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後面汽車上嘩啦啦的下來一羣精壯的小夥子,這些村民有點吃不住了,剛剛前面這司機說他們是警察,後來就下來一羣小夥子,看樣子,服飾還挺統一,這不是俺們攔住了去抓犯人的警察車隊了吧。
有在外面打過工的有點見識的村民,偷偷看了一下汽車上掛的牌子,京字牌子,還好,不是什麼特殊車牌。
這後來下來的幾個小夥子,也不出聲,只是站在中間那輛汽車的前面,並不上來干涉,這讓劉二狗的膽氣又壯了些。
司機掙脫劉二狗拉扯的手,手上的證件刷的一下扇在劉二狗的臉上,彷彿是直接給了他一個大巴掌了一樣。劉二狗臉上頓時起了一道紅印子。
司機拉開車門,走了下來,劉二狗被扇了一下,大感自己失了面子,一把抓向司機的脖領,一邊嘴裡還在嚷嚷:“警察打人了!”
司機沒有和他廢話,抓住他的胳膊,一擰一拽,就勢將劉二狗按在地下,回手在腰裡一抹,亮出了一副手銬。
見到這個警察要拷劉二狗,這幫村民頓時炸了窩,不知道誰吆喝了一聲,村民們抄起手中的傢伙,齊齊衝上前來,就想把劉二狗搶了回來。
在車上一直沒有下來的另外一個**派來的特工,從另一邊快速拉開車門下來,衝着村民們就是一聲大喝:“住手!”
“你們這是襲擊國家公務人員,你們這是在犯罪,知道不知道!”他說的義正言辭,可那幫村民楞了一楞,見到同伴們都不怎麼在乎的樣子,吆喝了一聲,手中的鋤頭鍬把子直接就招呼過來了。
那特工手忙腳亂的退了回來,這幫彪悍的村民,他還真的沒有見識過,對着他們對手,好像又有點過分了,他可不是那些管治安的警察,他可是正兒八經的國家殺人機器,學的用的都是要人命的手段,現在這個場合顯然很不合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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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的一聲槍響,卻是銬住了劉二狗的那位司機特工,掏出了手槍對空鳴槍示警。這一下,把村民給震撼住了,都動了槍了,這事情可就鬧的大了。
“立刻散開!”司機特工大聲喊道:“私設路障,敲詐勒索,還武力圍攻國家工作人員,你們還當不當這是GCD的天下,要造反啊!”
村民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正躊躇間,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只聽得後面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卻是劉二狗的父親,支書劉生民帶着一大幫人趕了過來。原來,當郭平等人下車的時候,知道了前面司機的警察什麼,有人又看見後面下來了這麼多的警察,暗暗跑回去給劉生民通風報信。
劉生民趕來的時候,正看到自己的獨子被雙手反拷着躺在地下,一下子就急了。要不是站在兒子前面的那個警察手中拿着槍,他直接就吆喝自己的村民衝上去將兒子搶回來了。
張莊歷來就是一個民風彪悍的村子,這在周圍幾十裡都是大有名氣的,無論是和四周的村莊有了什麼糾紛,幾十百來條漢子拉出來,吃虧的時候簡直是沒有。地方上的官員對於這幫農民也頗爲頭疼,爲了一個安定繁榮的局面,對於他們的那些行爲往往是採取縱容的態度,只要他們不是鬧得太出格,往往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這也更加讓張莊的這些村民們氣焰更加囂張。
“這位同志,這位同志!”劉生民咳嗽了一聲,對着那個拿槍的警察說道:“你看,小孩子不懂事,弄出這些勾當,咱們就沒有必要和孩子們一般見識了,說起來,縣裡的劉副局長還是我們張莊出去的呢,大家都是一家人,沒必要弄成這樣子!”
他指指這個警察的槍,示意他收起來,有事情可以慢慢說。
“你是誰!”警察冷着一張臉,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
“我是這張莊的村支書劉生民!”劉生民很是自豪的報出了自己的名號,絲毫不覺得自己在這個警察面前有什麼不妥的。
“我們是京城來的,執行任務中路過此地,你屬下的這些村民破壞公路,私設路障,敲詐勒索,這純粹就是車匪路霸的行徑,在我表露身份後還欲對我進行人身攻擊,我懷疑這不是簡單不懂事可以解釋的!”
“那你說個章程吧,同志!”劉生民嘴角抽動,面前這個小警察一連串的大帽子蓋了下來,隨便那一定都不是他可以消受的了的!
“我哪裡有什麼章程,我不過是一個負責開車的司機罷了,劉書記,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得知道了我們首長的行程,糾集煽動了這樣一批村民來這裡進行破壞阻撓,這是個政治事件!”
“首長?!”劉生民懵了,能被人稱作首長,那是多大的一個官啊,這威風凜凜的警察,原來不過是一個司機。他朝着司機的身後看了一眼,中間那輛車的周圍,幾個面容冷峻的青年人,正護衛在汽車的周圍,冷冷的看着他,看來,這輛車裡坐着的就是警察口中的那位首長了。
“這人我們要帶走,劉書記,你作爲地方官員,對於這次的事情,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也跟我們一起走一趟,等到了縣城,有什麼 話和你們領導說吧!”
一見到支書和劉二狗都被那警察弄上了車,一衆村民鼓譟起來,劉生民從車裡伸出腦袋,對着村民們大聲吆喝道:“回去,都回去,我去縣裡一趟,你們就別給我惹禍了!”
看到幾輛車絕塵而去,村民們面面相覷,這才收拾好手裡的農具,一個個沒精打采的打道回府,支書那麼牛氣的人物都沒能把二狗給撈出來,看來,這次大夥是惹到麻煩了。
在張莊這裡短短十來分鐘的事情,卻把整個橫水縣鬧得雞飛狗跳。
縣委書記馮飛是一年前來這裡就職的,作爲一個大有前途的年輕幹部,他把橫水縣真真正正當成了他事業的一個新臺階,準備在這裡大展一番身手的。可整個突然接到的一個電話,讓他上任以來一直保持的好心情不翼而飛。
電話是軍分區打來的,電話裡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直接就是問道,地方上需要不需要駐軍的幫助。
馮飛大爲奇怪,這軍隊和地方是兩套系統,一般不是什麼特殊的事情,軍隊是絕對不會干涉地方的事物的,這次軍隊破天荒的主動開口要幫忙,這讓他很是納悶。
他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這才得知,剛剛軍分區收到請求,在有必要的時候要求軍分區出動部分人員,在防區內執行保護任務。命令是從京城直接下來的,具體的事情命令上說會有專門的人員和他們聯繫,所以纔有了軍分區的這個電話,當然也不乏投石問路之意。
馮飛這又納悶了,最近縣裡好像沒有什麼大事啊,也沒有什麼領導要來,怎麼軍分區這麼問自己。
他的疑惑沒有持續多久,幾分鐘後,劉生民的消息傳來了來了,電話是劉副縣長打來了,他接到劉生民的電話後,不敢怠慢,直接將情況彙報給了縣裡的一把手。
馮飛鬱悶了,這個張莊他也略略知曉,民風很是彪悍,但是,今天似乎碰到了鐵板了,居然被人抓了現行,現在就要到縣裡來了。
“你有沒有問清楚,這個劉生民說的首長,是個什麼首長?”馮飛皺着眉頭問道,不知道是那一路的神仙過境,他這個小土地神實在是得罪不起啊。官場上就怕的就是這些拎不清的狀況了。
“這個,不清楚,不過,他確認了,的確是掛的京城的車牌,而且開道的車輛的駕駛人員都是在職的公務員!”劉副縣長小心翼翼的說道,算起來。他還是劉生民的族兄,但是,真要是惹出來什麼大禍,他也會毫不猶疑的拋棄他的這個族弟的,攔路襲擊中央大員,這罪名,放在古代,抄家滅族也不爲過。
方離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橫水縣的頭頭腦腦門正在翹首以盼着,張莊前發生的事情,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個小插曲而已,他更是不知道,這事情已經被前面那兩個特工原原本本的象上級做了彙報,已經將這事情上升到了一個政治事件的高度。
當他和身邊的兩個女人來到自己下榻的賓館的時候,已經恭候多時的這些縣裡的領導,看到從車上下來的這幾位,都是微微一怔,這不是首長,只怕是首長的子女吧。
“歡迎歡迎!”馮飛首先迎了上去,熱情的握住方離的手,一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如何稱呼這位。但是他看得出,方離就是這一行人的中心,後面下來的那些警衛都是隱隱的把他護在中心,這點他還是感覺的出來的。
“首長蒞臨橫水,是我們橫水人民的幸運啊,我代表縣委縣**熱烈的表示歡迎!”
這個時候,劉生民和劉二狗和從前面的一輛車上下來了,劉生民還好點,畢竟他的問題還有待調查,劉二狗則是直接被送上了等候在一旁的警車。劉生民望着自己兒子被押了上去,眼中的神情複雜變幻,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