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婷婷被緊急送到迴天醫院,打了一針鎮痛劑後很快疲倦睡去。
經過醫生一番仔細檢查,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白婷婷懷孕了。
因她身體本來就弱,昨天帶着阿青在大海游泳逃生,運動量過大,又受到連番過度的精神刺激,所以導致胎兒有流產的跡象。
聽說白婷婷有孕在身,白金鋮激動得當着醫生的面差點情緒失控。
要是她爲他生下一個孩子,肯定不會再時時惦記着從他身邊逃離。這真是老天都在幫他,白金鋮樂得差點沒笑出來。
可醫生說她有流產的跡象,這堅決不行。
白大帥哥揪住匆匆趕來的婦產科李主任的白大褂衣領,蠻不講理地垮下臉發出低沉咆哮:“不管用什麼方法,你必須保住她們母子平安。”
“不行!*目前的狀況有舊病復發的危險,再加上孕育一個孩子,”白金鋮身後卻傳來一個毋庸置疑的聲音,那是負責爲白婷婷進行康復治療的權威專家劉教授,“稍有不慎,會要了她的命,必須立刻爲*終止妊娠。”
這是哪裡啊?
白婷婷走進一片五彩繽紛的大花園,看到一個胖呼呼的,還沒有她手掌大的小小天使,在花叢中飛來飛去,一對透明的翅膀忽閃忽閃,黑溜溜的大眼睛四處轉動,透出調皮的機靈勁兒,萌得令人忍不住流口水。
“好可愛哦!”白婷婷朝小天使奔去,伸出手掌誘哄他,“小寶貝,到我這裡來呀!”
小天使看到她,露出歡快的笑容,朝她飛來,可飛到中途,他卻露出害怕的表情,停止扇動翅膀,圓乎乎的小身子懸浮在半空,小指頭放進口中,依依呀呀地發出白婷婷聽不懂的聲音。
“過來呀!我不會傷害你!”白婷婷露出好脾氣的微笑,這小天使太招她喜愛了。
忽然她覺得手臂一疼,好似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她低下頭,看到一條渾身雪白的小蛇纏繞在她手臂上,綠豆般的小眼睛緊盯着她,粉紅的蛇信伸縮閃吐,居然發出稚嫩的童音:“媽媽快救我,爸爸要殺我!”
“啊!”白婷婷驚叫一聲,用力一甩,想甩掉那條詭異的小蛇,可手腕不知被誰死死抓住,耳邊傳來白金鋮冷靜的說話聲:“婷婷別害怕,護士爲你扎針,很快就好,你忍一忍。”
白婷婷猛然睜開雙眼,緊張地低喘一聲,下意識地問那個爲她扎針的小護士:“我怎麼了?”
“我們要爲你做人流手術,但因爲你不僅貧血,而且血小板指數低於正常範圍,所以我們不僅要爲你消炎,還需要爲你輸血。”小護士實話實說地回答。
白婷婷驀然掙脫白金鋮的掌控,激動地坐起來,一把扯掉剛剛爲她紮上的針頭,任由血液從針孔處流淌下來:“你說什麼?爲我做人流手術,爲什麼?”
“婷婷,你聽我解釋。”白金鋮眼疾手快,扯過小護士托盤中的棉籤,壓住白婷婷手背不停流血的針孔,“你有身孕了,可這個孩子我們不能要。”
“爲什麼不能要?”白婷婷不想爲白金鋮生養一個孩子,但夢中那個萌到爆的小天使,讓她一時間母性氾濫,有點不捨腹中的血肉。
問完這句話,她立刻大爲後悔,她想逃離他身邊的願望一天比一天強烈,他不想要他們的孩子豈不更好。
她不待白金鋮解釋,滿不在乎地主動伸出另外一隻手臂,示意那個小護士:“扎吧,不要也好!”
白金鋮一愣,怒火一竄老高。
這世上多少上流社會的名媛貴婦做夢都想得到他的眷顧,這個可惡的小妮子卻時時恨不得與他撇清關係,就連有了他們的孩子,她都不肯要。
他還癡心妄想通過孩子,讓他們的關係得到穩固,真是荒謬。
他極力壓抑住急欲爆發的憤怒,轉身大步離去,門口匆匆走來婦產科李主任,堵住他的去路:“白總裁,目前血庫缺少*具有的那種RH稀有血液,這個流產手術只能延後。現在我們能做的是盡力爲*保胎,然後在最快時間尋找到這種血液,確保*的性命安全。”
白金鋮控制住情緒,面無表情點點頭,轉身朝吸菸區走去。
他站在窗邊,俯瞰這座城市的風景,抽出一根菸,點燃狠狠吸了一大口。
這時手機響了,他掏出來接聽,裡面傳來傑克驚慌的聲音:“鋮少,阿亮打昏看守他的幾名兄弟跑了。”
“沒用的東西!”白金鋮憤憤將手機掛上,阿亮若是成功逃走,將來必定成爲他和組織的心腹大患,這是他決不允許發生的事,他不假思索轉身衝向電梯。
他帶來的人不知發生了什麼大事,也跟隨他迅速一同離去。
白婷婷不敢去看護士爲她扎針,皺眉掉過頭去,想着自己因爲白金鋮,竟要失去一個可愛的孩子,心如針扎般疼痛,渾身不由顫抖起來。
護士爲她紮好針悄然離去,冰涼的液體一滴滴滑入她的血管,她的眼淚忍不住一滴滴滑落眼眶,她竟是如此不捨腹中的血肉。
護士很快又拿着藥折回來,爲她換上,見她落淚,好心地安慰她:“你是不捨腹中胎兒嗎?我聽說因爲血庫缺少你需要的血漿,你的流產手術要延後,現在醫生暫時換了藥爲你保胎,要是情況樂觀,說不定你這個孩子能保住。你若是情緒不穩,對胎兒也是非常不利的。”
白婷婷勉強點點頭,護士又爲她將氧氣管小心整理一下。
劉教授帶着兩名醫生走進病房,他見白金鋮不在病房中,詫異地問護士他去了哪兒,護士也是一臉茫然地搖頭。
跟來的兩名醫生,一名是李主任,她爲白婷婷簡單檢查了一下,問她目前還有沒有腹痛感,白婷婷搖了搖頭。自她醒來後,腹痛感就消失了。
李主任向劉教授彙報了推遲手術的原因,並取了白婷婷的一堆檢驗單,兩人站在一旁研究。
另外一名頭髮花白身材瘦小的醫生朝白婷婷走去,對她溫和地笑了笑,幽默地打趣她:“喲!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子,哭得眼睛通紅,這不變成小白兔了嗎?”
白婷婷不好意思地拭去臉上淚痕,默默垂下眼簾,不知爲何她在這個老醫生面前心境感到難得的平和。
那醫生取過她的手,爲她診脈,又問她病症感受,接着看了看她的舌質,原來他是一名中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