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痕,我們繼續往前走,越過泥濘。”
洛凌秋用沉默的時間仔細想了想,如果前方是一片泥濘,那麼那株植物,就應該在嗜血花的旁邊,如果是有的話,那一定被人都踐踏了。
雖然現在他們是在深山的最高端但是他們不能確定,這裡到底有沒有人經過,或者是深山裡的獵戶有沒有進來?
這些他們都不能確定,所以只能憑着自己的感覺,依照洛凌秋在現代野外求生的經驗來說,所有人都會避過你往道路好的一邊走,所以那邊一定不是植物長得最茂盛的地方。
追痕似乎是瞭解了洛凌秋的想法,拿着火把踏過泥濘,繼續往前走。
月亮已經升上正當空,皎潔的月光透過密密的樹林灑在他們的發頂上,藉着月光,他們繼續前行。
突然洛凌秋大叫了一聲,因爲她聽到了某類動物的嗷叫。
洛凌秋不敢相信這裡真的有狼,他從來沒有想象過自己會親自接觸這種極其兇狠的動物。
追痕把她放在自己的時候,拿着手裡的工具看着那雙發着幽綠色光芒的眼睛,接着是一段長時間的嚎叫。
突然,它撲上來了!
追痕拿着工具抵擋,但是被這頭狼撞得一陣趔趄,追和痕身後你的洛凌秋受到前方的撞擊被推出好幾米遠!
“追痕,拿着火把它怕火!”
洛凌秋從來沒有遇見到這麼危急的時刻,身在部隊多年的他深深地懂得狼道精神,但是現在她就被這東西徹底害慘了!
追痕雖然武功極高,但是遇到這麼兇猛的動物自然也是應付不過來,洛凌秋便背過身後的那棵大樹躲在一邊,追痕應付的吃力抵擋不住那頭狼三番兩次進攻。
藉着月光,洛凌秋低下頭四處找可以使用的木棍,就是低下頭的那幾眼,她看到了那麼多開的正豔的花朵。
“追痕,我找到了!”
洛凌秋興奮的大喊,那朵花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妖異,就像薛大夫之前告訴她的那樣,那朵花的周圍是裸露在地表上的粗大的厚重的短小的枝葉。
洛凌秋跑過去拿起旁邊的樹枝就地挖了起來。那隻狼的嘶吼一直沒有停,追痕已經到了精疲力盡的時候,洛凌秋丟下手中的木枝,抓起旁邊一直較長的木枝向那隻狼衝去。
追痕終於有空隙逃出狼的鉗制,“王妃小心,這狼的牙很鋒利!”
洛凌秋有多次跟狼打鬥的經歷,好在這不是一羣狼,但是這隻狼明顯是一隻頭狼,剛剛對着月亮嚎叫的時候好像就是在召喚其他同伴。
“追痕,你去那棵大樹底下,把草給我挖出來,注意不要把它弄斷!”
洛凌秋說完就被狼狠狠的撲到在身後的那棵樹上,狼的獠牙在她的手臂上蹭過,嘴巴里食過肉喝過血的味道讓洛凌秋反胃,這樣一張滿目猙獰的嘴臉,洛凌秋幾欲昏倒過去。
“王妃,你的衣袖裡又匕首。”
洛凌秋這才星期來這匕首是上山之前追痕給她讓她防身用的,洛凌秋用手中的木棍橫檔在狼的嘴巴里,在袖口裡摸索着,終於摸到了袖口裡的匕首,洛凌秋手裡拿着的那把匕首直直的刺向它的咽喉。
那滾燙的血濺了
滿臉!
薛大夫照顧舒子曠的第三日洛凌秋便回來了,舒子曠醒過來的時候是當天晚上深夜,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洛凌秋就趴在自己牀沿上,稍微動了動手指頭便把路洛凌秋給驚醒了。
“子曠,你醒了!你醒了!”洛凌秋看到舒子曠擡動手指的時候就哭了出來,哭的大聲,但是哭着哭着就笑了!
“你終於醒了!”
舒子曠費盡力氣也沒有把手指擡起來,本想揩去他眼角的淚珠,但是還是怎麼都擡不起來,最後只說了句,別哭。
他的嗓子沙啞喉嚨也幹,說出來的話充滿滄桑。
洛凌秋端過桌子上的水杯,一點一點的用小勺把水沾在舒子曠的嘴脣上。
“餓了沒有?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洛凌秋絲毫沒有注意到現在是什麼時辰,對醒過來的噓寒問暖。
“對了,薛大夫說過了你醒過來的時候一定會感覺到餓,但是還不能進食。”
舒子曠搖搖頭,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吃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好好的看看她。
“我睡了多久?”洛凌秋搖搖頭,因爲她也不知道舒子曠睡了幾日,好像是七日,也好像是八日。
“不管睡了多久,但總是你醒過來了。”洛凌秋緊緊握着舒子曠的手,細密的吻落在他的手上,她抑制不住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嘩嘩的落下來。
“凌秋,好想你。”
“我也想你子曠。”
喊着喊着洛凌秋的名字,舒子曠又重新閉上了眼睛,洛凌秋當他是累了,但是自己卻睡不着了,看着舒子曠的睡顏便看到了天亮。
天大亮,洛凌秋跑去知味軒找薛大夫,薛大夫一聽人醒了便放下心來,“接下來的幾日王妃只要定時給王爺服用那個植物的汁液便好了,但切記一定要適量!”
“我知道了,謝謝薛大夫。”
“王妃客氣。”
洛凌秋回了王府便一直在廚房裡煎藥,洛凌秋着實爲舒子曠心疼,之前的毒還沒有解現在又添新的,這樣的藥到底喝到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想的事情太多洛凌秋沒有注意便被爐子上的煙嗆到了:“咳咳...咳...”
“王妃,還是讓洛穎來吧。”
洛凌秋退後一步讓洛穎過來幫忙,“王妃之前您讓我查的那件事情有眉目了。”
“知道是誰指使的了?”
“還沒查出來,只是有點眉目了。”
“是王府裡的人麼?”
“嗯,他是給府裡購置蔬菜的黑子。”
“以前便是府裡的嗎?”
“不是,他是原先給王府購置蔬菜的李大叔的鄰居,最近李大叔因爲身體不好便辭工回家養病去了,這個黑子就是李大叔推薦來的。”
“這個黑子說不定用的名字也都是假的。”
“所以洛穎不敢隨意猜測,只得等影衛那邊有消息了才能確定。”
“王爺出事的第一天黑子就已經不在王府了吧。”
“是的,管家說那兩天的工錢他都沒有拿。”
洛凌秋想舒子曠這次遇害的確是有人在外面搗鬼,至於幕後的人是誰,洛凌秋想
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舒子曦。
“洛穎,通知影衛如果找不到黑子就不用找了,說不定有人已經幫我們解決掉了。”
舒子曦那樣心狠手辣的人是不會允許自己的把柄落在別人手上的。
“王妃,王爺醒了說要見你。”夢熙跑進廚房裡來也顧不上什麼禮貌了。
“洛穎,藥再過一刻鐘就好了,你好生看着。”
“是,王妃。”
洛凌秋一進門就看到舒子曠坐在牀上咳嗽,地上已經有了明顯的血跡,洛凌秋見了大驚:“子曠,你怎麼了?怎麼會吐血的?!”
洛凌秋沒有聽薛大夫說過那汁液有任何的副作用,:“子曠,你告訴我你是哪裡不舒服?”
洛凌秋不知道舒子曠怎麼現在成了這個樣子,但是他知道自己沒有用錯藥而且並沒有和他體內的毒藥發生衝撞。
“沒有事,應該是體內的毒正在被溶解,我並沒有感到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聽到他這麼說洛凌秋才放了心,“那你想見我是因爲什麼事情?”
舒子曠看着洛凌秋“昏迷的這段時間,我做了一個夢,夢到全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
“生病的人總是想那麼多,子曠你知道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洛凌秋不知道以後的日子將要怎麼走,如果舒子曠繼續這樣受傷,就不要怪她反擊了...
“嗯......”,舒子曠輕輕地摟住坐在牀頭的洛凌秋,感受着她身上有些清苦但並不難聞的藥材味道,汲取着熟悉的安全感。
生了病的人,都是像小孩子一樣需要人哄慰的。隨然舒子曠平日裡看起來一副不怒自威的清冷模樣,但此時偎在洛凌秋的懷裡的樣子,映在凌秋眼裡卻深深淺淺的只剩下了心疼。
舒子曠被嗜血花毒太耗了元氣,雖然之前昏迷了許久,卻還是非常虛弱。躺在洛凌秋懷裡,慢慢地合上眼就又要昏昏沉沉地睡去。這時候洛穎端着煎好了的藥走了進來。
洛凌秋輕輕推醒了賴在她身上的舒子曠,語氣是難得地輕柔和緩,“子曠?子曠,醒醒,喝了藥再睡。”
“唔......,我不喝。”舒子曠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卻不知道他此時氤氳着水汽的桃花眼有多麼地魅惑,撩撥着凌秋的心絃。
“爲什麼?”
“苦。”
“不行,要喝。”洛凌秋把藥碗遞給他,有些倉皇地收回了目光不再與他對視,這個妖孽!
舒子曠卻沒有伸手去接,“那你喂。”那聲音軟軟糯糯的,就像是一個要糖吃的孩子。
額?他這是在撒嬌嗎?這個舒子曠也真是的,不知道自己迷死人不償命啊,還敢仗着自己生病提要求了。好吧好吧,病人最大。洛凌秋一邊自我安慰着,一邊舀起碗裡的藥,確定不會燙到他之後,送到了他的脣邊。
“用嘴喂。”
什麼鬼?凌秋吃了一驚看着他一絲不亂的神情,洛凌秋有些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舒子曠的嘴裡說出來的,這還是那個文質彬彬、溫和如玉的二皇子嗎,簡直就是無賴嘛!不過說實話,洛凌秋其實挺喜歡這樣無賴的舒子曠。嗯,不管是什麼樣的舒子曠,她洛凌秋都很喜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