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慕辰的脣瓣淡淡的勾勒出一絲淺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既然夫人這樣說,本王就放心了。”
“呵呵~”沈心藍沒有在多說什麼,但是手卻在下面不停的絞弄着,眼神之中微微的閃爍了一下,語氣之中有些牽強的說道:“本夫人想來應該是王爺想多了。”
“但願如此。”玄慕辰語帶玄機的說道,然後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輕輕的抿了一口讓辛辣的酒順着自己的喉嚨口滑落下去。
“心藍。”太后輕輕的喚了一聲,將沈心藍從沉思之中喚醒了過來,沈心藍先是一愣,然後緩緩的站了起來,朝着太后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太后。”沈心藍的聲音清脆的在衆人的耳邊響起。她擡起眼直勾勾的往太后的方向望去,但是望着太后的眼神之中帶着微微的不解。
“心藍到太子府幾年了?”太后狀似閒聊的看着沈心藍,一隻手輕輕的在自己的額頭上面拂過。
“四年了。”沈心藍的脣瓣微微的掀起,老老實實的回答,但是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太后好端端的問起這個做什麼?
“哦~”太后餘韻悠長的哦了一聲,一隻手撐着自己的腮幫子,似乎在思索着什麼,過了許久之後,她側過頭去看着皇帝緩緩的說道:“依照哀家所見,這沈心藍進了太子府四年是不是也該給她一個名分了?”
皇帝恭敬的站起來朝着太后拱起手,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兒臣明白母后的意思,這沈心藍是尚書之女,留在太子府中當個侍妾也確實是委屈了一點。”
皇帝的這一番話難辨真假,沈心藍情急之下,雙膝跪在地上,低垂着頭,緊緊的咬着自己的脣瓣,緩緩的說道:“心藍一點都不覺得委屈,求皇上和太后明察。”
太后看着沈心藍的樣子忍不住呵呵的笑了幾聲,目光逐漸的柔和起來,她的目光停留在沈心藍的背上,似是在調侃一般的說道:“瞧你這丫頭,也太多心了,哀家和皇上並不是想要怪罪於你,先起來吧。”
沈心藍膽戰心驚的站起來,但是頭始終都低垂着,不敢擡起頭望向太后的方向。
貴妃見到此種情景,忍不住微微的勾起紅脣,她緩緩的站了起來,目光始終都停留在沈心藍的身上,她看了一眼皇帝,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脣瓣嬌笑一聲:“依照臣妾的想法,不如衲個側妃吧。”
皇帝思忖了片刻之後,輕輕的點了點頭,脣瓣微微的勾起了一個弧度,目光朝着沈尚書的方向望去,他一拍桌子,“好,就衲個側妃。”
沈心藍一聽心裡大喜,她緩緩的蹲下身子,“多謝皇上。”
安流煙坐在太后的身邊,拿着手中的酒杯,脣瓣淡淡的勾勒出一絲的笑意,她主動的站起來,朝着玄慕卿的方向舉起了酒杯,眉眼彎曲:“恭喜太子殿下了。”
這個沈心藍盼了這麼多年,也總算是盼出頭來了不是嗎?側妃?呵呵~
玄慕卿一時反應不過來,只是呆愣的拿着自己的酒杯,直到安流煙將自己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之後,才淡淡的勾起脣瓣,語帶含義的說道:“想不到本太子的太子妃當真是大度。”
太后覺察出了兩人之間
的風潮暗涌,她主動站起來牽着安流煙的手,緩緩的做下去,聲音之中帶着笑意的說道:“太子妃自然是大度,否則怎麼能成爲太子妃。”
她的這番話不知道是說給玄慕卿聽的,還是沈心藍聽的,畢竟宮外傳的沸沸揚揚的流言蜚語總是會傳回到宮中來的。
一時之間氣氛似乎都因爲太后的話而凝聚了,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纔好。
玄慕辰主動站起來爲這尷尬的氣氛解了圍,他舉起手中的酒杯朝着太后,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今天是太后的壽辰,孫兒敬太后一杯,祝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太后呵呵的笑了兩聲,拿起手邊的酒杯,眉眼之間盡是笑意:“你這個小子總是最能夠哄的哀家開心。”
沈心藍輕輕的放下了一口氣,但是她卻沒有注意到身邊的玄慕辰始終都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她。
壽宴雖然在一種看似祥和的情況下面結束了,但是誰都能感受到下面的波濤暗涌。一場風暴似乎正在以勢不可擋的狀態醞釀發酵。
黑暗的屋子之中,貴妃玲瓏的身影背手而立,一雙水晶般的眸子之中流露出一道異樣的光芒。
“主人。”一道冷峻的聲音在女子的背後響起,男人低垂着頭,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但是聲音之中卻沒有流露出一絲的溫柔:“屬下已經查明玉如意在太子的手中。”
貴妃轉過身來,脣瓣微微的勾勒出一絲的笑意,眼神之中流露出一道志在必得的光芒:“那就去拿。”
貴妃用了一個拿字讓來人的身子微微的顫動了一下,他擡起頭來看着貴妃的眼睛,緩緩的說道:“但是太子傳出消息說,玉如意已經被人劫走了。”
“劫走?”貴妃脣角的笑意更濃了,眉頭輕輕的挑動了一下,她腳步輕盈的走到男人的身邊,在男人的身邊繞了一個圈,“你以爲堂堂太子府的東西是那麼好劫的嗎?”
男人擡起頭來,臉上赫然的刻着一個十字的傷口,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着貴妃,聲音之中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貴妃娘娘的意思是這是太子殿下的一個局?”
“呵呵。”貴妃呵呵的冷笑了兩聲,紅脣微微的勾勒出一絲笑痕,她的目光在男人的身上繞了一圈,伸出一隻手在男人的肩膀上面拍了兩下:“夜淵,你認爲太子殿下會是那麼愚蠢的人嗎?得到了玉如意,他怎麼會輕易的放手,得玉如意者,得天下。”
“是,屬下明白了。”被叫做夜淵的男人輕輕的點了點頭,“屬下會去太子府搜查清楚的。”
“嗯。”貴妃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揮了揮手,一隻手撐着自己的額頭,“今日太后的壽宴本妃喝多了,你先回去吧。”
“是。”夜淵一個轉身離開了。貴妃的脣瓣始終都若隱若現的勾勒着一絲的笑意,揮之不去。
翌日,一大早。
“太子妃。”柳雪瑤替安流煙梳着頭髮,輕笑了一聲,“心藍側妃一大早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哦。”安流煙輕輕的挑動了一下自己的眉毛,脣瓣微微的勾勒出一絲的笑意,目光之中流露出一道奇怪
的光芒,“她倒是積極。”
“當然了。”柳雪瑤露出一道笑容,手法嫺熟的將安流煙的頭髮盤好,“心藍夫人等了四年才當上側妃,當然要一大早來給太子妃請安了。否則,難道不怕別人說她沒有規矩嗎?”
“雪瑤。”安流煙輕輕的挑動了一下眉毛,眸子之中帶着微微的笑意,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緩緩的說道:“有些話不要亂說,萬一傳揚了出去就不好了。”
柳雪瑤看了一眼站在四周的幾個小丫鬟,心裡頓時明白過來了,她咬了咬自己的脣瓣,看着安流煙:“是,奴婢明白了。”
大廳裡面,沈心藍早已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面,當安流煙緩緩的從內堂走出來的時候,沈心藍主動站起來,恭敬的朝着安流煙行了一個禮:“妾身參見太子妃。”
安流煙的目光在沈心藍的身上停留了幾秒之中,露出一抹笑靨,“側妃久等了。”
沈心藍看着安流煙的樣子,輕輕的扯動了一下自己的脣瓣,兩隻手交疊在自己的小腹位置;“太子妃言重了,是心藍來早了纔是。”
安流煙的脣瓣輕輕的扯動了一下,剛開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玄慕卿卻從外面走了進來。
“太子殿下。”安流煙福下身子去。
玄慕卿的眉頭微微的皺起,將安流煙上下的打量了一番,他張口:“是你一大早讓心藍過來向你請安的。”
“太子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安流煙的眉心一動,臉上的表情未變,但是一雙烏黑的眸子瞅着玄慕卿微微露出怒氣的臉龐。
“心藍纔剛剛小產你知不知道。”玄慕卿的聲音中帶着怒氣,他緩緩的走向安流煙,一隻手捏起安流煙的下巴,兩人四目相對:“可是你現在竟然讓她這麼早過來向你請安?”
“本妃從來都沒有要求過什麼。”安流煙淡淡的說道,她的目光勇敢的對上玄慕卿的眼睛,眼神之中熠熠生輝。
“沒有?”玄慕卿有些咬牙切齒了,他手上的力道下意識的加重了,他側過頭去看了沈心藍一眼:“沒有的話,心藍爲何要這麼早到你這裡來?”
“呵呵。”安流煙甩來了玄慕卿的手,她的下顎上面留下兩道淡淡的紅痕,她側過頭去看着沈心藍一字一句的說道:“側妃來向本妃請安本來就是一種該有的禮節不是嗎?”安流煙回過頭來對上玄慕卿的眼睛,微微的往前走了一步,”就算太子殿下認爲本妃在這太子府之中只是一件擺設,但是該有的禮節也是不能少的吧?”安流煙微微的停頓了一下,粉色的脣瓣淡淡的勾勒起一個微笑的弧度:“更何況這太子府之中人多嘴雜,若是禮數不足,傳了出去,難道太子殿下不怕貽笑大方嗎?”
面對安流煙的步步緊逼,玄慕卿的身子往後面退了一步,他狠狠的拂動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沈心藍,咬了咬牙齒,“我們走。”
沈心藍偏過頭去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了一眼安流煙,匆匆的行了個禮,然後追隨着太子的步伐離去了。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門口忽然傳來了啪啪的幾聲掌聲=。安流煙回過頭去對上一雙幽深的眸子,她的脣瓣淡淡的勾勒出一絲的笑意:“王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