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怪我沒教養好孩子麼?長城是陛下的孩子,可陛下又對他有多少關懷?在陛下眼裡,他這個親兒子,甚至連衛世子這個侄兒都不如!”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嗯?”
“我……是我失言,陛下,我不是懷疑你和衛王妃,而是您的態度實在太奇怪了,不得不令人想歪,否則,太子也不會吃長的醋。()”
“以後再說這種話,就不用來見朕了,哼!”
“我知道了,我再也不說了。陛下,王爺近來對我有誤會,已有數月未曾近我的身了,陛下可想……”
“王妃,你老大不小了,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你心中有數。朕已經對不起一次皇弟,不能再對不起他第二次。你也收收心,好好做你的王妃,相夫教子。況且,朕也不能對不起你姐姐。”
“陛下,我只恨爲什麼沒能早生幾年,當年也好跟姐姐一起進宮伺候陛下。”
“唉,芳潔,若是你早生幾年,朕還能成就你與貴妃的娥皇女英之美,但是你姐姐已經佔據了朕全部的身心,朕不想背叛她。長城的未來,朕心中有數。”
“嗚嗚嗚……陛下,我好心痛,王爺他根本不愛我,如果能得陛下垂憐,讓我死後下地獄也甘願。陛下是嫌棄我的腿麼?陛下,你看,我的腿已經好了……”
姜明月驚呆在原地,悄悄瞅了眼孟長。
孟長的側臉很冷漠,面上浮起一絲嘲弄的笑。
“啊,陛下”
姜明月探頭,看見寧王妃努力站起雙腿,走了兩步後,一下子撲進皇帝懷裡,皇帝接住她,把她送回椅子裡。
寧王妃不死心,拉低皇帝的脖子,急切地解龍袍。
皇帝似是忍耐不住,以更熟練的手法解開寧王妃的衣服,女子的衣服特別繁複,他急得滿頭大汗,解開之後就隨手扔到地上。
“哦,陛下”寧王妃嬌媚動、情地低吟。
皇帝把她剝光了,眼神沒什麼波動地看着寧王妃的身體,懊惱地說:“不行,芳潔,我們不能對不起你姐姐,她是朕這輩子最不能傷害的人。朕……朕走了……”
言畢,皇帝胡亂繫上腰帶,落荒而逃。
“陛下,陛下”不着寸縷的寧王妃坐在椅子上,捂住臉大哭,“陛下,你回來!爲什麼,姐姐只是比我早生幾年,爲什麼天底下的好事都讓她一個人佔完了!爲什麼!”
孟長以食指彈姜明月的額頭。
姜明月從目瞪口呆中回神,見他要扭頭,連忙捧住他的臉,不許他看全身袒露的寧王妃,以口型說“你敢看,我殺了你”,然後遞給他一個兇惡的眼神。
孟長冰寒的眸子溢出一絲笑意,對着她的嘴巴親了口。
姜明月,他們現在還處在危險之中好不好?
兩人離開窩藏的這個地方,也不去管寧王妃的衣服被風吹跑了,她怎麼追回來。
到了麟趾宮,袁皇后連忙讓姜明月去換衣服,臉上全是擔心,沒有一絲受連累的抱怨。
姜明月心中暖暖的,她很小的時候便沒了母親,這些年唯一讓她有母親感覺的便是袁皇后。
袁皇后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
換衣服的時候,她心中不免惴惴不安,太子是袁皇后的養子,袁皇后知道太子落得那樣的下場,會不會怪她?
她站在屏風後猶豫了下,聽到外面孟長在跟袁皇后述說太子的“豔、福”。
原以爲袁皇后會悲痛,會責怪,沒想到她只是自責地感嘆道:“是我無能,把太子教養得如此沒有禮義廉恥。他打小性子格外暴躁,叛逆得很,不過還好他怕你皇伯父,性子遮掩在溫文爾雅之下。
我交代先生們多多磨練他,沒想到這些年的精力全部白費了。如此,太子將來若是登上大寶,沒人壓制他,必是喜怒形於色,隨着他的性子來。唉,只怕不是長壽之君啊!”
姜明月暗暗驚訝,聽袁皇后的意思,根本沒怎麼教養太子,只是照顧他飲食起居罷了,他性格的塑成完全是天生的,以及先生們後天的努力。
這令姜明月放了些心,這樣看來,袁皇后果然是沒辦法對情敵的兒子大度的,那麼,太子出了事,袁皇后也不會怪她啦!
等回過頭再想袁皇后的話,姜明月又是一驚,袁皇后簡直是一針見血,前世太子還就是因爲過於隨心所欲,而早早死在武將的拳頭下,應了這句“不是長壽之君”。
孟長眼風掃過屏風,淡聲道:“姨母,這次太子怕是會廢了。”
“廢了?陛下不會廢太子。”袁皇后好笑道。
“我是說,他可能不會再有子嗣了。”
袁皇后愣住,過了半晌才幽幽道:“看來是天意啊!”
姜明月思考了很久,才明白孟長話裡的深意,他不僅僅是說太子沒了子嗣,也是在說,皇帝,絕後了。
“娘娘,什麼天意啊?”她笑着轉過屏風。
袁皇后揚起自然而然的笑:“是說,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是天意。明月,今兒可嚇着了?”
姜明月是真的嚇到了,將手遞給袁皇后,後怕地道:“幸虧世子爺趕來的及時,我纔沒出事。應該是佛祖保佑罷,趕明兒去萬安寺給淨空大師上幾柱香,拜拜佛祖。”
“這是應該的。”
三人在麟趾宮如常吃了頓午膳,姜明月才和孟長離開皇宮,一切都井然有序,看不出半點異樣。
一上馬車,姜明月便軟倒在孟長懷裡,問道:“世子爺,你說冷宮的那些女人,會不會被太子殺了?”
“殺了就殺了,也不是你殺的,從頭到尾禍首都是太子。”
“可是,我心裡還是有些不安,如果我沒跑到那座宮殿……”
“不會,太子不會殺她們。遮醜。”孟長打斷她的話。
姜明月恍然大悟,如果太子真的像孟長那樣說的不舉了,寧貴妃他們一定不敢大張旗鼓,只會千方百計地隱瞞所有的蛛絲馬跡。
而事實果如孟長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