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惺忪的睡眼,把門打開,卻看到溫良玉神態淡雅的站在門外,陽光照在他溫文秀氣的臉上,越發讓人感到眸光的清澈。“大哥,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來瞧瞧你,你昨晚不是喝多了嗎?”
“哦……”溫子君訕然一笑,“多虧你昨天送我回來。”
溫良玉也淡然一哂:“不說這個了,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溫子君想不明白,大清早的有什麼事情找她。
“昨天我們把櫃上的玉器都賣的差不多了,眼下又沒什麼庫存,我想跟你商量一下進貨的事情。”
“進貨?”這倒是溫子君沒想到的事情,眼下玉器坊的生意才稍有起色,可不能斷了銷售。想了想才問道:“這次你打算拿多少銀子進石料?”
溫良玉微微點頭,“初步算了一下,大約需要五千兩。若在以前根本就用不了這麼多銀子,眼下我們玉器坊遭逢大劫,以前供貨的商家都不肯賒欠給我們,必需拿現銀提貨,這些銀子其實也進不來多少石料。”
溫子君微一思忖,問:“爲什麼我們玉器坊都是賣的擺件?其實我們也可以做點小掛件?像什麼玉墜子、玉佛、玉觀音,也有不少人喜歡啊?咱們庫房中堆的下角料那麼多,完全可以做成這些小物件賣。”
“這個你有所不知,我們溫家玉器坊經由先帝題名,皆是因爲我們溫家做的擺件工藝精美,所以我們溫家玉器坊就專門做擺件,這幾十年來,一直專注此道。而且做掛件用的玉質又不同了,像我們用的都是硬玉,掛件一般都是軟玉。”
溫子君還真是不清楚這一點,她只知道玉石可以做出很多東西來,她沒想到的是,需要不同的玉質才能做出不同的玉器,更不清楚軟玉硬玉之分,這倒讓她有些躍躍欲試起來。“大哥,不如這樣吧,我隨你一起去進石料,順便也學習一下。”
“這……”溫良玉眸中掠過驚喜之色,又不無擔憂的問,“若是我們都走了,這店裡誰來照看?”
溫子君胸有成竹的回答:“這個你放心好了,咱們可以交給劉掌櫃照看,他又是懂玉之人,又給咱們家做了這麼多年的掌櫃,交給他絕對放心。”
“既然你已經做好了安排,我也沒什麼好反對的,進石料需要越早越好,咱們什麼時侯動身?”
溫子君眼珠子轉了轉,“反正進石料的地方離京城又遠,不如我們明天就動身,早點把石料買回來,也不會耽誤店裡的生意。”
“就照大小姐的安排。”
青山如黛,雄拔蒼勁。
山間的道上,兩隻駿騎一紅一黑,自西向東而行,“得得”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大山的寧靜。
馬上兩名素衣白衫之人,奔行之時,還在交談着話語。
“大哥,這裡距離藍川有多遠?”溫子君只知道藍川是石料的所在,並不知距離多遠。
溫良玉微微一哂:“上次我進石料之際,前前後後用了足有半個月的時間,以我們的現在的腳程,就算再趕腳,也得五六天的時間。”
“看來挺遠的。”溫子君微微皺了皺眉,這纔出了京城不過幾十里,她就已經感到屁股被顛的生疼,以前在馬場騎馬的時侯,只覺得好玩,可是當成交通工具,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你是不是累了?那我們休息一會。”溫良玉說到這裡,禁不住露出欣賞的神色,他雖然知道溫子君會騎馬,卻沒想到她的騎術這麼棒,這一路行來,絲毫沒有落後。
“不用了……”溫子君連忙搖頭,“我們玉器坊中還等着咱們進石料回去開工呢,櫃上只有那麼幾件玉器,支撐不了幾天。”
“也罷,我們快走吧。”
再往前走去,只看到半山腰上盛開着大團大團的野花,各色俱全,遠遠望去,深鬱的青山被點綴的格外清新起來。溫子君自從來到這裡之後,從來沒有離開過京城,這樣的高山美景,讓她有些忘乎所以。
“沒想到這大山裡也是別有一番景色。”溫子君讚了一聲。
“那只是你未常出來過。”溫良玉清秀的臉上露出孤獨的神色,“如果你一個人出
來,在這山路上行走多日都見不到人,你就會覺得無趣了。”
“是啊……一個人未免太孤單了。”溫子君說到這裡,朝他一笑,“看來往常你進石料的時侯一定很無聊。”
“那倒是……”溫良玉看到她額上微滲汗水,臉頰也紅撲撲的,知道趕了這麼久的路,她一定又累又熱,便指着前面的山道說道:“咱們到前面休息一會兒罷,讓馬也歇歇腳。”
很快就來到前面的山道。溫子君看到這裡都是參天的大樹,還有一道溪流環繞,不知名的野花開在溪旁,空氣清新自在,歡呼一聲,便翻身下馬。
溫良玉見她這麼高興,禁不住笑道:“我們坐下吃點乾糧。”他心裡真是喜歡之極,沒有想到竟能以這樣的方式和她在一起相處。這些日子,雖然同在玉器坊中,畢竟男女有別,這裡只有他們二人,又不必有所顧及,如何能不高興。
接過溫良玉遞過來的乾糧,溫子君吃了一口,有些興奮的說道:“這裡的景色實在太美了,真讓人喜歡呢!”
“是啊……”溫良玉立起身來,他欣長的身姿在綠林中一站,和着他那清秀溫文的俊臉,猶如一幅畫卷,直讓人驚歎老天會造出這俊逸的男子來。
溫子君在欣賞的同時,不知怎麼的,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來。她一直聽聞卻從未見過的莊暮寒居然會在昨天晚上出現在房中,就算說出去,別人也未必肯信。這還不算是令她驚訝的事情,她驚訝的是,莊暮寒居然和李正凱居然長的一模一樣,不過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人,至少這兩個男人都把她很給休了。她看到那張臉,就想到許多傷心的舊事,雖然她已經不是以前的謝一珊了,但是面對一個和李正凱長的一模一樣的男子,也把她的好奇心給勾了出來,但是讓她更加氣憤。明明把她休了的人,昨天晚上還跑來口口聲聲的指責她,這算什麼?又或者溫子君真和莊暮寒之間有過什麼約定?
“你在想什麼?”溫良玉忽然湊了過來。
“沒什麼……”正說話間,忽然看到前面的大道上,有幾個轎伕擡着一頂紅呢繡頂的轎子,從山路上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