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舍裡,微弱的燈火妖冶,忽明忽暗。藥桶裡的玄慕辰腦門上汗水直流,顯然他已經到了他的忍受極限。
院子裡沈婉站在一棵槐樹上靜靜的看着玄慕辰眼神裡有淒涼有怨恨。
她知道他知道她在外面,但是他卻寧願自己受煎熬也不叫她進去。
眼角滑落一滴淚水,她沈婉喜歡了他這麼多年,默默的等了他這麼多年,但他從來就沒正眼瞧過她,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名叫安流煙的女人。
“你回去吧。”玄慕辰嘆息一聲,但是聲音裡的拒絕之意和威嚴讓沈婉聽着心涼了幾分,她從樹上跳下,徑直走進了房間然後關上了房門。
“你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碰我是不是。”問完這句話,她自己都覺得她已經卑微下賤到了極點,“你知道我喜歡你,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但是你卻視而不見,你知不知道每次你在我面前談論安流煙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你知不知道其實你很殘忍。”
沈婉一滴一滴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她喜歡他已經超過了十年,女人最美好的光陰她用來對等待他,用來默默的愛戀他,人的一輩子有多少個十年。
玄慕辰看着悲傷的沈婉不知道怎麼出聲安慰,最後只好說了一句,“我已經出家了,世間在無玄慕辰,還請施主自重。”
聽着玄慕辰的話,沈婉笑的淒涼,然後她當着玄慕辰的面一件一件的解開了自己的衣裳。
玄慕辰閉上眼不去看眼前美好的胴體。
沈婉飛快的點了玄慕辰的穴道然後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玄慕辰的臉,她不顧一切的吻上玄慕辰溫熱的嘴脣,淚水滑落打在玄慕辰的臉上。
玄慕辰在心裡嘆息,他知道沈婉對他的愛慕,只是沒想到她竟然喜歡他到這種地步。
“不要做讓你自己後悔的事。”
“愛上你我從不後悔。”沈婉說的堅定,她進入木桶雙手如水蛇般纏住不能動彈的玄慕辰。
藥力被全面的激發,玄慕辰不可抑止的顫抖,沈婉趴在玄慕辰的身上,晶瑩的淚水落在他的肩頭,“如果我們有夫妻之實,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你會不會還俗娶我?”
她問的卑微,愛情中先愛上的那一方總是會卑微到了塵埃裡。
玄慕辰閉着眼睛沒有說話。 ωωω▲ ttκa n▲ C〇
看着玄慕辰的臉,沈婉伸手描繪他的臉部輪廓,她的嘴角帶着笑容,帶着女子嬌羞的笑容,“爲了你,我做什麼都願意。”
她吻着他的脣,用她的滿腔柔情去融化他堅硬的心。
一室春光迤邐,羞的月亮都躲入了雲層。
安流煙這邊,玄慕卿不放心她的安全於是睡在了她的房裡。
一大早下樓吃早餐的時候,軍醫和驍勇看着精神不濟的安流煙,在看看心情還算好的玄慕卿,想到他們是從一間房裡出來的,於是恍然大悟。
安夜華活躍的點着早點,軍醫摸摸他不算很長的鬍子,裝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有板有眼的對驍勇說道,“縱慾傷身,你年輕體壯的也要有個節制纔是,不然傷及身體可就麻煩了。”
“老張,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驍勇瞪着虎眼不理解自己爲什麼躺着也中槍。
玄慕卿早就看到了之前他們的曖昧眼神所以知道他們根本就是在說他,只是礙於他的身份不好明說罷了。
他看了一眼精神萎靡的安流煙,一看之下還真像那麼回事,他以拳掩嘴咳了咳,“時候不早了趕緊吃飯吧。”
“這早點都還沒送過來吃什麼吃。”安流煙沒好氣的說,然後她只見軍醫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軍醫可是有話要跟我說?”安流煙一邊說着一邊打了個呵欠。
“安姑娘昨晚沒睡好
?”
安流煙點點頭。
“要不要我給你配幾副補氣補血的藥方。”
“爲什麼要吃藥。”
“這個……”醫者自然是沒什麼不能說的,只是在場這麼多人,他不好開口。
玄慕卿在桌下踢了踢安流煙的腳。
“你踢我我幹什麼?”安流煙本來沒睡好就有點起牀氣,現在搞的莫名其妙的更加不耐煩了。
“沒什麼,吃飯了,食不言寢不語。”玄慕卿爲反應遲鈍的安流煙暗自在心裡捂臉幾分鐘。
小二將早點擺了上來,安流煙興致缺缺的吃着東西,不去管其他人的莫名其妙。
玄慕辰起牀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他看了看躺在他身邊熟睡的沈婉。沈婉眼下有着濃濃的黑眼圈,明顯是累了一晚上的樣子。
按照以往玄慕辰的風格他會殺了沈婉,但是看到她虛弱的模樣,最後忍了。他對沈婉的感情是比較特殊的,沈婉算是他的紅顏知己,也是他以前的得力助手。
現在的局面發展成這個樣子他已經很頭痛了,犯了寺廟的規矩,他現在已經自動被逐出佛門,揉了揉有些昏脹的腦袋心裡煩亂。
他下牀穿衣驚動了牀上的沈婉,沈婉用被子掩着身子,臉色雖有倦意但是被人滋潤過後散發出的韻味很迷人。
“你去哪裡?”
玄慕辰看着一臉嬌媚的沈婉,心裡嘆了口氣,語氣複雜的說道,“你好自爲之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農舍,留下沈婉一個人在牀上怨氣重重。
她以爲好歹玄慕辰會給她個交待,但是沒想到他的反應竟然如此冷淡和絕情,沈婉眼裡閃過怨毒。
一處風景雅緻的庭院裡,一名黑衣人跪在貴妃面前稟告了昨夜發生的事情。
“做的很好。”貴妃讚賞的點點頭,一來加深了玄慕卿和玄慕辰之間的間隙,二來現在心裡有着怨恨的沈婉能讓她更好的利用。
坐在貴妃對面的儼然就是夜月國國主曲墨淵。
貴妃對着曲墨淵說道,“你夜月國的春毒可真厲害,竟然讓玄慕辰都着了道。”
曲墨淵隨意的笑了笑,“爭霸天下手段不厲害點怎麼行,再說我可沒有皇后這樣的好手段啊。”
兩人相似一笑。
曲墨淵想起什麼突然問道,“你給安流煙下的是什麼毒,可有解藥?”
貴妃拿起身旁的茶杯,用茶蓋輕輕拂了佛杯中的茶水,“解藥自然是有的,曲國主何以這麼關心安流煙的安危,難道你……”
“皇后說的是什麼話,安流煙乃是不可多得的軍事人才,留着她就是對我一統天下的極大助力。”曲墨淵口裡這樣說,實際上他心裡也出現了一絲困惑,難道他在意安流煙僅僅是因爲她的軍事才能嗎?
貴妃沒在這個問題上在深入下去,她看着曲墨淵嚴肅的說道,“前期準備已經就緒,接下來的就看我們如何一步一步的瓦解未央國了,想到未央國滅國的樣子我就暢快舒心。”貴妃笑的陰險毒辣。
曲墨淵看着這老女人的囂張樣子,心裡搖搖頭,這樣的人遲早沒有好下場的,終日打雁總有被雁啄的一天,時時算計別人總會被別人算計一次的。
貴妃滿腦只有怎樣讓未央滅國然後在滅夜月的計劃,她不相信報應,她從來信奉的只有絕對的權利。
只有權利在手纔會讓她開心讓她安心。
玄慕卿一行人繼續上路,路徑的各個地方,地方官員都會派人加強防護和護送以保證玄慕卿等人的安全。
不得不說一路上安夜華和玄慕卿的矛盾逐漸升級,玄慕卿要給安夜華改名字而安夜華不肯。
“你是我兒子自然是跟着我姓玄,所以你以後的
名字是玄夜華而不是安夜華。”玄慕卿說的理所當然,他未央國的太子未來繼承人怎麼能姓安。
“我纔不要跟你姓,我有說過我要做你未央國的太子嗎,誰稀罕啊。”安夜華說着氣死人不償命的話,這樣的機會誰不想要,但是他偏偏就是在心裡很牴觸玄慕卿,主要是第一映象太差了。
安流煙夾在父子之間很爲難,最後以大局爲重給安夜華說了一番大道理,安夜華纔不再和玄慕卿鬧騰,算是默認了改名字的事情。
安夜華的態度讓玄慕卿很無語,未央國的太子,多少人想都不敢想,想去做都沒資格做的,現在給他安夜華,他還一副不樂意的樣子,看的玄慕卿想揍一頓這小子。
雖然後悔當初不該那麼整治他,但是現在這個樣子,玄慕卿有時會想要是知道事情會成這樣子,當初他就該狠狠的折磨他,讓他小子知道他的厲害。
不過玄慕卿心裡已經打定注意了,等回了皇宮就藉助培養和鍛鍊玄夜華爲由,他就可以好好的讓這小子老實下來,當然這件事情要做的高明,不然安流煙不會讓他好過。
隨着一天天的接近皇宮,安流煙的心情也一天天的抑鬱起來,她對那冷冰冰的皇宮沒有好感和留念,有的只有疲倦,她不知道這次她要面對的又會是什麼。
沈心藍已死,誰又會是另一個沈心藍。
自古帝王多無情,她不會傻到認爲玄慕卿會專寵她一個人,所以趁早的她現在對他沒有任何的期望,只求平安的度過一生。
路徑未央國清平郡的時候,玄慕卿一行人在當地最大官員的府裡住下,玄夜華最近吵着要和驍勇學武功於是纏着驍勇是練功了,玄慕卿去召見清平郡的官員。
安流煙無事人一樣的在府裡的後花園轉轉,突然一個紙團丟到她腳下,她看了看四周然後撿起紙團觀看。
“今夜子時三刻,我去你房裡找你。”
紙條上沒有署名,安流煙不知道是貴妃一派的人還是曲墨淵的人,她面無其事的將紙條藏進衣袖然後準備回房。
剛走幾步便看到一大羣女人簇擁着向她而來。
“參見凝妃娘娘。”鶯鶯燕燕的少女們向安流煙行禮,安流煙擺擺手。他們剛來的時候,玄慕卿給人介紹的時候說明了她的身份。
“平身吧。”安流煙看着眼前面露嬌羞的少女們一時覺得頭大,她寧願行軍打仗也不願意去和這一羣女人周旋。
“各位有事?”
其中一位模樣機靈膽子大點的少女說道,“凝妃娘娘萬福,我們姐妹想問問娘娘宮中選秀的事情。”
聽她這麼一說,安流煙恍然大悟。玄慕卿這次親臨清平郡,自然是少不了少女們的一番憧憬。清平郡並不富饒,宮中每年的秀女名額不是很多,現在這樣的好機會簡直讓這些有點出身的少女們開心的發瘋。
誰不想平步青雲,得到帝王的寵愛,進了宮對她們來說就是改變命運的一個好機會。
安流煙看着這些朝氣勃勃的少女們,她們的嬌羞和滿心希冀讓安流煙不忍開口說下去。作爲一個過來人,她比誰都懂得那高牆裡面的黑暗和殘酷。
“你們可都是自願的?”
“自然是自願的,能服侍皇上是我們姐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一名活潑的女子巧笑嫣然的回答安流煙的話。
“既然如此,你們準備準備明日我就帶皇上去觀看你們的演出,說不定皇上看上了你們哪一位,你們就可以直接和皇上回宮了。”
本來衆少女還擔心安流煙會攔她們的路,但是看到她這麼好說話於是放了心,謝過安流煙之後他們紛紛的回去準備明日要表演的才藝,三五人一羣唧唧咋咋的商討着對策,好不熱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