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你剛纔說什麼?”寧舒妍聽完大夫說的話之後,呆立在那裡,一動不動,“我的腿真的瘸了?沒救了?”
“姑娘,我怎麼能騙你呢?你這腿啊,是真沒法子了,可惜了啊,可惜了!”陳大夫一副無可救藥的樣子看着寧舒妍,還一個勁的跟着搖着頭。
旁邊的鐘小舒看着都快要笑出聲了,她是不得不佩服這大夫的演技。
“你胡說!你這個庸醫,你不學無術,你沒有醫德,你在這裡胡言亂語!”寧舒妍此刻和一個潑婦基本無二。“我的腿一直都好好的,你憑什麼就說我的腿裡面長東西了?你不要在這裡妖言惑衆想騙我!”
鍾小舒託着腮走到她身邊,蹲下來仔細地盯着她的腿看,“方纔不是你自己說的,你的腿瘸了嗎?還一直哭鬧着讓我們帶你來看大夫,現在大夫親自說你的腿有問題,你又說是大夫在騙你,你到底想鬧哪樣啊?”
“你,你怎麼能這麼落井下石,我這腿都如此了,你還說出這樣的話來!”寧舒妍本想衝着鍾小舒破口大罵的,可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給嚥了下去,她知道,她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出點不對勁的話來,鍾小舒肯定就猜出她的身份了。。
“自作自受,與我有什麼關係,況且,我可沒對你落井下石。”鍾小舒站起身來,撇了她一眼。
在場的其他人看到此情此景,都面面相覷的,各個摸不着頭腦。
青川王本想幫着寧舒妍說幾句話,畢竟是自己的女人,但是礙於殷止戈也在這裡,他也不好說太幫着寧舒妍。
他悄悄朝自己其中一個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立刻會意,趁着大家目光現在都集中在寧舒妍和鍾小舒身上,偷偷跑了出去……
此時此刻的寧舒妍以爲自己的腿瘸了沒救了,各種在醫館鬼哭狼嚎,街邊不少路人被她的哭鬧吸引過來看熱鬧。
“不行,你這個大夫還要幫我看一次,我不相信,我的腿不可能站不起來的,它明明剛纔還好好的。”寧舒妍抱着自己的大腿,不依不饒非要大夫重新給她看。
鍾小舒站在一邊,冷眼看着她的笑話,“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說你腿瘸了,走不動了,怎麼?現在腿又沒問題了嗎?”
“您,您怎麼這麼說,我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被人推到雞籠裡,腿又瘸了,您真的就一點良心沒有嗎?還是說......”
寧舒妍正打算繼續滔滔不絕下去,可一瞄眼就看到青川王朝自己瞪了一眼,只好委屈的把後面的話都憋了回去。
當她說鍾小舒沒良心的時候,殷止戈的臉色明顯變得陰鷙起來,青川王見殷止戈臉色不對勁,立馬使眼色讓寧舒妍乖乖閉嘴。
還好,寧舒妍雖然現在情緒很激動,但還算是聽話。
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其中還有不少人都認出了他們。
大家都躲在人羣裡議論紛紛:
“那個正在哭鬧的人好像是青川王家裡新娶的小妾。”
“不會吧,她這麼野蠻,青川王怎麼會看上她?”
“這種女人娶回家,不是會把家裡面的房頂都給掀翻了嗎?”
“你懂什麼?也許青川王就好這一口呢?他就喜歡這種有野性的小妞。”
“這算什麼野性?這是潑婦吧!”
此話一出,人羣裡的人紛紛憋不住,笑出聲來。
青川王此刻臉都變得青紫了,堂堂一朝親王,被子民背後這般議論,實在不算光彩。
此刻,寧舒妍很顯然還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成爲大家議論的對象,依舊在那裡又哭又鬧。
就在這個時候,忽地有一個男子站了出來,“且慢,我看這小娘子的腿,並不如陳大夫所言。”
鍾小舒轉過頭盯着那個男人身上看,他穿着一件青褂毛袍,皮膚黝黑。
她微微皺了皺眉,不知這男人爲何要出面幫寧舒妍說話。
而陳大夫看到這個男人,臉色立馬就變得難看起來了。
街坊鄰里一見着他出來,就知道今天定是有好戲看了。
這出來說話的男子,名叫南坊,一直是陳大夫的死對頭,他也在京城開了一家醫館,只不過是在城南,陳大夫的醫館開在城北,兩家醫館一直在暗地裡偷偷較量。
南坊走出來,來到寧舒妍身邊看了一通,又是錘又是捏的,隨後便得出了句,“這小娘子的腿根本就沒病,我說陳大夫,你這不明擺着騙人呢麼?”
寧舒妍一愣,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被耍了,氣焰更加囂張,她破口大罵,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我就說了,陳大夫,你就是個庸醫,你妄爲大夫!我這腿哪能說瘸就瘸了的!”
陳大夫聽了這話,額頭冷汗直冒,他壓根就沒有想到南坊這小崽子居然會特地跑來拆自己的臺,這下可怎麼辦?
“是個大夫都會有出錯的時候,大夫只是人,也不是神,憑什麼陳大夫不可以出錯?”鍾小舒站出來幫着陳大夫說話。
南坊聽到這話,晃了晃手裡的扇子,嘴上揚起一抹笑,眼神裡卻充滿算計和陰險,“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都算是陳大夫誤診不是嗎?”
沒辦法,當着大家的面,陳大夫只能承認說是自己治錯了。
事情鬧到這種地步,不管結果如何,青川王都覺得自己面子全部都被寧舒妍丟完了,他也顧不上什麼腿瘸不瘸了,立馬就拎起了坐在地上的寧舒妍,“趕緊給我走,別在這丟人現眼!”
寧舒妍咬着牙從地上爬了起來,發現自己的腿是真沒事,也就是有點疼,狠狠地瞪了一眼旁邊的陳大夫,“我看你這醫館怎麼開得下去!”
“這話,是威脅?”鍾小舒見着寧舒妍可算是露出真面目了,嘴角揚起若有似無的笑。
寧舒妍把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轉過身,“皇妃說的這是哪裡的話,這庸醫呀,肯定是不能在我們西川了的,不然的話,還不知道要他要害了多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