衆人都突然沉默下來,臉上顯出爲難之色。大家面面相覷,卻都不敢再開口。齊風行看着鳳九天,低聲嘆道:“原來在你心底,是恨我們的。”
鳳九天收了臉色,淡淡道:“恨?!我若要恨人,你們今天還進得了這個門嗎?”
華天勝有些忿忿道:“你明明是故意引我們來,何必假惺惺!你若是有那墨麒麟的下落也罷,若是沒有,恐怕難以向谷主交待!”
鳳九天站起身來,冷笑道:“哦?!我下了貼子請你們來的嗎?你們不請自來,我都沒有追究,如今反倒向我要起交待來了!真是笑話!就算是逢魔先生來了,我也是這句話,請自便!”
說完,他再不理他們,徑直就往外走。華天勝情急之下,立即擋在他身前,大聲道:“你不能走,把話說清楚!”
他的手還未碰到鳳九天的衣袂,只覺得眼前一花,閃出一個人來,挺劍便刺。華天勝吃了一驚,定睛一看,是方纔站在鳳九天身旁的短衣男子。此人出手不快,一招一勢,卻是沉穩有力,氣勢昂然,顯然是出名門大派。當下閃身躲開,叫道:“幹什麼?想動手?”
鳳九天沒有搭話,只是站在一旁,那男子越攻越快,招勢也愈見凌厲,華天勝有些急了,幾次差點沒閃開,被他的劍劃破了衣衫。他只得大叫道:“喂,別以爲老子打不過你!只不過……”
喬沙道:“打得過你倒是還手啊!你不出招就以爲我不敢打你麼?!”
華天勝氣急敗壞,跳到一旁道:“要不是老子答應了谷主,絕不在王府裡動手,你以爲老子就怕了你這個黃口小兒?!”
喬沙也不理他,只管上前就刺。華天勝急得無法,又躲了兩下,叫道:“喂,你們就這樣站在一邊兒看熱鬧啊?!”
卻聽危水墨嘿嘿一笑,道:“我們也是發過誓的,不在王府動手,對不住了。”
華天勝氣得跳腳,卻也無法。本來以他的武功,要應付一個喬沙還是沒問題的,只是他不能出手,就失了先機,加上心中着急,反倒步子亂了兩分,幾次被喬沙逼得左跳右躲,頓顯狼狽。反倒是喬沙,愈戰愈勇,大佔便宜。
轉眼間二人已經過了五、六十招,齊風行終於站起身來,盯着喬沙的眼光忽然凌厲起來,他身形微動,已經閃到喬沙身後,卻聽鳳九天道:“喬沙,住手!”
喬沙頓了一頓,卻覺得肩上忽地一沉,只聽見齊風行道:“朋友,黃參是你什麼人?!”
喬沙驚詫之下,連忙回頭望去,只見齊風行一隻手正搭在他肩上,淡笑地看着他。他心中大駭,這人何時到了他身後,他竟全然不知!若不是鳳九天忽然出聲,他怕是已經中了這人的偷襲!此刻只覺得肩上沉重無比,手臂居然有些不聽使喚,愈加驚怒,直瞪着他,說不出話來!
鳳九天走回去坐下,悠悠道:“齊叔叔何必跟小輩過不去?他是黃參的弟子沒錯,不過,如今已經是我的侍衛,你不會跟他爲難吧。”
齊風行臉色一緩,慢慢地收回了手,望着鳳九天道:“玄武派的人,怎麼會在你寧西王府?我知道鳳宇贊與黃乙有些交情,我與黃參交手,也不下十次,可他的弟子,爲何內功是玄武派,招式卻無一相承?!”
鳳九天道:“這個你去問他。我怎麼會知道?他來做我侍衛,無非是黃參賣了我父王一個人情罷了。”
齊風行又看了喬沙一眼,此時的喬沙已經站到了鳳九天的身後,臉色鐵青。他深思半晌,嘆道:“此事以後再說吧。我們今天來主要是爲了一件事,別的,都不重要。”
鳳九天看着他沒說話。齊風行又道:“希望你能明白,墨麒麟對於逢魔谷來說,有多麼重要。若你的確不知它的下落,就讓我將亦休帶走。她如今是斷絃的主人,也就是我逢魔谷的人,我們帶走她,也並無不可。”
鳳九天神色未變,淡淡說道:“我說不行,就不行。”
齊風行神色一頓,道:“鳳九天,難道要谷主親自來你才肯讓步嗎?”
鳳九天冷冷一笑,道:“他不會來。”
卻聽一人悠悠嘆道:“你怎知他不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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