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震天動地的槍響劃破夜空,震得衆人腳下的山脈微微一顫,更嚇得林間原已準備安歇的飛鳥悲鳴四起,跟着叢林之間那些同樣受到了驚嚇的走獸一同逃竄。
黑洞洞的槍口處,一股子白煙滾滾的往外冒着,好似乾冰一般簌簌的往外冒。大寶寶將手往回一收,呼的一聲將槍口的硝煙吹散,不屑的睨了一眼坐倒在地的金老,嗤笑着咧出一口基本已經長全的小白牙:“說了讓你別碰你還碰!再敢把你的髒手伸過來,我就一槍崩了你的腦袋!”
“……”這話怎麼聽着有點耳熟?衆人的視線在大寶寶與風霆燁的身上來回了幾趟,頭頂上當即冒出了一個斗大的驚歎號。不愧是父子啊,說話的風格一樣一樣的。
雲中越一臉幸災樂禍的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似被嚇尿了的金老以及身後那已經被摧毀一大半,搖搖欲墜的竹牆。
終於……終於有一天那把恐怖的銀色疙瘩對尊的不再是老子了!哇哈哈哈……雲中越心中小人仰天狂笑了幾秒,又默默的低頭掩面痛哭了起來。媽蛋,有生以來還真是第一次感受到啥叫感動到淚流滿面啊!好心酸!
夏雨晴嘴角微抽的看着眼前的鬧劇,望天長嘆一聲,果然還是應該把大寶寶手裡的槍給沒收了,時不時來一發神馬的,小心臟真的受不了啊!
“爺爺,你沒事吧?”玉英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了一跳,待回過神來之後,方纔驚呼一聲,上前想要扶起金老。
沒成想,金老怔愣了片刻,卻是一把推開了她,臉上掛着的笑容徹底斂去,瞪着一雙眼睛不敢置信的緊盯着大寶寶手中的手槍,激動道:“這東西怎麼會在你的手上?”
“嗯?”大寶寶聞言有些戒備的將手中的槍往回一收,然後轉身拉着妹妹往風霆燁身後一躲,完全無視了金老望眼欲穿的小眼神。
“咳咳,小孩子不懂事,金老見諒見諒啊!”夏雨晴見狀,不好意思的輕咳兩聲,出來打圓場道,“不過聽金老你的口氣,怎麼像是認識這……這東西?”
難不成這老頭真是穿來的,竟然連手槍都知道?夏雨晴不着痕跡的打量着金老,心中暗暗嘀咕着。
“老夫當然認得這東西!”金老好似被戳到了什麼痛腳一般,暴跳如雷道:“這東西是老夫和那幾個老頭子一起做出來的,怎麼可能不認得?”
“哦,原來是這樣。”夏雨晴被金老的大吼大叫嚇了一跳,懵懵然的回道,爾後渾身一激靈,大叫一聲道,“什麼,這東西是你做出來的?”
“不是老夫是誰?說,這東西怎麼會在這個小毛孩子的手上?當初徐老頭那傢伙可連摸都不讓我們摸,不對,是連看上一眼都不肯,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怎麼可能放在一個小毛孩子身上?啊啊啊……”
夏雨晴看着金老已經開始仰天長嘯的苦逼模樣,後腦勺禁不住掉下了一滴冷汗。短暫的驚愕過後,夏雨晴才恍然想起自己當初將圖紙交給徐老,讓其幫忙把手槍做出來之時,徐老曾說過他認識一個當代非常厲害的鍊金術大師,只要有他幫忙,定然能夠輕而易舉的把手槍做出來。
那時候她還沒覺得什麼,只覺得那一定也是個很牛逼的人物,如今想來……那個所謂的當代大師難不成就是眼前的……這個色老頭?
夏雨晴再次看了一眼面前那被像是打擊得風中凌亂的怪老頭,伸手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清了清嗓子道:“其實,這把手槍的圖紙是我畫的。”
夏雨晴簡短的一句話成功讓凌亂的徐老渾身一僵,轉過頭來,震驚不已的看向夏雨晴。
夏雨晴輕咳了兩聲,又道:“也是我把圖紙交給的師父。”
“……”
“不過因爲師父和我都不懂得鍊金術,所以才拜託師父幫忙找人幫我做出來的。”
“……”
“後來做完之後,師父就把成品交還給我了。”
“……”
“然後後來又陰錯陽差的,這把槍被人當成了禮物丟進了我兩個孩子的抓週禮裡面。”說到這裡,夏雨晴擡眸掃了雲中越的方向一眼。
雲中越心虛的乾笑了兩聲,摸着鼻子轉過頭去。
敬老還是一臉呆滯的表情,夏雨晴續道:“然後,又很不湊巧的這熊孩子就把這把槍當成抓週禮給收了,而且再也不肯還回來了。所以……就變成現在醬紫了。”
“……”金老臉上的表情龜裂了一瞬,整個人都碎了一地。
半晌,衆人才聽到他神神叨叨的呢喃了起來:“怪不得……怪不得……徐老兒只讓我們分工弄了那麼多零零碎碎的零件,卻怎麼也不肯讓我們幾個看到完整的圖紙。做好之後還翻臉不認人,自己神神秘秘的把東西裝了起來,都不肯讓我們看上一眼,要不是我們幾人機靈,偷偷瞧了一眼,還都不知道他讓我們整出了個什麼東西呢。可誰能想到了,那麼一堆散碎的零件組裝起來竟然是這麼一樣華麗且強勢的東西,誰能想到……”
金老好似魔障了一般,低聲呢喃了幾句後,刷的擡起了頭,一步一步的朝着大寶寶走了過去。
大寶寶戒備的擋着妹妹往後一縮,風霆燁的臉色亦是一沉。
就在衆人以爲金老賊心不改,還想對二寶寶出手之際,卻見金老在距離大寶寶幾步遠的地方蹲了下來,再次揚起了那自以爲和善其實跟怪蜀黍差不多的笑容,一臉期待的盯着大寶寶道:“寶貝兒,乖,把那東西讓爺爺瞧上一眼好不好?就一眼……”
“……”大寶寶看着眼前這個對着自己怪笑的老頭子,翻了個白眼,默默轉身,留了個背影對着他。
非禮了母后,調戲了妹妹之後,竟然還想打自己手槍的主意,門都沒有!不對,是窗戶都沒有!
“咔嚓”一聲,慘遭拒絕的金老好不容易修補好的玻璃心,一下子又碎了一地。
見小孩不好拐,金老只好退而求其次,曲線救國,轉而求助於不遠處的夏雨晴:“小師侄……”
“……”夏雨晴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暱呼喚嚇得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生生打了個冷顫,但看着金老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卻又有些於心不忍,只得輕喚了一聲道:“嘟嘟,乖,把槍給老爺爺瞧一眼。”
大寶寶聽到來自母后的呼喚,難得賞臉的轉身看了她一眼,爾後又擡頭詢問的看向自己抱着大腿的風霆燁。
風霆燁似是明白了什麼,脣角微勾,朝着大寶寶點了點頭。
大寶寶這纔不情不願的將藏起來的手槍重新拿了出來。
金老一見大寶寶手中的那把手槍,一雙早已歷盡滄桑的眸子倏地亮起,那光度直逼上千瓦的閃光燈,險些再次亮瞎了衆人的鈦合金狗眼。
“這支架,這構造,還有這組合,漂亮,簡潔,而且還不失奢華,大氣,完美,實在是太完美了。”金老癡癡的盯着大寶寶手中的槍支,伸手剛想摸上一把,大寶寶卻眼明手快的往回一收。
“哎哎哎……”眼見着心儀的器械就這麼從自己的眼前逃離,那痛苦堪比一個吃貨眼睜睜的看着一隻煮熟的鴨子從自己面前飛走,金老頭一下子發出了驚惶的呼喊。
大寶寶聞聲有些不耐煩的嘟嘴低喝道:“哎什麼哎?不是說了只看一眼嗎?這看都看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嗚……那你讓我摸一把,就摸一下。”金老豎着自己的食指,一臉懇求的說道。
大寶寶的頭上也爆出了一個大紅色的十字路口,丫的,這死老頭還想得寸進尺了?!
剛想扭頭離開,卻聽得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頭頂插了進來:“可以,不過,子彈必須取出來。”後面的那句話明顯是對大寶寶說的。
自家父皇都發話了,大寶寶也只有認命的份了,有些氣惱的將槍裡面的子彈全都掏了出來,冷哼一聲,將槍遞了出去。
金老忙將接了過來,欣喜若狂的對着整支手槍摸來摸去,邊摸還邊感嘆道:“原來是這樣啊,咦咦咦,這設計我怎麼沒有想到?這裡還有凹槽,就是放那些……那些叫子彈的東西的?我說那個時候徐老頭怎麼讓我做出那麼古怪的東西,原來是要放在這裡面的。不過放進去竟然有那麼大的威力,真沒想到。巧奪天工,真是巧奪天工啊!”
“……”那麼現代化的東西落在只見過冷兵器的古人眼裡,當然巧奪天工,否則後世那些設計這東西的人這幾百年豈不是白活了嗎?
夏雨晴囧囧有神的看着金老對着那把手槍上下其手,好在子彈已經取了出來了,否則夏雨晴還真怕那手槍禁不住金老這沒節操的“非禮”,真的就擦槍走火了!
很是雞凍的研究完了手中的手槍,金老方纔戀戀不捨的將手中的槍支送回了大寶寶的手中,轉頭看向夏雨晴。
那炙熱的注視直接讓夏雨晴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一股子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果不其然……
“怪不得徐老兒成日裡總是吹噓着他家的小徒弟如何如何,卻總是藏着掖着,從來不肯讓我們幾個看上一眼,原來是擔心我們跟他搶。”
“……”夏雨晴囧了一下,實在不明白自己這麼個半路出家的三無人物有什麼好讓這些老前輩搶的,就爲了那把槍嗎?咳咳,相信瓦,這東西絕對是個意外,倫家壓根是開了外掛的,而且就這麼一個外掛,你就算想收我,我也搞不出第二把不同的手槍來了,尊噠!
“啊啊啊,徐老兒那傢伙實在是太狡猾了!不行……”金老像是想到了什麼,頓住身形,爾後快速的朝着夏雨晴撲了過去。
風霆燁似乎早料到了事情會變成這樣,早一步擋在了夏雨晴的面前,手中的長劍嘩啦一聲,從腰間抽出了少許。
金老腳下慌忙來了個急剎車,硬生生的原地看着風霆燁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本能的覺得臉側的傷痕一抽,痛得他當即呲牙咧嘴了起來,腦中一時衝動升起的讓某人拋棄師門改投自己門下的念想就這麼被扼殺在了搖籃裡。
不過,他也不是這麼輕言放棄的人,既然大的拐不來,小的總可以吧?金老將目光挪到了不遠處仍舊一臉戒備盯着自己的兩個孩子。
小的那隻他可不敢再動了,逼急了保不齊那小子真的會一槍崩了自己,唯一剩下的便只有……
金老摸着下巴,兩眼亮晶晶的上下打量着大寶寶,這孩子能從抓週禮裡面找到自己做出的手槍,想來是個識貨的主,而且這小子看上去纔多大竟然就這麼精明,想必是繼承了父母的優良天賦,若是能把他帶在自己的身邊,假以時日,定能有所成就。保不齊還能完敗那些老頭子的得意弟子!
金老頭被自己美好的臆想衝昏了頭腦,顯然忘記了自己剛纔是因爲對二寶寶起了壞心思被槍口相對不假,但當時拿槍指着他的人正是眼前的大寶寶。,=
金老嘿嘿一笑,起身便朝着兩包子走了過去。
“你想幹嘛?”大寶寶現在一看到這老頭就來氣,警惕的將妹妹擋在了身後惡裡惡氣的問道。
金老見他這幅模樣,忙擺手道:“別生氣別生氣,老夫沒有別的意思。老夫就像問問你,對鍊金術可有興趣?願不願意拜入老夫門下?”
“!”這老頭子見對二寶寶沒法下手,就轉而想對大寶寶下手了嗎?夏雨晴臉色微變,擡步便想上前制止金老,卻被風霆燁先一步拉住。
“皇上?”夏雨晴訝異的擡頭看向風霆燁,眼中滿帶着疑惑。
風霆燁淡笑着搖了搖頭,示意夏雨晴靜觀其變。
“放心,只要你願意拜入老夫門下,老夫定然傾囊相授,絕不藏私。老夫現如今就只有你一個弟子,待老夫百年之後,老夫的榮耀,老夫的地位,老夫的一切都是你的……”
“沒興趣,不拜。”金老還未說完,大寶寶簡潔明瞭的拒絕已經直接將金老拍進了地獄裡去,再次碎了一地。
“爲什麼?”金老不敢置信的盯着大寶寶,大陸之上多少人希望拜入自己門下尚且不得,這個小毛孩子竟然不願意!
“沒有爲什麼,不感興趣就是不感興趣。”他纔沒有閒情逸致跟個色老頭整天整日的呆在一塊。
“怎麼會不感興趣,我跟你說,鍊金術很有趣的,哎,你別跑啊……”
“……”衆人就這麼目瞪口呆的看着金老開始倒追着大寶寶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衆人遲鈍的腦袋緩慢的運轉了起來,半晌纔算是抓住了重點,金老想收徒了?而且想收的還是個未滿兩歲的奶娃娃,最重要的是……還被拒絕了!
有那麼一瞬間,衆人覺得這個世界好像一下子突然玄幻了!
就在衆人被這突然反轉的劇情雷得外焦裡嫩之時,一道嬌俏的女聲忽的從外面傳了進來:“爺爺,姐,我回來了!咦,怎麼沒人?”
“這聲音是……”雲曦圓圓的小臉之上忽的浮上了幾分訝然,反應過來之後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玉英聽到聲音也是一愣,反應過來話之後忙高喊一聲:“雪兒,在這呢。”
外面的聲音沉寂了片刻,衆人忽聽得一陣腳步聲漸行漸近。
“砰……”伴隨着一聲巨響,竹屋的們就這麼被人從外面一腳踹了開來,一道俏麗的身影飛一般的從外面竄了進來。
來人身着一身很是嬌嫩的鵝黃紗裙,一張與玉英有六七分相似的小臉,不似玉英那般秀麗恬靜,卻多了盎然生氣。一雙靈動的雙眸好似會說話一般,讓人用不着去看其臉上大大地笑容都能知曉她此刻的興奮與雀躍。
玉雪飛撲入門,往前衝了幾步,終於發現了屋內的一樣,腳下的動作一頓,止步掃視了屋內衆人一眼,詫異道:“咦,家裡來客人了?”
玉英看着玉雪那副全然不在狀態的神情,有些頭痛且無奈的呻吟了一聲道:“雪兒,說了多少遍了,不要這麼冒冒失失。進屋要敲門,不要隨隨便便的踹門。這都是你這個月踹壞的第三扇門了。在這麼下去,後山的那片竹林都要砍來給你修門用了。”
衆人一怔,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那扇被玉雪大力踹開,如今正可悲的晚風中搖搖欲墜的竹門。
“……”屋內寂靜了片刻,許久,衆人只覺得一陣冷風從面前呼嘯而過,捲起地上的片片落葉,莫名的淒涼。
“啊哈哈哈,我這不是一時高興就給忘了嗎?姐姐你別生氣嘛。”玉雪乾笑了兩聲,伸手往頭上一抓,一副心虛不已的表情。
“你這已經是第幾次這麼說了。”
“啊,好了姐姐,客人們還在呢,你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嘛,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啦。”
“……”
兩人正說着,玉雪忽的聽到邊上傳來了一道驚喜的呼喚:“雪姐姐。”
“咦?”玉雪循聲望去,下一秒一道小小的身影就這麼直撲進了她的懷裡,低頭一看,又是一聲驚呼,“殿下,您怎麼來了?”
“我跟着晴姐姐他們來找色老頭的,順便看看你們。”雲曦從玉雪的懷中擡起了頭,圓圓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像是想起了什麼,抓着玉雪的衣袖吿起了狀來,“雪姐姐,色老頭剛剛又非禮我,而且不只非禮了我,還非禮了我晴姐姐。”
“其實,這是個誤會……”夏雨晴聽到雲曦的控訴,剛想擺手回一聲,算了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我已經不介意了。
只可惜,她這話還沒來得及出口,玉雪臉上異常燦爛的笑容已經猝然收起,挑了挑眉,風雨欲來道:“是嗎?老頭子又出門非禮女孩子了?”
與此同時,還蹲在大寶寶面前苦口婆心的金老頭忽的覺得背後一涼,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若有所覺的微僵着身子,轉過身去,一眼便對上了朝着自己緩緩走來的玉雪。
“雪兒,你回來了啊。”
“爺爺,聽說你又非禮人家女孩子了。”
“……”
啪嗒……啪嗒……一陣指骨交錯的脆響從玉雪交握的雙手間傳了出來,纖細的身影之後滾滾的黑煙不斷升起,令人不寒而慄。
“雪……雪兒,冷靜。”
“冷靜個屁,死老色鬼,老孃的話你都當成耳邊風了是不是?我這才下山一趟,你竟然就敢趁機四處胡搞。我看你近來是皮又癢了,需要我給你好好的鬆一鬆筋骨了是不是?”
玉雪話音未落,衆人便聽得一道驚天動地的淒厲呼喊:“啊……”
玉英聽到叫喊輕嘆了口氣,低聲囑咐了一句:“雪兒,爺爺年紀大了,你悠着點。”
“嗯,我有分寸的,放心吧姐姐。”迴應她的是又一聲令人膽顫的尖叫。
“……”你這可不像能讓人放心的樣子啊!衆人一臉呆滯的吐槽着。
玉英無奈的搖了搖頭,顯然對此早已司空見慣,轉頭看向衆人道:“天色也不早了,幾位舟車勞頓,想必也累了,今兒個晚上便先到這吧,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說,我現在先帶幾位到客房歇息。”
“有勞玉英姑娘。”衆人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夏雨晴臨走前看了一眼不遠處還糾纏在一起的爺孫倆,終究萌生出了幾分尊老愛幼的惻隱之心,低聲問道:“玉英姑娘,就這麼放任着他們兩個這樣真的不要緊嗎?”
“沒事的,雪兒和爺爺平時也經常這麼打鬧,不用擔心。”
“……”夏雨晴看了一眼已經徹底扭打成一團的兩人,再次囧了一下,這兩爺孫平日裡究竟是過得多兇殘啊!
接下來的幾日,夏雨晴等人就這麼在翔雲山頂上住了下來,成日裡過着遊說金老爺子,以及圍觀各種雞飛狗跳鬧劇的小日子。
這日,夏雨晴剛一打開房門,便聽得一陣咯咯咯的叫聲從自己頭頂上傳了過來,一隻撲騰着翅膀,活力十足的母雞快速的從自己的頭頂掠了過去。
不多時,夏雨晴便見兩隻圓乎乎的小包子從母雞來的那個方向噠噠噠的衝了過來。
“母后……”兩孩子異口同聲的喊了夏雨晴一聲,便快速追蹤着剛纔的那隻母雞揚長而去了。
“嘟嘟,墩……”夏雨晴還來不及喊出兩孩子的名字,兩孩子便已經消失了蹤影,遠遠的夏雨晴還依稀能夠聽到二寶寶激動不已的叫喊聲:“哥哥,哥哥,快點過來,母雞在這邊,在這邊。”
“嗯。”伴隨着一聲淡定的應和聲,震天動地的槍響再次響起,再次驚嚇了山林間棲息的各種飛鳥。
夏雨晴嘴角微微一抽,心中暗暗爲那隻慘遭了犧牲的母雞點了根蠟燭。同時心中暗暗唏噓了幾句,要是讓後世的前輩們知道他們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熱兵器,到頭來竟然被一個小孩子拿來殺雞,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感想,望天……
“金老,皇兄皇嫂現在都還在宮中等着你回去幫忙呢,現在形勢危急,隨意耽擱一刻都很有可能發生未知的變數,你還是向快點跟我們下山吧,金老。”不遠處,雲中越好似小蜜蜂般勤勞的跟在金老身邊嗡嗡嗡直叫。
那吵鬧的聲音逼得金老恨不得想拍蚊子似的一巴掌將他拍暈在廁所。
“雲小子,你以前不是這麼囉嗦的,怎麼越大越吵鬧了?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小心以後娶不到媳婦。”
“……”你才娶不到媳婦,你全家都娶不到媳婦!老子要不是想着趕緊解決了這些破事,飛回綠蕊姑娘身邊繼續拐媳婦大業,犯得着在這跟你囉哩八嗦的浪費口水嗎?
“讓開讓開,別妨礙老夫小徒弟。再敢攔着老夫,老夫就把小時候你半夜尿褲子的糗事說給你小師妹聽。”金老實在是不耐煩了,一把推開了擋路的雲中越朝着院子裡的大寶寶衝了過去。
“……”金老,我已經聽到了。
“寶貝小徒弟,爲師來找你了!”
聽到叫喊的大寶寶對天翻個了白眼,端起剛剛割了母雞脖子放出的一碗雞血往金老的面前一鬆。
金老猝不及防,驚叫一聲:“血血血……”
噗通一聲,再一次拜倒在了大寶寶的機智之下。
夏雨晴嘴角微抽,已經不想再吐槽什麼了,眼前的這一幕在住在這裡的幾日上演了無數次。自打那天晚上之後,金老爺子便一腳踏上了追徒的康莊大道,並且一去不復返,成天追在大寶寶的屁股後面跑,還不停的毛遂自薦。
“小徒弟,你師父我可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鍊金術師,你只要答應了做我的徒弟,以後的成就絕非常人可比。”
大寶寶白了他一眼,他本就是燁國的儲君,未來的燁國皇帝,自然非池中之物,用得着靠這個怪老頭?
金老見大寶寶興致缺缺,再接再厲:“小徒弟,鍊金術很有趣的,說誇張一點就是可以點石成金,只要你學會鍊金術,以後一定吃穿不愁,一輩子富貴啊!”
大寶寶越發的不屑了起來:“你覺得我會缺錢?”
“……”金老一噎,拿出了最後的殺手鐗道,“小徒弟,只要你點頭,爺爺給你買一輩子的冰糖葫蘆。”
大寶寶這次連頭都不願意擡起來,冷冷的回了他一句:“白癡。”糖葫蘆神馬的,誘惑他家妹妹還行,想收買他,下輩子吧。
“……”
於是乎,這樣你追我跑的模式正式開始在整個竹屋開展了起來。
大寶寶忍耐了整整一日後,終究還是忍無可忍了,逮着金老暈血的弱點,開始了每日殺雞取血嚇金老的兇殘日子。
然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如是的日子過了幾日之後,金老暈了無數次又醒了無數次後,卻是越挫越勇了起來,像是和大寶寶槓上了,還是成天沒日沒夜的追着大寶寶跑。
最終大寶寶也不知是被打動了,還是真的不勝其煩了,小臉一沉,丟下一句:“你贏了。”徹底舉白旗投降了。
得了勝利的金老心情大好,歡天喜地的答應了雲中越等人的要求,帶着玉英姐妹跟着風霆燁等人下了山,讓衆人微鬆了口氣。
然成功請到金老這尊大佛出山的夏雨晴衆人不曾想到,就在這個時候,蜀國的王城之中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長公主府中,紅紗掩映處,一女子慵懶的靠在貴妃榻上,閉着眼睛接受着身邊丫頭的按摩。
忽的一道人影快速的從外面衝了進來,跪倒在女子面前,低喚道:“殿下。”
閉目養神的雲珊聽到聲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待看清紗帳外面之人後,揮手製止身邊的丫頭:“都下去。”
“是。”屋內伺候的丫頭奴僕全都躬身退了出去。
跪在地上的希澤研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方纔起身走進了紗帳之中,將一封密函遞到了雲珊的手中。
雲珊接過密函,拆開之後看清函中的內容之後,臉色微沉。
“殿下……”希澤研見雲珊久久不說話,試探的問了一句。
“通知城外的守軍還有皇宮之中的御林軍,三日之後,聽本宮吩咐。”
希澤研一愣,長公主這是準備……提前發動政變了?
“是,臣馬上去辦。”
雲珊看着希澤研遠去的背影,眼中劃過一絲殺意,手下一緊,那封還抓在手上的密函早被她握成了一團。
既然有人已經開始鑽空子了,那就別怪她提前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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