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老闆回頭一看,包局長來了。
包局長面色陰沉,說:“於老闆,收起你那一套吧,沒有證據,我就要把朱醫師無罪釋放。”
“不,不成,包局長,我是可以作證的。”
“你作證?你,你,全縣百姓誰不知道你和朱醫師的過節,你作證不適合,而且沒有效,除了你之外,還有人是目擊者嗎?”
於老闆語塞。
“黃隊長,我看這事咱不能冤枉了好人,你把朱醫師放了吧。”
“是。”黃隊長怎能不聽包局長的話。
於老闆見黃隊長要打電話,忙說:“慢着,我有證據。”
“什麼證據?”包局長問。
於老闆說:“你們等着,我去打電話。”
說着,於老闆走了出來。
於老闆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誰的電話?謝副縣長。
於老闆爲什麼給謝副縣長打電話,因爲他知道謝副縣長這個人。電話通了,於老闆只說了一句話:“謝副縣長,朱九戒殺人了,而且是兩條人命,刑警隊要審他,可楊縣長打了電話來,讓放人……”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效果卻非常大。因爲於老闆經常和謝副縣長來往,自然清楚他的內心。謝副縣長,那可是個有野心的男人,別看他經常沉迷於男女之事上,其實,那只是幌子,他的心思和目光都盯在縣長的位子上。
有楊縣長在,他就無法高升。因此,在他心裡,早就視楊縣長爲敵,他早就想抓住楊縣長的把柄,暗中告他一狀,只可惜,一直沒有機會。於老闆懂他,知道他無時不在尋找機會。
對謝副縣長來說,這次就是個絕佳的機會,他不會放過的。
果然,謝副縣長的電話打了過來。
謝副縣長,那可是A縣重要人物,他把電話打給了包局長:“包局長,聽說你的人抓了朱九戒,聽說朱九戒涉嫌殺人罪,包局長啊,朱九戒雖然是楊縣長的女婿,咱們可不能徇私包庇,不然,如果有人捅到上面去,你我都兜不住啊。”
謝副縣長在暗示包局長。
包局長猶豫了。剛纔,他接到了楊縣長的電話,楊縣長並沒說讓他放了朱九戒,只是說了一句“包局長,沒有證據的話,人可不能隨便抓”。包局長知道楊縣長在怪罪自己的下屬,因此,想賣個人情,先把朱九戒放了。誰知,這時候謝副縣長打了電話來。謝副縣長的話很明顯,或許,他就是那個向上面告狀的人。如果朱九戒真是殺人兇手,自己下令放了他,那這局長的烏紗帽還保得住嗎?
包局長一向正直無私,聽到這不再猶豫,說:“黃隊長,先將朱醫師留在刑警隊,一方面不要難爲他,一方面你要派人去現場調查取證。”
“是。”黃隊長應了。
現場沒什麼證據,只有打鬥的痕跡。不過,打鬥也算證據,可以證明雙方都是有武功的人,而在A縣,會武功的人還真不過。
不過,朱九戒的證人倒來了。
證人是尚義尚俠。尚義尚俠是和柳芊芊一起來的。柳芊芊詢問了尚家姐弟,聽他們說朱九戒壓根兒就沒有殺人,殺人者是殭屍石員外。柳芊芊再次給父親打電話,告訴他朱九戒是冤枉的,同時帶着尚家姐弟去刑警隊作證。
柳芊芊來到刑警隊時,發現出了包局長、郭隊長和黃隊長外,還有一個人,這個人身材高人,頭皮發亮,一身的肥肉,坐在正中間,正是謝副縣長。
柳芊芊認識,忙過去見禮。
“是芊芊啊,你來幹什麼?”
“謝叔叔說笑了,我老公被關在這裡,我能不來看看嗎。”
“對,對,瞧我,怎麼問起這麼幼稚的話題來,不過……芊芊啊,咱們可要明事理,大義滅親啊。”
“聽叔叔這話,好像戒哥就是殺人兇手似的,如果我記憶不錯的話,戒哥好像對你家有恩。”
“這個……是啊,不過,咱們私人關係是不錯,可不能以私充公啊,我們一定要站位高一些。”
“叔叔,我今天帶了兩個人來,他們昨天曾和戒哥在一起,可以證明戒哥沒有殺人,而殺人的是殭屍石員外。”
尚義和尚俠忙說:“是的,我們可以證明。”
謝副縣長問:“你們和朱醫師是什麼關係?”
“朋友啊。”
“那不得了,你們是朋友,朋友作證算不得數的,只能算做參考,可是我剛纔瞭解了一下,據說兩位死者身上均沒有留下殭屍作案的痕跡,那你說兇手是殭屍,這個是不合邏輯的。”
尚義說:“我們沒有撒謊,兇手真的是殭屍,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說着,尚義將昨天發生的情景從頭至尾地描述了一遍。
“很好。”謝副縣長說:“說的和電視劇差不多,你們畢竟是小孩子,電視劇看多了,很有傳奇色彩,但我們現在要的是事實。”
“這就是事實啊。”
“是嗎,誰信呢?”謝副縣長看看包局長:“包局長,你信嗎?”包局長搖搖頭。謝副縣長又看看黃隊長和郭隊長:“你們呢?”兩人都搖搖頭。
“就是嘛。”謝副縣長說:“我們是辦案者,決不能憑一時的頭昏腦熱做事,更不能有私人的關係和個人情懷在裡面。”
這時,於老闆走了進來,掃一眼衆人,說:“謝副縣長,我看基本情況可以定住了,兇手就是朱九戒。”
柳芊芊說:“於老闆,你憑什麼認定就是戒哥?”
於老闆說:“因爲我就是目擊者。”
“你……你的話也不能爲證,因爲誰都知道你和戒哥的過節。”
於老闆說:“柳芊芊,你是教書育人的人,難道不知道殺人償命的道理,如果我們放縱兇手,任他逍遙法外,還怎麼教育下一代。”說着,於老闆瞥一眼尚義。尚義說:“你看我幹什麼。”
“你在哪個學校讀書啊?”
“我不讀書。”
“原來是盲流,剛纔你的話我聽到了,一個盲流的話更加算不得數。”
謝副縣長說:“綜合以上大家的發言以及推理,我認爲兇手是朱九戒的可能性非常大,我建議……”
謝副縣長的話還沒說完,這時,一個人走了進來,說:“慢,兇手是不是朱醫師,我看有一個人我們不得不問一下。”
衆人看去,只見來人居然是薛探長。
包局長忙說:“薛探長,以你說,我們該問誰?”
“當然是茅山道長啊,大家都知道,茅山道長是茅山真人的徒弟,茅山子的師弟,這三個人關係非常親密,茅山真人和茅山子死了,我們爲什麼不問問茅山道長,他肯定該知道些什麼。”
於老闆臉色一變,悄悄地抓起電話。
薛探長笑道:“於老闆,你不用打了,我剛纔去了你的公司,對不起,沒有徵得你的同意,我把茅山道長帶來了。”
說完,薛探長朝外面一擺手,只見茅山道長走了進來。
衆人看去,此時的茅山道長居然面顯蒼老之態,雙目無神,完全如普通人一樣,哪裡還是昔日威風八面的人物。
“茅山道長,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謝副縣長問。
茅山道長望向於老闆,說:“這個,還要多虧了……”
他的話尚未說完,突然,於老闆一腳踢來,叫道:“原來兇手是你。”
茅山道長一愕。就在他一愣神只見,於老闆那一腳踢到。
薛探長身手並不一般,見狀,立掌如刀,劈向於老闆的腿。於老闆知道,自己如果抽回腳來,茅山道長這條性命就保住了,如果不抽回,自己這一腳定可要了他的性命,只是,自己的腿可能也要受點傷。
傷就傷吧,孰輕孰重,自己還不明白嗎,決然不能讓茅山道長說出實情,否則,自己要藉機收拾朱九戒的算盤就落空了。
想到這,於老闆的腿繼續前進。
當然,由於思路的遲緩,腿上氣力有所減弱。
雖然如此,茅山道長還是被踢了個筋斗,腦袋重重地磕在地上。
薛探長趕緊去攙扶他,試了試,還有口氣。
薛探長怒視於老闆:“你幹什麼?殺人滅口嗎?”
於老闆說:“薛探長這話我就不明白了,難道你沒發覺茅山真人和茅山子的死與茅山道長也有關嗎?”
“什麼關?”
“各位,我剛纔突然想起一事,朱醫師是有內傷在身的,憑他一個人的能力絕對殺不了茅山真人和茅山子,我大膽猜測了一下,兇手應該是朱九戒和茅山道長兩個人。”
於老闆的話一說話,衆人譁然。
於老闆說:“我還記得當時的情景,茅山道長一掌貼在茅山真人的背後,我當時還以爲他在爲師父療傷,現在想來,原來是毒手。”
薛探長說:“於老闆,你的話說的未免太離奇了,一切我們還是請道長自己說吧。”
說着,薛探長將茅山道長扶了起來。
於老闆以爲自己一腳將茅山道長踢死了,大不了落個殺人的罪名,但是,他已經想好了措辭,就說已親眼看到茅山道長殺死師父,擔心他會對在場衆人下毒手,因此先下手爲強,但是,他沒有想到,茅山道長居然還活着。
薛探長說:“道長,請你說一下昨天的情景,到底你師父是怎麼死的。”
“昨天?”於老闆愕然道:“什麼昨天,昨天發生了什麼,我師父?誰是我師父?”
天哪,茅山道長居然失去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