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閣下,剛剛接到疫區附近三號工作站傳來消息。您留在疫區最後一部屍潮引導器已經投入使用,相關人員也已撤離疫區。遵照您的指示,這次屍潮會主要攻擊官方防線,路上也許會經過一些倖存者聚集地。”茉莉說着,把一份報告送到傑克手中。傑克打開看了看,隨手丟在一旁。“屍潮引導器,這東西真的太好玩。唯一的遺憾就是,當初設置的太少。如果有下次,我會多設置幾部的。那個倖存者聚集地無關緊要,都死了也沒有什麼關係。”傑克攔過茉莉纖腰,他可是徹頭徹尾的霸道總裁。身邊這朵嬌豔的花,怎麼可能放過?
“會長閣下,不覺得這種超大規模的死傷太殘忍了麼?普羅米修斯計劃三期一旦全部啓動,死去的人比用核彈殺傷的還要多。我們創造新世界是好事,可是就一定要伴隨這麼大的犧牲嘛?”茉莉躺在傑克懷裡,媚眼如絲,一半撒嬌一半質問。
“茉莉,你看到這些玫瑰了沒有?這些玫瑰都是人工培養的,原本的野生玫瑰花朵沒有這麼美麗,也沒這麼大,更不會開這麼多。園丁一代又一代的培養,人工選擇,只留下花多美麗的,剩下那些就從園子裡挖掉丟棄。玫瑰也是一種生命,當然作爲植物,它是否有自己的意識,這點我們現在還不清楚。
你可以設想一下,如果玫瑰和我們一樣,都是有意識的。當一片玫瑰在園子裡生長時,它們就是一個世界。在玫瑰的世界裡,它們生根發芽,長葉開花。如同我們出生,上學,長大,工作,結婚生子,衰老一般自然。然而在它們開花之後,那個悉心照料它們,給它們澆水除蟲除雜草的園丁卻露出了惡的一面。他只保留了最好的那幾株玫瑰,剩下的統統挖掉丟棄,任憑它們在陽光下被曬死。”傑克說到這裡,推開茉莉,起身到酒櫃那裡拿出紅酒,到了兩杯回來。
“茉莉,如果你是倖存的那顆玫瑰。在你看來,同類紛紛慘死的時候,是不是末日呢?這種末日,與你在電影中看到的有區別麼?”傑克一邊喝酒,一邊問道。“會長閣下,好像沒有區別。”茉莉認真想了一想,回答道。
“是的,根本沒有區別。如果玫瑰像我們一樣有意識,它同樣會爲它的家人朋友甚至伴侶慘死而傷悲亦或絕望。可是對於園丁來說,這是必然的過程。如果園丁心慈手軟,那麼他就不適合這份工作,他永遠也創造不出更美麗的新品種玫瑰。世人好比是園裡的玫瑰,在盛開之時,多數都是不合格品。那些能開出美麗花朵的只是少數,可是那些不合格品擠佔了它們應得的空間,土壤,肥料,水分,甚至是陽光。有一個法則你應該知道,就是劣幣驅逐良幣。
說通俗點,就是壞的不好的,很容易趕走好的,優秀的。你拿這裡的負責人王工來說,他是個頂級建造師,也是一個頂級工程師。可是在國內,他大學畢業後進入一家官方的大企業,一干就是好多年。他生性耿直,不懂得處理人際關係,也不懂得找找門路。他就是那株最好的玫瑰之一,可是結果呢,他得不到任何應得的土壤,養分。他在那個大企業,連一個高級工程師都評不上。可是那些辦公室裡的高工專家呢,只拿薪水不幹活。不論什麼項目,都是他上,最後別人署名。爲他人作嫁衣裳,這種苦你懂嗎?
所以,當我找到他,說了創造新世界,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就跟來了。眼前這個舊世界,已經千瘡百孔,沒有留存的必要。我們要創造新世界之前,必然要打碎舊世界。而這些只會搶佔土壤水分養料的次品玫瑰,自然要挖掉。”傑克語氣輕鬆,對於死亡人數有多少,他毫無感覺。在他看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