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鐵甲車壓過遍地的屍體,緩緩駛進防護牆。老七看着那輛鐵甲車,車門打開,下來一個黑衣男人。男人邁步朝老七走過來,遠遠的伸出手來說道:“七哥,你好,我叫王森。”老七同他握手的同時,心裡一驚。王森是四海盟裡最神秘的一個,關於他的傳說甚至比司徒銘還要多。“你好,哥們,這是從哪裡回來?”老七的聲音有些沙啞,戰鬥結束到現在,他完全是憑藉意志在這兒強撐。“辛苦你們了,七哥。這次官方那些強硬派可是下了血本,一次就在我們周圍安裝了十八個高頻發生器。以後有時間我請你喝一杯,眼下我還得去和盟主彙報這事。”王森說完,揮手同老七道別。
目送王森上車遠去,王輝一邊過來嘀咕:“這貨總是裝出一副神秘的高冷樣子,看着就讓人火大。”王輝一直看王森不順眼,原因也很簡單,王森這傢伙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我們回去休息,戰鬥纔剛剛開始。”王輝愣了一下,但是聽說可以休息了,他很高興。同後來的援軍交接過後,老七帶着疲憊的大家返回院子。已經有醫生和護士在等候他們,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一點輕傷。包紮完傷口,飯菜也給送過來了。
老七從屋裡拿出一瓶白酒,給衆人都倒了酒之後又多倒了半杯出來。老七拿起那半杯酒,對着天空說:“張武兄弟,對不住了。你跟我們沒呆幾天,唉!一路走好吧!兄弟。”衆人想起和喪屍同歸於盡的張武,都有些難過。老七把那半杯白酒灑在地上,回到座位。大家都在吃飯,沒有人說話。活在這個末世之中,情況瞬息萬變。沒有誰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掉,也沒有誰知道別人什麼時候死掉。悲傷難以避免,可那畢竟不是活着的全部。沒死之前,大家都得吃喝,都得繼續活着。不論誰死了,自己沒死就得繼續面對這冰冷的末世。也許,這就是生活最殘酷的地方。
吃飽喝足,大家都困得上下眼皮打架。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等老七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他在院子裡活動了一下身體,吃了午飯。院外來了一個美麗的年輕女人,正是吳秘書。老七總覺得這吳秘書哪裡看來眼熟,可是他還想不起來。“七哥,盟主讓我請你過去開會。”吳秘書的聲音嬌媚入骨,對男人來說這是一種極強的誘惑。
老七對這倒是沒什麼感覺,也和他剛失去戰友有很大關係。跟着吳秘書出來上車,一路來到會議室所在。會議室內第一副盟主曹英琪,第三副盟主趙梅都在,第二副盟主白旭因爲大炮的關係,還是缺席。除去司徒銘外,多了一個王森。王森還是一襲黑衣,坐在那兒眼睛微閉,似乎在養神。“七弟,快坐下。大家都在等你,咱們人齊了。英琪,你先說吧。”司徒銘招呼老七坐下,示意曹英琪會議開始。
“盟主,諸位兄弟姐妹。今天喪屍四面攻城,北面東面還有西面還好,主要是白副盟主及時送回來的大炮起了作用。只有南面,沒有大炮支援,純粹是靠人命擋下來的。粗略的統計了一下,四面攻城的喪屍數量高達十二萬左右。其中有五萬都集中在南面,南面防線三千守衛兄弟,犧牲兩千五百九十人。其他三線一共犧牲人數也就兩千多人,可見南面防線戰鬥之慘烈。眼下工程部正在全力修補南面防護牆,以防喪屍再次攻擊。咱們還能坐在這兒,先要感謝老七。
要不是七哥帶人死守南面,一旦南面被攻破,我們的犧牲人數可不止這些。七哥幾乎一個人單挑三隻大螳螂,那螳螂每隻都有三層樓高。光是看到屍體,都讓我感到恐懼。我是沒辦法想象,七哥一個人是怎麼在喪屍羣中殺掉它們的。經歷過南線戰鬥的人們,都在傳頌七哥,說他是我們四海盟的戰神。個人覺得,戰神這個稱呼,七哥當之無愧。當然,我們能坐在這兒開會,還得感謝另一位戰神。那就是王森,沒有他帶人從喪屍羣中殺出去,沿着四海盟周圍找到那十八個高頻發生器。恐怕戰鬥到現在,也沒辦法結束。”曹英琪說的時候,老七看了看王森,王森根本沒反應,就像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