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好。”貴妃難得的露出一抹讚賞的笑容,她看着二王爺,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不要怪母后對你狠心,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啊。”
“兒臣知道。”二王爺看着貴妃,說道:“若是沒有母后,兒臣恐怕早就死在兄弟間的爭鬥之中了。”
“唉。”貴妃從口中嘆出一口氣,語氣幽幽的說道:“你能夠明白母后的苦心是最好的了。”
貴妃走到二王爺的身邊,替他將身上的衣物整理了一下,繼續說道:“你回去之後什麼都不要做了,剩下的事情就讓母后來處理。”
“是。”二王爺滿口答應。
貴妃揚動了一下衣袖,脣瓣微微的掀起:“罷了,你先下去吧,本宮也是時候去看看皇上怎麼樣了。”
玄慕卿黑着一張臉坐在書桌旁邊,他的手重重的在桌子上面拍擊了一下,將硯臺中的墨水都震了出來,灑在潔白的宣紙上面。
“啓稟太子殿下,王爺來了。”門外傳來了聶龍的聲音。
玄慕辰推開門走了進來,在對上玄慕卿漆黑的臉色之後,神情也顯得尤爲凝重,他的目光在玄慕卿握成拳頭的手上掃過,幽幽的嘆息了一口:“父皇已經好幾日沒有早朝了。”
“你覺得這其實是不是有什麼隱情?”玄慕卿站起來,一針見血的說道:“太醫全都診斷出父皇只是受了風寒。但是吃過藥之後,爲何症狀越來越嚴重,沒有好轉的跡象?”
“你懷疑是他們。”玄慕辰的眉毛都快擰在一起了,他的手一下一下的在自己的太陽穴上去敲動着,似乎在思索着什麼嚴峻的問題:“弒君可是一個很大的罪名,他們現在有這個膽子嗎?”
玄慕卿有些疲倦的揉着自己的太陽穴,略顯煩躁的說道:“現在也只不過在推測而已,問題是父皇?唉。”
“這件事情我會派人好好的查一下的。”玄慕辰的手一下一下的在桌子上面叩擊着,他看着玄慕卿說道:“這幾日未央朝內似乎不大太平,最近有很多生面孔的人混進城內,不知道意欲何爲。”
“也許他們現在已經按捺不住了吧?”玄慕卿冷笑着說,他走到玄慕辰的身邊,用力的拍了一下玄慕辰的肩膀,說道:“這件事情就勞煩王爺了。”
玄慕辰遲疑了一下,目光從屋內漂移到窗戶外面:“不知道太子殿下有沒有聽到一個傳言?”
“王爺的意思是指丞相貪污一事?”玄慕卿的嘴角微微的揚起,他冷笑着說道:“那羣人的誣陷本事可是當真不怎樣。”
玄慕辰輕輕的搖了搖頭,語氣之間皆是無奈的說道:“但是這件事情已經鬧得滿城風雲,丞相就是想要脫罪恐怕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這件事情可以稍後再議。”玄慕卿的眉心始終都皺着,他慢慢的分析道:“現在父皇病重,所有的焦點都在父皇的身上。而且丞相陪伴了父皇多年,只要父皇好起來了,一定可以還丞相一個清白。”
玄慕辰的目光在玄慕卿的身上繞了一圈,他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兩聲:“有一件事情本王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王爺想要問什麼就直接了當
的問吧。”玄慕卿的眉眼一彎,眼底泛起一絲笑意。
“本王聽說太子殿下對太子妃很是冷落,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丞相貪污一案的緣故。”玄慕辰的聲音甚是清淡,但是乍聽之下,語氣之中卻隱隱的帶着些許的緊張。
“這是本太子的家務事。”玄慕卿的臉色一板,他背過身子去,冷聲說道:“這些事情應該不必跟王爺交代吧?”
“呵呵。”玄慕辰呵呵的笑了幾聲,他走到玄慕卿的身後一字一句的說道:“太子殿下自然不用跟本王交代什麼。只是容許本王提醒太子殿下一句,太子妃並不是什麼普通的女子。若是太子殿下一直冷落於她,難免太子妃不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來。”說道這裡玄慕卿停頓了一下,他行了一個禮,然後緩緩的往門口的方向走去:“本王先行告退了。只是請太子好好的考慮一下本王的話。”
待玄慕辰離開之後,玄慕卿忽然發狂一般的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落在地上,一雙猩紅的眸子之中滿是血絲,泛出一種孤獨而絕望的光芒來。
“側妃。”夏靜言走到沈心藍的身邊恭敬的行了一個禮,脣瓣若隱若現的盪漾着一抹笑意。
“靜言?”沈心藍有些詫異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輕笑着說道:“你怎麼突然來了?”
夏靜言看了一眼四周的婢女,沒有說什麼。
沈心藍揮了一下衣袖,淡淡的吩咐道:“你們都退下吧。”
所有的丫鬟都離開了之後,夏靜言忽然跪倒在沈心藍的面前,她掏出絲絹在自己的眼角輕輕的按壓着,一副悲愴的模樣:“靜言有一事相求,還望側妃娘娘成全。”
沈心藍伸出手將夏靜言從地上扶了起來:“當成若不是你,恐怕本妃還在牢中呆着呢,現在你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如果本妃能夠做到,本妃一定盡力而爲。”
“靜言進了府中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夏靜言一副悲痛的模樣,她擡起一雙滿是淚眼的眸子看着沈心藍說道:“但是太子殿下一次都沒有來過靜言的房間。”
“你想要得到太子殿下的寵幸?”沈心藍喃喃的開口,她有些木訥的坐在凳子上面,眉眼之中泛出一種異樣的光芒。
夏靜言伸出手抓着沈心藍的手,煞是真心的說道:“我並不是想要跟側妃你爭寵,只是現在靜言沒名沒分的呆着這太子府中,若是有一日太子將我趕出了太子府,那我要怎麼辦纔好?”
“靜言。”沈心藍伸出手握住夏靜言的手,慢慢的說道:“你相信本妃,只要有本妃在,本妃一定不會讓你好好的留在這太子府中的,安枕無憂。”
聽到沈心藍這麼說,夏靜言的眼淚掉的更兇了,她擡起一張哭的花容失色的小臉,淚眼迷濛的看着沈心藍說道:“側妃知道府中的侍妾是怎麼看靜言的嗎?若不是府中的侍妾實在看不起靜言,靜言也不會這麼大膽的對側妃提出這麼無理的要求。”
聽到這裡沈心藍鬆開了夏靜言的手緩緩的走到窗邊,她擡起頭來看着遠方,過了許久之後纔開口說道:“你給本妃一點時間考慮一下吧,本妃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是。”夏
靜言看着沈心藍的背影,往門口的方向走了幾步:“側妃難道不覺得在這府中與一衆女人作對,孤軍奮戰是不是太困難了?如果靜言能夠跟側妃聯手的話,想必側妃的位置能夠坐的更穩吧。”
走到半路上的時候,跟在夏靜言後面的小翠忍不住開口說道:“小姐今天貿貿然的對側妃提出這樣的要求,難道不怕側妃對小姐不利嗎?”
夏靜言的脣瓣微微的揚起一個微笑,她用絲絹擦乾淨臉上的淚痕,緩緩的說道:“現在太子府中有多少女人?你認爲她這個側妃的位置還坐得穩嗎?我對她提出的要求對她而言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夏靜言停頓了一下,脣瓣的笑意更深了,她繼續說道:“我相信側妃是一個聰明人,一定可以做出正確的選擇。”更何況,這種事情並不是沈心藍一個人可以做主的,還有她上面那個神秘的主人呢。
沈心藍一個人煩躁的在房間裡面走來走去,眉心深鎖,似乎遇到了什麼極大的難題一般。
夜淵站在窗外看着沈心藍來來去去的身影,輕輕的咳嗽了幾聲,企圖引起她的注意。沈心藍側過頭去,對上夜淵那張像是一塊寒冰一般的臉,眉心鎖得更緊了:“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娘娘又要見我?”
“不是。”夜淵言簡意賅的回答道,他的手撐在窗臺上面,看着沈心藍說道:“主人讓我告訴你,最好好好的和那個叫夏靜言的女子配合。”
“你的意思是說要讓夏靜言得到太子殿下的寵幸?”沈心藍似乎聽到了什麼巨大的打擊一般,她抗拒性的搖了搖頭緊咬着牙齒說道:“要是她得到了太子的寵愛,那我怎麼辦?難道要我在這太子府中孤獨終老嗎?”
夜淵看着沈心藍的臉,冷冷的打碎了她的夢:“你不要忘記了你身上的揹負的責任。”夜淵的眼神像是寒冰一般的將沈心藍的心瞬間打入了谷底。
沈心藍的脣瓣微微的揚起,她看着夜淵,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娘娘的意思?”
“正是。”夜淵冰冷的回答道,他看着沈心藍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主人早就已經猜到了你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了。”夜淵停頓了一下,看着沈心藍的臉,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本來不相信,但是沒有想到你居然真的會這樣。心藍,我在提醒你一次,你跟太子殿下根本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你們之間根本就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沈心藍低垂着眸子,思索了許久之後才擡起頭來:“我明白了,我會全力配合娘娘的。”
“你明白就好了。”夜淵點了點頭,從袖中掏出一個精緻的瓶子遞到沈心藍的手中,吩咐道:“讓那個叫夏靜言的女子讓太子殿下服下。”
“等一下。”沈心藍握緊了手中的瓶子,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問道:“這個藥瓶中的藥有什麼作用?”
夜淵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將沈心藍打量了一番:“我不能告訴你,等到大事已成之後,你便會知道了。說完,夜淵便轉身離開了。
沈心藍看着夜淵離去的身影,她用力的將桌子上的花瓶砸到地上,整個人軟軟的癱倒在地上,眼淚停不住的從眼眶裡面滑落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