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平和他的師弟們在方離的公司任職已經三年了,算起來也到了方離要兌現承諾的時候了,這三年來,郭平的修爲和閱歷都是大大的長進,連帶他的師弟們經過方離的洗髓之後,也都齊齊邁進了一個新的臺階,這對於他們這樣一個不大的宗派不可謂不是一個奇蹟了。
也就是說,在這三年的時間裡,靠着方離的提攜,生生的爲雲清宮打造出了一批中級高手,這讓雲清宮的弟子在面對着同道們的時候,腰桿都直了幾分。
方離要返鄉,也不知道郭平從哪裡得到的消息,他找到了方離,一個勁的要表示跟隨着老闆,有了他的帶頭,他的師弟們自然也是不甘人後。而艾琳洛也終於在來到這個神秘的大陸後,第一次看見了成批的同道。
在她看來,這纔像話,雖然這些戰士的實力具體怎麼樣,她沒有和他們切磋過,但是,身上隱隱透露出的武者氣息,她覺得和自己是沒有兩樣的。於是,她很欣然的接受了這批新的護衛。至於應急中心死皮賴臉非得塞進來的兩個“高手”,當即繼續被她無視了。
所以,等到方離出發的時候,已經是整整三輛汽車,都差不多是一個小型的車隊了,而阿蘭也和艾琳洛第一次見了面。
方離簡單的給艾琳洛介紹了一下這是自己的一個同鄉,就不再言語了。但是艾琳洛心裡總好像方離隱瞞了她一點什麼,但是見到方離和阿蘭泰然自若的樣子,他又抓不到什麼要領,心下有些糊塗,但是艾琳洛的性格本來就是大大咧咧的人,最初的那點疑惑一過去,很快就和阿蘭混熟了。在加上一路上阿蘭有心和艾琳洛近乎,兩個女人倒是顯得十分的融洽,在車裡,兩個女人說着各自的語言,加上手勢的比劃,不是從車裡飄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這一路上,倒也沒有多少風景可以看,但是艾琳洛簡直是看什麼也新鮮,方離也不厭其煩的給他介紹那些他都習以爲常的東西,不時換來艾琳洛的一陣驚歎。
在後面的一張車上,一個圓頭圓臉的青年,好奇的問着郭平:“大師兄,咱們跟着老闆,一直沒出來過,今天終於出來了,師傅說的花花世界果然另有一番境界呢!”
看着這個師弟,郭平笑道:“虎子,這裡纔不是花花世界呢,我們來的地方纔叫花花世界,你們雖然下山了幾年,卻是一直住在公司裡,沒有接觸外面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沒有這樣的閱歷,對你們的人情世故的歷練很是不利啊!”
“也是哦!”那個叫虎子的師弟咧嘴一笑:“我感覺這就和師傅說的那些保鏢護院什麼的差不多,這幾年好像淨幹這事情了!”
“你錯了,我們這可不是保鏢護院,你見過有主人比保鏢護院的本事還要高的多的嗎?”郭平哈哈一笑,這虎子的想法也真有趣:“別的不說,就說老闆的那身修爲,需要保鏢護院嗎?”
車內幾個師弟一起點頭,對此深有同感。以前他們功力尚未大進的時候,尚且感覺不到這一點,自從老闆給他們全部洗髓,又一招承諾,賜下了晶石幫助他們修煉,他們也逐漸感覺出,老闆身上的浩然氣息,雖然似乎和他們同出一源,但是,他們自身的氣息和老闆的氣息比起來,那就是池塘與大海的區別。
可惜的是,這幾年,他們一直沒有機會看到老闆出手,心中無法把老闆和自己的師長們作比較,而真正看到過方離略露身手過的郭平,卻是緘口不言,這使得這位老闆的實力在他的師弟們的心中更大的神秘,除了一個模糊的強大的概念,他們竟然很難說出具體的實例子。
“我們修道之人,最講究緣分,無論再怎麼說,這是我們雲清宮與老闆之間的一段香火情,所以,咱們做小輩的,千萬不要浪費這份情緣,跟在老闆身邊,決計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他們緣分一盡,恐怕我們即使有心,也沒有這個機會啊了!”
見到幾個師弟聽到自己的話,略有所思的樣子,郭平大喝一聲:“精神點,師弟們,這一路上,也許就是我們雲清宮揚名於世的時候,別墮了我們師門的威風!”
話聲未落,他們所在的汽車一個急剎車,竟然停了下來。
郭平和他的師弟們所在的車輛在第三輛車內,方離和艾琳洛阿蘭在第二輛車。他伸出窗口朝着外面望去,卻見領頭的車輛斜斜的挺在一條大溝邊,在溝的那邊,林林總總站着10幾個青壯漢子。
原本他們是走在高速公路上的,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高速公路發生了堵塞,在前面領路的那輛車上的幾位,正是**派來的,他們一合計,直接把車開上了地圖上顯示的一條遺棄了的老國道,雖然有些顛簸,但是勝在流暢,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這樣一檔子事情,看前面的那條溝,明顯的是人爲的挖出來的,站在溝邊拿着工具的那些青壯漢子,那架勢絕對不是要來做好人好事的。
劉二狗幹這勾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在這村子附近的老國道挖條溝,那些貪圖近路走這條路的外地人,到這裡還不是得乖乖的停下來,繳納了一定的“過路費”後,他們才把幾塊木板一搭,讓車過去。雖然有點缺德,但是,這到手的票子可沒有人嫌多,一到農閒的時候,居然這就成了村裡的一個副業了,閒着沒事情乾的都來湊一份子。
也有遇到了刺頭,不願意給錢的,劉二狗他們對這一點是絲毫不通融的,你不給錢,那你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吧,想要強行通過,那就得問問哥們手上的鋤頭答應不答應了。
今天可能是高速路上出了問題,從這裡經過的車輛格外的多,本地的倒也罷了,給個5塊10塊,也就過去,那些掛着外地牌照的,那就不客氣了,每輛車50,這個錢,收的這幫傢伙是眉花眼笑的。
這不,前面又來了幾輛黑漆漆的大車,雖然劉二狗並不認識這是什麼車,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這幾輛車是好車的認識,而且這幾輛車看起來一樣,明顯的是一個小車隊,沒準可以多要點錢!
他拎着一把鋤頭,晃晃悠悠的走了上前,輕輕的敲了打頭的那一輛車的窗戶。窗戶緩緩的降下,一看坐在司機位置的是個年輕人,看起來比他年紀小多了。他心裡大爲踏實,這種有錢人家的孩子,又有錢又怕事,最是好詐唬了。
“前面路壞了,我們村民主動來幫助過路的車輛!”他露出嘴裡的大黃牙,笑呵呵的對着司機說道。
“那謝謝你們了!”司機面無表情的說道:“把路鋪上,讓我們過去吧!”
“嘖嘖!”劉二狗一副很驚訝的樣子:“我們開始耽誤了自己家裡的活來爲人民服務呢,你看,是不是應該支付點勞務費,讓我們大家也不白忙乎一場?”
他指指那些站立的漢子,言語之中隱隱露出了一些威脅之意。
司機不怒反笑,真當自己是傻子啊,什麼爲人民服務,分明就是你們把路挖壞,然後糾集了一幫村民在這裡藉機會勒索過往的車輛,這和敲詐搶劫有什麼區別。
“哦,勞務費!能開票嗎?”
“當然能!”劉二狗一看這位似乎有掏錢的意思,大聲朝着後面喊道:“柱子,你爸的收據本子呢,開張三百的票過來,這位大哥回去要報銷的呢!”
後面一個瘦小的村民,刷刷開好了收據,給劉二狗送了過來,劉二狗朝着司機一揚,得意的說道:“這可是蓋了我們村委花大章的收據,給錢吧,咱們就不耽誤大哥你趕路了!”
“不,我沒打算給錢!”司機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收據,掃了一眼,他說的還真沒錯,的確是蓋了村委會的印章,看來,這些傢伙的惡劣行徑,村裡是知道的。
劉二狗見到對方這麼一說,就知道對方是一個刺頭了,這錢沒那麼容易收上來,他朝後一喊:“鄉親們,這小崽子搶了收據,還不給錢!”
後面的壯漢騷動起來,拿着手中的農具,朝着車輛圍攏過來。
“我們是警察!”一張紅本本貼在劉二狗的眼前,司機大喝一聲,嘴角露出淡淡的冷笑。
劉二狗一愣,這本本他真見過,不就是個警官證嗎,鐵鎖他叔叔還是警察呢,還是派出所的所長,到了村裡還不是一樣得和和氣氣的對他們,咱張莊的人可不是隨便一個小警察就能嚇唬得了的。
他二話不說,一把抓住司機的手,用力往外拽着:“你給我出來,警察咋滴,警察就不用給錢了,就是天皇老子,今天也得給錢才能過去!”
至始至終,坐在第二輛車中的方離都沒有動靜,郭平和他的師弟們雖然看着領頭的車上的人和種羣村民交涉,也沒放在心上,一看到這些村民拿着農具圍攏了上來,而剛剛和司機說話的那個村民竟然在扯司機的手,他們急了,二話不說,拉開車門,紛紛跳下車來,擋在方離他們坐的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