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君被莫名其妙地留在了秦笙的房中,她看着溫凌恆走遠,自己卻沒辦法一起跟上,只得愁容滿面地坐在秦笙的房中,聽着她大哭小叫。
秦笙也是十分委屈,她沒有想到,對於自己的受傷,溫凌恆竟然是無動於衷的樣子,一旁的老太醫動作緩慢,消毒上藥包紮的過程進行得慢慢吞吞,這惹得秦笙心中窩火,礙於杜思君在場,也只能嘟着嘴生悶氣。
房間裡的氣息一時之間有些尷尬,杜思君等着秦笙包紮完畢,秦笙盼着杜思君趕緊離去。兩個人就這麼互相較着勁,誰都沒有說話。
“秦妃娘娘,王妃娘娘。”
倒是老太醫先開了口,他先是對病牀上的秦妃微微鞠躬,又轉過身來對杜思君頜手見禮說道:“老臣已經將秦妃娘娘的傷口處處理完畢了,用了宮裡最好的金創藥,斷然不會留下疤痕的,這是一些後續的藥方,請娘娘過目,以後的幾日裡,老臣還會來給秦妃娘娘做檢查的。”
杜思君也站起身來,雙手接過藥方,粗略看了一下,這藥方上都是“黃芪、野馬追、三白草”這一類的,她聞所未聞,又哪裡看得懂,若是寫着“阿莫西林、輔酶凡、螺內酯”什麼的,她還能分辨二三,眼前的情況,杜思君輕輕屈膝,算是回禮:“那就有勞太醫了。”
“紅蘿,快替我送送太醫。”
“老臣惶恐,姑娘還請留步,老臣告辭。”
老太醫收拾起藥箱來,對着秦笙和杜思君各行了禮之後,便帶着自己的助手離開了王府。
秦笙除了臉上還掛着淚痕,旁的便再也看不出曾經哭過的痕跡,她冷冷地哼了一聲,聲音都是有力的,完全不似剛剛那般柔弱抽泣。
“秦妃看來是恢復得不錯,宮裡的太醫着實是厲害。”
杜思君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雙手端在身前,款款朝着秦笙的牀邊走來,她走得極慢,語氣卻是溫婉柔和:“看那手法還有用藥,想必過不了即日,妹妹就能痊癒了。”
“你別過來,你想幹什麼?”秦笙警惕地看着杜思君,杜思君卻在她的牀前停了下來,一旁的婢女搬來椅子,杜思君卻不坐下,只是這麼居高臨下地望着秦笙。
良久之後,這纔開了口:
“既然秦妃受了傷,這幾日,就不要出門了,我聽坊間的說法,受了外傷最好不要見風見光你們記得把這間屋子的門窗都管好了,以免秦妃受了風,還有啊,吩咐小廚房,每日給秦妃的餐食裡面,少些油膩,只做青菜就好了……”
“你想軟禁我!”秦笙瞪圓了雙眼,看着杜思君。
杜思君並沒有理會她,而是繼續對身邊的婢女下人吩咐道:“這些安排,一直持續到太醫說秦妃娘娘已經痊癒了爲止,記住了麼?我會不定時派人來檢查,要是飲食之中有了變化,讓秦妃娘娘不能如期痊癒,你們擔待不起。”
身邊的婢女和下人們唯唯諾諾地點點頭,杜思君環看了一下週圍,目光只是在秦笙的身上短暫地停留了一下,將秦笙身邊的貼身婢女喊來說道:
“你的主子去訓兵營那麼兇險的地方你都不阻攔,如今受了傷,你也是難辭其咎,我不勉強你,自己掌嘴十下,去掌事房,月銀減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