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李延獻城(5/5)

見敵人防守森嚴,高狐難離自然不願強攻。他跟隨高順七年多,歷經多次大戰,文武韜略皆已非凡。於是,他下令軍隊就地紮營,隨後把居延城包圍了起來,讓城內城外消息斷絕,情報不能送到居延澤湖畔的戰場前線。

見一干兵卒都在忙碌,高狐難離騎着馬,在婁圭的陪伴下繞着居延城行走,觀察敵軍的破綻。一圈之後,他們幾人來到弱水河畔西岸的南門附近。這時,一隊騎兵沿着弱水河的河灘自南往北而來。

“關校尉率部來援了!哈哈哈!大事可成!”看到這一幕後,婁圭捋着額下長髯大笑道。

這隊騎兵原來關羽和韓當等人率領的一萬四千多名騎卒。他們剿滅叛國賊軍氐人齊億萬部以後,一路馬不停蹄沿着弱水河的河岸北下,來到了居延城的附近,正好與婁圭等人相遇。衆人皆分別多日,自然要兵合一處,共同攻擊居延城。

看到此況,在居延城的城牆上巡邏的士兵皆已經大驚失色,一臉的恐慌模樣。他們都知道居延城裡兵卒較少,不到三千來人。而城外居然有四萬五千來人要攻城,居延城恐怕難以守住。

見士兵皆驚慌失措,躲在人羣中的一位隊率卻目光中露出興奮的光芒。見一干守城的兵卒皆驚恐慌亂,他匆匆走下城牆來到城內的都尉府中。

李延正在都尉府的大院裡焦急的來回踱步。雖是深冬,天氣嚴寒哈氣成霜,他依舊是滿頭大汗。“怎麼樣?高君侯的軍隊來了麼?”見那名隊率走來,李延連忙走上前去急問。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城外的消息。

也不知是何原因,都尉李泜領走之前,突然任命自己的親弟弟李豐爲別部司馬,負責守衛居延城。而原來的別部司馬李延卻被就地免職,在家中面壁思過。這一棒差點把李延給打蒙了。

李延是庶出長子,不得李泜歡心,在李氏家族中地位不高。要不是他還有幾分領兵作戰之能,就連別部司馬一職也很難混到。

每年冬季,鮮卑人翻過金微山山脈來寇略張掖居延屬國時,李延便會被李泜任命爲別部司馬率領騎卒抗戰。鮮卑人一走,李泜便又會奪去他的部曲,免去他的別部司馬官職。因此,他對李泜以及整個李氏家族都沒好感,懷恨久也!

“李霸!你的部曲在哪兒?”得到城外的消息後,李延目露寒光的問那位隊率。隊率李霸湊到他的跟前,壓低聲音說:“都在狗賊李豐的附近不遠處!”

“嗯!給我皮甲,我要親手殺了李豐狗賊!”聞言,李延表情堅毅的說。旋即,他又拍了拍李霸的肩膀,溫和的聲音發誓:“李霸!你我皆是漢人兄弟,應當齊心剿滅叛國的羌人等賊!況且,我媽媽,你的小姑姑死得多慘啊!此血仇一定要報!”

“喏!”聞聽此言,李霸含着淚,用力點了點頭。

時間不久,李延在李霸的遮掩下,扮成一名小卒來到了居延城的北城牆上。此時,身材胖大的李豐手持環首鐵刀,正在指揮着兵卒往城牆上搬運箭矢、巨石、圓木…等物,用來守城軍械輜重。

見李霸率着一名小卒在閒逛,李豐氣不打一處來,指着李霸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條漢狗,爲何不搬軍械上城牆來?”說話間,他抽出腰間的馬鞭,劈頭蓋臉的朝李霸抽打而來。

李霸是李氏家族的奴隸出生。他的小姑李姬因爲貌美被李泜霸佔,後來誕下一子李延。李延身爲長子卻不得李泜喜歡。因爲此事,李姬和李泜鬧彆扭,後來被李氏家族害死。

李姬死後,李霸對李氏家族懷恨在心。他因驍勇過人,作戰勇敢而被李延看中,提拔爲一隊隊率。李霸麾下的兵卒,皆是李氏家族裡的漢人奴隸組成。這一隊騎卒皆是李延的心腹兄弟。

見李豐用馬鞭抽打李霸,李延突然跨步上前,一伸手便抓住猛抽而來的馬鞭。他猛然一用力,便把身材胖大的李豐給拽到了身前。

“是你?你這個賤婢之子還敢與我動手?”看清李延的面目後,李豐滿臉通紅的怒喝。

李延雙手一用力,便把李豐的胳膊給反扭到背後。他陰沉着臉,冷聲道:“你這個肥豬居然敢辱我母親,真該死!”說話間,他一把奪下李豐的環首鐵刀,橫刀架到了李豐的脖子上。

見李延是動真格的,李豐慌張了。他頓時渾身冒着冷汗,哭喪臉喊:“李延饒命啊!我支持你擔任李氏家主!求求你繞了我這條狗命吧!”

“本司馬不稀罕擔任李氏家主!我要李氏滅族!”聞言後,李延湊到李豐的耳畔,壓低聲音說道。

聽到這,李豐如同遭受了驚天霹靂,頓時呆愣住。旋即,他緩過神來,癲狂的厲聲詛咒李延:“逆子!你不得好死…”

就聽“噗嗤”一聲,李延一刀斬下李豐的胖大頭顱。他高舉着李豐的頭顱,朝一干正在發愣的兵卒吶喊:“李豐造反背叛大漢帝國,已被本司馬斬殺。爾等還不快放下武器,打開城門迎接官兵進城!”

“打開城門者無罪!反抗者皆是叛賊,格殺無論!”見此李霸厲聲大喊着。他一邊高喊,一邊朝自己麾下的兵卒招手。那一百漢奴兵卒見此,連忙拿着武器簇擁到李延的跟前。

李延曾多次擔任別部司馬,在張掖居延屬國很有威望。他振臂一呼後,已經有一千多老部下簇擁過來。他們皆齊聲高喊:“打開城門!放下武器!”剩下的一千多名兵卒見此,也不得不緩緩放下手中的武器。他們在李延的指揮下,打開了居延城的大門。

居延城不戰而降。一炷香的時間後,高狐難離已經率部控制住了居延城的各處關隘。婁圭見此,又諫言道:“讓李延率領本部人馬,跟隨關校尉一起掃蕩居延盆地內的各個反叛胡人部落!”

關羽從軍多年,早就改掉了先前的遊俠習慣。即便如此,他還是不喜歡和投降叛變的人爲伍。見婁圭要安排李延在他麾下聽令,因而臉上一沉:“剿滅叛亂諸胡的部落老營,關某一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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