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色鬼四當家是個五短身材,又瘦又幹,背還有些駝。他臉上的皮膚很是粗糙,痘坑遍佈,朝天鼻裡的黑毛都能看見,左邊鼻翼上還有一顆相當大的痣。
“美人,讓爺親親你。”色鬼說着就將蘇嬀撲倒在牀上,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女孩身上游走,嘴裡的哈喇子流的長,像條狗一般使勁在蘇嬀身上聞。“香,太他娘香了!”
“哎,你先等等。”蘇嬀倒是鎮靜,她用一根手指戳在色鬼的腦門,歪着腦袋嬌笑道:“四爺莫急呀,您連我叫什麼都不知道,就不怕我活吃了你?”
色鬼看見蘇嬀這般動作表情,魂都失了大半,他一把抓住蘇嬀如柔荑般的小手來 回地舔,渾濁的小眼睛使勁兒地往蘇嬀胸口瞄。
“只要讓爺日你一次,就算立馬死在牀上也值了。”
蘇嬀抽 回沾了許多唾液的手,她故意用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脣,然後拿髮梢打色鬼的臉,媚笑道:“你可知道我爲什麼不掙扎?”
“因爲你是個知趣的妙人兒。”美人的頭髮拂在臉上,有點扎又有點酥,怎麼會有這樣媚骨天成的女人!其實色鬼也在納悶,通常被搶到寨子裡的女人,無論美醜,都尋死覓活的哭鬧,唯有面前這活妖精,眼裡靜的像一潭秋水。
“你猜錯啦。”蘇嬀掩脣輕笑,可只是瞬間,女孩的眼神忽然變得凌厲異常,她將臉湊到色鬼面前,呵氣如蘭:“四當家,你不覺得二當家剛下山就撿 回我,實在太過蹊蹺了嗎?”
這色鬼四當家雖然貪好女色,卻非沒腦子之輩,他早都覺得這美人冷靜的太過異常,可終究說不出來到底哪裡怪。
“哦?”色鬼搓着自己鼻子痣上的黑毛,臭烘烘的嘴直往蘇嬀臉上靠:“那你說說,如何蹊蹺了。”
蘇嬀過去一直自嘲自己人盡可夫,可說到底霸佔自己身子的那幾個男人,都是人中龍鳳,絕不是眼前這噁心的色鬼能比的。蘇嬀壓下胃裡翻騰的噁心,勾脣冷笑道:“小女子是大當家派來的。”
“大哥?”這下倒把色鬼給弄懵了,他也顧不上調戲美人,噌地一聲坐起來,垂眸喃喃道:“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我連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蘇嬀亦坐起來,她看着色鬼百思不得其解之樣,循循善誘道:“這黃毛鬼二當家是個蠻族人,從來不將大當家和您放在眼裡,所以大當家早都想暗中除了他,可又忌憚這黃毛的本事,於是他就想了這麼一招。”
色鬼早都看黃毛鬼不順眼了,一聽蘇嬀這話,當即開始罵娘,無非就是詛咒黃毛鬼的祖宗十八輩。他也不對蘇嬀毛手毛腳了,心想着外人是萬萬不可能知道咱們兄弟三個的矛盾,想來這女子確實是大哥派來的。
“這到底怎麼 回事?”
怎麼 回事?現在我說怎麼 回事,他就是怎麼 回事。只見蘇嬀神秘一笑,伸手將頭上的髮簪拔下給色鬼看,輕笑道:“大當家原本是要我迷惑二當家,趁着他分心的時候,一舉拿下。”
色鬼瞧着蘇嬀淫。笑道:“大哥好計謀,想來任何男人看了你,都會亂的。”
“是啊,所以大當家才選中了我呀。”蘇嬀心裡不住地發笑,她現在覺得越說越好玩,索性就玩到底。“大當家說您性子直,怕露了馬腳,就事先沒和您說。您瞧見我這根簪子了吧,等一會以我拔簪子爲暗號,大家一股腦全上,誰要殺了黃毛鬼,誰就是新的二當家。”
“妙!”色鬼搶過蘇嬀的簪子在手裡把玩,他好像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兒,抿着嘴笑了好一會,纔將簪子親手插到蘇嬀的髮髻上。“我這就去準備準備兵器,待會兒第一個衝上去宰了黃毛鬼!”
蘇嬀扶着色鬼出門,送到門口時,女孩低頭湊到色鬼耳邊吹了口氣:“一定要保密哦,我的大英雄。”
讓活妖精吹了這麼一下風兒,色鬼早都飄飄然不知南北了,他朝着蘇嬀點點頭就揚長而去。
蘇嬀終於鬆了口氣,她轉身走到放臉盆的木架子前,從銅盆裡擰了個溼毛巾,對着鏡子一點點擦臉。臉上沾了好多土,髒的跟個小貓似得,更何況手上還有色鬼的唾液,噁心死了。
“姜之齊的原計劃是什麼?”蘇嬀也不 回頭,她使勁兒地在水裡搓洗自己的手,淡淡地吐出這句話。
只見秦將軍從牀底下探出頭來,他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蘇嬀的背影,嚥了口唾沫道:“三爺滿共在寨裡安插了五個人,以夜裡我們燒糧草的火光爲信號,屆時他就會帶人攻上山。可這是三日後的計劃,現在,現在末將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蘇嬀剛說完這話,只聽得門咚地一聲被人踹開,來人正是那高大莽撞、搶自己上山的黃毛鬼!
黃毛鬼瞧見淨了臉的蘇嬀竟然會這般貌美異常,他朝天嚎了一嗓子就撲了過來。男人的大手箍住女孩的雙肩,熱吻如雨點般落在女孩的臉上,脖子上。
“不行,反正老子要當第一個新郎。”黃毛鬼手大,一把就抓住了蘇嬀的酥胸,他獰笑着使勁兒揉,賤笑道:“來吧美人,讓哥日日你。”
蘇嬀登時就慌了,面對花花腸子的色鬼,她還能使計騙騙,可面對這頭大腦小的黃毛鬼,什麼計策都是白搭!算了,就和他拼了!反正秦將軍在牀底,還怕他是個真鬼?
“四當家剛來過。”蘇嬀用手使勁兒推開黃毛鬼的臉,大聲說道:“他和我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果然,一聽見四當家三個字,這黃毛鬼立馬停止所有動作,他虎着張臉,怒道:“果然叫這色鬼搶先了!日他孃的!”
“沒有,他沒碰我。”蘇嬀雙臂護在自己胸前,她心跳的很快,怯懦道:“四當家過來和我說,說你,你”
“他說什麼了!”
“我不敢說。”蘇嬀看起來怕極了,她怯生生地往後退,那樣子生怕眼前這人高馬大的黃毛鬼把她撕碎了。
黃毛鬼一把拿住蘇嬀的細胳膊,俯下身子皺眉道:“你說!不說我就打死你!”
“他,他說你不舉。”蘇嬀彷彿都要哭了,眼裡含着點點晶瑩,委屈道:“他說你的活兒小的像,像繡花針,等會要看你的笑話。”
“娘希匹!”這黃毛鬼最是討厭別人拿他的生殖器開玩笑,當下便惱了,他拉着蘇嬀就往外走,邊走還邊罵人:“老子就讓他開開眼,到底是老鷹還是針!”
石洞裡早都聚了好一幫頭目嘍囉,他們聽說二當家帶 回個天仙般的女人,還聽說一會兒就要在正義堂玩那女人,見者有份。果然,一進山洞就瞧見平日裡嚴肅的大當家滿眼都是春風得意,不住地豪飲。而最好色的四當家,竟然在磨刀!?看來一會兒真有好戲瞧了!
“老四!”
二當家的聲音忽然響起,衆人擡眼瞧去,只見二當家拉了個女人出來。不是說她像天仙嗎?怎麼,這麼像妖精……這女子雖然穿着又長又髒的男人棉袍,可掩不住她天然的國色天香,眨眼間就能攝人心魄。太美了,誰能睡一下這麼個活妖精,也不枉當一場男人了。
二當家黑着一張臉,他拉着蘇嬀走到坐在虎皮上磨刀的色鬼跟前,不由分說地就開始脫褲子,只見這男人提溜着自己黑乎乎的大鳥,喝地一聲朝色鬼吐了口痰,罵道:“睜開你的狗眼瞧這是啥!你的纔是針!”
色鬼被老二這番話給弄懵了,他木然地扭頭看向蘇嬀,只見這妖美異常的女子正衝他媚笑,素手慢悠悠地擡起,將髻上的金簪拔下。
信號!對,就是信號。這老二將褲子脫下來,就是分神的時候,現在正是宰了他的好機會。
只見色鬼忽然暴喝一聲,飛身衝向二當家,手裡的快刀白光一閃,竟然將二當家的命根子給削掉一半!瞧見黃毛鬼捂着襠在地上打滾兒,色鬼高興極了,他衝蘇嬀飛了個媚眼,然後得意地衝黃毛鬼笑道:“對嘍!現在你就剩下半根針嘍!”
“老子宰了你!”只見這黃毛鬼眼睛都紅了,他直接將脫下的褲子撕碎,從旁邊舉起個大石桌砸向色鬼。黃毛鬼呲着滿口黑牙,斷根之仇不共戴天,今天不殺了他,誓不爲人!只見黃毛鬼扭頭衝自己的親信小弟們喝道:“還不給老子上!”
而躲過致命一擊的色鬼也招呼自己的親信:“宰了他們!”
殺吧,亂吧,哈哈。
蘇嬀慢悠悠地退到一邊,而躲在牀下的秦將軍也趕來了,他瞧見正義堂亂成一鍋粥,忙拔劍護在蘇嬀身前。
地上鋪着一整張的虎皮,花紋很是絢爛,蘇嬀微微一笑躺在虎皮上,玲瓏有致的身姿登時就形成個美人臥。
好麼,真是場好戲,你們打,我靜靜看。
“老二老四!”大當家被忽然爆發起來的火拼驚到,只見這光頭男人忙從兵器架上拿起一杆長。槍,向混亂的人羣中衝去。大當家簡直覺得莫名其妙,怎麼好端端的兄弟們就開始自相殘殺起來。長。槍挑開老二和老四的兵器,大當家左右看了看兩個兄弟,怒喝道:“都給老子停手!”
“停你媽個雞!”黃毛鬼見大當家還是護着色鬼,又見血不住地沿着自己的腿往下流,當時就怒火攻心,他一腳將色鬼踢飛,揮刀砍向大當家。“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大當家放眼一看,自己手下的小弟被二當家的親信殺了好多,男人也是怒了,這事再明顯不過了,老二要篡權!
“好!”大當家手腕一扭,使了個虛招躲開,他眼睛裡殺氣騰騰,怒喝道:“老子今兒就宰了你這叛徒!”
且說那邊,色鬼被四當家一腳踢飛,正好落到蘇嬀跟前。他只感覺頭暈目眩,往地上一吐,全是血沫子和碎牙。好啊老二,怨不得從前大哥如此忌憚你,果然深藏不露,如今既然全都挑開,豈能容你活着離開!
色鬼正要加入戰團助大哥一臂之力,一個軟若無骨的小手忽然將他拉住,色鬼 回頭一看,正是美豔的蘇嬀。
蘇嬀見色鬼目不眨睛地看着自己,她淡淡一笑,只見女孩輕輕地拉開衣襟,深深的乳。溝登時就露了出來。
“我香不香?”
色鬼眼睛都看直了,他頭如蒜搗:“香!”
蘇嬀又將衣裳往下拉了下,只見女孩胸前的曼珠沙華紅的絢爛:“我胸前的花兒好不好看?”
色鬼忽然撲向蘇嬀,舌頭一個勁兒地舔那朵誘人的花:“好看死了!”
蘇嬀被這男人弄的咯咯發笑,她溫柔地撐起色鬼的頭,看了眼殺氣昂揚的場中,低頭勾脣笑道:“你想不想日我。”
“想!”
“好啊。”蘇嬀將衣襟合上,她手輕輕地撫摸色鬼的頭髮,就像撫摸一隻聽話的狗狗。“你看,大當家和二當家都快不行了。你現在去殺了他們,你就是這裡的老大了。等你當了老大,我天天讓你日。”
色鬼只覺得自己快被女孩身上的香氣給弄暈了,他亦瞧向場中,大哥和二哥顯然在拼命,誰都不讓誰,都是強弩之末了,而洞裡的一百來號精兵也自相殘殺的差不多了,對,我要當老大,我要殺了他們。
“喝!”只見色鬼暴喝一聲,衝向戰團。他的目標只有一個,做老大,日女人!
大當家瞧見四弟持刀來相助了,當下鬆了口氣,可尖刀穿透他胸膛的時候,他愣住了,他扭頭看向凶神惡煞的四弟,驚詫道:“爲,爲什麼?”
“去死吧!”二當家趁着色鬼捅大家當的空兒,一刀斬了色鬼的腦袋!色鬼沒了頭,可還能往前走,只見血從他的脖子裡不住地往外噴,都噴到了洞頂,也沒走幾步,色鬼咚地一聲倒地。隨着他一起倒地的,還有死都不知道被人算計了大當家,可憐!
就在此時,洞口忽然衝進來好多穿着鎧甲的士兵,帶頭的正是姜之齊。他穿了身將軍的鎧甲,左手持着一把長劍,滿臉殺氣,可當他看見洞裡的場景,登時愣住了。
地上橫七豎八到處是殘肢斷臂,大頭目小頭目還在不斷地廝殺。大當家胸口插着一把刀,他還沒死透,腿一個勁兒地痙攣。四當家身首異處,死相相當難看。而那令自己牽腸掛肚的蘇嬀,嘴角噙着一抹淺笑,手撐着頭躺在虎皮上,舉手投足間滿是傾國傾城。
二當家斷了根,又受了重傷,他瞧見自己被官兵包圍了,舉起刀準備拼命,可他看見最前面的男人,竟然是白天上午見到的那個繡花枕頭!二當家使勁兒地揉了揉眼睛,驚問道:“癟三爺?”
“劉能,帶人掃尾。”姜之齊冷冷地瞧了一眼這個衣衫不整,形容醜陋的山賊,持劍走向蘇嬀。他也是一肚子的納悶,上午用計逃脫後就 回樽山,他也顧不上什麼三天後的計劃,如今救出老婆纔是正經。可當他帶兵上了賊山後,竟然發現門口沒一個把守的。衝進寨子後發現,這些山賊,正在自相殘殺?!
進了正義堂後,更奇怪的場景就出現了,這些山賊,竟然自相殘殺的差不多了?!
“七娘別怕,我來了。”姜之齊忙蹲下瞧蘇嬀,萬幸萬幸,她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就連衣服都沒有破半點。
“秦將軍。”姜之齊擡頭叫醒尚在目瞪口呆中的秦將軍,冷聲問道:“這究竟是怎麼 回事。”
秦將軍這才 回過神,他瞧了眼如修羅地獄般的正義堂,又低頭看向雲淡風輕的蘇嬀,只說了兩個字:“禍水。”
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章的時候,喝的有點大,所以蠻酸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