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那些尊貴的主子全部被滾燙的水蔓延到膝蓋的位置,根本就沒有辦法躲避,只能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疼得冷汗涔涔落下,面容扭曲,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火辣辣的疼,幾乎考驗他們的極限,他們甚至能感覺得到膝蓋以下的部位冒起了一個個大水泡,更要命的是,周圍根本沒有地勢稍微高的地方,無論他們再怎麼痛苦,也只能泡在沸騰的水中。
而另一邊,早在沸水流進來的時候,南宮墨就已經啓動了機關,他們所站的地面憑空高出了兩尺的距離,堪堪在滾燙的沸水之上。
此時的南宮墨和鍾晴等人就像是從地獄裡面歸來的惡魔,言笑晏晏的看着他們在痛苦裡掙扎,像是在看一場精彩的好戲,“怎麼樣,北國皇上,各位美麗的娘娘和高貴的皇子大人們,還滿意你們看到的嗎?”
那些人依舊痛苦的掙扎着,熱氣氤氳上來,折騰得他們幾乎要死去,可是他們硬是不敢倒下去,倒下去肯定就會被燙死,哪怕承受着那麼大的痛苦,他們依然想要活着。
“很抱歉,尊貴的北國人,今天不是我的死期,你們佈下的天羅地網對我不管用。”南宮墨笑容溫和,那雙眼睛卻寒冷得像極地的冰川,沒有一絲溫度,“當然,這裡也不會是你們的死期,你們大可以不必害怕,就這樣死了。太便宜你們了呢。”
“王爺,還需要再放沸水嗎?”
寒冷的聲音響起,嚇得那些北國人汗毛倒豎,恨不得暈死過去,他們遭受的折磨還不夠嗎?還要繼續放水,南宮墨這個孽種難道真的要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嗎?
“不要再放了,再放水肉就熟了,以後也別玩了。”
南宮墨玩味的勾起脣角,和鍾晴十指緊扣,對一直冷眼旁觀的蘇慕卿說道,“蘇大人,真是謝謝你了,你給我們出的主意還是很不錯的,這皇陵裡的確機關重重,若不是有你,我們還要費盡心思折騰很久才琢磨出來這些機關的用處呢。”
“各取所需罷了。”
蘇慕卿神色淡然的說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不想北國再落到顧太后那個老妖婆的子孫手裡,當然南宮墨是例外。他肯放過顧紫萱,肯讓妻子替紫萱治病,自己也就不把他當成敵人。
“把熱水放出去吧。”
南宮墨輕笑一聲,再次把目光落在狼狽不堪的北國人身上,像是終於看夠了好戲一樣,一點都不着急般的命令道。
雲國死士終於扣動機關,堅硬的石頭上終於裂開了兩個大窟窿,冒着熱氣的水流退了下去,重新露出了平坦整齊的地面來。
那些雙腳被泡在沸水裡的北國人腳上腿上都起了雞蛋般大小的水泡,撕心裂肺般的疼,稍微一碰就疼得讓人想死。
“南宮墨,你這個畜生,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南宮衍眼眶通紅,像盛怒的野獸,咬牙切齒的怒道。
迴應他的是輕蔑的嗤笑聲,他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怎麼就遭到報應了?難道這羣北國人佈下天羅地網讓他上鉤送死就理所當然,他自衛反擊就是罪不可赦嗎?果然是卑鄙無恥的北國人,永遠都這麼傲貌道然,虛僞噁心。
“晴兒,我有點後悔了,我們之前不應該用沸水的,你說若是換成滾燙冒泡的油效果會不會更好一些,說不定現在都能聞到烤肉的香味了,再撒點鹽這些蟲子一定很愛吃。”
南宮墨指着在沸水襲擊之前已經以最快的速度爬到安全地方的蟲子,眼底凜冽嗜血,沒有一絲溫度。
“王爺,現在也不遲啊,反正都還在陵墓裡面呢,再讓他們燒點滾燙的油潑下來,油炸肉片一定很香。”
鍾晴咯咯笑了起來,說出來的話讓北國人臉上再次浮上駭然的表情,整個人本能的顫抖起來,不敢再多說一個字,沸水將他們的膝蓋以下的位置燙得都要熟了,再來油潑,他們就不用活着離開這裡了。
北國人又是驚恐又是害怕,對上南宮墨肆意囂張的笑臉時,恨不得將他的血肉剝下來喂狗,同時心裡也有着深深的挫敗,爲什麼南宮墨那麼好運,一次又一次的算計都不能讓他去死,反而是他們一遍又一遍的倒黴。
“父皇,各位尊貴的北國人,我們還是出去吧,皇陵裡昏天暗地的,可能會鬧鬼,好嚇人呢,我們快點走,不要讓人過來了。”
南宮墨做出一副怕怕的表情,手指胡亂的在牆上拍拍,皇陵轟的一聲打開了,灑進來一抹光線,鍾晴和南宮墨帶着雲國的死士閒庭信步般的走了出去。
北國前來的暗衛和禁衛軍早已經被他們準備的毒煙,毒液,數不清的暗器給放倒了,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父皇,出來了,皇陵還有另外的機關,再不出來你們可是要被封死在裡面。”
走到門口的時候,南宮墨回頭對着那些北國人好心的提醒道,“不過你們的禁衛軍和死士都倒下了,宮女和太監們也被燙得雙腳都是泡,怕是伺候不了你們了,所以真的很抱歉呢,恐怕你們自己要走出去了。”
他就是故意的,看到這些人生不如死的受到折磨,他心裡就說不出的舒暢。
那些北國人聽到他的話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覺得這裡簡直就是人間煉獄,他們稍微動一下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一樣,疼得冷汗直冒,痛苦不堪,比死了還難受。
可是就算再痛苦他們也要忍受,除非真的不想活了,想要葬身在墳墓裡,不然哪怕走得殘廢了都要硬咬牙撐過去。
鍾晴淺笑嫣然的靠在南宮墨的肩頭,看着眼前這一幕,心裡無比的解氣,憑什麼這些人就能高高在上的決定別人的生死?憑什麼他們輕賤南宮墨,憑什麼熙瑤要成爲宮斗的犧牲品,他們就是要讓這羣自詡高貴的人嘗一嘗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滋味。相信現在的事情,他們這輩子都刻骨銘心,永遠都不可能忘記。
北國人每一步都走得滿頭大汗,光滑得可以映照出人臉的地板落下絲絲縷縷紅色的鮮血,將這一路染成了一條血路。
血路的盡頭是惡魔般微笑的鐘晴和南宮墨,夕陽映照在他們的臉上,愈加顯得觸目驚心,讓人遍體生寒。
“還有半刻鐘,陵墓機關會啓動,快點哦,時間不等人,被葬身皇陵可不關我的事情。”
南宮墨繼續笑着說道,那股隱藏在心底的恨意就像瘋狂生長的雜草,怎麼都遏制不住,終於他們也嚐到被人拿捏住生死的痛苦了嗎?不夠,這些還遠遠不夠,他孃親曾經承受的痛苦比現在還多一千倍一萬倍,他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便宜了這羣人。
話音落下,已經身受重傷的北國人再次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飛快的往前跑,真的害怕晚了就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皇陵裡陪葬。
他們忍着血和淚的疼痛,終於趕在陵墓的石門闔上之前衝了過來,死神和他們擦肩而過,讓他們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兩腿一軟不顧貴族的形象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氣,滾燙的眼淚滴滴落下。
真的太可怕了,難道北國真的是作孽太多了,讓幸運之神一直站在他那邊徹底的將北國的江山社稷顛覆,徹底的將北國的貴族除去,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嗎?
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將南宮墨這個惡魔除去,要怎麼樣才能讓他去死。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他們真的不願意再過下去了,究竟什麼時候纔是個盡頭。
“恭喜你們死裡逃生哦。”
鍾晴臉上的笑容變得愈加深邃起來,甜甜的說着恭喜的話,然而她眼底不懷好意的光芒是那麼的強烈,讓他們想要忽略都難。
“皇上,各位皇子,當然還有尊貴又美麗的娘娘們,你們睜大眼睛看清楚哦,以後可能你們再也沒有機會看了。”
鍾晴的話讓北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鍾晴,你究竟想要出什麼幺蛾子?難道北國現在還不夠亂嗎,你們非要將北國弄得山河破碎民不聊生才肯善罷甘休嗎?差不多就收手吧,不要再造孽了,小心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南宮衍氣得額頭上青筋暴漲,眼底噴涌出洶涌澎湃的恨意,恨不得喝了她的血肉一般。若不是一次又一次的親眼所見,他根本就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竟然惡毒到這樣的境地,虛僞狡詐,惡毒殘忍,淺笑嫣然的站在南宮墨的身邊,將北國推入舉步維艱的境地。
他和南宮墨有着不可化解的血海深仇,然而他跟鍾晴沒仇啊,這個女人怎麼心思歹毒到這樣的程度,害死那麼多無辜的北國人,他好恨啊。
如果沒有這個女人,那麼南宮墨肯定不會這麼容易捲土重來,都是她!
這一刻,南宮衍對她的那些欣賞和愛戀徹底轉化爲不共戴天的仇恨,握緊了藏在袖子裡的毒鏢,忽然出手如風,飛鏢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朝着鍾晴的心臟飛去。
賤人,既然不能成爲朕的女人,朕寧願毀了你也不會讓南宮墨得到你,你去死好了!
“小心!”
一直留意着北國人動靜的南宮墨一根銀針飛過來,將毒鏢打偏,他一個旋轉將鍾晴摟在懷裡,心裡還有着後怕,“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裡受傷?”
“沒有,難道你忘記了嗎,我身上穿着天蠶絲軟甲啊。”鍾晴對着他露出了淺淺的笑容,輕聲安慰他。
“沒事就好。”
南宮墨眼底涌動着嗜血凜冽的殺意,一把銀針飛出去對着南宮衍身上飛去,那張俊美的臉上被劃開了幾道深深的血痕,森森的殺氣盪漾開來,“敢再對鍾晴不利,我送你去死!”
南宮衍捂着鮮血淋漓的臉,拳頭捏得緊緊的,不管不顧的張狂大笑起來,“南宮墨要麼你現在就殺了朕,將北國皇室屠戮乾淨,不然總有一天朕會讓你後悔,將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不行你就等着瞧!朕倒是要看看,你弒君殺父的名聲傳出去,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會不會將你淹死!你不就是想要藉着復仇的名義搶奪北國的皇位嘛,不要說得那麼道貌岸然,朕同樣覺得這樣的你很虛僞無恥噁心。”
“我本來不想要北國的皇位的,我本打算將北國江山社稷徹底摧毀,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如果不搶皇位那就真的太對不起你了。你等着吧,北國皇室絕對會是生不如死的下場!還有你錯了,我根本就不在乎天下人怎麼看我,只要我愛的人,我在乎的人理解我,弒君殺父又如何,你能縱容你的女人母親殺死我孃親,難道我就不能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你?你當真以爲經歷了重重災難,又沒有蘇慕卿保駕護航的北國還是以前的北國嗎?你錯了,我現在想要徹底摧毀北國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要看我願不願意這樣做而已。你慢慢睜大眼睛看着曾經神話般的國家究竟是怎麼覆滅的吧,希望到時候你們依然可以像現在這麼囂張狂妄。”
南宮墨絲毫不在意南宮衍的威脅,淡淡的說道,晴兒,動手吧。
北國人嚇得一陣冷意從腳底涌上來,血液都快要僵硬了,絕望的恐懼涌上心頭,每個人身體都忍不住瑟瑟發抖。南宮墨又想做什麼,難道又想出了什麼惡毒的手段來對付他們嗎?
鍾晴微微點頭,忽然手指在皇陵外面按下了幾個機關,只聽見震耳欲聾的轟隆聲傳來,腳下的地板開始晃動,然後就在他們面前,硝煙瀰漫,地動山搖,皇陵的地方被轟天雷炸得亂石翻滾,天塌地陷。
原本氣勢雄偉的皇陵,在北國皇上,北國最顯赫貴族的面前沉了下去,然後,數不清的洪水從河裡蔓延上來,將北國皇陵徹底淹沒在水下。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這一幕太過震撼,讓已經遭到重創的南宮一族人徹底傻眼了,呆愣在遠處好一會都反應不過來。
然後,最先反應過來的南宮衍發出氣急敗壞的吼叫聲,“南宮墨,你他孃的喪心病狂嗎?你竟然將北國的皇陵毀滅了,你還是不是人,難道就不怕死了到地底下被皇室的列祖列宗將你掐死嗎?”
南宮衍滿眼都是淚,跪倒在皇陵面前,心痛得幾乎要窒息了,皇陵沒有了,怎麼辦?難道北國的江山社稷真的要毀在他的手中嗎?他承受不起這樣的罪名,他對不起列祖列宗啊。
南宮雨澤,南宮承悅,南宮煜翀等人也嚇呆了,臉色慘白得跟見了鬼一樣,顫抖的指着南宮墨,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
“賤人,孽種,畜生,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還活着?連皇家的陵墓你都敢毀,你還有點良心嗎?老天怎麼不來一道雷將你們都劈死了。”
越來越難聽的謾罵傳到他們的耳朵裡,南宮墨臉上一直維持着淺淡的笑容,徹底將那些人的話當成了放屁,南宮家的列祖列宗和他有什麼關係,他從來不相信報應。不然他孃親逝世那麼久,這羣人依然好好的活着,活得滋潤又幸福。如果有報應讓他們先去死好了。
如果真的有報應,那就來吧,他不害怕,一點都不害怕。
“你們那麼激動做什麼,摧毀北國皇陵的人又不是南宮墨,而是我,你們有什麼衝着我來啊。”
鍾晴眼底寒冷得像是覆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死死的瞪着那些人,將玉笛放在脣邊,輕輕的吹奏了起來,那些原本已經不知道躲到哪裡去的毒蟲又冒了出來,隨着音樂越來越急切,毒蟲眼睛裡冒着綠油油的光芒,被困住的北國人感覺到了一股森寒的死亡氣息,再也不敢輕舉妄動,訕訕的閉上了嘴巴。
“貪生怕死的孬種,有本事繼續吼啊繼續罵啊,誰敢再罵南宮墨一句,我直接讓毒蟲將他咬死,咬得連骨頭都不剩!”
幽寒的聲音從貌美如花的女子脣邊溢了出來,沒有一點威脅,就是在實事求是,感受到她不是說着玩的,那些人訕訕的閉上了嘴巴,還是惡狠狠的瞪着南宮墨和鍾晴他們,那恨意怎麼都揮之不去。
“皇陵淹了毀了,皇室南宮家的龍脈氣數應該斷了,你們就垂死掙扎吧,睜大眼睛看看這個國家究竟是怎麼毀去的。以前你們怎麼對待別人,別人如今就怎麼對待你們,希望你們能撐得久一點。”
鍾晴拉着南宮墨的手,氣勢凌人的站在南宮衍,南宮雨澤等人的面前,耳提面命道,“以後他們罵你就放毒蛇咬他們,誰敢算計你,你就直接拿着玄鐵製成的匕首將他們的腦漿挖出來,誰敢罵你,你就割掉他的舌頭,沒有了腦子,沒有了舌頭,看他們還怎麼謀劃陷害別人,怎麼辱罵別人,對於這種人你就不應該客氣,皇室又如何,貴族又如何,不過是一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僞君子,還不是以他們的利益爲上,誰觸犯了他們的利益,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他們除去。什麼皇室,什麼貴族,我呸!”
唾沫星子落在北國那些人的身上,那些人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又不敢罵她,就像吞了蒼蠅一樣噁心。
鍾晴發泄完了,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冷笑,對着雲國死士招了招手,讓幾個人過來,低低的交代了他們什麼,那些死士來到皇陵外面,直接將繫着馬的繮繩砍斷,用鞭子在馬兒身上揮了幾下。馬兒吃痛的朝着山下跑去。
“北國皇上,英俊瀟灑,氣度不凡的皇子殿下,還有各位貌美如花的娘娘們,當然還有北國身份顯赫的大臣們,不好意思,馬兒好餓了先放他們去吃草,你們走路回去吧,不然現在天氣這麼冷,在皇陵裡過夜會死人的。對了,守陵墓的太監宮女們都被我放倒昏迷了,要三天之後才醒過來,他們的衣服和食物都被下過毒,碰了就會死哦,祝你們好運。”
女人嬌嬌軟軟的聲音,伴隨着甜甜的小臉,更是讓這些北國人恨得心頭一口老血嘔出來,差點要氣死過去。
“墨,這裡好冷,又陰森嚇人,也不知道晚上會不會鬧鬼,我們還是快點走吧,我又冷又餓。”
鍾晴回眸一笑,臉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更是讓南宮墨看得一陣好笑,然而心裡卻暖暖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樣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爲他寧願受盡磨難,置身危險之中也在所不惜。
“那我們回去吧。”
南宮墨走過來握住她的手,將她冰涼的小手握在掌心裡,然後在柳益雄,柳貴妃的面前各自站了一會,用幽冷得像寒潭一樣的聲音說道,“顧家毀滅,接下來就是柳家,柳貴妃,柳將軍,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話音落下,柳貴妃眼睛裡流露出強烈的驚恐和害怕,整個人差點崩潰,眼淚再也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了下來,怎麼辦,難道真的沒有辦法躲過南宮墨瘋狂的報復嗎?柳家真的要步顧家的後塵嗎,她不要啊。
強烈的驚恐蔓延在她的心底,逼得她幾乎要發狂,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爲自己以前的行爲悔不當初,“南宮墨,當年的事情是本宮不對,我也很抱歉,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懺悔,很抱歉當初那樣欺負你娘。我知道以前的事情對你的傷害有多麼深刻,然而大錯已經鑄成,沒有辦法讓逝去的人活過來。你對我們的報復也夠了,你就放過我們吧。你想要怎樣的補償直接提出來,只要是柳家能夠做得到的,一定滿足你好嗎?你不要再報復了,真的已經夠了。”
柳貴妃流淚滿面,心裡被巨大的苦澀包圍着,她早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的結果,要麼當初對熙瑤伸出援手,要麼絕對不讓南宮墨活着離開皇宮,永絕後患。真的好後悔,然而她悔恨得想要自殺,時間也不會倒流,也不會再重來了。
“那我要你們柳家所有人的性命,你也能滿足我的願望嗎?只要你們在我孃親的遺骸前自盡,我就原諒你們,也不再報復柳家,來啊。”
南宮墨銳利無情的話讓柳貴妃的眼淚僵硬在了臉上,脊背陰風陣陣,像被死神掐住了脖子一樣。
“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假惺惺的,只會讓人覺得噁心,等着吧,柳家的下場絕對不比顧家好到哪裡去。”
原諒這兩個字又豈是那麼輕易就能夠做得到的,想要他原諒也可以,讓他的孃親復活,不然一切都免談。
鍾晴握住南宮墨的手,在雲國暗衛和死士的保護下走出了皇陵的範圍,騎着馬車快速離開了。
雪地裡,寒風中只剩下凍得瑟瑟發抖,餓得飢腸轆轆,疼得冷汗淋漓的北國貴族艱難的挪動着腳步朝着山下走去。
“給皇宮裡的暗衛發求救信號,讓他們來救駕!”南宮衍忍着錐心刺骨的疼痛,咬牙切齒的說道。
南宮雨澤猛的朝着天空放了信號煙花,滿身是傷的衆人再也走不動,狼狽的坐在雪地裡等待着暗衛死士的救援。
柳貴妃,蘇貴妃,陳賢妃,馮德妃,黃淑妃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恐懼嚶嚶的哭了起來,絕望又無助的看向各自的兒子,又將求救的目光落在南宮衍的身上,顫抖着脣說道,“皇上,究竟要怎麼辦,南宮墨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都會死的怎麼辦?”
南宮衍心裡亂得跟一鍋粥一樣,滿身散發着嗜血凜冽的戾氣,瞪着那些哭得慘不忍睹的妃嬪猛的咆哮出聲,“這時候知道害怕知道後悔了,當初你們害死熙瑤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會有這一天。就是因爲你們這些心胸狹窄的惡毒醜陋的女人,纔將事情變成如今這樣的境地,還有臉哭了。除不去南宮墨,朕回到皇宮裡直接賜你們三尺白綾上吊自盡,到地底下去給熙瑤賠罪!”
若不是這些女人嫉妒熙瑤得寵,聯手害死了熙瑤,墨兒怎麼會對北國皇室恨之入骨,對他這個父皇恨之入骨,所有的錯都是這些善妒的女人造成的。他心裡窩了一團火,真想弄死這羣人。
那些女人被皇上的戾氣嚇到了。噤若寒蟬,一句話都不敢說,低着頭無聲的流淚。她們又哪裡知道當年那個小孽種怎麼會變得如此可怕,簡直跟魔鬼一樣。
南宮衍手掌捂着額頭,有氣無力的說道,“先活着回去再說,總之一定要想辦法將南宮墨殺了,不然北國必亡!”
相比北國人被折磨得幾乎要死,南宮墨和鍾晴卻是晴空萬里。
南宮墨捧着沉香木盒子,眼睛微微溼潤,雖然過了那麼久,他還是將孃親的遺骸找回來了,不用安葬在骯髒的北國皇室周圍。
只是,最疼愛他的孃親永遠都不再了,看不到他娶妻生子,沒有享受過一天舒心的日子,前半生爲了舅舅費盡了心思,後半生又被困在羣狼環肆的北國皇宮,二十幾歲就香消玉殞了。
“墨。”
鍾晴擔憂的看了他一眼,抱住了他的腰,將頭放在男人的肩膀上,“以後每年我都會陪着你去拜祭孃親,她看到你現在變得這麼厲害,一定會很高興的。因爲以後你可以保護我,保護我們的孩子。”
她摸着平坦光滑的小腹,心裡很是懊惱,那些年這具身體被折磨得落下了病根,雖然後來她一直很好的調養,可是成親一年多了還是沒能懷上孩子,真的讓她很着急。天知道她有多麼想爲南宮墨生孩子,那個孩子凝聚了他們的愛,他們會把自己沒有的幸福都放在他的身上。
南宮墨伸手撫平她微微蹙起的眉頭,將沉香木盒子放在一旁,抱住了身體細細軟軟的她,“不要皺眉,不要憂慮,孩子的事情隨緣吧,該來的時候他一定會來的。”
“可是我很想要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鍾晴眼睛亮晶晶的,異常認真的說道,雖然她也知道現在情況緊急,真的不是要孩子的時候。她也不是想現在就懷上,她是怕等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了,她依然懷不上怎麼辦。
“只要好好調養身體,一定會有的。那些年你的身體虧損太厲害,等到身體調養得好了,就一定會有孩子的。我相信老天爺不會那麼苛待我們,我們受了那麼多的苦難,終於支撐到了現在,他沒有理由不讓我們有孩子。”
南宮墨深邃的眸子璀璨得像天上的星辰,寧靜的注視着她,帶着安定人心的篤定。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就是有這樣的感覺,他們會有可愛的孩子,會一輩子幸福。
鍾晴被他那樣的眼神安撫得心底的疑慮消散了,勾起脣輕輕的笑了起來,“會的,我們一定會幸福的,老天不會瞎了眼。”
兩人說着話,門外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南楓壓低的聲音傳了進來,“王爺,屬下有很重要的事情稟報。”
南宮墨將鍾晴放開,淡淡的說道,“進來。”
“王爺,北國運送往邊境的糧草和保暖的衣服都被我們給攔截下來了,接下來要怎麼辦?”
“很好,等到柳家的軍隊餓得手腳發軟兩眼昏花,沒有半點戰鬥力的時候,讓我們的軍隊將他們徹底制服,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吧。”
南宮墨眯着眼睛笑了起來,渾身卻散發着陰測測的殺氣。
“他們本來因爲雪災和水患,糧食和衣服都不夠,現在又被我們攔截下來,用不到十天,就能餓得面黃肌瘦,將他們佔領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請王爺等待我們的好消息吧。”
南楓信心滿滿的說道,看到北國人吃癟他心情真是爽得不得了,誰讓北國人以前那麼囂張跋扈,給雲國的賦稅那麼重,每年都有一大筆銀子和糧食布匹進貢給他們。
“還有,我們雲國十萬的精銳部隊已經化整爲零秘密來到了北國京城裡,隨時能夠聽候王爺的差遣。”
“那麼快就到了嗎,很好。”
南宮墨的笑容愈加深刻,再次將鍾晴柔軟的小手包裹在掌心裡,柔聲說道,“那我們以後就不要再戴着面具在北國京城裡躲着了,想要做什麼都可以光明正大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