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幾歲啊?”興許是酒精的作用下,于思遠膽子稍稍放肥了些,面對這個女人有些抑制不住心裡的好奇,趁着現在沒人想一解心中的疑惑。
沈阮,“問這個幹嘛?”
他坦承道,“我好奇,你……看起來也不大的。”
他心裡補充了句,長相也不妖嬈,身材也不是火爆的那種,是憑什麼將傅靳南給拿下來的?
“我二十四,怎麼?”
“二十四?”于思遠揚了揚眉梢,自言自語着道,“也沒比我大多少啊。”
“誒?你們怎麼認識的?”他轉過來身體,趴在欄杆上側頭看向她,眼底是擋住不的好奇。
沈阮看着他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忍住想伸手過去摸摸他的頭的衝動。
微抿了下脣角,好笑地反問道,“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見沈阮也不惱,也不同他作,于思遠心底也稍稍起了些好感。
他視線轉向地下燈火通亮的地方,往下瞅了眼見傅靳南還好好的站在底下,便咧了咧嘴角笑,“就是好奇啊,沒別的意思。”
“一起長大的。”沈阮也不掩飾,“從小就認識。”
于思遠不掩面上的吃驚,詫異的脫口而出道,“呦,敢情他是吃窩邊草啊!”
他還以爲兩人是典型的後天擦出火花,所以纔好奇這個女人究竟是有什麼本事,居然能籠絡得住傅靳南的心。
卻沒想到他們居然是從小就認識的,再看傅靳南對她這稀罕度,于思遠內心嘖嘖稱奇,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的。
沈阮聽得他的話是笑開了,誠心祝了他一句生日快樂。
于思遠撓了撓頭,回了聲謝謝,想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咳……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隨口跟你聊聊而已。”
“嗯……?”
“你別跟老大說。”
“老大?”
“就是你老公啊。”
沈阮瞭然地笑笑,迴應道,“不會,你放心。”
于思遠伸過來手,想往她肩頭拍拍,轉念一想又不合適,便訕訕地收了回來。
底下的人在喊,“于思遠!你死哪去了!”
他從欄杆伸頭出去粗聲道,“在這呢!找你爹幹嘛?”
一羣肆無忌憚的公子哥們,吆喝來吆喝去,互相損着,看似水火不相容,但卻是最真真實實的感情。
肆意笑罵和互損,這幾個都是極能活躍氣氛的人。
雖與他們不相熟悉,沈阮卻還是能很好地融入這個氛圍中。
傅靳南也喝了點酒,燒烤的晚餐笑鬧過後,便是壽星切蛋糕的時間。
好在這艘遊艇夠大,足夠他們折騰的。
傅靳南沒參與進這些小年輕追逐遊戲中,而是拉着沈阮退到了安靜地方。
遙看着杜時和季修然兩個不要臉的,跟着一起混了進去胡鬧。
沈阮站在他身旁,與他一起袖手旁觀着,倚在欄杆邊上,船隻跟着海浪輕輕晃動,她垂眸看了眼黑漆漆的海面,又收回目光來。
忽地想到了什麼,側眸過來,“誒,你之前就跟他們玩在一起的?”
傅靳南看着一羣沒心沒肺地在那
邊抹蛋糕,眼底閃過一絲嫌棄。
嘖嘖,杜時和季修然這兩個人真是幼稚。
爲了維護自己的形象,傅靳南給自己洗白道,“常在一起喝酒。”
可不是這樣胡鬧啊!
沈阮彎了彎脣角,沒說什麼。
兩人獨自在這兒沒能呆多久,便又被喚了過去。
他們其中幾個本來打算下海夜遊的,但這過於危險了些,便被少數服從多數的給否決了此提議。
吃也吃了,玩鬧也玩鬧過了。
大傢伙打算在船上看日出的,今晚也就不打算回去了。
漫漫長夜,總得有點打發無聊的事情。
不知是誰起的頭,衆人齊齊投票通過玩真心話和大冒險。
當然,這些衆人裡面並不包括傅靳南。
今天主要是帶着沈阮出來散心的,又見於思遠他們這羣人比較簡單沒心思。
傅靳南樂於跟他們在一塊,卻沒法像杜時和季修然那兩個白癡一樣玩得沒心沒肺的。
酒瓶子轉起來,在場的人大部分都能玩,但也是看場合和方式的。
所以這場真話大冒險,也是玩得史上最爲婉約的一場的,轉到壽星和在場的幾個大少爺,衆人都沒敢問得太赤|裸。
或者太過隱私的問題,而剩下的幾位女孩子,轉到她們的人憐香惜玉,也沒問得太過分。
整體玩下來算是有氣氛卻不過分,酒瓶子口轉着轉着就到了傅靳南面前。
大家視線齊齊地看向他,連沈阮眼中都是滿滿的看好戲的表情。
對面的女孩子眨巴眨巴一雙大眼睛,轉到在這場最不愛說話的一位,她也是有些懵然。
大概是傅靳南周遭氣場太過強大,雖不知他的身份,但心裡隱隱也知道這大概是個有來頭的boss。
思來想去,也不知該問什麼好,總不能一上來就讓對方大冒險。
旁邊上杜時不怕起慫恿着滿目茫然的妹子,“想問什麼儘管問!不知道問什麼你就靠過來,我偷偷跟你說。”
他俊眸中暱着笑意看她,一副好好人的樣子。
對面的女生抿嘴羞澀地笑了笑,然後拒絕了他,同身邊的人悶頭商量了兩句。
而後轉過來看傅靳南,“問什麼都行嗎?”
傅靳南微勾了勾脣角,“隨意。”當然是問什麼都行,區別就在於他願意或不願意回答而已。
這話一出衆人更是期待,與傅靳南交好的于思遠眼睛碌碌轉着,尋思琢磨着要慫恿人家問點什麼。
想法剛有,都還沒開口,轉到傅靳南的女生已瞭然各位蠢蠢欲動的心思。
她可沒有集衆人口開炮火的意思,連忙阻停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你們都別吵!”
衆人互望了眼,不說話了,等着看她準備問點什麼。
沈阮雙手交握置放與膝上,笑吟吟地在旁也等着看好戲。
突然間成爲了衆人關注點的傅靳南倒是極爲淡定,“想問什麼就問吧。”
“你有過幾個女朋友?”問方的妹子小心翼翼地,問出這個自認爲最沒傷害性的話題。
在場的都是能玩的公子哥,女朋友如過
江之鯽的也是常見。
這個問題有點逗弄傅靳南的意思,他老婆就在旁邊上。
不知情的人看好戲地等着他回答,知情的卻是現出一臉微妙的表情來。
明明不是很難,也不會很窺人隱私的敏|感問題。
卻偏偏難倒了傅靳南,他面色微微地變了變。
季修然等人心中清楚,他這前前後後有過的女人一隻手指就能數得清。
並且其他人差不多隻是逢場作戲的,真正唯一稱得上是女朋友,並且對外承認的,只有段新寧一個。
這段新寧……
不可謂尷尬,本是不敏|感的問題,卻正好地戳到了他敏|感點上。
一瞬的靜默過後,提問方開玩笑道,“不會是太過了,算不過來了吧?”
“一個。”傅靳南淡聲地答道。
“真的嗎?”
“沒騙人吧,就一個?”
“哈哈哈,肯定是嫂子了……”
于思遠聽到最後一句話趕緊跳出來截斷話題,“好了好了!下一個下一個。”
他尷尬得都不敢往傅靳南那方向看上一眼,不知情的人不覺得什麼。
如果現在傅太太沒在場的話,這問題還不至於這麼要命……
其他不懂裡頭問題的人也沒察覺到有什麼,聽於思遠說進入下個,便紛紛轉向了。
傅靳南暗暗沉了口氣,微側眸過去看沈阮,她面色如常地看着衆人笑鬧。
她忽地轉頭過來,猝不及防地捉住了他偷窺的視線,被逮個正着,傅靳南略有些不自然地避開。
幾人盤腿坐玩到了深夜時分,幾人還能繼續玩下去,沈阮已是哈欠連天。
遊艇後面有休息的房間,沈阮實在困得不行,只好先行回去休息。
其他人還能撐得住,玩牌的玩牌,喝酒搖色子也繼續熱鬧。
距離太陽出來最少也還有四個小時的時間,沈阮起身離開,傅靳南眼尖地看見了,拉了觀戰的杜時過來,一把將手裡的牌塞給他。
杜時一愣,“幹嘛呢。”隨即視線調轉,便明白了好友的意思,嘖嘖了兩聲,勾起脣角靠近他的耳畔笑侃道,“完了,有得你好解釋的。”
傅靳南睨了他眼,揣着明白裝糊塗,“我?有什麼好解釋的。”
他呵呵地笑了兩聲,擡手默默地拍了拍傅靳南的肩頭,跨了步繞過傅靳南在椅上坐下,接他的牌繼續打。
桌上其餘三人笑着調侃道,“靳南哥還真是緊張嫂子。”
杜時看着手裡頭的牌,只笑不答。
沈阮走得很慢,果不其然,一會兒身後便有腳步聲追上來。
這樣的試探有些無聊,她隱隱的卻又覺得高興。
傅靳南快兩步便上來了,走到她身邊微微擰眉道,“冷了?”
她又打了個哈欠,搖搖頭倦道,“困。”
船在海浪上輕輕打着晃,傅靳南伸手過來,將她的手攥到掌心裡頭,摩挲了下。
掌心的小手柔軟暖和,傅靳南道,“正好我也有些困了,回去休息會兒。”
她低了眉眼淺淺帶笑,“不玩牌了?”
“不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