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管,把解藥拿去給他們服了,你的人毒死了又該來找我算賬,唸叨我半天,去!”韻兒,不對,應該是說清幽翻了個白眼,又道:“對了,你們爲什麼來這兒?”
“這個嘛,我們只知道你身後的這位姑娘是我們的目標,收人錢財當然得替人消災了,有個女人找我們凌絕宮幫忙。我當然就來了,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了你,你怎麼和我的目標在一起的,還易容,變成了小家碧玉?”上官飛揚指着清幽的臉,隱忍着笑意。清幽護法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居然扮成了一個小丫頭,着實讓人大跌眼鏡。
“要你管,你來這兒抓她宮主一定不知道吧!”清幽把手中的劍收入刀鞘,再拍拍手。上官飛揚的想要捧腹大笑的意圖太明顯了。
上官飛揚吞掉一顆藥丸,將剩下的朝其餘的黑衣人扔去,其中一人接住藥丸分給了所有的人。上官飛揚徹底不理解清幽爲何知道,“你怎麼知道?正因爲宮主不在,宮裡的事物都由我來處理,有人送錢過來,你說我能不接嗎。沒想到的是目標本人比畫上的好看多了。我想那個女人八成是嫉妒人家的美貌罷了!”
這男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這種事情像是在說天氣如何一般平凡。
“你說那女人是宮裡的人?”宓瑾忍不住問出了口。
“嗯,是啊,姑娘好聰明,我捨不得抓你去她那裡受罪了怎麼辦,要不你給我錢,我拿去退還給她。如此一來我也不用違背自己的意願來抓你了。還有,你究竟是什麼人,那個女人給了我一張畫,其他的沒有多說,我也忘記問了。要是你還沒有成親,我就娶了你好不好?”上官飛揚一臉天真的看着宓瑾,活生生的姑娘站在他的面前,到底是那幅畫的師傅畫技拙劣了點,如此貌美,要是沒有成親的話,他還真的想去追那麼一追。
宓瑾的臉上立即出現了三條黑線。她都開始懷疑這還是殺手?就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飛揚,你別鬧了,幸好今天我在這兒阻止了你,我看下次你都不能擅自做主了!”清幽面色凝重,打斷了上官飛揚的喋喋不休。
“清幽,你這是何意圖,沒看見我在爲自己物色老婆嗎?難不成你吃醋了?”上官飛揚邪邪地回望清幽,打趣道。
“上官飛揚!”清幽怒了!頭頂上燃燒着熊熊的烈火。
上官飛揚意見形勢不對,立馬狗腿的跑過來,替清幽捶背,“消消氣,消消氣,清幽姐,我開玩笑的。”
上官飛揚的轉變確實讓宓瑾憋笑了好一陣子。宓瑾看見清幽是真的怒了,愣是忍住了,用咳嗽來換過去了。上官飛揚這次變乖了,悄悄對着宓瑾尷尬的笑了,點點頭。然後回過頭看着清幽,已經不是嬉皮笑臉了:“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是我擅自做主?”
清幽輕哼一聲:“不是和你說了我是在執行任務嗎,我的任務就是保護她。若是今天你抓了她。我不僅小命不保,就是你十個上官飛揚的命也消不了宮主的氣,宮主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什麼?!”上官飛揚嚇了一跳,後退一步,視線轉移到了宓瑾的身上:“莫非這位就是未來的宮主夫人,那我是不是沒戲了,清幽姐,您千萬別說出去啊!”上官飛揚哭喪着一張臉,作勢就要哭了。這次還好有清幽姐在,不然他還真沒臉活在宮主面前了,不過,他真的沒想到這個漂亮的女
人就是宮主的女人。
宓瑾被他比翻書的還速度的變臉給震驚住了,一愣一愣的。宓瑾想去拉清幽,上官飛揚的話停止了她欲行的動作。“不好,有人來了,清幽姐,我們快走!”
“你們想帶着朕的皇后上哪兒?”
說話間,眼前閃過幾道黑影,宇文瑜晨趁衆人還沒反應過來把宓瑾拉入懷中。
清幽和上官飛揚等人早已無法動彈。宇文瑜晨的身邊的人也不容低估,在這麼多人不知不覺中制服了所有的人,點住了他們的穴道,而他們居然毫無察覺。
宓瑾越是掙扎,宇文瑜晨把她摟得越緊,她已經用盡力氣在奔離他的懷裡,宇文瑜晨輕鬆的表情令她的掙扎成了無用功。
“將他們給朕拿下,就地正、法!”宇文瑜晨對眼前的人所作出的決定憎惡到了極點。
“不要!”宓瑾反射性的叫道。之間宇文瑜晨俊眉輕挑,俯視懷裡的人兒:“不要?爲何?他們可是誘拐朕的皇后,難道不應該爲此付出代價嗎?”
跟隨宇文瑜晨的人也並不多,只有四個。皆以黑衣蒙面示人。夜色朦朧,更是無法分辨,宛如融入了這茫茫的夜色。來的四個人都是他的親衛,可想而知,他不想把事情鬧大。不然來的就不會是這麼幾個人了。他還是在爲她着想麼?
他們徑直朝着一動不動的清幽和上官飛揚走過去。沒有主子的命令,任由宓瑾怎麼叫他們也不會踟躕半步。一邊走還一邊利落的取出了長劍。
“住手,住手,宇文瑜晨,你叫他們住手啊!”宓瑾不停地扳開圈住她的鐵臂。淚水愣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韻兒,飛揚……”
哪知,從頭頂上方傳來輕蔑一笑:“還叫韻兒!”說着又遞給他們一個眼神。
親衛們會意,其中一個走到清幽的面前,在清幽的臉上摸索了一會兒。由於上前的那個人的身高擋住了清幽的所有表情,宓瑾就只能看見黑衣人的背影。心裡卻琢磨着他在對清幽做什麼。
待黑衣人往後退去,藉着微弱月光的照明,一張驚豔的臉出現在宓瑾的眼簾。在月光的照射下,還能看見她眼角閃閃發光的一隻紫玉蝴蝶印。不由得說,爲光鮮亮麗的臉蛋錦上添花。沒想到清幽是個絕色的美女,水嫩的肌膚格外靈動,如同星爍般的雙眼溢滿了憤怒。礙於口不能言。
“朕可不記得何時請到清幽護法此等厲害的人物來替朕的皇后效勞。而且朕也不能擔保護法今日是否能活着離開皇宮。護法隱瞞自己身份的本事倒是不錯,不久前朕才得知是大名鼎鼎的清幽護法。你的目的就是爲了拐走朕的皇后?”宇文瑜晨故意停頓了一下,“不過,這次你會失望的,以前你沒失敗過吧,今日,朕就讓你首次也是最後一次嘗試失敗的滋味,如何?”
宇文瑜晨扳正宓瑾的身體,讓她面對着他。她淚眼朦朧的眼神令他震撼,幽怨的眸子裡無不是透露出對他的怨恨。
“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他們。此次出走你我都明白與她毫無關係,是我自己的主意。她也不過是聽命於我罷了,你要殺就殺了我。與她又何干?”
“羽兒,別哭,你怎麼可以爲了這種人流淚呢?”宇文瑜晨伸手爲宓瑾拭去臉龐上的淚水,每一滴都猶如針刺在他的心上,生生的疼。
心疼道:“別哭了,你的淚水很寶貴,以後,朕不會讓你
再流淚了,別哭。她接近你不過是另有目的而已,不值得。你若是再哭朕會後悔點住他們的穴道而沒有直接要了他們的命。”
這句話在宓瑾聽來完全是徹徹底底的嘲諷,連着墮落的心也崩潰了。
慢慢擡眸對上他深潭般的幽眸,語不成調。“宇文瑜晨!你是把人命當做什麼來看的?稍稍不順你的意,就讓別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嗎?你又是憑什麼主宰他們的性命嗎,因爲你高高在上的身份?因爲你是皇帝?他們不值得我流淚是嗎?”不知她哪來的勁兒,這次推開了他的束縛。而他也沒有阻止,眼看着宓瑾離他越來越遠。
他愣住了,因爲宓瑾的表情是多麼的淒涼,彷彿對一切都沒有什麼眷戀。天生的君王此刻是無助的,鮮有人見他這時候的表情有多落寞。他自我調節的能力或者說是控場的能力好。不一會兒就恢復了冷漠在上的嚴肅神情,盯着宓瑾。
宓瑾搖頭嘆氣,順便收住了自己決堤的眼淚,與宇文瑜晨不明深意的眼睛相對:“你有嘗試過夢醒後的失落,虛假後的落寞,撕心裂肺的痛過嗎?你又怎麼能體會這些呢。正因爲你帶給我的這些讓我明白了別人的真心相待有多溫暖,有多重要。每一次失落時,傷心時都有她們陪伴,欣慰了不少。世態炎涼,皇宮裡能找到幾個人能以真心待人。很多事我不想多說。至少在牆冷如冰的金色籠子裡,她們對我無微不至。而你呢,在我需要你,想見你的時候,你又是身在何處?你大概總是認爲我帶給你的是厭倦,在你的心中,我是個歹毒的女人。她接近我是有目的,你又何嘗不是。是,我承認你是與她不同,你是在利用完了後都不肯放手。你是想看着我在煎熬裡如何掙扎痛苦的是吧,告訴你,你成功了。我是很難過,已經生不如死了。好,只要,你肯放過他們,我,我,我答應你的任何條件!”歇斯底里的吼過才發現心裡撕裂的疼痛散去已久,捂着疼痛已久的胸口拼命的喘氣。宇文瑜晨見狀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
“羽兒……”有人接住了欲倒在地上的身體,沒用了,心早就碎了,晚了!宇文瑜晨,究竟是爲什麼呢,爲什麼要這樣對她?
毒性又發作了意識一點點渙散,漸漸的封閉了。傳遞而來的只有痛,痛得窒息了。
TMD!這毒還是真如傳說中的靈,宓瑾暗想。一浪接着一浪的疼痛撞擊着心臟,受這種毒的襲擊,她還不如直接去死,至少不會有這麼多難熬的痛苦了。一次比一次更是猛烈,讓她都不敢去猜測下一次是何種滋味。也不知道她是否能捱過這一次,爺爺說讓她切忌用情,若不是受了宇文瑜晨對她的刺激,她能這樣麼,這個天殺的!
一陣一陣抽痛得快要斷氣了。誰直接給她一刀她會感激不盡的,冷汗如雨下,溼透了全身。
宇文瑜晨,愛你真夠累的,痛過後才發現自己什麼也不曾有。緣去緣來,誰又能真正理清其中的千絲萬縷。層層雲霧悽悽後又是怎麼一片風景,亦好亦壞,皆由心境而定,無須多味的細嘗,浮雲靉靉,飄落眼際,劃過心船,該是怎樣的風味一番。
是非,要用何種言詞描繪清楚,只爲前路鋪墊石子罷了。情,早已不是她可以去觸碰的東西,能夠珍藏曾經,何嘗不是一種幸福的詮釋,計較於現在,徒勞倒是失去了原本的意旨。
真意難言,已成了浮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