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悅嘴角抽了抽,臉上燒得慌,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她偏過頭不再看白墨卿,直接向門口走去,白墨卿緊隨其後,只是在走到門口時被含情攔了下來,“成王,如果你跟着去,怕是會壞了丫頭的好事,畢竟……屋裡躺着的那位是你的表哥,所以還請成王在這裡等着。”
白墨卿什麼話都不曾說,轉身回到桌旁坐下,竟意外的好說話,含情挑了挑眉,轉身也走了。
程悅看着被綁在牀上、閉着眼睛的白青檀,笑眯眯道:“怎麼?後悔了?”
白青檀睜開眼,眼中帶着點迷茫,過得片刻才漸漸清明起來,從口中緩緩吐出兩個字,“給我解藥。”
程悅笑出聲來,“你這意思是同意了,早這樣不就好了,偏偏要吃些苦頭才肯說,何必?最後苦的還不是你自己。”
白青檀服下解藥後,過得片刻睏意才徹底散去,腦中也清明起來,程悅接着道:“我現下可以放了你,但我不信你,爲了防止你反悔,你身上的毒並不曾全解,這瓷瓶裡的藥丸原本有十粒,方纔已給你服下一粒,所以還剩九粒,但要徹底解了你的身上的毒必須要服用三個月,所以勸你別打直接搶藥的主意,這接下來的解藥還需我親自配出來。”
白青檀臉色冰冷,過得半響才道:“解了這鎖鏈。”
程悅瞥了眼含情,含情上前將鎖鏈解開,白青檀一脫離束縛便逼向程悅,程悅沒躲,含情也沒來得及上前阻攔,過得半響,掐住程悅脖子的手才移開,而程悅的脖子上則留下了很明顯的紅痕。
程悅臉上笑意不減,將手中的瓷瓶奉上,“太子殿下,請。”
白青檀拿過瓷瓶,冷聲道:“只希望你去了東海國之後不要後悔。”
程悅眨了眨眼,受寵若驚道:“太子殿下這是在關心我?太子殿下可真是個以德報怨的大好人啊。”
含情沒忍住‘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白青檀額角的青筋跳了兩下,冷哼一聲後便直接走了。
白青檀一走,含情便忍不住大笑出聲,一邊笑一邊好奇道:“那毒藥真能讓人變成傻子?”
程悅搖了搖頭,笑眯眯道:“我可沒這麼大的膽子害一個國家的太子,縱使事情做得自以爲再周密,也會有紙包不住火的那一天,那藥丸只會讓人想要睡覺,等他睡醒後藥性自然而然便解了,這東海國的太子不簡單啊,竟然能在這個藥丸的藥效下挺過一個時辰。”
含情嘴角抽了抽,“那你給他的解藥是?”
程悅理所當然道:“自然是糖啊,他又不曾中毒我幹嘛給他解藥,需知是藥三分毒,我可是個良醫,且那糖還挺甜的。”
含情:“……”若是被白青檀知道真相,這丫頭怕是死無全屍,就連他知道這所謂的真相後都忍不住想要扯一扯丫頭的臉頰,“你就不怕被他發現?”
程悅點頭,一臉認真道:“自然怕啊。”頓了下,又
道:“只是一個長年身在高位又眼高於頂的上位者,你覺得他會拉下面子告訴別人他被一個‘凡人’給抓了,並且還被威脅了?像他們那種人最是重面子,所以根本無需擔心他會發現。”
含情默了,過得半響才憋出一句,“白青檀會栽在你手上不奇怪。”
程悅嘴角的笑意越發燦爛,“唔,這句話我就當你是誇我了。”
待她回了主屋,發現白墨卿正坐在桌旁看着自己時,嘴角的笑意才稍稍斂了些,“白墨卿,你怎麼還沒回去?”
白墨卿嘴角剛牽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但當他的目光觸及到程悅脖子上的紅痕時,臉上的笑意頃刻間消失得一乾二淨,他猛地站起身來,大步走向程悅,容不得程悅後退,伸手便將她撈到了懷裡,隨後一手觸上她的脖子,程悅忍不住渾身顫了顫,耳邊傳來他冰冷的聲音,“他弄的?”
程悅‘嗯’了聲,“我沒事。”頓了下,又補充道:“不疼。”
白墨卿鬆了手,冷聲道:“坐到椅子上去。”
程悅有些心虛,硬是沒敢多說一句,老老實實的坐到了椅子上,白墨卿從暗袖裡取出藥膏,剛要給程悅塗上,眼神一閃,袖子一揮,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他伸手覆上程悅的後脖頸,程悅不解,下意識的擡頭看他,白墨卿嘴角勾了勾,下一刻便低下頭親在了程悅的脖子上,程悅一下子瞪大眼,睫毛顫個不停,伸手便推白墨卿,聲音都在發抖,“白墨卿,你幹什麼?”
白墨卿伸手將程悅的兩隻手握住,一邊親一邊道:“你只能被我碰,這裡還有這裡全是我的。”他每親一下便說一句這裡是我的。
程悅被他親的腰都軟了,心下罵了句,這該死的變態的佔有慾。
等白墨卿直起身子,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脣時,程悅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後背靠在椅背上,喘着氣,白墨卿這纔不慌不忙的給她脖子上塗上藥膏,塗好後,他目光下移,蹙了蹙眉,“我給你換藥吧。”
程悅深吸一口氣,“白墨卿,首先,現在還沒到換藥的時辰,其次,若是你再敢對我動手動腳,那我們就真的完了。”
白墨卿臉上立時現出笑意,很痛快的應了,“悅兒,我不碰你,那我晚上再過來幫你換藥,不過你方纔的意思是我還有機會?我們並沒有斷是不是?”
程悅臉上一僵,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掉入了白墨卿設下的陷阱裡,她咬了咬牙,半響才憋了句,“白墨卿,你……你真好樣的!”
白墨卿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下,柔聲道:“我還有事,這便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程悅乾脆閉上眼,懶得理他,白墨卿輕笑一聲,這纔開門走了出去。
回到成王府,白墨卿喚來白二,直接問道:“被你們抓來的人呢?”
白二抓了抓腦袋,嬉皮笑臉道:“被我和白一給揍暈了。”單憑他
或白一一人是決計打不過那男人的,先前他們與他過招的時候曾吃過虧,此次好不容易將他抓到,哪能不報復回去,他們不是正人君子,以多欺少這種事也幹慣了,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白墨卿沒多說什麼,只道:“將他帶上,隨我去行宮。”
白二領命。
白墨卿到行宮門口的時候被外面的侍衛給攔了下來,“成王,太子殿下已休息,若是您有要事,請您明日再來。”
白墨卿冷聲道:“冷雨在我手上,若是你家太子殿下不要這個侍衛了,也罷,我這就回府,至於明日他是否還活着我就不能確定了,畢竟擅闖成王府是大罪,我就是現砍了他也不爲過。”
守在行宮門口的侍衛皺了皺眉,有些不信這成王說的話,冷侍衛的武功有多高,他們所有的人都很清楚,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被抓住,他剛想回絕便見停在成王身後的馬簾被掀開,一個長相平凡的青年男子拖着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出來了。
侍衛驚呆了:“……”過得片刻纔回過神來,急急道:“請成王稍等片刻,屬下這便進去向太子殿下通報。”
剩下另一個侍衛盯着白墨卿他們,白二拖着冷雨下了馬車,直接將冷雨扔給了那侍衛,擡着下巴,不屑道:“聽說他是你們東海國的高手,原本我心下還有些期待,沒想到僅過了幾招他便被我給拿下了,實在是沒意思得很。”
那侍衛接住冷雨後,往後踉蹌了好幾步才停下,廢了很大的勁才拖住了他的身子,縱使心下驚駭不已,面上卻還是強自鎮定道:“他……他在我們東海國武功只算得上平平,你……你不要太過狂妄。”
白二‘呵’了聲,“那你的武功較之他如何?我們來比劃比劃。”
那侍衛被嚇得臉都被了,過得片刻才戰戰兢兢道:“我……我武功不……不如冷侍衛。”
白二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那真是可惜了,哎,也不知我白二何時才能遇到真正可以與我一較高下的對手,縱使我輸了,此生也無憾。”
白墨卿偏過頭,若有所思的看着白二,白二立時閉上嘴,心下默唸,他絕沒有想和主子動手的意思,主子你不要誤會!
只等了片刻,原先去通報的侍衛便出來了,他恭敬道:“成王,太子殿下請您進去,只是你帶來的屬下不能跟着您一併進去。”
白墨卿看向白二,吩咐道:“在外面看好馬車。”說罷,擡步便走進了行宮。
還是原先去通傳的侍衛領着白墨卿去往白青檀所住的寢殿,白墨卿到得寢殿門口的時候,有兩個侍衛正擡着木桶從寢殿內出來。
白青檀靠在軟榻上,一個美貌侍女跪在地上用毛巾給他擦着頭髮,他擡眼看向走進來的白墨卿,擡了擡手,那跪在地上的侍女站起身,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白青檀輕笑一聲,“你可是第一次主動上門,莫非是爲了將軍府的六姑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