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纔說的便是那夥劫匪的事情。劫匪來的詭異,謝東臨行事隱秘,連走那條道,也是臨時決定的,所以不可能是有人泄密。爲什麼會劫匪來呢?這就是他們想不通的地方。
顧歡顏也低頭思忖。
“小顏,你是不是想到什麼?”看着顧歡顏的神色,商笙歌問道。
顧歡顏點點頭,沒錯她是想起了點事情。
“商笙歌,你還記得不記得,剛纔我們去土匪窩時候的感覺?人數問題。”顧歡顏忽然問出這個問題。
商笙歌點點頭,剛纔他們的確是有此疑問,正要去查看的時候,便出了謝西固的事情。
“我們剛纔是不是覺得那邊人數有些不對?若是加上了突襲謝兄的那夥,會不會就差不多呢?”顧歡顏突發奇想。
顧歡顏這話如石破天驚,一下子叫他們兩人茅塞頓開。
對啊!沒錯,若是加上剛纔那麼幾百號人的話,倒是也差不多。尤其是剛纔那夥匪徒相當兇狠。若是這般,倒是也難纏,和柯如晦形容的有些相似。
兩下加起來差不多一千來號人,這麼一來數目倒是也對的上了。剛纔的疑惑也有了解釋。
顧歡顏與商笙歌心裡瞭然,可謝東臨還是一頭霧水,“商大人,你們說的土匪窩是何意?”
顧歡顏把之前他和商笙歌探查的情形與謝東臨,如此一說。
謝東臨拊掌稱是,現在便是敵明我暗,知道了他們老巢在哪裡,便可以一鍋端了。
可商笙歌依舊眉頭不展,似乎還有一些想不通。
“商笙歌,你還想到什麼?”
“今日來打劫謝兄的那夥劫匪,總是給我一種不安的感覺。”商笙歌心裡終於有種怪怪的感覺。
今日的劫匪,很是兇殘,顧歡顏也心有慼慼。
“我覺得他們不像是土匪。”雖然她去的晚,可以站的遠,看的更是明晰,那夥匪徒進退有據,令行禁止。
聽聞顧歡顏如此一說,商笙歌倒是覺得有些意思,“小顏,你繼續說下去。”
“我倒是覺得,他們像是軍人。”
顧歡顏沒有想到她此話一說,商笙歌和謝東臨忽的都站了起來。
軍人!他們怎麼沒有想到呢?
尤其是謝東臨,與他們苦戰許久,對那些人的本事瞭解的更深。那些人的行爲舉止,與一般的土匪的確是大有不同。
若是說軍人的話,那豈不是……
“此事事關重大,希望兩位不要外傳,尤其是對柯如晦!”商笙歌定定的看向他們。
顧歡顏沒有想到她這話,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嘴裡喃喃,“我不過就是隨口說說,難不成是真的?”
商笙歌點點頭。若是軍隊的話,那所有疑問都有了解釋。之所以暫時不與柯如晦說起,就是不知他會在此事上有何關係。
“不如明日我們再探上一探?”謝東臨也知道此事重大。
商笙歌與顧歡顏也無疑議,今日他們也本打算再去的。
“咦,我怎麼總覺得忘記了什麼事情呢?”顧歡顏搖頭晃腦的回屋。
聽着顧歡顏的低語,商笙歌眼角隱隱現出幾分笑意。沒錯,顧歡顏的確是忘記了件事情。
等到顧歡顏一覺醒來,忽然想起了什麼。天啊,她怎麼把林孤鴻給忘記了!
之前探查土匪老巢之前,商笙歌在林孤鴻身邊設下障眼法,外人看不到他,昨天自己也出不來。
後來遇上謝西固出事,他們直接跑去救援,早把此事忘到腦後。
荒郊野外的,顧歡顏他一個人在那裡,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白蘞城外,天柱山上,林孤鴻正團成一團,嘴裡不住的咒罵。該死的商笙歌!天色這麼晚了,都不來,存心是想凍死小爺。等他出去一定要他好看!
現在已經是深秋時分,在這荒郊野外,夜風一吹,幾乎是刺骨的寒冷。林孤鴻衣裳單薄,已經凍得小臉發白,若不是有內力護體,此刻怕是已經昏了過去。
顧歡顏想起此事,知道不能耽擱,叫起商笙歌。
商笙歌打了個哈欠,也沒有推辭,趕忙過去。已經過了大半夜,想來林孤鴻苦頭也受夠了。
聽到這邊動靜,謝東臨也起身。既然他們都打算去了,建議不如順便就此夜探山寨一番。
如此一來,三人便一起動身。
到了附近,顧歡顏留下帶林孤鴻先回去。商笙歌和謝東臨兩人則去探探路。
“顏顏,你終於來了。”林孤鴻差點沒有哭出來。
更是像看到親人一般,直接撲了過去。顧歡顏看着他凍得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裡一軟,第一次沒有把他推開。
林孤鴻也有些意外,不過嘴角卻露出賊兮兮的笑容。原來顧歡顏好這口,她是吃軟不吃硬啊!
把林孤鴻塞入車廂,顧歡顏從懷裡摸出一個暖呼呼的手爐,塞入林孤鴻的手裡,“天冷,你先暖暖。”
觸手溫熱,林孤鴻心裡亦是一軟,沒有想到顧歡顏會如此對他,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顏顏,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去你的。”顧歡顏唾了他一口,耳根卻微微,有些發紅。
她怎麼覺得剛纔林孤鴻的笑容越發的美了呢?不行,打住,以後一定要離這個男人遠點。
林孤鴻看着顧歡顏的背影,對她的想法也有了絲絲變化。沒有想到這個女子,與自己以往接觸的完全不一樣。
把林孤鴻送回屋裡,顧歡顏才吐吐舌頭,她也沒有想到今日林孤鴻竟然如此好說話。她還以爲要多費一番心思呢。
剛轉出房門,顧歡顏正要打算去找商笙歌與謝西固。
可沒有想到一出門卻看到一個朝思暮想之人。
“師傅!”顧歡顏激動的撲了過去。
眼前可不正是鬼面毒醫,“師傅,你這麼快就來了?”
“怎麼還嫌我來的太快了?”鬼面毒醫作勢板起臉要走。
顧歡顏怎麼可能叫他就這麼走的呢?“師傅,快別這麼說,我還以爲你還要幾日纔可以來的呢?”
那是自然,白薇城離這裡那麼遠,快馬加鞭,也要好幾日的功夫,她着實沒有想到鬼面毒醫怎麼這麼快就來呢。
“徒弟,快扶我進去休息休息,我這把老骨頭,都要顛散了。”鬼面毒醫扶着腰。
可不是,這幾日真是把他折騰的夠嗆。自從接到了商笙歌的信,他不敢耽擱,一連幾日,不眠不休,就算是他是鐵打的也熬不住,別說他這把年紀了。
顧歡顏面有愧色,她哪裡知道商笙歌與鬼面毒醫的關係。只當鬼面毒醫是衝着她的面子來的。
把鬼面毒醫扶了進去,“師傅,你好生休息。”
“你過一個時辰叫我。”鬼面毒醫一進屋便毫不客氣的躺下吩咐。
顧歡顏不解,“師傅,你不多睡一會兒?”
鬼面毒醫白了她一眼,“醫者父母心。”
顧歡顏實在沒有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醫者父母心?這樣的話由他鬼面毒醫來講,是不是太搞笑了?
記得之前她爲商笙歌求醫,可是費了不少的心思,都不見他鬆口。怎麼這次這麼好說話了?
鬼面毒醫瞪了她一眼,有些老羞成怒,“你這個鬼丫頭,快點出去,老夫要休息了。”
顧歡顏歡樂的答應了聲,不管怎麼說他能來,還不顧自己奔波勞頓,就要行醫,她也該高興的不是。
只有一個時辰便天亮了,顧歡顏想了想,乾脆也不去休息。吩咐廚子做了幾個小菜,坐在書房等商笙歌他們。
過了沒有多久,兩人風塵僕僕的回來了。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顧歡顏看他們神色凝重,似喜非喜,也摸不準到底他們看到了什麼。
商笙歌看了看顧歡顏身後,反問道,“林孤鴻現在在哪裡?”
顧歡顏不明所以,“我把他送了回來,他就在屋裡休息。難道和他有什麼關係?”她敏銳的覺得有些不對。
商笙歌點點頭,關上房門,“沒錯,他此人絕對不是那麼簡單。”
顧歡顏雖然不喜林孤鴻,可也不解,“什麼事情,你先說說。”
商笙歌自然相信顧歡顏,把今日與謝西固夜探的結果說了出來。
夜裡那裡守衛更加森嚴,這些也是人之常情,對他們兩個武林高手來說,混進去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就是混了進去叫他們發現不對。由於之前疑心人數問題,所以他們特地此次先去了演武場那邊的民居。
黑夜裡,那裡漆黑一片,可並不耽誤他們辦正事。待他們分開清點下人數,便發現了人數果然又不對了。
日間商笙歌與顧歡顏來此地之時,這裡空空如也,不過就百來號人,若是加上後來伏擊謝西固的那些,差不多應該有一千來號人。
可他們數來數去,這裡滿打滿算也不過只有三百來人。尤其是他們發現很多屋子是空的,無人居住,就更是疑惑了。
按說日間經過一場血戰,這裡必定血腥味話藥味極濃,可這裡空氣清新,並無什麼味道。“小顏,日間你給他們來了一出空城計,怕是現在人家也給你來了一出空城計。”商笙歌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