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山莊內,鏡月閣裡一片燈火通明,王太醫黑着臉守在門口,看着在地上掙扎着走路的王妃,他好想大哭。
王爺臨走時,王妃一再向王爺保證,自己不會在白天下牀走動的,王爺滿意離去後,他們的小小王妃,卻在月黑風高之夜爬下牀,興高采烈的在地上挪動。
當茗煙搬出王妃自己說過話的後,只見蘇小小王妃振振有詞,“我是說白天不下牀,沒有說晚上不下來了!”
茗煙聽罷,當場差點淚奔,而他這個已經過了花甲的老頭子,還得守在門外,備着藥箱隨時救人,還得被王爺狂飆,他好命苦呀!
蘇小小卻在鏡月閣裡走得興致勃勃,“王太醫醫術真厲害,怪不得都那麼老了,君君還不讓你回家養老!嗯,明日,讓霧影將王太醫一家老小接到水鏡山莊吧,這樣他就不思鄉了!”
蘇小小邊走邊對茗煙嘀咕,王太醫在外面聽罷,下巴差點掉了下來,他一家老小二十多口人,王妃是準備全養了嗎?
“王太醫,你怎麼在這裡?王妃有什麼異常嗎?”王太醫苦着臉正在思考,忽然聽到君子謹疑惑地聲音,他差點跳了起來。
“王爺回來了!微臣拜見王爺!”王太醫下意識地跪在地上,聲音異常洪亮,整個水鏡山莊都聽得到。
君子謹詫異不已,這老太醫一向聲音低沉,今天怎麼忽然轉性了?“王妃情況如何?”君子謹邊往裡走,邊問道。
王太醫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若是王爺知道王妃又下了牀,不知道誰這次又會遭殃?
“啓稟王爺,王妃如今傷勢大好,剛纔微臣去瞧了,情況很好!”王太醫聲音瞬間更是提高八度,希望王妃趕緊上牀,別被王爺逮到了。
眼看着君子謹入了鏡月閣,王太醫這才以衣袖撫了撫額頭上的冷汗,他真是慚愧呀,一生坦蕩,臨老臨老卻成了替王妃通風報信的眼線,這是不是晚節不保哇!
“拜見王爺!”君子謹剛走到外間,就看到茗煙在門口守着,臉色有些通紅慌亂,彷彿做了什麼錯事,被抓住一般。
君子謹啞然失笑,“茗煙,風影又沒來,你臉紅什麼?你這麼,我還以爲你和風影做什麼事了呢!”君子謹心情大好,竟然調侃起茗煙來。
茗煙連都紅成一坨了,王爺今日這是遇到什麼喜事了,高興成這個樣子,甚至還有功夫調侃她,若是知道王妃剛纔在裡面走路,不知道會不會依然這般高興哇。
“王妃睡了嗎?”君子謹看了茗煙一眼,掀起茗煙剛剛放下的紗簾,拎起衣角就往裡面走去。
茗煙額頭上的冷汗已經快超越王太醫了,今天王妃不是說,王爺今晚有事留在王府不回來了嗎?怎麼這才轉眼的功夫,王爺竟然回來了?
難道王爺已經得知王妃要幹嘛,這纔回來突擊檢查的?
茗煙想到這裡,急忙奔到鏡月閣外,拉着王太醫就往後院跑去,趁着王爺還不知道內情,趕緊閃人吧!
而鏡月閣內,蘇小小躺在牀上,錦被嚴嚴實實地拉在嘴邊,閉上的眼瞼卻不斷顫抖着,很明顯,蘇小小沒有睡着。
君子謹輕輕撫摸着蘇小小的臉頰,帶着笑意說道,“行了,沒睡着就睜開眼睛,陪我說會話吧!現在也不是太晚!”
蘇小小聽罷,眼睛馬上睜開了,“君君,你不是說今晚不回來嗎?怎麼現在回來了,是不是和宋如醉沒有談攏?”
蘇小小提到這個,不禁有些擔心,那宋如醉畢竟是宋柯瑞的女兒,不會那麼容易就去偷自己親爹的兵符吧。
君子謹看着蘇小小擔憂不已的小臉,不禁失笑,“小小,你也太小看你夫君了吧?那羅紫如何刁鑽毒辣,不都被囚禁在雪閣了,更何況這個宋如醉?”
蘇小小眼睛一亮,
這麼說,君君今晚是達到目的了?“那個宋如醉答應偷兵符了?你怎麼跟她說的?”
君子謹冷笑一聲,宋如醉極度自私,不僅想在瑞王府獨霸恩寵,更像將宋柯瑞的權利都攬在自己手上,因此,當他提及宋柯瑞要將兵權分解時,宋如醉自然就着急了。
蘇小小皺着眉頭聽君子謹說完,宋柯瑞根本不會傻到分解兵權吧,他自然也察覺到皇帝痛恨他們這些將軍了,若是沒了兵權,等待他的只有死吧。
君子謹捏了捏蘇小小的臉頰,果然是他君子謹的女人,比那個宋如醉聰明多了,那個宋柯瑞自然是不會主動要求卸甲歸田了,他那話,不過是騙宋如醉的,讓宋如醉着急而已。
蘇小小撇了撇嘴巴,那個宋如醉是豬嗎?這麼淺顯的謊言都能將她騙成那樣,怪不得連每晚跟自己上牀的人,她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呢!
“君君,那個宋如醉沒有懷疑嗎?”蘇小小有些不相信,說不定那個宋如醉也是有自己的打算,這才故意答應君子謹的。
君子謹冷笑,宋如醉哪裡來得及懷疑,她只顧着吃寧雨若的醋,吃她親哥哥們的醋了,哪裡還顧得上思考。
蘇小小聽罷,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樣還差不多,“可是你怎麼現在這個時間回來呢?不是應該陪着宋如醉纔是?”
蘇小小有些不自在地說道,她以爲君君今晚不回來了,卻沒料到,他竟然突然襲擊。
君子謹將雙手放在蘇小小臉上,“本王這不是擔心你嘛,不過你還不錯,乖乖地睡着,那個宋如醉自然有人陪她,而且我讓風影在外面盯着。”
蘇小小聽罷,心裡暗暗叫糟,看來君君今晚是不準備出去了,那她,豈不是等着被抽筋剝皮?茗煙呢?這死丫頭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不見了?
“睡吧,我今日也困了,四更還得趕回王府去呢!”君子謹有些睏乏,站起身來就脫掉暗紫色麒麟錦袍。
蘇小小眼睜睜地看着君子謹脫掉外衣,脫掉中衣,精壯的胸脯毫無遮掩地顯露在她面前,她哪裡還有以往流口水的閒情逸致,此刻,若是君君掀開被子,她就等死吧!
正想着,只見君子謹已經摘下發間的墨綠色髮帶,走到牀前就掀起了蓋在蘇小小身上的錦被,準備將她往裡抱一些。
蘇小小一臉諂笑地看着臉色發黑的君子謹,放在胸前的雙手絞在一起,心虛不已。
君子謹看着衣着整齊的蘇小小,素白金絲繡花綾羅衫,百褶淡綠蜀錦裙,繡花軟鞋一應俱全,此刻硬邦邦地躺在牀上,哪裡是睡覺的人該穿的?
“你,這是什麼打扮?”君子謹一看這裝扮,就知道蘇小小幹什麼事了,怪不得剛纔王太醫守在外面,見到他那般大喊,怪不得茗煙一臉緊張地看着他進來,眼神不安地一直往裡面掃。
蘇小小的臉已經垮了,完了,君君的臉色已經轉黑,今天,又得捱揍了!
可誰知道,君子謹根本沒有絲毫生氣,而是滿眼溫和的笑意,“愛妃,你身體好些了?”
蘇小小看着君子謹忽然變換的笑臉,心驀然提到了嗓子眼,君君這個表情,比他剛纔滿臉黑線更可怕,每當他出現這種情況時,蘇小小都恨不得鑽到地底下。
果然,君子謹笑眯眯地俯下身,慢悠悠地給蘇小小寬衣解帶,金絲繡盤扣,百合細紋扣帶,一件件地解開,直解得蘇小小心驚膽戰。
“君君,要不就這樣吧,天色不早了,你趕緊睡吧!”蘇小小雙手護在胸前,諂笑着對君子謹說道,菩薩呀,求求你讓君君住手吧!
君子謹卻一臉溫柔,“現在還早呢,你都不着急睡覺,我着急什麼?”說着,就猛然拉開了蘇小小的綾羅衫,藕荷色的鴛鴦戲水肚兜徹底暴露在他的視線中。
“君君,
我是病人!”蘇小小捂住肚兜上的細帶,顫巍巍地掙扎着,君君雖然一向摟着她睡,可從未這般寬衣解帶過哇!
君子謹卻不管不顧,輕手輕腳將她扶起,麻利地褪掉她的衣衫,瞬間,白皙豐盈的胴體上只掛着一件性感的肚兜。
蘇小小臉色通紅,當她柔軟的身軀緊貼着君子謹微涼堅硬的皮膚時,她只覺得內心一陣顫抖,難道今晚君君已經忍不住了嗎?
“王太醫沒有說現在可以……”蘇小小低低地掙扎着,試圖阻止君子謹慘絕人寰的暴行。
君子謹小心翼翼地將她的繡鞋褪下,粗糙的指腹拂過她修長的大腿,蘇小小隻覺得一陣酥麻瞬間蔓延到臉部,轟的一下,臉頰頓時紅了。
此刻的蘇小小,僅着肚兜羞澀地躺在緋紅色錦被上,燭光照射着她粉紅色的肌膚,君子謹忍不住吞嚥了下口水。
“太醫不也沒說讓你下牀,你還不是自己下去了!”一句話將蘇小小的話噎了回去,君子謹避過蘇小小右胸上的傷口,伏在靠近她心臟的地方,細細親吻着……
紗幔裡,蘇小小白皙如雪的肌膚同君子謹古銅色的膚色交纏在一起,低低的沉吟被君子謹吞入脣間,融爲淡淡的呢喃。
桌上的紅燭燃盡,牀下兩雙鞋子整齊擺放在一起,鏡月閣裡,瀰漫着無止境的激情,那麼濃郁,那麼纏綿。
清晨,錦園霜閣裡,宋如醉睜開眼睛,望着牀頂低垂的流蘇,擡起胳膊,看着青紫的吻痕,忍不住勾起了笑意,這個王爺,可真是猴急,都給他說,不能那麼粗魯,他還將自己的身上弄出這般痕跡。
“來人,給本王妃更衣!”宋如醉聲音裡帶着一絲沙啞,她暗想,想來是昨晚太投入了,現在只覺得嗓子有些疼痛呢!
早已守在外面的丫鬟急忙捧着綾羅衣裙一擁而入,掛起紗幔,將香爐裡早已燃盡的殘渣倒掉,這才扶宋如醉起來。
絲毫不顧及自己滿身的痕跡,宋如醉帶着得意,任由丫鬟們替自己沐浴更衣,“王爺可真是疼王妃,一大早,風侍衛就送來這件鳳錦裁製的新衣,據說,前幾日泠園的王妃向王爺討要這匹鳳錦,王爺愣是沒給,全給咱們王妃裁了衣裳。”
一名丫鬟替宋如醉整理的衣衫上的褶皺,口氣裡盡是羨慕。
宋如醉聽罷,低頭打量着這套鳳錦繡裙,果然是做工精良,不說這鳳錦本身就是光彩照人,再加之巧奪天工的刺繡,數十隻百合姿態各異,竟然沒有一支是相同的。
袖口以紫紗繡制了幾朵絹花點綴,繁複的流蘇鑲邊,緊貼着皮膚,冰涼柔軟,十分舒適。
“王妃真是漂亮!只怕宮裡的妃子都不及王妃的美貌!”宋如醉梳洗完後,伺候在旁邊的丫鬟一臉驚豔地讚歎着。
顯然,宋如醉十分受用這些話,揚了揚自己的脖子,“今日本王妃要去宋府探望爹爹和兄長,命風侍衛準備禮物!”
不多時,風影就親自來稟報宋如醉,“啓稟王妃,王爺早已吩咐屬下,禮物已經備好,不知王妃何時出發,屬下親自護送!”
宋如醉聽罷,更是得意異常,能讓風影親自護送,足以體現君子謹對自己的重視。
“王爺呢?怎麼一大早就不見他?”宋如醉得意地點點頭,目中無人地修着自己的指甲,斜了風影一眼。
風影急忙俯身回答,“今日皇上急詔,因此四更天王爺就入宮了,據說是,因爲宋將軍兵權的事,好似說,宋將軍請求皇上儘快將兵權分給幾位公子!”
宋如醉聽罷,驀然站了起來,一臉的惱怒,父親就這麼迫不及待嗎?這麼重要的事,爲什麼不告訴她一聲?難道她在宋家眼裡,什麼都不是嗎?
想到這裡,宋如醉冷哼一聲,既然父親不仁,就休怪她無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