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的手心有些發涼,這個他只是聽着兒子說要監視,他叮囑過他要小心,沒有想到兒子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的招呼,直接就……直接就……
“微臣知錯了。微臣罪該萬死。”右相立馬認錯,他經不起調查的,他本來以爲自己的功勞可以……就像功能抵過那樣,如果說是兒子蘇雀乾的事,那麼一定會被嚴懲的。
可是他的如意算盤這次算是打錯了,因爲天陌傾本來就是來收拾他的。所以儘管他看起來是真的有悔改之心,並且淡定自若,但是……但是天陌傾還是危險地眯起了眼眸,並且露出了一個讓妖怪猜測不到的笑容。
右相被這樣的沉默弄得有些無所適從,他想了很多很多的結果,沒有想到天陌傾會以沉默來這樣代替。這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了。他狐狸一般的眼珠又開始滴溜溜地轉了起來,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麼。雖然他低着頭,但是雪若蓀還是發現似乎有什麼不對勁。
天陌傾還是開口了:“右相難道不應該釋放了他們的妻兒嗎?!”雖然不是特別呵斥的那種口氣的感覺,但是卻給妖一種特別壓迫的感覺。
右相抖了抖,連忙答應到:“是是是,微臣,不,罪臣這就去辦,這就去。”
天陌傾終於纔是滿意地點了點頭,看着雪若蓀,雪若蓀將自己的頭埋得低低的,不是因爲別的什麼,僅僅只是因爲,怎麼說呢,並不是因爲剛纔右相看自己的眼神,而是因爲……咳,雪若蓀捂臉,因爲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幫到忙啊,根本就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啊?!
所以她是真的真的不能瞭解爲什麼天陌傾會將自己叫來啊。真的是很不能體會的啊。想了想剛纔關於那棵樹的事,真的很想再次捂臉,自己不但沒有幫上什麼忙,反而還差點兒幫了倒忙了,真是的。
三隻妖怪在天陌傾的示意下跟着右相離開了。
雪若蓀傻眼了,就這樣就完了啊?不用再理會其他的事宜啦?不是她不明白,而是她真的是很想不通啊。
“就這樣就可以啦?”雪若蓀有些看起來癡癡傻傻地問。搞了半天趕過來,好吧,其實也不是趕,反正就是過來,居然弄了一個這樣的結果。情何以堪啦,情何以堪啦。
天陌傾搖了搖頭,慢慢道:“不,我們在這裡等右相回來。”
雪若蓀點了點頭,沒有發表多餘的觀點,不過她還是有些疑惑,右相?她仔細想了想,好像天陌傾前天還是昨天和自己聊天的時候就無意間提起過右相是那個女妖,那個叫蘇溫玉的女妖的爸爸啊。
想起那個女妖,雪若蓀歪着頭想了想,她們其實還是可以算是朋友的吧,至少那個女妖是很認真地把自己當成朋友的,那種真正的欣喜若狂的表情是裝不出來的,所以,反正就是有些擔心。
“你這樣收拾右相,不怕蘇溫玉會很難過嗎?”雪若蓀咬了咬脣,雖然知道天陌傾可能會不開心,但是還是問出了口。
天陌傾卻是沒有不開心,只是思索了一下,然後展了眉,不過都和雪若蓀無關啦。但是既然雪若蓀問了問題,他當然要回答啦。
“你放心,那個妮子估計會很高興的。”天陌傾肯定地說道。那個蘇溫玉要是知道自己收拾了右相,一定會高興地歡呼一聲,直接衝到她家木棱的懷抱裡去使勁兒地蹭啊蹭,至少蹭一百次。
天陌傾是這樣想的,可是雪若蓀就不解了。
那個女妖應該是一個很友善很善良的妖怪啊。可是爲什麼要這麼殘忍地對待自己的至親?還高興?!怎麼可能,一定是天陌傾那個笨蛋在胡說八道。
雪若蓀倒是很懂得自我安慰。
但是看了看天陌傾還是一副本來就是這樣的表情,於是更加無語了,難道是真的?!不過那個右相那麼壞,應該是傷害過那個蘇溫玉幼小的心靈,或者傷害了蘇溫玉的媽媽,間接傷害了蘇溫玉,所以蘇溫玉就是如此地恨他。
可是,這樣的恨意是不是也會顯得太過於強烈了啊?雪若蓀還是百思不解。
天陌傾可不知道她會想這麼多,不然一定又會嘲笑她,讓她直接去接拍人界的電視劇算了。不過蘇溫玉的遭遇其實還是蠻像人界的電視劇的。
“右相,不是蘇溫玉的親父親。”天陌傾笑着輕聲對雪若蓀解釋。
“你的小腦瓜子整天都在想些什麼啊?”天陌傾有些無力地撫了撫額頭,覺得頭開始隱隱有一種衝動。
雪若蓀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本來就低垂的頭顱此刻更低了,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其實她是無語啦,覺得自己真的好傻的感覺啊,反正就是……
雪若蓀小聲地狡辯道:“我沒有想什麼啊。怎麼了?”
天陌傾笑了,滿眼都是我根本就不會相信你根本就沒有想什麼的表情。
噢,好繞口,話說回來,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雪若蓀護額:“你以爲只有你無語啊?!我還想說你怎麼回事呢,說話不能一口氣說完啊?你結巴啊你啊!”
天陌傾額角的青筋跳動了一下,真的只是跳動了那麼一下下而已,但是雪若蓀還是發現了。什麼情況?這是要惱羞成怒了嗎?不可以的哈,現在是法治社會。額,雪若蓀呆了一下,妖界似乎是不管是不是法治社會的啊!
啊啊啊啊!怎麼辦?難道天陌傾要揍自己?
“收回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天陌傾真的覺得雪若蓀真的讓他又愛又恨,很矛盾的但是卻是很真實的感覺,這種感覺,對。的,就是這種感覺。
雪若蓀呆了一下,原來自己的想法他都能感覺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