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娃天生就是一朵時尚圈的魅豔交際花,她時而專注地和瓊斯說笑,時而眼神遊走,偶爾手指放在脣畔,給熟識的人送去電媚秋波和火辣脣語,惹得那些衣冠楚楚的高貴紳士們,望着她的眸光,都流露出一片意亂情迷的留戀不捨。
她臉上的每一絲表情變幻,都拿捏得恰到火候。她火辣熱情的笑容,永遠都性感迷人,閃耀奪目,無疑她走到哪裡,都是最受歡迎的女王。
白婷婷收回眸光,微微嘆息一聲,從精巧的粉紅玫瑰手袋中取出手機,給簡妮打了個電話,把剛纔發生的事情一絲不漏地告訴了她,然後在簡妮氣急敗壞的叫嚷中,不無寂寥地靠在沙發上,閉上雙眸。
今天太累了,深沉的疲倦感襲來,不知不覺手機從她手中掉落,此時她只想好好睡一大覺。
希頓大酒店的總統套房,阿青開門,看到被邁克總理的侍從抱進門來,正處於昏睡中的白婷婷,不由微微一愣,但他迅速反應過來,伸臂將她接住,待那侍從走了之後,拍了拍她的臉,白婷婷卻朝他懷裡拱了拱,睡得死沉,阿青無奈,只得抱着她朝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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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那位茱莉****已經被送過來了,不過她正在熟睡中,我懷疑她是被用了****。”阿青輕手輕腳地走進白金鋮的書房,低聲稟告。
白金鋮皺起眉頭,不太相信地問:“你確定?”
“我只是有點懷疑。”阿青低下頭,謹慎地回答。
“你去將她弄醒,將事情瞭解清楚,我可不希望邁克總理送給我的妞兒,竟然不是自願爬上我的牀。”白金鋮淡淡地吩咐,然後又低頭盯着面前文件。
阿青領命,來到白婷婷休息的臥室中,他閉****,走過去面無表情仔細觀看牀上美少女精緻的面容,目光落在她着了魚尾裙前凸後翹的性感身姿上,不由撇開頭,眸中露出深思的迷茫。
他猶豫了片刻,似是下定了決心,過去推了推她,她依然睡得死沉。
阿青取來一枚電針,消毒後舉着去輕刺她手臂的肌膚,可眼前的少女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他只得掀開她長長的裙襬,替她褪掉一隻高跟鞋,然後找準她腳趾大指末節外側的大敦穴,將電針紮了進去。
強烈的刺激使睡得正香的白婷婷猛地睜開眼,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阿青,一瞬間搞不清狀況,竟然不假思索地衝口而出:“阿青,你在幹什麼?”。
阿青板着臉,若無其事地取開電針,緩慢用消毒巾擦拭着冷漠地問她:“茱莉****,我們認識嗎?”
“我們不認識!”白婷婷被他兩次做出這副小死樣惹生氣了,跳起來穿上鞋,顧不得腳疼地徑直朝門口走去,“你怎麼會出現在我面前?我這是在哪裡?我明明記得我在參加今夜的慶功晚會,怎麼一下子來到這裡?”
“這裡是白氏財團的總裁下榻的總統套房。”阿青臉板得死緊,迅速衝到她前面,展臂攔住她的去路,“你難道不知道,你今夜會被送到這裡來侍奉我的主人?”
“不知道啊?誰將我送來的?”白婷婷茫然地搖頭,但她驀然驚醒過來,吃驚地問,“你說什麼,我怎麼會被送到這裡來?白金鋮,他終究是發現了我的秘密,不肯放過我嗎?”
天啊,爲什麼她這麼快就被那個該死的惡魔抓了回來?
她急得差點沒跳腳,一把拉住阿青的手臂,着急地哀求他:“阿青,你以前救過我那麼多次,這次你可千萬不能見死不救啊,放我走好嗎?”
“先別說這個問題!”阿青好整以暇地收好手上捏着的電針,突然對白婷婷俯下頭,湊在她耳邊低聲問,“我很想知道,我以前和你怎麼認識的,又如何救過你?難道,徐特助的懷疑都是真的嗎?你果真是是我家主人那個死而復生的未婚妻白婷婷?”
白婷婷霍然瞪大雙眸,吃驚地看着他,然後伸出手去,摸上他腦門:“阿青,你這是怎麼了?腦袋受了刺激嗎?”
阿青搖搖頭,反拉住她的手,朝觀景陽臺上放置的座椅走去,顧自地說:“你先在這裡坐會兒,如果你真的是我家主人的未婚妻,這事我一定不能對主人隱瞞,我要馬上去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阿青,你傻了啊?”白婷婷生氣地停下腳步,瞪大雙眸一把扯住他,屈指去敲他腦門,“難道你不記得以前的事了,當初你讓我假死逃離白金鋮的追捕,送我出國,現在你卻要去對他自首你對他的背叛,你瘋了嗎?”
“什麼,當初還是我送你出的國?”阿青終於沒法淡定了,可憐巴巴地望着她,只覺滿腦子裝滿漿糊,他又弄不清狀況了。
自從他的主人宣佈退出寰宇財團後,兩人不知爲何會去往撒哈拉沙漠中,並在那裡迷了一次路,和白金鋮的一衆保鏢走散,兩人神秘地受到重傷,差點沒死去,清醒過來卻又都記不起這期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後來兩人被一幫保鏢找到並救回,他的記憶就此缺失了一部分。
但他的驕傲不容許他將這麼丟人的事公諸於衆,只是非常小心地在人前掩飾住他的這部分缺失,努力去通過了解以前發生過的一些人與事,不落痕跡地補回缺失的那一塊記憶。
在他的小心掩飾下,倒也一直沒被別人發現他這個秘密,可他的這點小**,沒法瞞過這個神秘的死而復生的女人。
他猛然一把攥住白婷婷的手腕,強橫地將她推進座椅中,兇狠地瞪着她,快速地命令:“你必須立刻把以前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事,簡明扼要地告訴我,不然我不僅不會幫你,還會立刻將關於你的真相完全告知主子。”
白婷婷哀怨地舉起雙手,非常配合地點頭:“好,不管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都是拴在同一條繩上的螞蚱,我什麼都說!”
白婷婷剛把發生在他們之間的事簡單說完,外面就響起敲門聲。
她大驚失色地拉住阿青的手,渾身難以控制地發出微微顫抖,哀求地望着他:“阿青,求求你,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我死也不能再回到他的身邊。”
“可你爲何一定要選擇逃離我的主子呢?就因爲你們的婚姻是你父親的遺命,不是你心甘情願喜歡上他?我告訴你,總有一天你會因爲逃離開他而後悔,他可是個非常優秀的男人。”阿青深思地看着白婷婷,他真弄不懂以前自己爲何要幫她從白金鋮身邊逃走。
“現在來不及說這個。”白婷婷着急地指着外面,敲門聲急促起來。
阿青明白,這件事他的確必須幫白婷婷繼續隱瞞下去,他今兒明明聽徐特助和主子說起,茱莉的DNA和死了的白婷婷不是同一個人,這說明當時他就在這件事上做了手腳。
這問題可太嚴重了,白金鋮一向完全相信他的忠誠,就連他的性命安危都交託於他,要是被他得知此事,他真不敢去設想後果。
很快房中的無線傳呼器裡響起白金鋮不耐煩的低喊:“阿青,你爲何關了微型耳麥?趕緊去開門,外面有客人到訪。還有,茱莉小姐醒來了嗎?你將她立刻帶到我的書房來,然後你去出面應酬一下外面的訪客。”
“如果你不想讓他知道,是你幫助我假死脫逃開他的魔掌,你就必須幫幫我。”白婷婷一聽到白金鋮的聲音,反而很快冷靜下來,話語裡帶上幾分威脅的意味。
“你給我放老實一點!”阿青冷冽地用警告的眼神掃了白婷婷一眼,打開微型耳麥,沉聲對白金鋮說:“主子,茱莉小姐真的被人用了****,到現在還沒醒。”
“讓她再睡會兒,你立刻出去應酬一下。外面守着的保鏢稟告說,來訪的是茱莉小姐的簽約老闆亨利,你一定要滴水不漏地應付他,千萬別讓他發現茱莉小姐此刻就躺在我的牀上。”他停頓了一下,語調森冷地說,“我不想爲一個骯髒的女人,惹出什麼沒必要的麻煩!”
白金鋮的話音帶着對白婷婷的極度輕蔑,令她的氣息非常不順起來。
“好,我會去擺平他,主子請放心。”阿青關了耳麥,起身繼續拉着白婷婷的手腕,將她拖到牀邊,順手關掉室內的無線傳呼器,輕聲吩咐她,“不管外面發生任何事,你都必須躺在牀上裝睡,直到我回來設法放你離開。”
“謝謝你阿青!”白婷婷感激地望着他轉身離去的背影,聽話地躺上牀,將被褥拉到身上蓋住。
她閉着眼,努力理清紛亂的思緒。
阿青怎麼會失憶,她無從得知。
但此時她回想起阿青的話,說她被人下了****,纔會昏睡過去任人擺佈。
當時她在晚會現場,喝了小半杯亨利送來的檸檬牛奶,後來又飲下一杯蜂蜜水,其餘沒進食任何東西,卡娃和亨利,都不像是會將她出賣給白金鋮的人,那麼下藥的人會是誰呢?
聯想到差點被當衆走光的可怕事件,現場那些言笑晏晏千嬌百媚的超模們,沒有一個不具有陷害她的動機。
唉!都是萬人迷亨利給她惹來的禍,不管她付出再辛苦的血汗,拼盡全力去打拼,她每一步成功,都會被嫉妒她的女人們歸納成亨利關照提攜她的結果,誰叫他那麼恬不知恥地對全世界宣稱,她上過他的牀!
而今無論她走到哪裡,都準沒好日子過。
就連那個該死的惡魔,動不動罵她骯髒,或許都是因爲這件烏龍事。
門被悄無聲息推開,兩道犀利冷冽的眸光,朝牀上一動不動的女子投射過來,一股危險的氣息,在奢華的臥室中瀰漫開。
她怎麼這麼衰,一想到那惡魔,就把他招來了!
白婷婷警覺地發現白金鋮走向牀頭,她慌忙屏住呼吸,但她很快意識到這樣做不對,他會發現她在裝睡,趕緊儘量放鬆身心,呼吸平穩,裝出酣睡的樣子。
白金鋮停留在她面前,眸光嘲諷地盯着她酣睡的容顏,她的小嘴微張着,呼吸綿長,蝶睫卻頻閃着,眼珠在薄薄眼皮下轉來轉去,壓根兒就沒睡着,此刻故意裝成對他完全不設防的樣子,想挑逗起他的**。
她不是挺高傲的嗎?怎麼就只會玩這麼一點小把戲?
他的脣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冷笑,淡漠而又霸氣十足地開口戳穿她:“你如果再繼續裝睡,我就立刻動手扒光你的衣服。”
天哪!惡魔永遠不會轉性,一開口總是那麼語不驚人死不休。
裝,還是趕緊不裝?
白婷婷滿心糾結得暗暗叫苦。
可沒等她有所決定,那個該死的惡魔,竟然一把掀開她身上蓋着的被褥,狠狠揪住她身上昂貴魚尾晚禮服的裙襬:“等着我動手嗎?還不睜開眼嗎?我一進來就發現你是醒着的。”
白婷婷再也無法裝下去,只得睜開眼,雙手用力揪住被他掀開的被褥朝回拉扯,惡狠狠瞪着他兇巴巴地嚷:“只要你敢動我一根小指頭,我就會聘請全球最好的律師,告你性**擾。”
“哼!小嘴倒還不肯服輸。”白金鋮頗意外地揚了揚眉,這女孩幹嘛沒如他意料中的那樣,換個花樣主動勾搭他,反而露出一副小野貓的兇狠樣?
難道她還想在他面前裝純,以期獲取更高的酬金?
他很快嗤之以鼻地丟開她的裙襬,探過身猛地伸出手去,捏緊她嬌俏的尖尖下巴,冷眸逼視着她,脣角卻浮起一抹玩味的淺笑,這副性感得沒了邊的樣子,令白婷婷差點呼吸一窒,心跳莫名地加快,“茱莉****,我想你沒搞清一點狀況,現在是你未經我的允許,擅自爬上我的牀,試圖勾引我。”
狼想吃小羊,還愁**不到藉口?
“我,”白婷婷高傲地猛然一掙,擺脫他鉗制她的手,擺出一副好似聽到天大笑話的不屑樣,小手擡起指着自己的鼻尖,撇着嘴輕蔑地盯住他,“試圖勾引你?你也不**個鏡子?**徽漳隳欽潘廊肆常宓母旰頻模囊壞闃檔帽鶉斯匆俊?br/
“你!”白金鋮被這高傲小妮子的話氣得只差沒頭頂冒煙,他強烈懷疑她是不是瞎眼了,他明明是個帥得沒商量的型男加氣質男加俊男還加猛男……好不好?
“我什麼我?你要是不趕緊放我走,我就要控告你買通他人合謀將我迷暈對我圖謀不軌!”白婷婷生氣地指着他鼻尖,牙尖嘴利地吼。
白金鋮突然一把鉗制住她對他張牙舞爪的雙手,整個身子朝她猛壓下來,就在她大感不妙之際,他的脣已囂張欺上她,張開口狠狠地咬她可愛的脣瓣,然後趁着她呼疼的一瞬,瘋狂地抱緊她,舌尖長驅直入,掠奪她脣中的芬芳清甜。
呼!爲何他直到現在才明白,從在冰天雪地中第一眼見到這個花樣女孩開始,他就一直渴望這麼將她狠狠揉進他整個生命!
似乎欺負她愛憐她捉弄她呵寵她……一直是他生命中最樂此不疲的遊戲。
這種感覺熟悉到令他心酸得想要落淚!
這個名叫茱莉。珍妮的女孩,明明不是他的未婚妻白婷婷。
但他滿腹的心酸從何而來,只想將她抱得更緊,再也不撒手!
白婷婷卻憤怒了,她不容許他再碰她一絲,她猛地擡起手掌,用盡全力給了他響亮的一耳光!
“滾!”她嘶啞着嗓子,氣苦地喊,雙手雙腳猛力地踢打他,拼命要擺脫他的禁錮。
“你敢這樣待我!”這妞兒發起狠來的力道,還真不是蓋的。白金鋮難以置信地鬆開她,大掌撫上自己火辣辣的臉上五道凸顯的指印,突然他發現鼻腔有腥熱的液體滴下,用手一接,竟然手心綻開一朵觸目驚心的紅。
一縷危險的氣壓,迅速擴散,越壓越低,接近爆發。
白婷婷還不怕死地躍身下牀,閃電般一把撕裂身上絕無僅有的昂貴裙裝下襬,擰身猛撲過來,朝白金鋮很有章法力度地來上一串連環踢。
白金鋮快速閃避開她的攻擊,驀然憤怒了,一把抓住她的美腿,用力鉗緊,使她難以動彈,然後彎腰用大掌託着她的纖腰,用力將她再度甩上大牀,手還依然鉗着她的腿。
“好疼!放開我!”白婷婷被他甩得七暈八素,渾身發疼,下意識朝後掙自己的腿,卻無論如何也沒法掙脫,不由帶着哭腔叫嚷起來,卻雙眸灼痛,沒法落下一滴眼淚。
她好恨!恨不得一口一口將他胸口的肌肉咬掉,看看他的心,究竟有多黑!
白金鋮用空餘的一隻手,煩躁地扯過牀頭的紙巾,堵住鼻腔朝下流淌的血,然後鬆開衣領鈕釦,嘲諷地朝她俯下身。
“你敢再動我一絲,我一定要殺了你!”白婷婷咬牙切齒地叫,他此刻一臉鮮血的樣子,比惡魔還可怕,她雙臂撐着身子不由自主朝後退縮,臉上卻流露出死也不容他侵犯的堅決表情,憤怒地大叫,“不許你過來!”
因爲無盡洶涌而上心頭的刻骨仇恨,她的眸中變得一片赤紅,在閃亮如絲般的白髮映襯下,妖冶到致命地勾魂。
不知爲何,白金鋮面對她恨意洶涌的雙眸,竟然感到莫名心虛害怕。
就爲她那張和他死去的未婚妻一模一樣的臉,他不想讓這個女人恨他!
他避開她的視線,眸光卻落在她雖然無比生氣還是嬌俏地半開着,不停發出劇烈喘息的脣,看到她被他咬得破皮紅腫的脣瓣,凝着一絲血痕,發出妖魅嬌豔的光,似乎心底的某種蠢蠢欲動又在冒頭,他又立刻狼狽地將眸光朝下移,落上她起伏不定的酥胸,然後是被撕裂的裙襬下,若隱若現的春光。
“該死的!”鼻腔裡的血流得更歡了,他憤憤低咒一聲,驀然鬆開她的腿,轉身離去,“你不就是出來賣的嗎?若不願意,就趕緊滾!”
白婷婷被他的話氣得一噎,屈辱地咬住下脣,但她很快意識到,他居然放過她一馬,她驚喜地跳下牀,拉着破裂開的裙襬,朝外迫不及待地衝去。
白金鋮卻危險地停下腳步,伸臂擋住門口:“慢着,人可以走,卻不許對外界流出一個字的胡說八道,不然我捏死你,跟捏死一隻螞蚱一樣毫不費力!懂嗎?”
白婷婷深吸一口氣,傲然擡頭瞪他,譏諷地冷笑:“身正不怕影子歪,白總裁也會在意外面的蜚短流長?”
“我沒有你這麼蠢。這樣的消息傳出去,丟臉的更是你。”白金鋮同樣不服輸地譏諷瞪她,其實他這樣要求白婷婷,最主要考慮的邁克總理那頭,事情發展成這樣,令他不得不懷疑那個老狐狸對他肯定別有居心,“別指望每次都能遇到我這樣的正人君子,好心放過你!以後要是不想將身子賣給誰,就得學聰明一點,別稀裡糊塗着了別人的道,被送上門去給人吃了,你哭都來不及!”
嘖嘖,這世道啥時候變了?這該死的傢伙若成了正人君子,無惡不作的魔鬼都能裝成仁慈善良的上帝了。
白婷婷撇起嘴,不屑地一把推開他高壯的身子:“滾開!”
“你!”白金鋮的自尊心再度受傷,氣憤地將她纖腰一摟,將她壓靠在門上,狠厲地發出低咆警告,“別想用這些低級的招數來挑逗我,從此後你纔給我滾得越遠越好,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對你這種骯髒下賤的**女沒興趣!”
說畢,他將她用力摟緊懷中,然後猛地拉開門,再將她狠狠朝外一推,砰地關緊門。
白婷婷被他猛力的一推,霎時跌倒在地,整個人還朝後滑了一小段,才穩定住身形,她撐着地面,艱難地翻身爬起,不顧渾身的疼痛,憤怒地攥緊雙拳,衝緊閉的房門用力一揮:“該死的惡魔,你別得意太早。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連本帶利,血債血償。”
“茱莉小姐!你怎麼出來了?”阿青快速地衝進來,一把拉住白婷婷的胳臂,盯緊她恨意瀰漫的赤紅雙眸,不無擔憂低問,“出了什麼事?主子他,和你相見了?你們?**盜誦┦裁矗克銑瞿懍寺穡俊?br/
“不關你的事!”白婷婷憤憤地一甩手,掙脫開阿青,轉身傲然朝外走。
阿青默默跟着她,他從她雙眼中極度彰顯的憤怒與憎恨,發現他們之間的矛盾尖銳到無法調和。
兩人快走到門口,阿青驀然跨步上前,攔住她說:“茱莉小姐,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我既然當時揹着主子偷偷放你走了,這事我永遠都會替你擔着干係,絕對不會對任何人泄露半句。但我能看出,你非常恨我的主人,一定會不擇手段地報復他,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這都是我決不容許發生的事。”
“你可以陪着你主子一起去死!”白婷婷生氣地推開他,猛地拉開門,昂然越過門外規矩站着的數名保鏢,大步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阿青追出來,看着她倔強的背影踩着堅定的步伐,消失在走廊盡頭,分不清心底究竟是什麼滋味。
白婷婷剛走到離電梯不遠的安全樓道口,驀然一道黑影閃出,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帶進安全樓梯裡,不無擔憂地望着她:“婷婷,你還好嗎?我正想如何設法進白總裁的房裡救你,你倒出來了,他有沒有爲難你欺負你?”
“趙興!”白婷婷看清來者,突然生出一種見到親人的感覺,鼻中一酸,一股熱淚飈出眼眶,她哽咽着拭去淚水,“我沒事,謝謝你。”
“走,我們趕緊離開這裡。”趙興拉着白婷婷的手,朝樓下奔去。
兩人一股氣跑下七八層樓梯,白婷婷突然停下腳步,眸光幽深地望着趙興,心神不定地問他:“趙興,我可以信任你嗎?”
“廢話,這世上你除了信任我,還能去信任誰?”趙興好笑地反問她,他看得出她因爲白金鋮的出現,變得更加心事重重。
趙興突然伸臂攬住她肩頭,將她圈在懷中,露出不無寵溺的笑容,捏了捏她的鼻頭,“傻妮子,別想那麼多,我告訴你一個從可靠渠道得來的隱秘消息。你的前任未婚夫,似乎因爲你的意外身亡,過於悲傷,這裡出了點問題。”
趙興指着腦袋,衝白婷婷眨了眨眼。
婷婷不解地望着他:“你這話,什麼意思?那個惡魔會爲了我的死,腦袋變鏽逗?我們已經見過面了,他一如既往的可恨討厭,永遠都自以爲是地以爲天下唯他至尊。”
“那不過是他努力掩飾的表象。他這次沒有認出你就是白婷婷本尊吧?”趙興看到白婷婷搖頭,篤定地笑開了,“這就是了,以你的前任未婚夫那種專橫霸道唯我獨尊的性格,若是對你產生出一絲懷疑,豈不會將你刨根究底一追到底?爲什麼他這麼容易地選擇相信你,放過你,都是因爲他失憶了。”
“失憶?”白婷婷震驚地低叫,“這怎麼可能?”
“千真萬確的。自從他來到P城之後,我怕他會在認出你之後對你和尤利西斯不利,暗中留意觀察他,居然被我有一天發現,他獨自一人喬裝改扮外出過一次。我小心翼翼綴着他,竟然來到以前我發生車禍住院治療的那家國際著名的醫院,發現他去看了一位腦神經科的專家,還做了一系列的檢查,最後我費了好大的手段,調查出他患了失憶症。”趙興開心地笑着,又去捏白婷婷的鼻頭,“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白婷婷一把拍掉趙興的手,不無氣惱地擡步朝樓下走。
那惡魔害死她的父母強奪走她的一切,逼得她假死遠遁,他竟然沒事人一般選擇將這些事忘得一乾二淨,徒剩她每每回想起往事,痛不欲生,獨飲傷悲。
就算她狠狠報復了他,他還用一種無辜者的心態來蔑視痛恨她,還能有什麼意思?
憑什麼她在痛苦往事中倍受煎熬,他卻失了記憶,憑什麼?
不行,她一定要讓他記起往事,記得他們之間曾經發生的一切。她要在他神智無比清醒時,將他踩在腳下,狠狠蹂躪,讓他生不如死悔不當初地死去。
“我想求你幫我做一件事,你能答應我嗎?”白婷婷下定了決心,懇求地望着趙興。
“你想讓我爲你去死都可以,別說做一件事啊!”趙興雖然嬉皮笑臉,眼神卻透出絕對的誠懇。
白婷婷打開手袋,低頭找了一下,這才發現她的手機已經不見了。那上面還存着好幾個重要的電話號碼,這可如何是好?
“糟糕!”她想趕緊跑回慶功會的現場,找回自己的手機,可她的裙子已經破損得不像樣了。
她眼珠一轉,連忙伸出手,讓趙興交出他的手機,她趕緊撥通簡妮的電話。
電話那頭,簡妮一聽到白婷婷的聲音,一下子激動得跳了起來,一疊聲地嚷:“我的上帝喂,你終於出現了。亨利總裁發動所有的人,只差沒把整個希頓酒店給翻個底朝天,就連這裡的****視頻都反覆查過數次,也沒能找出你。你****也不帶,一個人神秘地消失,究竟會跑去哪兒?發生了什麼事?”
“我的****,你撿着了?”白婷婷一聽她這話,着急地問。
“亨利總裁最先發現你不在了,****被他撿着的,他現在正在加派人手,擴大搜索範圍,一定要將你找出來。你現在哪裡,我們立刻趕過來。”簡妮着急地說。
白婷婷放下心,打趣簡妮地說:“我們?原來你們兩在一起啊?那你就別告訴他,我給你打了電話,多陪着他四處找找我吧,咳咳,最好能製造點曖昧的氣氛……”
“你想死啊!茱莉!”簡妮生氣地尖叫起來,****裡立刻傳來亨利着急的聲音,“茱莉,你在哪裡?不管發生了天大的事,你千萬別想不開跑去尋死啊,那幾個欺負你的超模,都被我揪出來了,我會好好收拾她們的。你就算不爲自己活下去,爲了尤利西斯,你也一定要學會堅強一點,千萬別灰心,勇敢地面對這個圈子裡一些陰暗的負面……”
白婷婷本來因爲白金鋮而變得非常糟糕的心情,頓時被亨利幾句話給逗樂了,她將****丟給趙興,跑到一邊哈哈地大笑起來。
她發現亨利隱藏在所謂貴族世家花花公子華麗外衣下最真實的面目,原來他具有那麼率真的個性,傻到如此可愛。
她真不明白他怎麼會在這時尚圈混得如此風生水起。
這一瞬,她相信他是真心的對她好,也原諒了他天價簽約就爲了要想欺負她,原諒他一衝動就向全世界宣佈她是他的秘密情人,甚至原諒了他屢屢對她的侵犯和捉弄。
“喂,喂……”陷進愛情泥淖中的男人,實在是天底下最傻的那顆蛋。
亨利急得如團團轉的螞蟻,最後抓住被他害得徹底暈菜了的簡妮,抓狂低吼,“她在哪裡啊?爲什麼她要尋死啊?”
……我是簡妮滿腔痛苦仰頭無語問蒼天的悲催線……
譁!終於可以回去見小寶貝尤利西斯了。
白婷婷又給了趙興一筆錢,和他具體談了她想如何對付白金鋮的方案,兩人約定明兒一早聯繫後,她告別趙興,回到闊別許久的家中。
尤利西斯已經睡了,白婷婷跑到他的房間,在他粉嫩嫩的小臉蛋上一陣狂親,很快將小傢伙弄醒。
尤利西斯不耐煩地打着哈欠,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然後看清抱着他的媽咪,頓時歡喜得伸出小手,纏上她的頸項,吧唧在她左右臉頰各印下一記溼吻,依依呀呀地歡叫起來。
瑪利亞醒過來,連忙起身,白婷婷讓她繼續休息,她來照顧尤利西斯。
“小惡魔兒子,我可見到你那惡魔老爹了哦!他已經不記得往事了,就算我帶着你到他面前溜十圈,他都一絲兒理不清爲何這世上會有一個小惡魔存在。”白婷婷這會兒心情很好,將兒子抱在懷裡,用中文低笑呢喃着,去拿起放在暖杯中保溫的奶瓶,試了試溫度正好,將之交到兒子手上。
尤利西斯抱着奶瓶,不肯放進口中,皺起小眉頭眨巴眨巴沁亮的大眼睛,對媽咪的話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幽幽地盯着她魅力十足的笑容不轉眼。
“好啦,別擺出這副憂國憂民的樣子,這天下還輪不到你操心!”白婷婷拍拍他粉嫩的小臉蛋,幫他將奶瓶湊進他口中,“吃飽睡吧!”
小傢伙卻不肯領情,用舌頭努開奶瓶,一撇嘴十分委屈地抽抽噎噎哭起來。
“哎喲,這是怎麼啦?”白婷婷頭疼地望着兒子,手足無措起來。
“是不是久了沒見到你?”瑪利亞下牀來到白婷婷身邊,抱起孩子哼着搖籃曲哄他。孩子卻踢蹬掙扎,伸手一定要媽咪抱。
白婷婷心疼地重新抱過尤利西斯,小傢伙噙着淚花不哭了,轉而叭叭地叫個不停。
“喲!這是在爲你爹哋擔心啊?真是白養你了。”白婷婷被尤利西斯氣樂了,捏了捏他的小臉蛋,笑眯眯地哄他,“好啦,我會想辦法幫你爹哋治好失憶症,這回你滿意了吧?”
尤利西斯噙着淚花,咧嘴嘻嘻笑開了,然後主動捧着奶瓶,咕咚咕咚喝起來。
“真是個小惡魔!”白婷婷對着人小鬼大的兒子又愛又恨,徹底無語了。
哄睡了兒子,白婷婷回到自己的臥室,給簡妮打了一個電話,簡單梳洗一番換了家居休閒服。
很快簡妮和亨利帶着幾名助理和十餘名保鏢,一起跑到她這裡,兩人揮退手下,坐在她對面仔細聽她把發生的事情過程述說了一遍。
亨利氣得臉都綠了,生氣地說:“究竟是誰敢這麼使手段陷害你?看來他們一個個都沒把我放在眼裡了!”
簡妮轉過頭一拉亨利的白西裝,氣呼呼地嚷:“這還用說嗎?肯定是卡娃那個妖女。她表面上與人無害,一貫裝得善良熱情,極易與人相處,實則暗地裡一直仗勢你和她的曖昧關係,膽大妄爲無惡不作。”
“我說簡妮,你在處理問題的時候可不可以不夾雜個人情緒進去?什麼我和她的曖昧關係?”亨利頗有幾分忌諱地看一眼白婷婷,還是不顧替卡娃辯護,“雖然你和卡娃的經紀人琳莎一貫不對路,也不能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懷疑和中傷卡娃。”
“證據,”簡妮呼地站起身,指着白婷婷,衝亨利發飆,“她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那杯卡娃讓人送給茱莉喝下的蜂蜜水,一定加了****。”
“照你說來,我也給茱莉喝了怪味牛奶,豈不是也大有嫌疑?”亨利也站起來,黑紫眸光透出隱忍的憤怒,兩人相對大眼瞪小眼,****味霎時瀰漫,整個空間都火辣辣地,“我會害茱莉嗎?我害了她,我會得到什麼好處?”
“哼,像你這類用下半身思考的種馬,只圖自己爽就行了,哪會去計較做任何事,會給自己和別人帶來什麼好處或災難?”簡妮凌厲地瞪着亨利,扯着嘴角不屑地譏諷冷哼。
“簡妮,你最近對我的態度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亨利氣得不知如何是好,轉身盯一眼好整以暇抱肩望着他們爭吵的白婷婷,火氣不由消了幾分,訕訕地自我解嘲說,“對不起茱莉,我沒法和這隻失去理智和智商的雌鳥,再待在一起商量解決任何問題,明兒上午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先走了!”
“可是亨利先生,我的****還在你那裡。”白婷婷連忙起身提醒他。
亨利一愣,這纔想起的確他撿到了白婷婷的****,不過他在將****遞給她的時候,明顯猶豫了一下,但他只是深深看她一眼,說了一句明兒見,轉身大步離去。
白婷婷送走亨利,轉身看到簡妮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從樓梯上走下來,她不由過去擁着她肩頭,好言低聲安慰她:“簡妮啊,我看得出來,你嘴上雖然硬,心裡其實很在乎他。既然如此,你就大方一點,對他索性表明你的心意難道不好嗎?”
“哼!誰會在意那個見一個女人就愛一個的花花公子。”簡妮推開白婷婷,生氣地瞪客廳裡恭敬地候着她們,大氣都不敢出的四名助理,將滿腹怨氣一股腦兒撒到她們頭上,“你們一個個都是拿來做擺設的嗎?眼睜睜看着茱莉小姐從你們眼皮底下出狀況消失!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我一定要讓你們嚐嚐我的厲害。”
幾名助理將頭垂得更低了,沒任何人敢在盛怒的簡妮面前分辯一句,EL的慶功晚會,受邀的都是什麼樣的尊貴人物,就連簡妮都沒資格拿到邀請函,更別說他們這票閒雜人等了。
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白婷婷第二天醒來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上留存的幾個從徐麗那裡偷取到的重要號碼,發給趙興。他們昨夜商量好了,由她出資,先招募人手,組建一個情報組,幫她時刻嚴密****住有關白金鋮的一切,事無鉅細都隨時向她彙報。
……我是婷辣媽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的宣戰線……
白婷婷一到VIV公司,便被亨利召去他的辦公室。
亨利今兒的臉色相當不好,雙眼掛着大黑眼圈,平素神采飛揚的紫眸顯得沒精打采。
而他的辦公桌上,赫然擺着一份Tiffan的合作文件。
亨利將文件交給白婷婷,端起瑪格麗塔送來的咖啡,努力保持優雅的形象,小口地飲着,對她微笑說:“昨夜簡妮和我因爲卡娃而大吵大鬧,結果事實證明,卡娃待你是極爲真誠的,昨夜她不遺餘力地遊說Tiffan的總裁,終於幫你爭取到了這份難得的代言合約。”
白婷婷意外地望着亨利,她雖爲此事驚喜,但又感到卡娃這一招帶給她極強的壓力和隱隱的不安。
從她對路易的印象,他並不是一個容易改變主意的人,難道就憑卡娃的三言兩語,就讓她如此輕易獲得這個代言合約?
這背後會沒隱藏任何陰謀?
經過昨夜發生的意外,再加上今兒這份從天而降的代言合約,白婷婷可以選擇信任亨利,卻沒法相信卡娃了。
她雖然對這紅塵俗世閱歷淺,但卻明白一個最真的道理,這世上永遠沒有免費的午餐。
名利場上打滾過來的成功女人,付出的艱辛血汗比凡夫俗子更多無數倍,她沒有任何理由如此熱情地幫助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但這件事情上,亨利顯然在極力迴護卡娃,又對她懇切地說:“昨夜發生的意外事件,我感到非常抱歉。千錯萬錯,都是我沒將你保護好,你要怪就怪我,跟其他任何人都無關。你別聽信簡妮的謠言,和卡娃失和,她在這個圈子裡人緣非常好,而且在上流社會也交遊廣闊,大家若真撕破了臉,對你以後的發展相當不利。”
亨利說畢,見白婷婷懂事地點了點頭,他欣然地拉開抽屜,取出一個珠寶盒,將之打開遞給她:“這是我昨天預備好準備送給你的情人節禮物,沒想到晚會中途發生了意外,把這件事也耽誤了,你收下它,就當是我向你賠罪。”
白婷婷掃了一眼珠寶盒裡價值驚人的藍寶石雞心項鍊,沒法繼續說服自己不去懷疑亨利,將之一掌推了回去淡漠地說:“你有什麼罪可賠?都是我自己太不謹慎,纔會導致這樣的意外發生。你要是真心想對我好,昨天那幾個耍手段暗算我的超模,你都放過別計較了。”
“爲什麼?”亨利意外地揚起眉,不解地盯着她。
“她們之所以要聯合起來對付我,都是因爲我所獲得的成功讓她們感到嫉妒。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冤家宜解不宜結。我並沒因爲她們的過錯造成多大的傷害,只要她們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進行悔改,我又爲何一定要毀了她們好不容易獲取到的一切呢?
再說了,這件事一定有我們VIV的超模攙和其中,你花那麼多精力和財力去包裝推銷她們,現在她們有所成就了,你未必不想靠她們收回應得的酬報,何必爲這事鬧得沸沸揚揚,損人不利己呢?”白婷婷說畢,亨利看向她的眼神,變得十分驚異。
他放下珠寶,激動地起身,突然伸出手將她拉起,紫眸熱切地望着她,毫不掩飾心底的愛意:“了不起啊茱莉,沒想到你這麼寬容大度有頭腦。
和我們公司簽約的嫩模,一個個都依仗自己青春美貌,背後有形形色色的大人物依傍撐腰,前途一片光明,大家相互都暗地裡較勁,誰也不肯讓着誰。今兒鬧着你搶了該我所得的代言,明兒她生氣被奪走了有錢的小開,成天搗騰得烏煙瘴氣,沒一時一刻不讓人操碎了心。
要是她們一個個的,都像你這麼既上進又懂事,給我省點心,我真是睡着了都能笑醒啊!”
白婷婷一臉冰寒地將手從他手中抽回,走到沙發另一頭坐下,拿着Tiffan的合約仔細閱讀,心裡卻不由冷笑。
昨夜她被神不知鬼不覺送進白金鋮的房中,這麼一件若是被傳揚出去非得鬧出驚天醜聞的嚴重事件,亨利爲何急於攬在自己肩上,一力承擔?
他剛纔說那些超模們背後有靠山,又是在提示她什麼?
他在忌憚着誰,替誰掩飾着什麼?
你裝吧,姐就看着你繼續裝!
這個意外事件,白婷婷本來並不十分計較,但這會兒她就和亨利槓上了,你要不給姐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姐就和你翻臉。
亨利並沒注意到白婷婷的態度反常,走過來對着她的臉十分好奇地左看右看,好似他今天才認識她一般。
白婷婷雖然被他盯得心裡有點犯嘀咕,還是大方得體地保持優雅的姿態端坐着,異常沉靜地一動也不動,繼續看合約。
最終還是亨利忍耐不住,開口笑問:“我得到一個十分可笑的消息,聽說你的外貌長得和白氏國際財團的總裁白金鋮的未婚妻一模一樣?”
“這沒什麼可笑的!”白婷婷雖沒想到他會這麼快發現她的問題,還是鎮定地放下合約,巍然看着他,十分冷靜地回答,“你可以親自去調來那位女士的照片和我比較一下。”
“問題就出在這裡,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那個可憐早死的女孩任何一張照片。
不知爲何她一死,有關她的一切資料都被銷燬得無影無蹤,就好似從小到大,她都沒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般。
據外界傳言,她是因爲發生車禍,意外去世,死的時候還沒滿十七歲。花一樣的女孩,真要有你這般的豔麗,死得可太可惜了!”亨利有些惋惜地說畢,索性走到白婷婷身邊又去挨着她坐下。
“那你又爲何要去相信這個空穴來風的謠言?”白婷婷毫不客氣地朝一旁挪了挪身子,和他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
她這個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裡的動作,惹得亨利不無幽怨地盯了她許久,纔好不容易剋制住心底一拱一拱的火苗,開口繼續說:“我就不和你拐彎抹角了,昨兒很巧的是,我在你的手機上發現了那位白總裁的私人手機聯繫號碼,所以我才懷疑上他,親自去他下榻的總統套房裡查找過你的下落。”
“你說這些,有什麼用意?”白婷婷淡然地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瞭望外面的風景,藉此掩飾心底的波瀾起伏。
爲何一想起那個該死的惡魔,她就沒法保持心情平和?
眼前這個別有用心的傢伙急於提出這個問題,又是基於什麼緣故?
“你難道不想憑藉自己的外貌優勢,接近那個地位尊貴的男人,獲取到一切你想得到的利益?”亨利不滿地走到她身後,咄咄逼人地追問。
譁!原來這傢伙在吃醋,吃很重很濃的醋!
爲何她此刻才嗅出整個辦公室瀰漫着無盡酸溜溜的怪味,就像昨夜加過了量的檸檬牛奶?
但他這話擺明了是在羞辱她。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昨夜我被人下藥迷倒以後,就被送去了他的房中,其餘的我什麼都不知道。”白婷婷忍不住氣憤,轉身質問他,“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爲,我會因爲長得和那個死去的女孩外貌相像,而去主動勾引他。你這腦袋裡究竟裝了些什麼,傻到如此天真?”
“茱莉,你別激動!”亨利糾結難過了一夜,現在見她被他的話惹怒了,心裡反而踏實下來。眼見她氣憤地朝外走,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扯,使得她忽地跌倒在他懷中,他迅速圈着她的纖腰。
“放開我!”白婷婷氣憤地扭動身子,試圖脫離他的禁錮。
亨利低下頭,將脣湊到白婷婷耳邊,低聲命令她,“不許動,我必須先弄明白你是不是主動接近他,才能告訴你,我昨夜獲得的幕後一些真相,你貼近我,仔細聽我說。”
“你少來這一套!”白婷婷生氣地擡腳跺他,疼得他齜牙咧嘴,手上卻將她擁得更緊。
他也生氣了,驀然張口懲罰地輕咬白婷婷瑩白的耳輪,眼看她翻臉要發飆,趕緊悄聲說:“其實我什麼都不用查也不用問,你兒子尤利西斯的那張臉現擺着呢,還不能說明一切問題嗎?”
“你!”白婷婷的身子頓時石化,滿腹火氣也霎時消散,亨利的這句話可戳中她的命門了!
不管白金鋮失沒失憶,不管他知道她就是白婷婷後,究竟會對她抱着怎麼樣的態度,但要是被他知道她偷偷生下他的兒子,這可絕對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事。
亨利見她乖乖地沒再鬧騰,也消了火氣,對她悄聲低語:“雖然有人告訴我,你和那個已經死去的可憐女孩絕對不是同一個人,但那個人只是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個尤利西斯存在。他那張小臉,那種與生俱來的尊貴與霸氣,壓根兒就是白金鋮的翻版,尤利西斯就是他的兒子,這一點你不可否認。就憑這點,任何人都能發現,你根本就是他還活在世上的未婚妻。
你知不知道你和尤利西斯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我對你沒有任何不良的企圖,只是想好好保護你們母子,不再因此受到任何人的傷害,你一定要相信我的心!”
白婷婷回過神來,擡頭譏諷地看他,不無氣憤地低嚷:“保護我,笑話!昨夜我就在你眼皮底下被送上他的牀,這你做何解釋?你用不着那麼大包大攬地替誰開脫,更不用懷疑我和那個男人之間有任何不可告人的親密關係,尤利西斯不是他的兒子!放開我!”
白婷婷越說越生氣,猛然在他的禁錮中掙扎起來。
“不要鬧!”亨利在白婷婷面前,永遠顧不上保持任何優雅的形象,他用力去抱緊她,控制住她激動的掙扎,同時着急地對她說,“我道歉,只要不是你主動的要去接近那個男人!這件事我向你道一千次一萬次歉,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說什麼?”白婷婷驀然停止掙扎,頗感意外地瞪着亨利,見他低下頭,她又氣息急促地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亨利驀然放開白婷婷,轉身一拳砸向身旁牆面,痛苦地將頭靠在拳頭上緊閉雙眼,啞聲低語,“你別問那麼多了,那些事統統和你無關。
只要不是你主動願意重回那個人身邊,不管他的金錢權勢強大到何等地步,就算他鬧得天塌地陷了,我也會拼盡全力保護好你們。
我用我的性命向你發誓,昨夜那種事,今後再也不會發生第二次。”
白婷婷納悶地盯緊他,對他的話真有點摸不着頭腦。
wωω. ttκΛ n. ¢○ 脫離了寰宇財團強有力支持的白金鋮,失去了記憶在努力打拼事業的白金鋮,其權勢地位依然強大到連萬人迷亨利都十分忌憚的地步嗎?
但白婷婷無疑是聰明的,她稍微動腦筋一回想,立刻想起上次在西餐廳經理那裡獲得的消息,白金鋮當時是在和哪位大人物密會。
再稍微一梳理,她立刻明白過來,亨利和那些權貴們,暗地裡也是有所勾結,做下許多見不得人的事。
難怪她被白金鋮放走時,他會嚴厲地警告她不能將昨夜的事向外界泄露。
時尚圈就是這樣,大小明星們光芒萬丈的耀眼光環下,掩蓋着何等醜惡骯髒的權欲交易。如果現在失去亨利的保護,她的確無法抗衡那些權貴名流們的覬覦和貪戀。
無所不在的可怕的潛規則啊!
如果她敢於反抗,敢於將這些醜惡公諸於衆,想必用不了多久,她或許就會神秘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白婷婷糾結地對手指,心裡卻迅速冷靜下來,這個時候她必須忍氣吞聲,巧妙地抱緊亨利的大腿,既不讓自己吃他一點虧,又能讓他甘心情願幫她掩蓋真相,幫她將事業做大做強。
最好的辦法,就是博取他的同情!
她婉轉低顰黛眉,眸光如無助的小鹿,傷切到令人心痛地望着亨利,嬌柔無依的楚楚姿態,激發出亨利無盡的憐惜心和保護欲:“亨利總裁,你猜得沒錯,尤利西斯的確是他的兒子,我也的確是那個不該存在於世的女孩。但一切都非我自願,是被那個霸勢的男人強加於我的。那些痛苦的往事,我永遠也不願想起,那個人,我寧死也不願再見到……”
白婷婷說到這裡,再也無法繼續說下去,捂住心口痛苦地彎下腰,臉色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
她壓根兒不用在亨利面前僞裝,那些血淋淋的傷痛原本就是不能觸及的。
亨利立刻轉過頭,心疼萬分地過去扶起白婷婷,感受到她因爲想起痛苦往事而冰冷發抖,他毫不猶豫將她攔腰抱起,放在沙發上,大掌包裹着她的細嫩纖手,用他的大拇指柔柔地按捏她的手掌心,傳遞給她一股使她安心的力量,柔聲安慰她:“好啦!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深處藏着一段讓你痛不欲生的往事。現在我明白了,那個傷害你的人,就是那位了不起的白總裁。
你別再難過,一切都交給我去處理,我不會再容忍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再接近你一分。然後你只需將往事忘記了,快樂地生活下去,好不好?”
亨利說到這裡,放開白婷婷的手掌,轉而雙手捧住她蒼白的臉蛋,俯下頭溫柔在她冰冷的額頭上快速一吻,然後起身去爲她斟來一杯葡萄酒:“來,喝下它,讓心情好一點!”
白婷婷感激地接過酒,一口飲幹。
酒液入喉,一股綿醇的暖意瀰漫開,四肢都變得懶洋洋地,心神也有點飄飄然,她的確感到好受了一點。
亨利蹲在她面前,見她的臉上恢復了一絲血色,神情鎮定下來,他也稍微放了點心,理清了思路,下定決心地說:“你別怕,任何時候我都會保護好你。
作爲尤利西斯的乾爹,我也會盡我最大的能力照顧好他。一會兒我就親自送他到我的領地去,讓他在我繼承的古堡過自由自在的生活,我還會爲他選擇最優秀的老師,讓他接受貴族世家子弟才能獲取的良好教育。”
白婷婷感激地點了點頭,她相信亨利的確是真心待她,現今他纔是她們母子最好的那把保護傘。
她必須更全身心地投入到忘我的工作中,爲他帶來最豐厚的回報。
……我是婷辣媽暗地着急什麼時候纔能有足夠的實力和白金鋮抗衡的鬱悶線……亨利說做就做,立刻帶着白婷婷,回到她的小別墅。
尤利西斯見到亨利,歡喜得手舞足蹈,笑個不停,反而將白婷婷晾在一邊。
白婷婷再苦再窮的時候,都沒離開過兒子,此刻母子兩迫於形勢,必須分開,她的心就如被針在扎。
母子兩的無奈分別,都是因爲白金鋮那個惡魔的意外出現。
白婷婷對他的恨意有增無減。
幾人來到亨利豪奢得令人咋舌的家中,一架小飛機已經穩穩停在後花園。
尤利西斯被亨利抱在懷中,好奇地四處張望,看到那架小飛機時興奮得直流口水。他纔不在乎白婷婷難分難捨的眼神,踢蹬着雙腳恨不得立刻跟着乾爹去周遊世界。
目送兒子上了飛機,越飛越遠,白婷婷心裡空落落地回到自個兒的小別墅。
她剛走進門,立刻看到一個高壯的黑色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阿青!”白婷婷瞪圓了雙眸,拍了拍心口,暗自慶幸及時送走了尤利西斯,“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阿青手上握着一個掉在客廳沙發上的塑膠玩具熊,面色冷漠地轉過頭,上下打量白婷婷:“這是誰的玩具?”
“我的!”白婷婷臉不紅氣不喘地脆生生回答。
“這麼大的人了,還玩這個?”阿青絲毫不掩飾眼底的鄙視。
據討好他的一名保鏢私下所提供的信息,白婷婷雖然美麗,但卻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白癡,很快就被主子三兩下搞走了該被她繼承的白氏家傳巨財。
一個沒有頭腦沒有能力,守不住手上幸福的女孩,的確不配做他那位出類拔萃的主子的未婚妻。
兩人分開了也好!
他犀利的目光卻適時落在茶几上一本厚厚的書上,《跨國公司如何選拔和培養職業經理人》,他順手拿起來翻閱,好奇地問:“這書也是你的嗎?”
“廢話!”白婷婷很警覺地看着他,不耐煩地問,“你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阿青隨意地在沙發上坐下,將書放下淡漠地說:“我想知道我遺失的是怎樣一段記憶,或許你能幫助我回憶起往事。”
白婷婷想起趙興的話,不由暗自好笑。
這對主僕爲啥就高傲到連失憶這樣的事,都不肯讓外界發現一絲蛛絲馬跡,掩飾得天衣無縫?
尤其是白金鋮,他要將白氏財團迅速做爲位列全球十強的名企,暗地裡該付出了多少的艱辛,才能在失憶的情況下支撐下去,難怪他要儘量地迴避外界的應酬,發狂地工作。
這討厭的惡魔死要面子活受罪,一定僞裝得十分辛苦!活該啊活該!
白婷婷幸災樂禍地走到阿青對面,居高臨下抱肩冷冰冰睨視着他,毫不客氣下了逐客令:“對不起,我不是腦科醫生,對你的失憶症無能爲力。再說了,你想知道你失去了怎樣的記憶,找你主子問一問,不就啥都一清二楚了嗎?請你以後再也別來打擾我的生活了,若是被你的主子發覺到這一點,我反而無法替你繼續隱瞞你偷樑換柱,讓我假死脫逃他身邊的事。請吧!”
白婷婷朝大門強硬而優雅地伸出手。
“*……”阿青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對了,”白婷婷好心地提醒他,“你如果實在不好意思讓你的主子知道你失憶了。你手上不是有電針嗎?那玩意兒不只是用來對別人施刑或者奪命才動用的,它最主要的作用是鍼灸穴位,治病救人,或許你能靠它讓自己恢復記憶。”
阿青看向她的目光,有了幾分驚異:“你從何而知我在使用鍼灸之法,讓自己走出失憶的陰影?”
白婷婷不答,狡黠地微眯雙眸,得意地昂首轉身,等待他自行離去。
趙興受了車禍,爲了讓他儘快得到恢復,她也請柳老中醫過來爲他施鍼灸輔治,****齊下,療效奇佳。
有空守着趙興的時候,她也和柳老中醫請教過一些人體要穴的分佈,也正是因此才識得昨夜趙興拿電針扎她的部位,是具有鎮定和恢復神智的大敦穴。故而她猜測阿青一定暗中在進行鍼灸治療自己的失憶症,沒想到一下子被她猜中了!
趙興此刻着實不敢再小覷白婷婷,他放低姿態,求助地望着她,懇切地說:“*,自從我發現自己失憶後,已經爲自己鍼灸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但除了一去強迫自己回憶往事,腦袋漲疼得就像要爆炸了一般,其餘啥作用都沒有啊!”
白婷婷惡作劇地輕揚黛眉,將頭湊近阿青:“我記得已經和你說過一次了,我不是腦科醫生。你若是實在拿自己腦袋沒轍,我還剩下最後一個招!”
阿青立刻驚喜地抓住她雙肩,迫不及待地問:“什麼招?”
“找一堆豆腐,將腦袋撞上去,反覆地撞,直到你想起往事來爲止!”白婷婷說畢,心情大好地哈哈笑起來。
“你!”阿青生氣地揪住白婷婷的衣領,將她一把拖到自己眼前,咬牙切齒怒罵,“你想找死?”
“哼!看在你昔日救過我好幾次的份兒上,我就不計較你此刻的失禮。”白婷婷收起笑意,一掌拍開阿青的手,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衫,傲然轉身朝樓梯上走去,“看在你們主僕兩如此可憐的份兒上,我就好心爲你們指點一下迷津,國內有個名滿天下的神醫,名叫張續慎,或許他對你們的失憶症,會有把握醫好。”
“喂!*!請留步把話說清楚,失憶的是我,怎麼又扯上我主子了?”阿青着急地問。
白婷婷停下腳步,莫測高深地揚起一抹神秘冷笑,對阿青說:“天機不可泄露!你慢走,恕我不遠送!”
阿青滿腹疑團地離去,白婷婷走進兒子的房間,爲他收拾好散落的玩具和衣物,一邊心神不定地想,爲何阿青和白金鋮會同時失憶呢?這其中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
她記得昔日白金鋮發落阿亮時,提起過他們三人都來自一個神秘的組織,還提及讓阿亮飲下一種失憶藥,然後脫離他們的組織,獲得自由。
難道他們的失憶,和那個追殺她的賈瑞德長老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是不是他們只要一失憶,也同時意味着他們已完全脫離了過去的一切,獲得了自由?
她相信這種被藥物控制的失憶,張神醫一定會有辦法爲他們徹底治好,但他們恢復了記憶後,會不會招來那個神秘組織的殺身之禍?
一念及此,她不由糾結起來。
她是個恩怨分明的人,白金鋮要是死了,她慶幸還來不及呢,但不能因此殃及阿青啊!
她正想着,簡妮的電話恰時來了:“茱莉,我打亨利總裁的電話,他關機了。你呢?你又死哪兒去了?你們不是在一起密談的嗎?怎麼瑪格麗塔說你們已經一起出去許久了?你連個助理都不帶,保鏢也沒通知跟着,就那麼和亨利孤男寡女在一起,你就不怕被那幫無孔不入的狗仔隊****到點什麼嗎?還不趕緊給我死回來?”
白婷婷好笑地走出房間:“我說簡妮,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衝動是魔鬼!你別因爲亨利,動不動就變得失去理智。”
“我……你究竟在哪兒?”簡妮的火消了一點,着急地說,“我剛得到消息,Tiffan的總裁要親自過來和我們簽約啊!爲什麼這麼重要的事,你們沒一個人通知我呢?我現在連合約內容都沒看到一眼!算了,現在不是糾結這件事的時候,你趕緊告訴我你所在的位置,我立刻派人過來爲你梳妝打扮。”
“Tiffan的總裁親自過來簽約?”白婷婷一想到路易在她腰間滿含不良意圖遊走的手,立刻對簡妮說,“這事你出面處理就可以了,別拉上我。”
“我的上帝喂!”簡妮又在電話那端大呼小叫起來,“你知不知道人家是誰,Tiffan是全球位列第一的珠寶公司,路易總裁家資鉅富地位尊貴,VIV多少當紅的超模恨不得和他搭上一點關係,就連我們亨利總裁都不得不賣他的面子,他可是指明要見你的啊!”
“我病了,高燒四十二度,起不了牀了行不!”白婷婷啪地關上手機,回到臥室抱着牀頭放置的書仔細地看下去。
Tiffan的路易雖然白跑了一趟,連白婷婷的影兒都沒見着,還是守信地在合作協議上籤了約。
白婷婷纔出道不久,一舉拿下Tiffan和EL兩家全球深具影響力的大品牌合約,身價暴漲,這一年躺在牀上都不愁吃喝,若是尋常那些超模,獲得如此成就也就心滿意足了,但她現今不僅想要好好報答亨利,更在趙興那邊要支付不小的費用,還需要繼續努力,多多掙錢。
二月底,已經錯過了N城和L城時裝週的白婷婷,但憑藉爲EL走秀後創下佳績,身價暴漲地位飆升,首次受邀走秀P城時裝週。
無論新銳雲集創意前衛花樣翻新的N城和L城時裝週,還是浪漫無限風情萬種的M城時裝週,都無法與走高級定製路線的P城時裝週相提並論。
在這座從十七世紀開始,便成爲世界時裝之都的浮誇城市裡,從來沒有讓全世界最有錢的人們失望的時候。
因爲它永遠都是時尚界高貴的巔峰!
在這裡,舉世聞名的羅華宮,杜羅莎花園,都被開放爲官方秀場,全球各路媒體和買手雲集,熱鬧非凡。
這裡的時裝秀,早就脫離了商品交易的範疇,而成爲一場場融合了娛樂,戲劇和行爲表演藝術的舞臺作品。
那些名貴蟒蛇皮,鴕鳥羽翼和狐狸皮做成的昂貴外套,壓根兒不會出現在各大品牌的精品店中,而是被超模們完美地演繹,堅定準確地傳遞出設計師們絞盡腦汁要通過這些奢侈品,所想表達出的獨特的品牌形象。
這裡,成就的不僅僅是全世界最具知名度的名媛貴婦們不懈追趕的時尚夢,更是成就超模和設計師們獲取成功夢想的最佳舞臺。
在白婷婷每一次出臺走秀之際,都毫不意外地會發現現場有三個尊傲的男人。
白金鋮,他永遠坐在最顯眼最尊貴的位置,渾身散發出強大的至尊氣質。
他身邊陪着魅力四射的徐麗,她時刻把握着時尚潮流,露出自信而得體的動人笑容。還變幻無窮地穿着一款款極盡奢華的時裝,戴着各類價值不菲的珠寶。
她渾身閃亮的所有奢侈裝飾品,無不彰顯她過人的品位,和在白金鋮心中無可替代的重要地位。
他們看向她的眸光,都同時充滿不屑和冷傲。
路易,爲白婷婷的走秀提供每一款極具奢華的珠寶的男人。
每當她登場,他藍色的雙眸總是流露出熱切的光芒,緊盯她每一個舉手投足,一笑一顰,絲毫不放。
他身邊的金髮氣質美女,就是傳聞中那位被他包養八年之久的情人,好萊塢巨星格溫絲吧!
他在那個女人面前,絲毫也不掩飾對白婷婷的愛慕,向她展開瘋狂的追求,鮮花,珠寶,各種出人意料之外的禮物,總在白婷婷退入後場之時,就已經被他的侍從必敬必恭地送到她的面前。
相較於一冷一熱兩個極致的大人物,亨利表現得極爲低調。
昔日社交場上極富盛名的花花公子,如今身邊一個女伴也沒有,只是安靜悠閒地坐在白婷婷必登的每一個秀場,深紫的雙眸蘊含無盡深情,如癡如醉地望着她,迷人的笑容帶着無盡溫暖和鼓勵,時刻掛在他性感的臉上。
他什麼都不用做,卻永遠是守在她背後最堅定有力的支持者。
白婷婷對他們一如既往地表現出目空一切的淡定。
她只在意她在臺上的每個動作和眼神,如何傳神地表達出她身上時裝的內蘊。
毫無疑問,T臺上的她擁有一種超強的魔力,能將任何風格的時裝內蘊都詮釋得淋漓盡致。
因此,她成功地成爲各大品牌設計師們鍾愛的模特兒,大家給她起了個親暱而貼切的外號—魔豆茱莉!
如今,她也擁有自發組織而成的強大粉絲團,每當她氣質卓爾不羣風格變幻多端地走過紅毯,他們都會忘情地發出驚喜的呼喊:“魔豆茱莉,我們愛你!”
但華麗褪盡,疲憊深深的午夜,誰知她孤獨地遙望夜空,思念遠方幼弱的兒子。
難解的思念,超負荷的工作,使白婷婷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在P城時裝週落下帷幕之後,已經是草長鶯飛花香鳥語的春天。
心疼於白婷婷的日漸憔悴,亨利親自督守着簡妮修改她的工作安排日程,爲她騰出三天假日。
他要帶她出去散散心。
白婷婷本來以爲,亨利會利用這三天假期安排她和兒子見面,沒想到他卻沒有和她商量,帶她去了一位老同學的莊園。
隨同白婷婷同行的除了亨利,還有他的秘書瑪格麗塔,兩名男傭,一名調酒師,以及兩名他最喜歡的廚子和十餘位保鏢。
沒辦法,誰叫貴族大佬走到哪裡都那麼喜歡享受。
在簡妮的強烈要求下,白婷婷也帶上她和幾名助理及保鏢。
一大羣人擺着長長的車隊,浩浩蕩蕩地殺向玫瑰莊園。
簡妮和助理艾米,都陪同白婷婷坐在亨利親自駕駛的車上,反倒是瑪格麗塔,被擠到後面的車上去。
她們都認識亨利那位名叫弗蘭茨的老同學,一路上興高采烈地議論他,從他的相貌到他的品位,再到他放誕不經的私生活。
能和亨利臭味相投的男人,無疑也是上流社會的花花公子。
白婷婷不屑地想着,聽到亨利愉快地給他的老同學打電話,讓他準備好接待他們一行。
他們一路上經過大大小小的葡萄園,都種植着品種繁多的嬌豔玫瑰。
據亨利介紹,原來這些玫瑰,不僅爲這些莊園主們帶來豐厚的收益,更主要的原因是玫瑰花的生長情況,可以直接反應出葡萄樹的健康狀況,承載着葡萄園預警器的重要作用。
而他們要去的玫瑰莊園雖然是以玫瑰爲名,園中也隨處可見千姿百態花開正好的玫瑰,但這裡其實是一個葡萄種植園。
意外的是,一行人浩浩蕩蕩抵達玫瑰莊園時,居然大門緊閉,不見一個人影。
花圃裡瘋長的雜草,幾乎將大部分玫瑰掩蓋。遠處一幢毫不起眼的灰色古堡,破敗得似乎快被歲月的洪流淹沒。
這裡好像是一處沒有主人打理的廢棄園圃。
亨利看着眼前的景象,有點不好意思了。
他轉頭衝白婷婷歉然地解釋:“上次我來這裡,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雖然當時古堡比較陳舊,但不至於這麼破敗。真不知道弗蘭茨怎麼打理的這座莊園,讓它變得這麼荒蕪。”
“古堡麼,陳舊破敗一點更顯得歷史悠長,具有價值。”白婷婷淡然地替亨利**臺階下。
很快的,一輛奔馳保姆車出現在林蔭道上,快速朝莊園大門馳來。
這車,似乎在哪裡見過。車停穩後從車門跳出來的那個妖孽男,她更是過目後從未曾忘懷。
弗蘭茨的頭髮從銀白色換成了金黃色,朝上梳成很潮的髮型,用一根花格子絲帶勒在額上,耳輪上一排鉑金鑽飾在陽光下閃爍奪目,上身穿着鉑金嵌碎鑽的雙排扣黑西裝,衣襟敞開,露出裡面的白襯衣和花格子短絲領帶,下面卻着了花色豔麗的愛爾蘭格子裙,高幫襪,休閒鞋。
天哪,這死妖孽穿衣越看越沒品位,偏偏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穿在他身上,就成了他獨特的品位和風格,在陽光下氣質出塵,具有瞬間秒殺男女的性感魅力。
白婷婷立刻記起上次她趁着他不注意,用防狼劑噴了他滿頭滿臉的事,驚異地瞪大雙眸,恐被這死妖孽認出,連忙摘掉臉上的大墨鏡,見那死妖孽果真緊盯着她的臉蛋,魅人的桃花眼一眨也不眨地對她左看右看,不肯轉眼,眸中漸漸露出一種對她似曾相識的深思神情。
該不會是被他認出了吧?
她不由手心緊張得微微出汗,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僵硬。
亨利展臂擁住她的肩頭,帶着她迎上弗蘭茨,有點生氣地問:“嘿,老夥計,幹嘛給你打了電話,你都不在莊園裡等我們?”
弗蘭茨回過神,臉上浮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浮滑地回答:“我一接到你的電話,聽說茱莉****大駕光臨寒舍,欣喜得什麼都不顧了,這不是緊忙趕來了嗎?”
他主動捧起白婷婷的小手,放在脣邊有禮地一吻:“我朝思暮想盼望已久的美人兒,我們終於再見面了!”
再!?
白婷婷聽他話中有話,驚得差點沒將自己舌頭咬住,看來這死妖孽果真將她認出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她正斟酌詞句,怎麼回答他,亨利在一旁不無好奇地問:“弗蘭茨,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們早已見過?”
“見過!”弗蘭茨肯定地回答,一擡眸見白婷婷小臉強行壓抑住滿心糾結的樣子,不由意味深長地笑了。
他中意的女人,果然不會被他妖魅的外相所吸引,隨時露出一副口水滴答的花癡相。
這一點令他十分滿意!
他的笑容不由越發浮光瀲灩,好不令人心動:“在夢裡!茱莉小姐是我的夢中情人啊!”
白婷婷悄然鬆了一口氣。
亨利立刻緊張地挽緊白婷婷的臂膀,紫眸挑釁地迎上弗蘭茨充滿魅惑的桃花眼:“你別想從我懷中搶走我最心愛的寶貝!不然我非跟你決鬥不可!”
“好!爲了這位大美女,我很榮幸地接受你的挑戰!”弗蘭茨也瀟灑地聳肩揚眉,這個劍拔**張的時候,他依然不忘對白婷婷大肆放電。
“你們別一見面就鬧!”簡妮息事寧人地湊過來,攥着小粉拳衝弗蘭茨肩頭熱絡地一捶,“見色忘友的傢伙,連我這樣的美人兒站在你面前,都不打個招呼?”
弗蘭茨直接回簡妮一拳,說出的話毫不客氣地戳她心窩:“你是美女嗎?爲何我只看見一個還沒開始長鬍須的大男孩站在我面前?”
簡妮絲毫沒被他的話惹生氣,索性架起胳臂,和他勾肩搭背地朝前走去,一路對他擠眉弄眼大肆挑逗:“你說得沒錯,人家都說我是帥哥,你是美女,我們正好配對啊!”
“嘖嘖,說得我這一身疙瘩起的……”兩人說着話,來到莊園大門邊。
“這傢伙對你的態度真反常啊!”亨利轉過頭,好像第一次見到白婷婷一般,衝她的臉蛋饒有趣味地反覆仔細打量,“再美的女人出現在他面前,他一貫都沒主動去討好過,反而是恨不得對她們的熱情避而遠之!”
還沒到葡萄收穫釀酒的季節,空氣裡酸味好濃啊!
白婷婷不過是第二次和這個死妖孽見面,況且她對這種相貌妖冶到反常的男人,戒備心更重。
她臉色一正,轉移話題地說:“你瞧,他們把門打開了,大家走了這麼遠,都又累又餓,還是先進去,把車停好,好好休息一下。”
說着話,弗蘭茨也掉頭走向自己的車,簡妮屁顛屁顛地跟着他,一路有說有笑,黏得死緊,就連艾米和瑪格麗塔,都一臉興奮地跟了過去。
這死妖孽的桃花臉桃花眼,太有桃花緣了!
大家各自上車,朝莊園裡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