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凌恆口中說的許天,便是許靜的父親,曾經皇上身邊格外受寵的禮部尚書大臣。
他這話一說出口來,卻也不見杜思君臉上有什麼驚詫之色,只是平靜地問道:“皇上給許大人定得什麼罪?”
葉彬禮上位當上皇帝,許天可以說是功不可沒的肱骨之臣之一,否則也不會被提拔成禮部尚書,女兒也指婚給攝政王溫凌恆做側妃。
由此可見,他的地位不容小覷。
許天性子自傲,對於葉彬禮這個皇帝的賞賜也是覺得理所當然。
他認爲自己在扶持葉彬禮上位的過程中,有着不容忽視的功勞,所以處處向皇帝討賞,爲他那一衆的兒子女兒都討得了榮賞。
貪心不足蛇吞象,他越來越放肆的態度,讓葉彬禮也對他產生了反感。
他需要的只是能聽話能懂事的大臣,而不是許天這種站在功勞簿上吃老本,還總是會出言不遜的逆臣。
許天被處罰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 ,將整個事情的進度給稍稍加快了些許。
溫凌恆沉默了良久,還是緩聲得回答了她的問題:“勾結反黨,以下犯上。”
杜思君臉上沒有任何的動容,只是接着平靜得問道:“那臣妾能再多問一句嗎?”
“你問。”
“王爺在這當中,”她稍稍側過臉來,注視着溫凌恆那俊朗的輪廓說道,“究竟摻和了幾分?”
其實杜思君自己也知道,她問得問題已經是逾越了她這個王妃的身份了。
什麼事情該問,什麼事情應該裝糊塗,她雖然都明白,但又無法欺騙自己的感情,衝動而又格外冷靜得向溫凌恆發起了試探。
自己在對方的心裡到底是處於怎樣的位置,溫凌恆又究竟是怎麼看待她的,她都想要知道。
“王妃可是清楚,”溫凌恆沒有直接回答她的疑問,而是伸手將她的手放在掌心,溫和得笑道,“這些事情斷然不是你可以過問的。”
他雖然笑着,但那笑意卻絲毫沒有抵達心底,反而透着陣陣駭人的寒意。
杜思君自然是知道,她不是不害怕死,也不是不擔心溫凌恆對她加以懷疑,只是心裡在默默得期盼着,期盼着在這個陌生的城池之中,有一個人是真正對自己坦誠相待的。
只是這個人是不是溫凌恆,她還沒有答案。
“臣妾自知是失言,但卻是不後悔,”杜思君勾脣莞爾一笑,那笑容裡竟是透露着些微的嫵媚,“臣妾不過是王爺的妃子,是王爺王府之中數百女子之一,王爺高興便來見見臣妾,王爺若瞧着心煩,大可不必理會臣妾,將臣妾冷落了便好。”
她坦坦蕩蕩毫無留戀,不會像別的女子死纏爛打,求得溫凌恆的一點注意。
反正她都是孑然一身沒有牽掛,就算溫凌恆在這裡惱怒要將她處死,她也是赤條條來赤條條去,對於他的決定沒有任何的怨言。
“冷落了王妃,只怕是會心疼了本王自己。”
溫凌恆沉默了半晌,終究還是無奈得笑了笑,握住杜思君手指的手輕輕摩挲着。
他不是不願意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杜思君,只是因爲身陷在這權勢的囹圄之中,所以清楚知道的事情越多便越是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