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何茜口中的調侃之後,文舒敏臉頰發燙,持續升溫。
“怎……怎麼會?”
何茜看文舒敏如此緊張,不由得笑出聲,視線流轉在她身上,最後停留在她的粉嫩的脣上,見上面沾了一點血跡,眸中戲謔明顯。
“你嘴巴怎麼流血了?”
“啊?”文舒敏睜大眼睛,伸手摸了摸,感覺不到疼,開口說:“不是我的。”
話一說出來,就恨不得咬斷舌頭自盡算了。
這話聽得怎麼這麼奇怪,血跡在自己脣上,不是她的那不就承認是……
“那個……”
“哦?是班長的對吧?”何茜一副我懂得樣子,然後拍了拍她的手,“沒想到你藏得夠深啊,下手也挺快蠻。”
“何茜,不是你想的那樣……”文舒敏急得滿頭大汗,就差在原地打轉了。
“那你知道我想的是哪樣?”何茜調笑地說,伸手拉着文舒敏向電梯走去。
兩人坐上電梯,何茜見文舒敏焦灼的樣子,也不打算逗她,“好了,我剛剛都是說的玩的,你是因爲同學之誼才送班長回來的,當然不是因爲喜歡他嘍,也不會趁他睡着偷親他,對吧?”
“何茜……”
文舒敏見何茜說的話,都快急哭了。
她真的沒有偷親徐一凡,至於喜歡……她是喜歡他,可是並沒有奢望什麼,更不會藉此機會去謀得什麼。
“咳咳,我保證等下了電梯之後就不逗你了,好不?”
何茜話落,電梯下來了。
兩人並肩出來,走到酒店門口。
“這個點難打車,我送你吧。”
說着,她已經拉着文舒敏上車。
文舒敏偷偷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調侃自己的意思,鬆了一口氣。
“哎,要不你今天去我家住吧,我爸出差,我媽還在宴會上,家裡就我一個人。”何茜提出建議,眸中滿是希翼。
“這……”
“別猶豫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你住的地方,然後送你去火車站,就這麼定了。”何茜興奮地說着,然後直接吩咐司機開回家。
文舒敏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在她看來,何茜家境很好,她一定不屑於和自己這樣的鄉村土包子做朋友,更別說是邀請自己去她家了。
可是這段時間和她相處,又覺得她好像不一樣了。
“幹嘛這麼看着我?”何茜轉頭見文舒敏一直看着自己,問道。
“我覺得你好像有點不太一樣了。”
“以前是不喜歡楚安然,你和她走的那麼近,當然不怎麼想搭理你了?”何茜像是知道她要問什麼,好不在意地說。
“那你現在呢?”文舒敏問。
“你說對楚安然的看法啊?”何茜脫口而出,見文舒敏點頭,歪頭想了一會,說道:“就那樣吧,沒有以前討厭,但也喜歡不起來,畢竟她那麼優秀,我會嫉妒的蠻。”
文舒敏點點頭,羨慕地語氣說:“是啊,她那麼好,嫉妒也是正常的。”
她又何嘗不是。
楚安然很聰明,上學期落下那麼多課,最後幾天突擊,也考到了全班前幾名,而她拼命學了一個學期,也僅僅比她高一點。更何況是家境和其他了。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你學習好,懂事乖巧,不知道多少男的喜歡你這樣的類型。”何茜癟了癟嘴,摟住她的肩膀說:“說不定徐一凡就喜歡你這樣溫柔賢惠會持家的!”
“何茜,說好不打趣的?”文舒敏無奈地開口。
她只想把自己的喜歡深深埋在心裡,不想弄得人盡皆知,特別是不想讓他知道,如果他知道自己喜歡他,他一定會看不起自己的吧。
何茜認真地說:“我這不是打趣,反正楚安然現在都嫁人有孩子了,徐一凡壓根就沒機會,你爲何不在這個時候告訴他你喜歡他呢?說不定還能一起出國留學。”
聽完何茜的話,文舒敏陷入一陣沉默之中。
良久,她開口說:“何茜,沒有可能的,我現在只想好好學習拿到交換生名額。”
何茜見她如此悲觀,眸中閃過一絲無奈,輕嘆了一口氣。
“也希望你不要告訴別人,就讓這個成爲秘密吧,好嗎?”文舒敏說着,轉頭看向何茜。
“好,我們之間的秘密。”
何茜定定地看着她,這一刻,她很想知道如果文舒敏不戴厚重的眼睛,把起遮掩效果的劉海翻上去會是什麼樣的?
——
錦江綠地。
唐鈺一路抱着葛笑笑回到家中,動作很輕地將她放在牀上。
雙手輕輕拂過她的臉,輕聲說:“我去給你煮醒酒湯,要是困了就眯一會。”
葛笑笑睜着眼睛看着他,然後緩緩閉上。
心裡有些難受,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對自己解釋過,關於衣領上沾了口紅的事情。
唐鈺煮好醒酒湯,端進房裡,“笑笑,起來喝一點,不然明天頭回很痛。”
葛笑笑乖乖爬起來,捧着碗全部喝掉,出了一身熱汗。
“我先去洗澡。”
唐鈺看着她走進浴室,眸光閃過絲絲無奈,或許正如傅景逸和楚安然所說,如果這個時候他還是選擇沉默,那麼他們之間的隔閡會越來越大。
葛笑笑洗好澡,唐鈺拉着她坐在牀邊,幫她耐心地吹頭髮。
待頭髮幹了,他摸着她不太長的發,說道:“把頭髮養長吧,你長頭髮一定好看。”
“那以後吹頭髮的工作就交給你了。”葛笑笑轉身看着他,說道。
“好,幫你吹一輩子的頭髮。”
唐鈺說完,自己都愣了一下,更別說是葛笑笑了。
“咳咳……我去洗澡,你先看會電視,我等會有話對你說。”唐鈺清咳兩聲,然後拿了衣服走進浴室。
葛笑笑躺在牀上,心裡很焦急。
她不確定唐鈺會對他說什麼,雖然她相信他不會做出過分的事情,但是萬一呢?
自己一直不知道他每天在忙什麼,更不知道他身邊都有誰,這一切都讓她沒有安全感。
過年那段時間因爲爸媽都過來了,兩個人本來提議見見唐鈺的家人,但他卻以家人都在國外拒絕了。
事後,她爸離開前曾對她說過,讓他多留意點唐鈺,儘快讓兩家的家長見一面,不能說都結婚了,家長還沒見吧。
就這麼胡思亂想,唐鈺出了浴室。
他掀開被子靠在牀上,伸手把電視的聲音調小,一副要促膝長談的架勢。
“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唐鈺伸手拉過葛笑笑的手,輕聲問。
她的臉蛋有些嬰兒肥,但是手指卻很纖細,他喜歡握在手裡把玩,特別是看着她戴着戒指。
“你有沒有出軌?”葛笑笑一下抽走雙手,眸光微眯,開口問。
“……沒有。”唐鈺捏了捏她的手。
“從年前你就一直在忙碌,到底在忙什麼?”葛笑笑開門見山問。
她曾經也問過好多次,但都被唐鈺含糊應付過去,所以這次她問也沒想能得到什麼答案。
“我在打理唐家的一些生意。”唐鈺並沒有隱瞞,而是把之前一直瞞着的事情說出口。
“你們家?”葛笑笑擰眉問。
唐鈺輕“嗯”出聲,擡手將她摟在懷裡,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唐家一直遊走在黑白兩道,我管理的是……黑道方面的生意。”
葛笑笑睜大眼睛,擡眸看着他,身形頓住,擔憂地說:“就是俗話說的方法的生意嗎?”見唐鈺點頭,葛笑笑眸中的擔憂更加明顯,出聲說:“我們以後還是少和安然和傅景逸來往,要是有什麼集體活動,你也別來了。”
“……”唐鈺疑惑地看着她,似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傅景逸是中校啊,傅家又是世代爲官,你得離他們遠一點。”葛笑笑眨了眨眼睛,分析着。
唐鈺笑不得,擡手再次將她攬在懷中,“想什麼呢?他們家只是世代爲官,又不是監察局的。”
“那也不行。”葛笑笑認真地開口,“萬一你要是被逮到了,我怎麼辦?”
這下唐鈺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要是真那麼容易被逮到,唐家不是早就連根拔起了。
“你以前不是說已經脫離唐家了嗎?爲什麼還要回去啊?”葛笑笑想起來,出聲問。
葛笑笑的問話,讓唐鈺陷入一陣沉默。
爲什麼回去?
因爲被逼無奈,她深知唐家那些人的手段,他怕他們會不擇手段去傷害到葛笑笑。
“笑笑,唐家很複雜,所以不是我不想帶你回去,而是害怕你受傷,你明白嗎?”唐鈺輕輕撫着她的發,並未回答她的話。
“可是你這麼好,我都想象不到唐家會有多複雜。”
“還是不知道的好。”唐鈺眉眼含笑說,吻了吻她的額頭,“關於口紅的事情就沒話要問的嗎?”
“我等着你的主動承認。”葛笑笑仰頭,看着他。
“今天讓你傷心了是我的不對,明明知道她居心不良卻沒有及時躲開……”
等唐鈺把前因後果全部交代之後,葛笑笑只抓到了兩個重點,第一唐鈺被一個女人強抱了,第二這個女人還可能和唐鈺很熟!
“笑笑?”
唐鈺見她沒有反應,出聲喚着。
“你和那個女人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葛笑笑欺身,眯眼看着唐鈺,手已經揪着唐鈺的衣領,一副要是說有關係就乾死他的架勢。
唐鈺眼角略微抽動,清了清嗓子開口說:“不能說沒有關係,以前有些關係。”
“什麼意思?”葛笑笑擰眉問,心裡“咯噔”一下,“她不會是你初戀吧?”
不得不說,不管是心細的女生還是粗線條的女生,在對待前任方面的直覺是相當準的,葛笑笑的不祥預感在唐鈺的點頭中出現。
“你……”
葛笑笑瞪着眼,氣得渾身都在發抖,手指着唐鈺,“太過分了!”
“笑笑……”
“你竟然揹着我和前女友見面,唐鈺!你怎麼想的!”葛笑笑氣得眼眶發紅,恨不得現在就去手撕了那個女人!
“笑笑,她已經結婚了。”
“臥槽,那更可惡,都是婦女了,還勾引別人老公!”葛笑笑氣得從牀上坐起來,直接把唐鈺的被子給掀了。
唐鈺哭笑不得,伸手就要拽她過來,被她躲開口,眉頭略微一皺,“笑笑聽話,今天是碰巧遇到了,以後不會出現這種事情,我保證。”
“我不過去,我怕我過去忍不住拍死你!”葛笑笑往後縮了縮,眸中的怒意還是沒有散去。
聽話,天氣還沒升起來,你這樣容易感冒。”唐鈺說着就要起來拉她。
“你別過來,我還有話要問你,如果,我說如果,你初戀後悔了讓你離婚,並且她也會離婚,你怎麼辦?”
葛笑笑就談過一次戀愛,還是被小三那次,但是她經常去逛貼吧微博,遇到這類帖子微博實在太多了。
雖然唐鈺說是巧合遇到的,但是就光憑那個女人能故意在唐鈺領口留下脣印,就知道她一定是還沒有忘記唐鈺的。
想到這裡,葛笑笑就更加生氣了。
“我能怎麼辦?”
唐鈺輕輕摩挲自己的下巴,一臉哀怨,眸中帶着遺憾看向葛笑笑。
“臥槽,你要是敢拋棄我,我一定砍了你!”
葛笑笑見他那副爲難的樣子,從牀尾爬過去,一下撲倒在他身上,“唐鈺,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以表你的真心嗎?!”
唐鈺眸中劃過一絲狡黠,翻身把她禁錮在懷中,聲音含笑說:“我不這麼做,你會過來嗎?”
“你……”
唐鈺俯身吻上她的脣,此時他的眼裡只有她,是那般溫柔。
他知道懷中的小嬌妻生氣,他又何嘗不氣?
他氣自己太過大意,讓她傷心落淚。
都說男人的初戀是最難忘懷的,但是他的初戀好像就是可有可無的,再次見到初戀對象他竟然覺得慶幸,慶幸自己遇到的是葛笑笑。
喜歡笑笑的笑容,喜歡她一言不合就齜牙咧嘴、炸毛的樣子,更喜歡她偶爾害羞小女人的模樣。
“唐鈺……不行。”
唐鈺難得主動一次,聽到懷中的女人拒絕,他自然不會理會,只是當他情動時,擡手搭在腰間滑下時手就這麼頓在了那裡。
葛笑笑被吻得意亂情迷,雙手搭在他肩膀上,喘着氣說:“我都說不要了,剛剛洗澡它纔來的。”
“……”
此時此刻,唐鈺心中有無數草泥馬飛奔而過,臉上堪比變色龍,最後掀開被子走進浴室沖涼水澡。
若不是對上葛笑笑那雙靈動的眸子中的無辜,他都懷疑她是故意用這個來懲罰他的。
——
此時,宴會已經結束。
楚安然陪着傅景逸把客人全部送走後,才捏着腰斜靠在他身上。
“累了?”
“嗯,有點。”
楚安然點頭,環顧四周,見楚雲易站在那裡,立身走向他。
傅景逸看了一眼楚雲易,知道兩人應該有話要說,並沒有跟過去,而是站在一邊等着。
逸頓酒店大廳,只剩下打掃衛生的服務員。
楚安然坐到楚雲易對面,輕聲喚,“小叔叔。”
楚雲易脣角揚起一抹弧度,“怎麼,這個時候還願意叫我小叔叔?”
“你永遠是和我的小叔叔。”楚安然輕聲回。
楚雲易對她的好,她看在眼裡,感受在心裡。自然不會因爲沒有血緣關係而改變什麼。
“不埋怨我?”楚雲易出聲問。
他以爲楚安然會埋怨他,畢竟明知道她的身世,卻還是瞞着他。
楚安然搖了搖頭,半開玩笑的語氣說:“小叔叔瞞了我太多的事情,我要是埋怨了,還會坐在這裡嗎?”
見楚雲易並未說話,楚安然繼而開口,“況且我知道小叔叔這麼做都是爲了我好,我想你一定是認識我媽媽,她一定希望我平平淡淡的過這一生,最好遠離喬家,對嗎?”
楚雲易眉頭揚起,眸中劃過一絲驚異。
“看你的表情,我猜對了是嗎?”楚安然說完,抿脣一笑。
楚雲易開始回憶以前的事情,“安然,小爍待的孤兒院就是你媽媽一手創辦的,她再生下你之後不久就去世了,臨走時曾經囑咐過孤兒院的副院長讓她好好照顧你,小時候我經常陪媽媽一起來那家孤兒院,還陪你玩過,有印象嗎?”
楚安然擰眉想了一會,最終搖頭,她的記憶就從地下組織的那座神秘島嶼開始,對過往沒有絲毫記憶。
“小叔叔,後來呢?”楚安然繼續問。
“直到有一天,我和媽媽再次來的時候,你就不見了,副院長剛開始一口咬定你被人領養走了,但那段時間隔三差五就有孩子不見,我母親見事情不對,就報警了,最後查出那家孤兒院的副院長和人口販子勾結,把孩子都販賣了。”楚雲易說道這裡,眉頭不由皺起來,腦海中彷彿看到了楚璃奄奄一息躺在牀上,對副院長囑咐的那些彌留之際的話。
楚璃,算是她見過最溫柔最善良的女人,她以滿腔的信任把自己用生命換來的孩子交託給那人,卻不料最終她的女兒還是受苦了。
“應該不僅僅是人口販子。”楚安然肯定開口,“我雖然沒有在孤兒院的記憶,但是離開孤兒院以後的記憶我是有的,人口販子怎麼會把孩子販賣到荒涼的島嶼之上?”
楚雲易附和,“嗯,後來母親在世的時候就一直輾轉去找尋你的下落,最終還是無疾而終,等我長大有能力後也一直在打聽,直到三年前有人說見過和你媽媽長得很像的人,大約十七八歲,大膽推測這個人可能就是你。”
“小叔叔,你怎麼能瞞我這麼深?”楚安然眨了眨眼,竟然還有這麼多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因爲你媽媽去世前說過,希望你一生平安,不希望你過得像她那麼辛苦。”楚雲易說着,把視線別開,眼眶隱約閃動淚光。
“小叔叔……”
“今天有點晚了,以後要是想了解你媽媽的情況,可以隨時來找我。”楚雲易收拾好情緒,起身準備離開,最後背對着她輕聲說:“我也永遠把你當作是我的親人。”
楚雲易走後很久,楚安然都一直維持坐着的姿勢,一動不動。
傅景逸走過去,從後面攬住她的肩,低聲說:“時間不早了,回去吧,嗯?”
“嗯。”楚安然點頭,轉身張開手等着傅景逸抱他。
雖然訂婚儀式過程並不順利,但好在今晚是順利結束了。
對於楚安然主動讓他抱,傅景逸自然欣然同意,把自己外套脫了搭在她身上,才彎腰將她公主抱起來,跨步走出酒店。
酒店內的工作人員,大多都在忙碌,但也有極少的人看到了這一幕,紛紛拿出手機把畫面定格住。
平常他們見到大老闆的次數可謂少之又少,若不是有資歷老的人相傳,他們大概就真的以爲大老闆的長相比較磕磣,今天這一亮相,倒是啪啪打了那些報道傅景逸相貌奇醜報社的臉了。
喬家。
自喬宇把喬梓琪綁回喬家後,白姝玲眼中的淚就沒有停過,一直求着喬宇,讓她去看看喬梓琪。
“喬宇,你讓我去看看梓琪,我怕她在……房裡會出事。”
喬宇面無表情站在那裡,輕睨了白姝玲一眼,出聲道:“老爺說過,他沒回來之前,誰都不能接近小姐。”
“你……”
白姝玲眸光露出一抹兇狠,最後什麼話都沒有說,坐在沙發上等着喬老他們回來。
時間漸漸過去,她的心越來越焦灼。
在喬家,誰都知道喬老的手段狠厲,曾經一個傭人打碎了他最愛茶具,當場開槍直接斃了。
後來,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些年他的脾氣變好,但若是觸碰到他的逆鱗,那麼那個人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她只恨楚安然是楚璃的女兒,不然喬振邦和喬紀燁也不會那麼護着。
想到楚璃,不甘便涌上心頭。
她在楚家勤勤懇懇十多年,竟然還比不過一個死人。
當初她能進楚家,完全是楚璃的自尊心作怪,讓她無法忍受喬振邦在外面養了女人,可是男人哪有一個是不偷吃的呢?
這些年,她自然也是知道喬振邦外面的女人,但只要不威脅到她在喬家的地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怎麼樣?
念想之際,聽到車子緩緩駛入大院的聲音。
白姝玲收起眼眸中的不甘和怒意,轉而變得很憂傷,眸中像是下一秒就能落下淚水一樣。
“振邦,你回來了?”白姝玲迎了上去,一臉傷心地看着喬振邦。
喬紀燁把喬雪遞給蘇淺心,讓她先上去哄孩子睡覺。
蘇淺心臨走前看了一眼白姝玲,見她那副裝模作樣的表情,差點都要噁心死了。
“梓琪呢?”
喬振邦攬着她走到客廳,問道。
“梓琪被……被爸關在房裡了,振邦,不管怎麼說梓琪是你的女兒,你不能不管她啊?”白姝玲試圖遊說喬振邦。
在這個家,她能指望上的也只有這個男人了。
喬紀燁必然不會和她站在同一方,很有可能還會因爲楚安然反過來對付她。
以前有梓琪在,她們母女兩人還能相互扶持,現在喬梓琪惹怒了喬老,若喬振邦在倒戈,她在這個家真的就孤立無援了。
“爸的事情我管不着,但也絕對不會不管梓琪的,放心好了。”
喬振邦現在心裡很亂,楚璃的事情一直是她心中的梗,從來沒有過去。如今看到楚安然後,他腦海中關於楚璃的事情就一點一點被勾起,反倒是有些懊惱,當初怎麼就那麼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可是……”
“去,把喬梓琪給我帶下來。”
喬老走進客廳,吩咐喬宇。
“是,老爺。”
喬宇答應,把喬梓琪帶下來。
喬梓琪此時如同沒有靈魂的布娃娃一樣,任由別人擺佈。
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卻萬萬沒有料到會是這一種。
傅忠國那個死老頭竟然站在了楚安然身邊,全場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的笑話。
而她,竟然還傻傻地告訴了楚安然,她是喬家的人。
她一定會回到喬家吧,這樣一來,就算爺爺不懲罰她,她在喬家還有地位可言嗎?
“你有什麼想說的?”喬老坐在沙發上,示意喬宇放手。
喬宇鬆開手,喬梓琪就癱坐在了地上,眸色轉了轉。
“梓琪……”
白姝玲心裡很難受,她走到喬梓琪身邊,想要去扶她,但聽到喬老冷哼聲之後,伸出去的手最終落了下來,退到了一邊。
“不說話是嗎?那就家法處置,喬宇,把鞭子給我拿下來。”
喬老見她倔着不說話,眸中露出兇意。
“爸……您不能這麼對梓琪,她還是隻是個孩子,況且她是您親孫女啊!”
白姝玲幾乎是跪着爬到喬老跟前,拉住他的手說。
“孩子?她比安然還大三歲,明知道安然是她妹妹,竟然還能惡意中傷她,心思有多歹毒!”喬老一把推開白姝玲,等着喬宇拿鞭子下來。
喬梓琪眨了眨眼,看着喬老眸中的兇光,身子不由得抖了抖。
“爸,您給梓琪一個機會,她以後不會再犯了。”白姝玲依舊求着情,客廳裡哭聲連連,“振邦,你和爸說,你救救她……”
喬振邦眸中閃過一絲不忍,看向喬老,“爸,關禁足吧,畢竟梓琪是女孩。”
“就是因爲你的縱容,她才能無法無天到今天這個地步,二十三歲是孩子?紀燁二十三歲早就能獨當一面了,她呢?除了惹禍還會做什麼?!”
喬老是越想越生氣,他以前年輕氣盛,自然不會在乎喬家的名聲如何,但如今老了,對名聲看的很重,今天被喬梓琪這麼一鬧,外界指不定怎麼寫他們喬家!
“今天宴會上,她瘋瘋癲癲地跑進來,丟的是誰的臉!”
聽了這幾聲吼聲後,喬振邦沉默了。
喬梓琪和楚安然都是他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捨棄哪一個都不會捨得。如今他卻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喬宇把鞭子拿來,遞給喬老,然後站在一邊。
這是他來喬家一來,看喬老第三次動家法。
第一次是用在喬振邦身上,原因是他氣走了楚璃,把白姝玲帶回家;第二次是用在喬紀燁身上,他不經同意爲了一個女人離家一年;第三次用在喬梓琪身上,怕是爲了給楚安然出氣。
喬老起身走到喬梓琪跟前,厲聲問:“真的沒有話要說?”
“爺爺,現在我說什麼還有用嗎?”喬梓琪聲音沙啞,彷彿對周遭的一切都沒有了感覺。
“梓琪,你和爺爺認個錯,梓琪……”
白姝玲握着喬梓琪的手,淚水一直落下來。
她的女兒,是喬家的大小姐,從來沒有吃過哭,可如今,卻要接受這麼嚴酷的家罰。
曾經喬振邦和喬紀燁都被鞭子抽過,臥牀半個月都沒有起來,若這鞭子真落下來,不是要了她半條命嗎?
喬梓琪拂開白姝玲的手,慢慢站起來,脣邊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錯,我有什麼錯,倒是爺爺你告訴我啊?”
這一幕,深深刺激了喬老,他揚起鞭子,直接打在了喬梓琪的腿上。
“啊……”
喬梓琪踉蹌了兩下,額頭上全是汗漬,臉色疼的煞白。
“事到如今,你還覺得沒有錯!”喬老胸口起伏明顯,“好,我告訴你,你錯在哪裡!”
“屢教不改,一而再再而三去害別人,錯沒錯!”
喬梓琪站直了身子,看向喬老,然後指着大廳裡的人,說道:“害人?喬家的哪個人手中沒有沾過別人的血?我至少沒有出人命吧!”
真是太可笑了!
喬梓琪幾近瘋癲的笑出聲,眨了眨眼,眼淚從眼角落下來,“就因爲她楚安然是喬家真正的大小姐,所以我活該被打是嗎?”
“梓琪,你怎麼對爺爺說話的。”
喬振邦厲聲打斷她的話,神色是難掩的狠意。
喬梓琪眨了眨眼,眸中恢復清明,“爸……”
“要是還認我這個爸,快和爺爺認錯。”
喬梓琪向後退了兩步,擦了擦眼淚,最後開口說:“我認錯了有什麼用,該挨的鞭子不會少……”
所以,她不會認錯的。
最好打死她吧,這樣也省的以後會讓楚安然嘲笑。
“你……”
喬老又是一鞭子,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孫女竟然是這麼倔強的人。
今天的心情在經喬梓琪這麼一鬧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但是沒有影響到楚安然和傅景逸的訂婚,也不算太糟,但回家被喬梓琪的態度這麼一氣,血壓急劇上升,抽完這一鞭子後連連向後退,倒在沙發上。
“老爺……”
“爸,你怎麼了?”
“喬宇,快去書房拿藥。”
喬紀燁算是家中冷靜的,在遇到這種事後,直接吩咐喬宇拿藥,他掐着喬老的人中。
吃過藥,緩過來後。
喬老聽見白姝玲還在抱着喬梓琪哭,不耐煩吼道:“哭哭哭,我是死了還是怎麼了?”
“……”
白姝玲立刻停止了哭聲,哽咽地說:“爸,你行行好,讓醫生看看梓琪吧,她從小沒受過苦,這兩鞭子男人都受不了,何況是她一個女孩子。”
喬振邦看了一眼喬梓琪,見她身上有血跡,眸中略微閃動,對着喬宇說:“去把家庭醫生叫過來,讓他給小姐治傷。”
喬宇看了眼喬老,見他沒有反對,轉身離開喬家。
喬家的鬧劇在喬老暈倒後,算是結束。
喬紀燁回到房裡,蘇淺心還未睡。
“怎麼樣了?”
喬家的隔音效果很好,以至她在二樓根本聽不到客廳發出的聲音,看着時間過去一個小時,這事應該能了結。
“爺爺動家法,抽了喬梓琪兩鞭子。”
“呦,這次把那囂張的小姑娘嚇到了吧!”
蘇淺心聽到家法,眸中略微閃動,她伸手把喬紀燁拉到穿上,直接剝了他的衣服。
喬紀燁輕笑出聲,“這麼飢渴?”
也只有這個時候,喬紀燁纔會褪去給外界所有的冷酷,對這一個女人展露笑容。
“想什麼呢?我是看你身上的疤痕,我記得就是死老頭打的!”
蘇淺心憤懣開口,輕輕覆上他腰間的那道還很明顯的疤痕,心裡隱隱有些痛。
“這件事算是過去了,但是憑喬梓琪不認錯的態度,她不會那麼輕易放棄。”喬紀燁翻過身,說道。
“要不我動手把她……”
喬紀燁見她做出抹脖子的動作,伸手點了點她的頭,“被發現怎麼辦?”
“哎,畢竟她也是你妹妹。”蘇淺心一臉爲難,只覺得喬梓琪這個女人腦中有問題,在喬家吃喝不愁,什麼都好,偏偏自己要作。
喬紀燁攬着她,眸光略微轉深,經過今晚喬梓琪若還是屢教不改,無需蘇淺心動手,他也會出手的。
翌日。
楚安然醒來比較早,晨練過後便廚房裡準備早餐。
家裡聾啞夫妻中的妻子見楚安然在廚房,走了過來,神色有些古怪,似是想說些什麼。
“怎麼了?”楚安然說出這句話後,才驚覺她聽不見,抱歉地看着她。
只見她搖了搖頭,打着淺顯的手語,然後拉着楚安然走出去。
楚安然被她拉倒客廳之後,眸中染着疑惑。就在準備問的時候,她從桌子上拿了一份早報遞給了楚安然,示意她去看。
握着財經日報,掃一眼就看到了她和傅景逸的照片。而旁邊的內容則是對傅景逸近四年的介紹。
傭人見楚安然看完,順勢把電視打開,指着電視讓她看。
電視內上的新聞早報除了播放早間新聞和廣告的臺,其餘基本都被楚安然和傅景逸霸屏了。
楚安然眼角抽動兩下,她竟然忘記了現在媒體的厲害,指手畫腳告訴傭人讓她準備早餐後,自己上樓回房去拿手機。
建築二班的羣裡,也已經瘋了,基本都是在討論自己和傅景逸的事情,似乎都已經忘了她這個正主就在這裡。
‘哎,你們說楚安然真的像報道中所說是用孩子釣到傅景逸的嗎?’
楚安然看到這條消息,眉頭略微皺起,發了兩個字‘不是’。
羣裡靜默了一分鐘,開始滾動刷屏。
‘楚安然,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好多家報道上都是這麼說的。’
‘我覺得看着楚安然的老公,他不像是爲了孩子會妥協的人,所以報道肯定是假的。’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這種人?’
‘因爲他長得帥啊,還當過兵,一身正氣!’
楚安然看到這條消息,只回了一串‘……’
退出聊天框,她又點開了微博,微博提示登錄,她直接忽略了。
點開關於昨晚的訂婚頭條,楚安然開始瀏覽,有些是別人偷拍的照片,有些是昨晚參加者回憶的片段,評論區也是罵聲和支持聲對半開。
她並不是玻璃心,對外界的看法也不是那麼在意,所以算是直接忽視了罵聲,而是關注那些好玩的評論。
傅景逸是在楚安然的笑聲中醒來,他揉了揉惺忪的眼,視線看向楚安然。
晨光照射進來,投射在她身後,朦朧了她的臉,卻蓋不住她的美。
女人脣角揚起,眸中的笑意明顯,像是感覺到傅景逸醒來,擡眸之際就與他的視線對視。
楚安然放下手機起身走到牀邊,輕聲問:“醒了?”
“嗯。”傅景逸掀開被子起身,站在她跟前,將她攬在懷中,嗓音低沉性感,“最美好的事是醒來就能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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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調、內斂、清風朗月。他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商界傳奇,談笑間卻能將對手置之死地。
呸!喬岑斜眼,通通都是屁話!分明就是腹黑毒舌,吃醋成性!
溫婉、雅緻、氣質如蘭。她是隱於人後手段過人的世家名媛,擡手間便制敵無力還擊之境。
嘖!霍少咋舌,確定這是喬岑?分明就是……老婆我錯了,這說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