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劉公公了。”林滋衝劉成禮貌的笑了笑,感謝道。?
“哪裡的話。能照顧姑娘這樣慈善的人是老奴的福氣。”劉成將藥碗遞給林滋,笑着說道。?
“公公以後就叫我月憐吧。從我進宮到現在一直都是公公您在照顧我。現在您又給我端藥,我這個做小輩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不如您收我做乾女兒吧,等我以後出息了,一定好好報答乾爹。”林滋想到自己老是給劉成添麻煩,心裡不禁慚愧難當,索性自己現在也沒有親人在身邊,便提議道。?
“好,好,好。我這一輩子都在宮裡伺候主子,也是老天爺憐憫我,讓我到老還能有個這麼乖巧的女兒。”劉成看着林滋甜蜜的笑顏,心裡說不出的滋味,淚眼模糊的說道。?
“乾爹以後就不是一個人了,有月憐陪着您。”林滋見劉成如此動容,情不自禁的握着老人的窩心的說道。?
“好,好。乾爹以後就有月憐了,不是一個人了。”劉成回握着林滋的手,甜到了心裡。?
“嗯。夜深了,乾爹先回去休息吧。”林滋看着窗外漆黑的夜,關心道。?
“乾爹這兒不急,等你把藥喝了,我再走。”劉成越看月憐越喜歡,替她掖了掖被子,笑着說道。?
“嗯。”林滋見劉成堅持,也不勉強,端起藥碗一口氣將一碗藥全部灌進了肚子裡。?
“好了,你也早點兒休息,乾爹就回去了。”劉成拿着空碗,囑咐道。?
“好。乾爹也早點休息。”林滋甚是乖巧的說道。?
“好,好。”劉成有些蹣跚的走了出去,輕輕的幫林滋把門帶上。?
林滋望着窗外的月亮睡意全無。自從那天從嘉苑圍場回到宮裡,林滋就病倒了,一直燒了一個晚上,到早上才退了燒。從此,林滋就被曄瑟琪給禁了足,必須在牀上躺足半個月才能出門。她現在已經在牀上窩了三天了,渾身不舒服,根本就睡不着。?
“不管了。”林滋將被子一掀,從牀上蹦起來。從林滋醒過來那天到現在,曄瑟琪除了每天叫劉成來照顧以外,自己一直沒有來看過她。她有很正當的理由去找他“算賬”。?
因爲剛剛吃了苦藥的關係,林滋嘴裡一直苦得難受。所以她首先去了趟御膳房,順了半罐蜜餞,邊走邊吃的往御書房走去。?
林滋故意穿了身侍衛裝,裝作有急報的樣子,輕鬆的混過了御書房外面的侍衛,躡手躡腳的踱進御書房。林滋抱着半罐蜜餞,想着等會兒曄瑟琪見到自己的表情,情不不禁的笑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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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啊……”?
“愛妃,朕要你。”?
“……”?
林滋剛摸進御書房,就聽見裡屋傳來一陣陣春意斡旋的聲音。林滋整個人像是剛爬到山頂就被人一腳踹下山一般,心一下子涼到了冰點,全身無力的靠在門邊,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裡的聲音漸漸的小了。林滋深呼一口氣,將手裡的半罐蜜餞放在牆角,慢慢的拉開門,悄無聲息的從剛纔進來的小徑走了出去。?
“愛妃,朕要你給朕生個孩子。朕只要你的孩子。”曄瑟琪看着懷裡有些疲憊的美人,貌似堅定的說道。?
“皇上。”美人含情脈脈的看着曄瑟琪,無比動容的喜極而泣。?
“想不想當朕的皇后?”曄瑟琪撩開美人溼漉漉的頭髮,拭去她臉頰的淚水。?
“臣妾可以嗎?”美人終於展開了笑顏,輕輕的反問道。?
“當然。你知道朕的心裡只有你。全天下沒有人比愛妃更適合這個位子了。”曄瑟琪撫摸着美人的臉頰,肯定道。?
“皇上……”聽到曄瑟琪如同告白一般的話語,美人的眼淚再次滾落了出來。?
“愛妃有心事?有什麼煩心事,告訴朕。朕來想辦法,我們一起解決。以後不準再這麼哭了,小心兒子以後笑話他母后。”曄瑟琪捧着美人的臉,貌似心疼的說道。?
“皇上,臣妾,臣妾……”美人看着曄瑟琪深情的眼眸,情不自禁的陷了進去……?
林滋慢的走在御花園的小徑上,看着滿園揮之不去的秋意,心裡說不出的寂寥。還記得三天前,曄瑟琪離開的時候跟她說過,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所有的事情解決。她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她知道他需要時間,身爲一代帝王,他有他的無奈。但是,當她站在御書房外,親耳聽到他跟那個女人親熱的時候,她還是情不自禁的難過。?
“他只是在演戲。”林滋甩了甩頭,堅定的告訴自己。?
林滋本打算就在御花園裡逛逛就撤的,不料今晚的月亮真是太撩人了,照得她捨不得離開。林滋坐在石凳上,看着水中如盛開的睡蓮般的明月,不禁思緒萬千。她現在也算是在戀愛中的女人了吧。可是爲什麼直到現在,她還是感覺這一切就像是這水池裡的月亮,看上去是那麼真實,但自己卻始終沒辦法將它抓在手中??
忽然,一陣疾風吹來,林滋不禁打了個冷戰,望着池中隨着漣漪搖擺的明月,笑道:?
“晚風遲來追白蓮,羣魔亂舞,自逍遙。”?
林滋話音剛落,只聽見一道沙啞而低沉的聲音幾近呢喃的附和道:?
“伊人在水望蒼穹,鏡花雪月,獨傷心。”?
林滋驚訝的站起身,環視了一圈,映入眼簾的除了花草就是樹木,竟不見半個人影。林滋現在本來心情就不好,見有人“偷窺”,更是惱火,大聲的呵斥道:?
“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藏頭露尾的,無膽鼠輩。”?
“姑娘好毒的嘴啊。”林滋話音一落,便見一個一身黑的人從林滋身旁的樹林裡串了出來,依舊那低沉而沙啞的聲音說道。?
“你是什麼人?”林滋打量了對方片刻,警惕的問道。其實,從外表來看,林滋甚至覺得這人簡直可以代言“黑社會”。只見他從頭到腳,黑頭巾、黑麪罩、黑斗篷,外加黑衣、黑褲、黑鞋子,一身的行頭彷彿都是用一塊布料做成的,太“和諧”了。?
“姑娘不該呆在這裡。”黑衣人沒有回答林滋的問話,靜靜的站在離林滋三步遠的距離,像是做總結報告一般,冷硬的說道。?
“哈。那你說我應該呆在哪裡?”林滋冷笑了一聲,反問道。?
“這裡不是姑娘該呆的地方,還是儘早離開爲好。”黑衣人明顯的一愣,但馬上又恢復了“常態”,用聽不出感情的聲音說道。?
“你既然不知道我該呆在哪兒,又怎麼知道我不應該呆在這兒?更何況,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該呆在哪兒。”林滋好笑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自嘲的說道。?
“你若是想離開,我可以帶你走。”黑衣人見林滋這般,似乎有些動容,靜靜的說道。?
“走?去哪兒?更何況,我憑什麼要相信你?”聽到黑衣人這般說,林滋心裡不禁起了小小的波瀾,她又何嘗不想走。但一想到曄瑟琪,她便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警惕的看着黑衣人。?
“姑娘相信我。若是日後姑娘想要離開這裡,可以再到這裡來找我。”黑衣人忽然看了看周邊,似乎發現了什麼異動,說完這句便消失在了夜色裡。?
“月憐?”?
只見曄瑟寶珠披着厚厚的毛皮外套向林滋這邊走來,身後只跟着一個宮女。林滋定睛一看,正是那日在御膳房跟她搶茶水的“桃紅宮女”。原來她是曄瑟寶珠的貼身侍女,怪不得那麼囂張。見林滋看自己,“桃紅宮女”不經意的放慢了腳步,“躲”到了曄瑟寶珠的身後。?
“月憐參見公主。”林滋恭敬的行了個禮。?
“快起來,快起來。你看看你這樣子,白得跟什麼似的,也不怕出來嚇着別人?”曄瑟寶珠見林滋臉色蒼白,一身單薄的秋衣,不禁埋怨道。?
“月憐知錯了。”林滋知道曄瑟寶珠也是關心自己,便主動“認錯”道。?
“知錯有什麼用?我見你這兩天身體纔剛有些起色,就又瞎折騰。你不替自己想,也要爲榮哥哥想想啊。他現在天天往宮裡跑,每次見到劉公公第一句就是問你的情況。他最近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了。”曄瑟寶珠似乎認定林滋跟穆勒榮有什麼了,接着埋怨道。?
林滋見曄瑟寶珠又將穆勒榮搬了出來,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得低着頭,裝可憐。?
“好了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我跟皇帝哥哥說一聲,帶你出去走走。”曄瑟寶珠以爲林滋想念穆勒榮了,便積極的籌劃着給林滋和穆勒榮多製造一些相處的機會。?
“是,月憐這就回去休息。”林滋規矩的行了個禮,剛走了兩步,又轉過頭笑着對曄瑟寶珠說道,“夜深了,殿下也早些休息吧。”?
“這丫頭。”曄瑟寶珠小大人似的看着林滋遠去的背影呢喃道,完全沒有發現自己貌似還比人家小了好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