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機會沒有把握住,朱九戒扼腕嘆息。他真的很恨自己,居然一次次地讓仇人從眼前逃走。
尚義尚俠發現朱九戒臉色不好看,趕緊攙扶他離開。
他們走的時候,忘記了一件東西。那就是茅山真人的接引神功秘籍。
剛纔,朱九戒和石員外打鬥時,那張圖早已被兩人的掌力吹落,現在,正靜靜地躺在真人的屍體身體,似乎在安撫着真人的亡靈。
朱九戒等人剛走,於老闆便來了。
世上的事大多是湊巧。古人說,無巧不成書。
於老闆路過此處,聽到打鬥之聲,便悄然接近,等他看到朱九戒後,隱匿了下來。
雖然朱九戒內傷未愈,但是,於老闆還是不敢冒然出手。他躲避在暗處,好幾次想出掌,好幾次又把手放了下來。
等朱九戒走後,於老闆飛落茅山真人身邊,撿起那張秘籍,然後揣進兜裡。
想了想,抓起電話報了警。
很快,黃隊長帶着民警過來了,當他看到地上的屍體後,不由一驚:“於老闆,這不是你的朋友嗎,是怎麼死的?”
於老闆說:“我也是剛來,不過,我似乎看到朱九戒來過這裡,又匆匆離去了,難道他是兇手?”
黃隊長嚇了一跳:“朱醫師嗎?我……我……”
於老闆冷笑道:“黃隊長,你是不是怕了他?”
“不,不是……”
“那你還不趕緊行動。”
黃隊長帶人去了。於老闆陰險地一笑,心說:朱九戒啊朱九戒,這一次,我看你怎麼逃脫。
兩條人命,這可不是小事。
黃隊長固然害怕朱九戒,但也不能置兩條人命於不顧。
很快,黃隊長帶人來到了富貴小區。
此時,朱九戒剛剛躺下。
門鈴一響,柳芊芊出來開門。黃隊長一見柳芊芊,忙端着一臉的笑:“柳老師,您好,打擾了。”
柳芊芊說:“是黃隊長啊,這麼晚了有事嗎?”
“是這樣的,縣城發生了一樁命案,不,是兩條人命,據說這事可能與朱醫師有關。”
“你說什麼,兩條人命,和戒哥有關?”
“是目擊者說的,我也不敢確認,過來問問。”
“不可能的,戒哥怎麼會隨便殺人,難道是殭屍?”
柳芊芊知道朱九戒出去報仇,但是,朱九戒回來時很沮喪,而且親口說並沒有報了仇,顯然,黃隊長所說的人命不是殭屍,如果是殭屍的話,那是爲民除害,黃隊長也不會找上門來。
“柳老師,請讓我與朱醫師見個面,我只想覈實一下,也許目擊者看錯了人。”
柳芊芊眉頭一皺。
這時,朱九戒聽到動靜走了出來:“芊芊,是誰啊,尚義姐弟還沒走嗎?”
柳芊芊說:“尚家姐弟走了,來的是黃隊長。”
朱九戒擡頭看到黃隊長,微微一笑:“黃隊長有何貴幹?”
黃隊長說:“朱醫師,是這樣的,北關發現了兩具屍體,是茅山真人和茅山子,這兩個人可都是武學高人啊,一般市民是不可能傷到他們的,更別說殺害了,據目擊者說,你今天去過那裡。”
朱九戒說:“這事我知道,不錯,我去過那裡,但人不是我殺的。”
“哦,朱醫師,你真的去過那裡?”
“是去過,不過人不是我殺的。”
柳芊芊說:“黃隊長,你聽到沒有,戒哥說人不是他殺的。”
黃隊長說:“柳老師,他說不是就不是啊,那你說,在這座縣城裡,還有誰能殺了茅山派兩大高人?”
“這個……”柳芊芊語塞。是啊,兩大高人如此厲害,一般市民豈是兇手。
朱九戒說:“黃隊長,兇手是殭屍,石老狗。”
“是嗎?”
“怎麼,你不信?”
“不是我不信,問題是,殭屍殺人是有特徵的,可茅山真人和茅山子的屍體我看過了,應該是被內傷擊斃的,尤其茅山真人,頭顱都碎了。如果是殭屍作案的話,我想,他們身上應該有傷痕纔對吧。”
朱九戒一愕,是啊,當時石老狗真的沒有以慣有的方式作案。雖然這種情況不排除,但是,卻很新鮮。朱九戒不想解釋了:“黃隊長,以你來看,兇手就是我了。”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朱醫師,是你自己承認的,請跟我走一趟吧。”
柳芊芊忙說:“不,不會的,黃隊長,你再調查一下吧。”
朱九戒說:“芊芊,你不用擔心,我跟黃隊長走一趟,我想這件事他會弄明白的。”
“戒哥,我相信你,你絕對不是殺人兇手。”
朱九戒一笑:“我若殺了誰,一定會承認,既然有殺人的膽量,怎沒有承認的膽量。”
黃隊長說:“好,那就請跟我走一趟,咱們回去好好說,如果你說的全是實話,朱醫師,你放心,我會安全地把你護送回來。”
朱九戒昂首走了出來。
走出樓層,外面星空浩瀚,銀光閃爍。彷彿一隻隻眼睛在關注着朱九戒。
朱九戒上了警車。
他突然發現於老闆站在小區的大門口。
朱九戒意識到什麼。
哼,姓於的,你真是無孔不入啊,看來,你想借題發揮吧。
於老闆見朱九戒被警車拉走,非常開心。回到公司後,他突然想起那張圖,於是拿了出來,認真地看着。這一看,於老闆好不驚喜。
武功秘籍,這是曠古絕學啊,而且不需耗費千百年的修煉之苦,只需吸人內力就可以。可惜,可惜。於老闆心說:如果茅山真人和茅山子不死,自己把他們的內力全部吸收過來,那麼自己不是天下第一人了嗎,什麼朱九戒,什麼殭屍,統統成爲我的掌下游魂。
突然,於老闆想起一個人:茅山道長。
於是,他讓人去情茅山道長。
茅山道長回來後,一直驚魂不定,他吸收了師父的部分功力,但是,一想起師父慘死的樣子,心中就後怕,因爲如果不是自己,師父也不會死。
突然,門一響,一個人走了進來。
“誰?”茅山道長功運於掌。
“是我,道長。”
茅山道長髮現來人不過是照顧自己的服務人員,鬆了口氣。服務員說:“道長,於老闆有請。”
“好,我馬上去。”
茅山道長來到於老闆的辦公室,發現他已經命人擺上了酒菜。
“道長請坐。”
“於老闆,你這是……”
“你我是朋友,怎麼,難道我不該請你喝點小酒嗎?”
“不是,我是說,都要睡覺了,還擺一場?”
“道長,我是給你壓驚的,也是安撫的,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你一定要節哀。”
“什麼事?”
“在北關的某處發現了令師和師兄的屍體……”
“啊。”茅山道長渾身一顫。
“殺人嫌疑人已被警方帶走了。”
“誰……誰是殺人兇手?”
“這個人你應該熟悉的,就是朱九戒。”
“哦,是他啊。”
“怎麼,道長不想爲師父和師兄報仇。”
“報,一定要報。”
“對,別說是你,我都恨死了朱九戒,令師和師兄都是我的朋友,可以說是我請來的,他們居然遭遇了不測,我心裡有愧啊,道長,來來來,你我喝一個,沖沖晦氣,明天一起找朱九戒算賬。”
酒不是好酒。酒中下了藥,而且很烈的藥。
不過,藥不是毒藥,是一種迷藥。
茅山道長儘管功力深厚,但是在迷藥面前還是成了奴才。一杯酒下肚,他的眼皮開始發沉,慢慢地趴在了桌子上。於老闆呵呵大笑,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然後運起了接引神功。
於老闆的武功學自於茅山道長,兩人是一個路數。不過一個小時,茅山道長渾身功力盡失,而於老闆真氣充沛,已經成了內功深厚的高人。
“哈哈,姓朱的,於某再不怕你了。”於老闆用冷水潑醒了茅山道長。
茅山道長漸漸醒來,發覺自己渾身痠軟,喝道:“姓於的,你剛纔給我吃了什麼,又給我施了什麼手腳?”
“好朋友,別急,我來告訴你,你剛纔喝下的酒中被我下了迷藥,而且很烈性的,你昏後這段時間,我用接引神功,把你的功力都轉到了我的身上。”
“你……你好卑鄙。”
“道長別這樣,我們是朋友嘛。”
“狗屁朋友。”
“狗屁朋友也算朋友,道長請放心,你的仇就是我的仇,我會替你報的。”
茅山道長氣憤地掀翻了桌子。
於老闆臉色一變,想給他一掌,想了想,將手掌放下,喝道:“來人,給我關起來,好生照顧着。”
天一亮,於老闆就去了刑警隊,他要看看朱九戒怎樣了,並且,想要藉機教訓教訓朱九戒。於老闆感覺此時自己就是天下第一了。因爲他在原來功力的基礎上又吸取了茅山道長的功力,既然茅山真人已死,還有誰是自己的對手?
朱九戒,他現在功力未復,正是自己教訓他的好機會。
於老闆走進辦公室時,黃隊長正兩隻腳搭在桌子上,腦袋枕在椅子被上,呼呼地睡着。
“起牀了,都什麼時候了。”於老闆踢了黃隊長一腳。黃隊長一下子醒了,等他看清是於老闆後,忙說:“是於老闆啊,我以爲……”
“你以爲是誰?朱九戒嗎,你就這麼怕他?”
“別說是我,於老闆,你說實話,難道你就不怕他嗎?”
“我怕他?我什麼時候怕過他,他不過是一名醫師,笑笑的婦科主任,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可是A縣的社會知名人物。”
“人家朱醫師現在也是附近百里內有名的醫師,而且名氣好像……好像比你還高。”
“高個屁,快說,審訊結果怎麼樣?”
“朱醫師不承認。”
“不承認?你傻啊,不承認就打,打得他滿地找牙,看他承認不。”
“包局長打來電話,說楊縣長……”
於老闆哼了一聲:“就知道你辦不了事,他有後臺,可你也有。”
“我……我哪有後臺。”
“法律嘛,法律就是你的後臺。”
“說歸說,做歸做,於老闆,換了你,你怎麼辦?”
“我……我依法執行,爲民除害。”
“可人家朱醫師是A縣百姓心目中的神,不是害蟲啊。”
“可他殺了兩個人。”
“那只是你的猜測,包局長說了,要證據。”
“又是包局長,包……”
於老闆剛說到這,就聽身後有人說:“包局長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