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聞言,果然大怒,衝上去抓她。
姜明月心驚肉跳,毫不客氣地用瓦片砸他的頭!
太子左躲右閃,心中也是吃驚,姜明月竟然像個瘋婆子,不要命似的,哪裡要命砸他哪裡。
而姜明月越是反抗,反而越發激起他的征服欲,他四下看了看,扛了個破桌子頂在頭上,心想今天一定要把姜明月弄到手。
姜明月見他如此無恥,爬上房頂,狠狠踩了兩腳樓梯。
陳舊的木製樓梯轟然倒塌。
“啊!”
太子上到一半樓梯,突然掉下,腰差點摔斷,像下油鍋的蝦米似的,蜷縮着身體大聲慘叫。
姜明月拍拍胸口,如果那樓梯斷不了,她可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陛下!”
正在姜明月暗自慶幸時,突然聽見一聲粗噶的女音,她低頭一看,頓時頭皮發麻。
只見十幾個穿着破衣爛衫的女人圍着太子,看見太子身上的朝服明晃晃的,繡着四爪金龍,這羣瘋子誤以爲是皇帝來了,扯着太子的胳膊腿兒喊“陛下”。
有的沙啞,有的尖銳,有的哭天搶地,像是一羣女妖精遇到了唐僧,個個都想從他身上啃一口肉下來!
太子破口大罵,他本就是個文弱書生,比一個女人的力氣是大很多,但十幾個女人拉拉扯扯,撲在他身上,受傷的腰再度挫傷,根本沒辦法掙開,口中罵這些髒臭的女人,偶爾會看向房頂上看戲的姜明月,罵姜明月,罵孟長。
姜明月的同情頓時化爲烏有,活該!
太子本就是來玷辱她,然後想逼死她,她傻透了纔會對他有一點點的同情!
這時,不知是誰發現了太子身邊的酒壺,衆女搶着喝。
姜明月呆滯了。
太子驚恐地瞪大眼:“你們這羣骯髒的女人,給孤滾開!”
“陛下,您不愛臣妾了麼?臣妾是您最愛的玉貴人啊!您最愛臣妾的手了,說臣妾的手十指芊芊。”一個蓬頭垢面的女子舉起黑乎乎的手給太子看,指甲裡滿是污垢,緩緩滑過他的臉。
“滾開!孤發誓,孤一定會把你們這些臭狗殺光殺盡!”太子揚起脖子,扯着喉嚨大喊大叫,女人的髒手差點讓他嘔吐出來!
他只能揚起脖子,因爲已有女人受不住藥性,坐在他的腰上,開始寬衣解帶,順便把他的衣服也解開了。
她們把酒壺裡剩下的最後一點酒液灌入太子的口中。
女人們看着任人宰割的“陛下”,瘋狂大笑,撫上擎天玉柱,輪流享受帝王的“臨幸”。
太子淒厲尖叫,口中喊着:“不要,不要……放開孤……”
姜明月別過頭,捂住耳朵,望着遠方。
太子,也算是“得償所願”了罷。
幹壞事的人,老天爺總是會用另外一種方式來懲罰他。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摟住她的肩膀,她嚇得差點栽倒:“啊!”
“明月,是我。”孟長緊緊抱住她。
姜明月聞到熟悉的檀香味,惶惶不安的心終於安定,回抱住他的腰,眼淚情不自禁落下:“世子爺,我以爲我會死在這裡……”
太子在此落難,皇帝知道了一定會殺了她,不管她是不是受害者。
“沒事了,沒事了,誰也動不了你一根汗毛。”孟長拍着她的背,不停啄吻她的額角,驚恐的心終於平定。
“世子爺,我闖禍了,太子他……”姜明月閉着眼睛指指下面。
此刻太子已沒有聲音傳出來了,只有那些女人們仍在興奮地尖叫,表示事情還沒完。
太子該不會斷氣了罷?姜明月想到這裡就無法剋制恐懼。
“沒事,太子是罪有應得,死不了。”孟長無情地說道,“跟你無關。”
“無關”二字讓姜明月又放心了一些,聽着孟長沉穩有力的心跳,她的心跳附和着他的節拍。
緩和了驚恐,姜明月猛地記起一事,忙問:“白龍呢?陛下是不是也知道了這件事?”
“白龍受了些傷,踏雪送她回府了。我一下朝便接到你這邊的消息,趕到麟趾宮,姨母說你去看楓葉了,在楓樹林裡只有白龍,我抓了那些黑衣人,逼問出你在這裡,就趕過來了。目前,除了參與的這些人,皇伯父那邊沒有任何消息。你真是個鬼靈精,竟然知道坐在房頂上,不然我還要花費一番功夫尋你。”
孟長颳了刮她的鼻子,輕鬆談笑。
姜明月鬆口氣,擡起頭,勉強笑了笑:“碰巧有這麼個地方,不然……”
說到這裡,後怕的眼淚再次滑落蒼白的臉頰。
孟長吻去她的淚珠,鹹鹹澀澀的味道充滿整個口腔,一直纏綿到心尖。
在聽說姜明月可能有危險時,他生出一把火燒光整個皇宮的衝動,直到看見女子熟悉而又單薄的背影出現在房頂上,那顆狂跳躁動的心才漸漸平復。
原來,不知不覺中,姜明月對他來說,已經是整個世界。
他對自己原來做的事既後悔,又慶幸,後悔曾經利用、傷害她,讓她傷心欲絕,慶幸的是不折手段得到她,讓她屬於他一個人的。
如果,姜明月能再次對他敞開心扉,那麼,他一定不會再傷她的心。
“明月……”孟長深情凝視着她的水眸,聲音喑啞,聽起來似是哽咽。
姜明月沉浸在心有餘悸中,並未察覺到他滿溢的情感。
孟長與她臉貼臉,溫情脈脈地互相依偎取暖,過了會兒,他才抱起姜明月掠空而過,正準備離開時,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他連忙藏進一處廢棄的宮門。
姜明月大氣不敢喘,害怕攫住了她的心神。
如果有人發現明繡宮上演的活-春-宮,那麼孟長也會被牽連進來!
孟長輕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別擔心。
姜明月漸漸平復狂跳的心,外面的說話聲也傳入耳中。
“長城也是你的孩子啊!怎麼可以任由王爺交給侍妾之流教養,難道陛下就不心疼麼?”
“朕看長城在你手裡教養的也不如何好,倒不如交給侍妾照顧,讓先生們多磨練他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