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他的瘋狂

婉兒到婚紗店時,看到店門口停着陳美琳的小車,走進店內,她不只是看到了陳美琳,還看到了一臉嚴肅的婆婆。

她被她們帶回了陳家,中午,陳俊楠從公司回來,看到婉兒很安靜地坐在沙發上陪陳老太太看電視。

他把她拉上了樓,一到房間,他什麼話也沒說就迫不及待地擁住她親吻,婉兒推他,別轉了臉:“大白天的,我不習慣。”

陳俊楠頹然地後退一步,難以置信地望着表情淡漠的妻子:“不習慣?以前我們不是都很隨性?爲什麼你昨晚在外面住了一宿就不習慣了?”

婉兒淡淡地睇了他一眼,轉過身看向窗外:“人是會變的。”

“我不會變!”陳俊楠似乎讓她挑起了潛伏在心底的怒火,一改往日的溫柔,他撲過去抱住她就倒在了*上,婉兒掙扎,雙手捶打着他的胸,眼裡有怨恨,可她越掙扎,陳俊楠越是有力……

頓時,婉兒覺得疼,滿身的疼,疼得她忍不住掉了淚,雙手在他的背上抓出了一條條血紅的傷痕。

直到她的淚水把枕巾打溼了一片,他才赫然發覺自己過於瘋狂了,似乎喪失了理智。

昏鈍的腦子驀然清醒,他俯下頭,帶着歉意,疼惜親吻着她溼漉漉的臉,舔去了她臉上的淚,最後輕吮着她紅腫的脣瓣低喃着:“我怕,我怕你離開我,婉兒,我要你,別不理我。”

婉兒閉着眼,心潮翻騰,一股難以說清的情緒在心底裡洶涌着,絞痛着,她不想說話,一點也不想,既然男人要她,那她就像具殭屍那般地躺着隨他隨心所欲,就算心痛難忍,胃酸得噁心。

“婉兒,別這樣,給我一點回應好嗎?”

陳俊楠緊箍着她,可很奇怪,他還覺得冷,覺得婉兒身上有股來自於心底的冷意在通過契合點傳輸給了他,他害怕,害怕婉兒從此不再把溫暖給他。

今天上午他派人調查了,很容易就查到了妻子昨晚住宿在了明苑酒店,一個人。

爲什麼要到肖明傑的酒店?她如果不去那個酒店,他心裡會好受點,可當助理趙洪瑞把這個消息傳給他時,他心頭猛一顫慄,谷成的話又在他耳邊悄然響起:“你沒發覺肖明傑與你妻子有點**?”

他一個上午昏昏沉沉,精神鬱悶,坐在辦公室裡無法正常工作,見誰都煩,直到母親的電話打來:“俊楠,我幫你把婉兒叫回家了,你回來跟她好好談談,她自己說是因爲太忙了,怕回家晚打攪到了你,至於其他她沒多說,你們自己好好溝通。”

接完母親的電話,他的心稍有平靜,推辭掉了中午的飯局,開車回了家,下車的那一秒,他都決定要好好地溫柔地對她,可一跨進屋,目光對上她似曾相熟的疏離視線時,他就緊張了,在腦子裡構築好的溫馨甜蜜瞬刻“潰不成軍”,天生的佔有慾馬上控制住了他的靈魂,他要她,他要箍住她,讓她感覺到他濃郁的愛,讓她明白他纔是她心裡唯一的男人。

然而,她的迴應是那麼淡漠,這跟姦屍有什麼區別?

終於,他疲軟了,滿頭大汗地從她身上翻落下來,望着天花板,他茫然而惆悵。

“婉兒,”他叫,聲音低啞黯沉,恍惚得像哭,“對不起……”

婉兒坐起來,慢慢地穿衣服,一聲“對不起”就如一把尖刀紮在心頭,如果不說,她可以當他犯了糊塗,可偏偏他的聲音裡蘊了太濃的歉疚與懺悔,傷心與痛苦,她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他很清楚自己犯下的錯,他背叛了她,而且是在婚後,戴着他們的結婚戒指。

爲什麼?爲什麼他的承諾會像美麗的肥皂泡,帶着七彩的光圈在她眼前消失?

此時,婉兒發現自己的身子很虛,似乎所有的氣力都讓男人給抽走,站起來的那刻,她的手扶住了*櫃,未等她邁開腳步,腰就讓一雙強壯的手臂給環住了,隨後,男人的臉貼在她的後背上,溼熱的氣息透過上好的衣料摩挲着她的肌膚。

“婉兒,跟我好好談談,我必須知道你昨晚的想法。”他的聲嗓清亮了許多,而手的力道未鬆,帶着依戀。

婉兒站直,手掌緩緩蓋上他的手背,面無表情:“想知道什麼?請說。”她掰開了他的手指,隨後坐到*沿上。

陳俊楠坐在她身後,臉上仍然抹着一層灰色,妻子突然而至的疏淡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想再次抱她,可又不敢伸手,望着她的背影,他壓下心頭濃烈的失落感,低沉道:“這不像前段時間的你,我們是夫妻,你的一點改變我都會有所察覺,請不要瞞我,你昨晚爲什麼不回家?爲什麼要騙我?”

“只是累了,想一個人休息。”婉兒很平靜,不緊不慢地回答。

陳俊楠抽動了一下眉頭,想一個人休息?她就這麼怕自己在*上要她?以前她並非如此,每次他出差回家,她都那麼熱情似火,給予他激烈而滿足的愛。

“婉兒,那你爲什麼住到了明苑酒店?”

婉兒無聲地勾脣一笑,眼裡飄逸出一絲譏諷——陳俊楠,你竟然在背後調查我?是不是從我牽着女兒邁進陳家大

院,你心裡就對我有了絲不信任感?

心隱隱作痛,婉兒的手指不自覺地曲起又放開,放開又曲起,唯有這樣,她才覺得心裡不會悶得太難受,吐出的氣息可以順暢點。

“我喜歡那兒的環境,喜歡住在裡面看城市的夜景。”

“婉兒!”陳俊楠突然用力地扳過她的肩,雙眸痛苦又糾結地盯着她平靜無波的清眸,激動地問,“是不是因爲那兒有肖明傑?”

婉兒眼皮一彈,陳俊楠清楚地看到她眼波如風過湖面掀起了一陣漣漪,看到她無法掩飾的一點震動,陳俊楠的心痛了……是真的嗎?她真的與肖明傑有不明的**關係?

等待她的回答就像一條白綾圈在了頸部,一點點地掠奪他的呼吸。

“婉兒,你回答我!”他的聲量提高了,他要她明確的答覆,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一個答案。

婉兒見他緊張焦亂,竟然抿起嘴笑了,揮掉他的手,她站起了身,回頭望他:“俊楠,你在怕什麼?爲什麼你會把我與肖明傑聯繫到一塊?他只是星輝的接班人,是安雯的表哥,你妹妹的男朋友,他跟我有什麼親密的關係?”

陳俊楠被婉兒的幾個問號一“拍”,張着嘴噎住了,是啊,要怎麼說出婉兒與肖明傑的關係?只是憑谷成的幾句話而給妻子判爲“**”?只是憑妞妞對肖明傑的喜歡,憑母親的猜測就給妻子套上不安分守己的“罪名”?

太輕易了,婉兒怎麼可能會背叛自己?這麼艱難的日子都過來了,爲什麼當初的信任會在這兩年裡慢慢地消失?是自己的心胸越來越狹窄,還是婉兒越來越喜歡獨立,有主見?

他像夢中醒來,雙手用力抹了抹臉,隨後蹦下*抱住了婉兒,語氣變得輕鬆溫柔:“婉兒,都是我不好,我太在乎你了,所以,所以見你一晚上沒回來,我心裡就有點難受,怕你不理睬我,”他扣住她的後腦勺,在她光潔的額上親了一口,笑逐顏開,“親愛的,傍晚我來接你,晚上我們一起到旋轉餐廳吃飯,然後去過二人世界,好不好?”

婉兒擦過他的肩望向*頭上那張結婚照——粉色的背景,白色的禮服,男人笑得俊美,女的溫婉美麗,他和她,那時候互相信任,堅定愛情,爲白頭偕老而想執手一生。

愛情是婚姻的奠基石,而婚姻裡需要寬容,需要好好溝通。對婉兒來說,一切都沒有搞明白,她不能妄自給丈夫判“死刑”,她現在需要的不只是冷靜,更需要時間。

於是,她閉上眼,輕輕地應答:“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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