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甘寧揚名

沮授部總共不過一千一百來人,加上防守此地的鄉卒,也只有兩千多人。而敵人軍壓境卻有七千多衆。戰況緊急,危如累卵。

看到此況,關羽前驅沮授身旁,焦慮的說:“沮授司馬!雲長請命前驅,擊潰來犯蟻賊!”

聞言,沮授卻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還不是時候!”他隨後朗聲大喊:“衆袍澤!背後就是家鄉!彼等蟻賊闖入家鄉,我等妻兒父母可保?我等田地家產可保?”

“殺絕幽州蟻賊!保衛家鄉!”被沮授一激,衆鄉卒和郡兵頓時士氣大振,咆哮了起來。他們都眼球充血,怒視着衝擊而來的幽州太平道信徒戰卒。

韓猛見此,順勢喊道:“長矛兵隨我衝鋒!一刺!”說話間,他從木拒馬後衝出,手持長矛朝前突刺。“噗嗤!”一聲。韓猛面前的一位幽州大漢,被他一矛刺穿了腹部,頓時血流如注。他隨後抽出長矛,再喝道:“二刺…三刺!”

中山國的鄉卒和郡兵,在韓猛的帶動下皆朝前衝鋒,長矛平舉朝前突刺。“一刺…二刺…三刺!”他們都嗷嗷叫的狂吼,如發狂的野獸一般。

這一套長矛突刺戰術,正是高順從後世帶來的刺殺三招,簡單實用最適合戰陣廝殺。片刻間,一千多人的中山國鄉卒和郡兵,卻把七千多人的幽州太平道信徒戰卒打得連連後退。看見這一幕,關羽不得不讚服高順了。

就在這時,沮授命令高順:“關隊率!你率部前驅,斬殺敵人首領!”說話間,他用手一指夾雜在衆多幽州太平道信徒中的程揚。

“喏!卑下定不辱使命!”關羽領命。他隨後躍上戰馬,高舉手中長矛,朝前一指:“諸位兄弟,隨我衝鋒!”

“噠噠噠!”馬蹄聲起。關羽率領一百遊俠部曲,策馬飛馳了起來。他們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刺開已經呈潰勢的幽州太平道信徒戰卒的戰陣。關羽一馬當先,右手揮刀一路劈砍,每一下必定會斬下一顆人頭。

看到這一幕,沮授不禁捋了額下長髯,唏噓道:“關雲長不愧是德厚兄看中的猛將!確有萬人敵之資!”

“逃啊!我們打不贏的!快逃…”而此時的幽州太平道信徒戰卒,驚恐的亂叫。他們見關羽攻擊太猛,已經嚇破了膽,扔下手中的武器準備掉頭逃跑。

兩軍交戰最怕出現這種大雪崩式的潰敗,再多的兵卒也會慘敗。潰兵之間的踩踏傷亡,可能比對手親自殺死的戰卒數量還要多。

“不要逃!回去!快進攻!”看到這一幕,程揚臉色煞白的狂吼。突然,他眼睛瞪圓,滿臉的驚恐之色,汗水瞬間從額頭冒出。“關長生!”他尖叫了一聲,連忙撥轉馬頭準備逃竄。

然而,就在這時。關羽已經拍馬趕到。他一揮左手中的長矛,朝程揚的胸膛猛刺。“噗嗤!”一聲,程揚被關羽的長矛刺了個透心涼,串到了長矛之上。

關羽雙手一用力把長矛揚起,高聲大喝道:“爾等匪首已死!還不快跪下投降!”說話間,他已經率隊穿過了敵人的戰陣,來到敵人的後方。

衆太平道信徒戰卒看到這一幕,已經嚇破了膽,面無血色的四散奔逃。見狀,蘇由和韓猛率領一千多兵卒朝前猛衝,一邊衝鋒一邊大聲吼叫:“跪下投降!繳械不死!”三聲過後,一干幽州太平道信徒戰卒皆下跪求饒,只有十幾人逃脫。

“抓捕俘虜!打掃戰場!”見勝局已定,沮授捋着額下三縷長髯下令。自始至終,他都沒有離開過站立的地方半步。“沮司馬的指揮之能,遠遠超過我!”看到這一幕,騎馬而回的關羽自語。

……

暫且不提沮授和關羽等人,且說負責防守常山國的麴良這一路人馬。

麴良是高順的家臣,第一次單獨率部出征。他率領三千血虎義從、一千郡兵和武安國的近衛營,總共四千五百多步騎。因爲趙雲和甘寧等高順的一干門徒加入血虎義從歷練,他格外小心,深怕出現什麼閃失。

與他對陣的是常山國的小方主張牛角。張牛角率領兩萬來人已經越過郡國邊境,朝上曲陽縣的腹部奔來。他接到張角的軍令後,是不折不扣的執行,幾乎把手下的精銳都帶來了。

兩軍在中山國內的泒水河畔相遇。張牛角的大軍剛剛渡過泒水,前行了不到二十里地。麴良見此,命令武安國的近衛營展開軍陣與之相對。武安國的近衛營是重裝步兵,着鐵盔甲手持長矛戰鬥。他們都是青州人,性格好鬥彪悍無比。

張牛角見麴良人少,自己麾下的信徒戰卒剛剛打敗下曲陽縣的鄉卒,士氣正旺。因此,他未等麴良站穩腳跟,便一揮長劍道:“諸位兄弟!吞下這些官兵狗賊,我們到下曲陽城中用晚間哺食!”

“衝啊!殺死官兵狗賊!天下大吉!”兩萬多名信徒戰卒,一邊吶喊一邊狂奔衝鋒。片刻之後,這些信徒戰卒便撞到了武安國的近衛營。

“第一矢!放!”騎在馬上的麴良見此,下達了攻擊的軍令。“砰!砰砰!”弓弦聲響起,三千多支鐵箭如蝗蟲般亂飛,直奔張牛角的信徒戰卒飛去。

“啊…我中箭啦!衝啊!”一輪箭雨過後,張牛角的信徒戰卒倒下了兩千多人。而且,他們衝陣也出現了困難,居然沒有撞開長矛如林的近衛營。

但是,此時的近衛營已經被亂哄哄的信徒戰卒包圍了,由於人數太少,遲早會被敵人吃掉。看見此況,騎在馬上的甘寧眉頭緊鎖,臉頰上的青筋像蚯蚓一般的蠕動起來。

甘寧字興霸,荊州南陽人,父親早逝,祖父在益州爲官。因少孤,他缺少長輩教導,養成羈傲不遜的性格。進入南陽學院後被典韋和黃忠的武勇折服,才一路追隨高順到中山國來。他見十八歲的太史慈已經出頭,心中早就憋着一股勁,也想表現一番讓高順看中。

見局勢不利,甘寧驅馬到麴良的跟前請戰:“麴司馬!敵人勢大,應當派精銳擊殺敵酋!敵人會不攻自破!興霸只要一百騎,便可擊殺敵酋!”聞言,麴良卻搖了搖頭,不敢讓這些少年去冒險。

這時,張遼和李通也來勸說麴良:“恩師讓我等來歷練,就是要上陣廝殺的!”麴良還是遙頭。趙雲見此也有些意動。他上前來諫言:“五百騎!麴司馬!我等五百騎去衝陣,即使不勝也不會敗!”見趙雲說得有點靠譜,麴良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應允此事。

“我要當首騎!”衆人列隊時,甘寧大吼一聲衝到了最前。趙雲等人見此,還是隨了甘寧的心願。於是乎,五百義從排成四列,甘寧、趙雲、張遼和李通四人爲首騎,像四道黑色利劍,直指張牛角的中軍戰陣。

“駕!衝啊!”待衆人準備妥當後,甘寧大吼一聲,催動了戰馬。“噠噠噠…”四列騎兵如同四道黑色的閃電,刺開了張牛角的信徒戰陣。

“死!”甘寧稍稍領先衆人一匹馬的位置,一邊怒喝一邊揮刀砍向左右。與之對敵的,沒有人能抵擋其勇。三十幾息後,他便距離張牛角不遠了。張牛角年近三旬,也有幾分驍勇。他騎在戰馬上,眸眼微眯的盯着甘寧,張弓搭箭,一箭射向甘寧的咽喉。

“嗖!”羽箭帶着風聲朝甘寧急速飛來。

甘寧見此沒有低頭,害怕讓過羽箭後會傷害到後面的袍澤兄弟。“噹!”的一聲。甘寧藝高人膽大,居然用劍形馬刀擋住了飛來的羽箭。“狗賊不要跑!待甘爺爺來擰斷你的脖子!”躲過這一劫後,甘寧鬚髮怒張的咆哮。他隨即愈加催促戰馬,朝張牛角兇猛衝鋒。

“噠噠噠!”馬蹄聲疾。甘寧距離張牛角越來越近。

看到這一幕,張牛角已心生怯意,連忙撥轉馬頭朝泒水的地方逃跑。他身旁的小將孫易見此,騎馬朝甘寧衝來,突襲甘寧。

“去死吧!”甘寧暴喝一聲,一刀斬下孫意的人頭。孫意剛剛臨近甘寧便已然戰死。甘寧馬不停蹄,繼續朝前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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