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別夢37000

今宵別夢3[7000]

江年錦靠在沙發上,聽着她的腳步聲和行李箱的滾軸聲越來越遠。

很久以前他聽羅冉冉說過,女人生氣的時候,男人是不能哄不能留的。他不知道這樣的理論對或不對,她只知道,這時候的蘇聽溪一定什麼都聽不進去。

沒一會兒,阿府折回來了,阿府臉上的表情很無奈。

連阿府,都開始無奈了麼……

“江先生,蘇小姐執意不讓送。她非得拖着行李箱自己走。別門才能打到車,那得走上好長一段路……鉍”

阿府說的急了,還不忘回過頭去往門外看一眼,他是真的在擔心蘇聽溪。

江年錦嘆了一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阿府跟着跑出去,替他發動了車子。

屋外竟然已經這樣的黑了,他當時爲了夏日能夠涼爽些,在這個大庭院裡植滿了樹,現在林木正繁盛的時候,她一個女人走在這樣森森的林間難道都不會怕嗎南?

蘇聽溪的腳步很快,竟然已經走出了這麼老遠。阿府開車也好一會兒才追上她。

她的背影隔着墨色的車窗,看起來落寞無助。

江年錦從車上跨下來,攔到蘇聽溪的面前。

“我說讓阿府送你!”他的瞳孔裡也冒着火星子。

蘇聽溪繼續不理他,繞過他走自己的路。

“蘇聽溪!”

江年錦高喝一聲,沒把她喝止住。

“蘇聽溪!”江年錦跟上去攥住了她的手臂“現在坐我的車都會讓你難受了嗎?”

“是!”她答,答得毫不猶豫。

這簡短的一個字徹底戳中了江年錦的沸點,他二話不說攔腰將她扛起來。

“江年錦!你瘋啦!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她大喊着,喊着喊着就哭出了聲,她的拳頭一下一下的砸在江年錦的背上,江年錦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扛着她往車邊走。

阿府將她的行李箱提了起來,放進了後備箱。

“你放開我!”蘇聽溪還在掙扎着。

江年錦打開車門,擡手護着她的腦袋將她塞了進去。

“你再鬧,就由我送你。”江年錦瞪着她。

聽到他這樣說,蘇聽溪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她順了他的意,只是依舊別開了腦袋不看他。

這樣突如其來的安靜,比打在他身上的拳頭,更加的疼。

江年錦退了出來,免得遭她繼續煩厭。

阿府站在他的身後等着他的指示。

“上車,送她回去。”江年錦往邊上退了一步。

“那你呢?”阿府低頭,看了一眼江年錦的腳,他的腳上,還踩着棉拖,剛剛出來太急,都沒來得及換。

“讓你上車,是不是連你都不聽我的話!”江年錦扶了一下太陽穴。

阿府連忙點了點頭坐上車。車裡的蘇聽溪在抽泣,那一下一下壓抑的聲音比江年錦的吼聲更讓他覺得恐懼。

這事兒,到底是紙包不住火的。

阿府發動了車子,車子在一點一點往前滑行,後視鏡裡的江年錦在一點一點的變小。

他沒敢再看了,那不是江年錦該有的樣子。

江年錦看着那輛車子漸行漸遠,阿府開得很慢,似是故意開得那麼慢,他再給他追上去的機會。

可是,追上去又能怎麼樣?

他掏出了手機,那頭的人很久才接起來,唯唯諾諾的聲音,好像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麼事兒。

“在哪?”江年錦問。

那頭的人報了一個地址,他就掛下了電、話。

江年錦走進莫醒的時候,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冷冷清清的就好像是他此刻的心境。

吧檯處兩個男人坐着,一個側着身擡肘倚在吧檯上瞪着身邊的人,另一個低着頭。

側着身的那個是普雲輝。

江年錦走到他們的身後,拖鞋踢踏的聲音讓兩個人都回了回頭。

“你這是幹什麼?”普雲輝瞪着他腳上的那雙拖鞋,倒不是什麼誇張的圖案,但也絲毫不與江年錦的形象搭邊。

這個公關團隊裡還分設一個部門專爲他管理形象的男人,竟然敢穿着一雙拖鞋滿大街亂晃,不就是失戀麼,至於不至於?

“你還挺周到,知道要給我清場。”江年錦雖是再對普雲輝說,可是他兇狠的目光卻是落在羅天賜的身上。

羅天賜擡頭看他,目光還未落在他的身上,左臉上又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拳,他一下從高吧椅上跌到了地面上。

“唉唉唉,幹什麼幹什麼?”普雲輝衝過來攔着江年錦。“你別動手啊!多髒。”

普雲輝嘴上說着,轉身就往羅天賜的身上躥了一腳。

“嘿,還真不是我要躥你,但是羅天賜,你他媽良心被狗吃了是吧?”

普雲輝叉腰看着羅天賜,羅天賜低着頭不說話。

“你他媽倒是說說,這些年江年錦爲你擦了多少屁股收拾了多少爛攤子,你現在竟然敢回過身來反咬他一口?”

“我只是看到了和姐姐一樣的女人。“羅天賜幽幽的說。

“你他媽再匡我。”普雲輝蹲下去,一手按住羅天賜的領子將他提起來“那裡是新星的vip通道,憑你能進去?說,誰指使你做的?”

“沒有人指使我。”羅天賜否認,轉而擡頭看向江年錦“姐夫,難怪你不願意管我,原來你是找到姐姐的替代品了?”

江年錦的神經在聽到在聽到“替代品”三個字的時候徹底被挑起來了,他直接伸手掐住了羅天賜的脖子將他整個腦袋按在地上。

“你再說一遍?”江年錦的眼裡躥着火。

“唉唉唉!”普雲輝再次攔過來,邊拉着江年錦往後退邊狠狠地瞪了一眼羅天賜“你真的找死是不是?”

“我說的是實話!不然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羅天賜撇嘴,嘴角一動撕裂了一樣的疼。

“那個女人怎麼回事,需要來跟你解釋嗎?你姐姐還沒和他結婚呢!你真以爲你是他的小舅子啊!”

“我姐姐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枉死了……我難道不該問問嗎?我姐姐……”羅天賜說着忍不住哭了起來。

江年錦捏緊了拳心。

普雲輝皺着眉頭髮出“嘖嘖嘖”的聲音,他還真是頭一次看一個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可是他一點都不覺得羅天賜可憐,能哭出來的人怎麼會可憐?真正讓人心疼的,該是江年錦這樣把眼淚憋在肚子裡的人,這些年他步步爲營,不就是爲了羅冉冉嗎?

看着羅天賜自以爲委屈的神色,普雲輝忽然想起了“雞蛋的故事”,羅天賜真不愧爲被寵壞的羅家唯一男丁,他膨脹的自我意識一直讓他把自己放在了世界的中心。

這些年江年錦因爲羅冉冉的緣故處處關照他卻反倒讓他當成了習慣。現在江年錦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在他眼裡卻成了罪無可赦的背叛。

可笑。

“羅天賜,明早就滾回北城,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我不走!爲什麼要因爲那個女人趕我走!”

“不走?是要等我把指使你的那個人揪出來,你連那筆錢都泡湯的時候再走嗎?”

羅天賜沉吟了一下,忽然說不出話來。

“滾!”江年錦背過身去。

地上的羅天賜終於不再反抗,他爬起來,逃竄着往外奔去。

“就這樣放過他了?那指使他的人……”

“雲輝,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瞭解他嗎?”江年錦擡眸看了一眼普雲輝,坐到吧檯邊。

普雲輝想了想,也是。羅天賜這個人全身都是毛病,可是偏生嘴巴緊,他決定不說的事情,就算把他打死他都不會說。何況,這次還涉及到了他自己的金錢利益。

“指使他的人,我會找出來的。”江年錦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就是便宜了這沒良心的狗東西。”

“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只是不是現在。”

“得,反正您老一直都運籌帷幄,希望這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陰溝裡翻船。來,喝酒!”

聽溪回到自己的小屋裡,什麼都沒有收拾,只是躺在沙發上出神。

世事總是最難料,她前一秒還以爲擁有了江年錦就擁有了全世界的幸福,後一秒卻發現所謂幸福不過只是自己看到的一場海市蜃樓,她抓不住也來不及回味,就被人推進了萬丈深淵。

是她傻,在他一遍一遍提醒她不要相信任何人的時候還生生的將他歸結在任何人之外。沒有人要騙她,是她心甘情願的被騙。

聽溪將頭埋進靠枕裡,一時思緒紛飛,卻理不出一個頭緒。

“叮咚,叮咚!”門外忽然響起了急促的門鈴。

聽溪從沙發上仰坐起來,順勢看了一眼自己腕子上的表。她今天才剛剛搬回來,又是深更半夜,會是誰?

她在沙發上沒動,心裡莫名的恐慌。

門外的門鈴聲戛然而止。

世界又恢復了安靜,可是她的心更不能平靜了。

包裡的手機在震,她慌忙取出來,顧不得是誰就按在了耳邊。

“聽溪,開門讓我進來。”

是陳爾冬。

聽溪打開門,看到陳爾冬站在門外,手裡提這個大袋子,裡面裝着她換洗衣服。

“我來了。”她笑着說,沒事兒人一樣的。

聽溪站着沒動。

“不讓我進來嗎?”陳爾冬還是笑着,可是那笑意此刻在聽溪眼裡有些扎眼。

“爾冬姐,連你也知道對不對。”聽溪看着陳爾冬的眼睛。

陳爾冬沒理她,直接推門進來。

屋裡冷冷清清的,沒有絲毫的人氣,也是,蘇聽溪這會兒哪裡來的人氣。

“蘇聽溪,我早就和你說過,這個男人他曾經有過喜歡的人。”

是啊,他有過喜歡的人。這沒關係,誰沒有曾經,她也有過。

可是,沒有人告訴過她,他喜歡的那個人,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這,難道還不蹊蹺嗎?

陳爾冬將手裡的袋子擱在沙發上,轉身看到蘇聽溪的眼淚默不作聲的淌下來,心裡忽然被狠狠的戳了一下。

江年錦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剛剛從設計室回來正在浴室裡洗澡,才這樣短短一會兒的時間,出來發現手機裡面多了十幾個未接來電,她就猜到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江年錦不會這樣急切的找她,從來不會。可是,她沒料到,竟然是這件事。

江年錦說他不放心蘇聽溪,讓她過來照看一下。

陳爾冬想也沒想就同意了,他知道,他會找她,是因爲放心她。

在加安,能讓江年錦放心的人,沒幾個。

要掛電、話的時候,陳爾冬小心翼翼的問他“蘇聽溪都知道了嗎?”

江年錦沉靜的說“是的,我告訴她了。”

陳爾冬怔了一下,“是你,告訴她的?你爲什麼……”

“與其讓她從別人的嘴裡聽到,還不如由我親自告訴她。”

這大概是陳爾冬認識江年錦之後聽他說過的最無奈的話。

蘇聽溪,在江年錦的心裡一定是不一樣的,她知道,可是她知道又有什麼用。

陳爾冬繞過去,輕輕的抱住了聽溪。

“沒事。”她拍了一下聽溪的後背。

聽溪終於開始漸漸的哭出了聲,爾冬知道,有時候隱忍,只是因爲沒有人陪伴。

江年錦讓她來是對的,她勸不了蘇聽溪,可是,她至少能陪陪她。

江年錦被普雲輝送回家裡已經是凌晨,他喝了很多酒,可是竟然一點醉意都沒有,大廳的燈還亮着,沙發裡躺着一個人。

他走近了些,也許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那個人仰坐起來。

是沈庭歡。

“管家!”江年錦喝了一聲。

沈庭歡跳起來伸手捂住了江年錦的嘴。

“你不用責罵管家放我進來,是她讓我來的,你們都不在,ailey一直哭。她沒有辦法才找我的。”

江年錦甩開了沈庭歡的手。

“那哄完了怎麼沒走。”

“年錦,我知道我利用你和ailey製造緋聞這樣不對,可是你也不能對我這樣殘忍。”沈庭歡說着眼裡就流出來了。

爲什麼這些女人,都能那麼輕易的對他掉下眼淚,唯獨蘇聽溪不。

這件事如果換了任何一個女人,他都有信心能夠搞定。可是,她不行。

她這麼倔,倔到他不知道要拿她如何是好。

“年錦。我怕!”沈庭歡的手攬過來,從江年錦的身後抱住了他“我今天在新星看到文森特太太的人了,他們是不是衝着我來的?我好怕她會傷害ailey!”

她盈盈楚楚,不勝嬌羞,環在江年錦腰上的雙臂卻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還不是你自找的。”

江年錦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拿下了,轉身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麼。

在新星看到了文森特太太的人?

難道……羅天賜的事情,和文森特太太有關嗎?

那個女人……

“明天我會派人送ailey回去,那些人會留在你那裡。”

江年錦說着,轉身就往樓上走。

樓下的沈庭歡仰頭看着他的背影,那高大的背影,曾經給了他無數安全感的這個男人,她會奪回來的。

懸在心裡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沈庭歡揚了一下嘴角。

陳爾冬在牀上翻了個身,蘇聽溪已經不在她身邊了。

昨晚睡得一點也不好,也是,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心境,又怎麼可能睡得好。

蘇聽溪躺在她的身邊,寂靜無聲,可是爾冬知道,她根本沒有睡着,那急促的呼吸不是一個睡着的人該有的。

好幾次爾冬想和她說話,話到嘴邊又給吞了回去,蘇聽溪需要的是安靜和自我治癒……江年錦和她交代了的,他說“你去了之後,不要爲我說話。”

他懂聽溪的,比誰都懂。

陳爾冬從牀上爬下來,走出房門,看到洗手間的門開着,蘇聽溪正俯着身對着鏡面抹口紅,許是聽到聲音,她回了一下頭。

“起了,怎麼不再睡會?”

“睡不着了。”陳爾冬看着聽溪,她化了妝,粉撲撲的,看不出藏在粉底之下的臉是不是蒼白無光的,就像她看不出蘇聽溪藏在微笑下的心是不是千瘡百孔的一樣。“你呢?怎麼這麼早?”

“我今天有個平面廣告要提早開工。”蘇聽溪從洗手間裡跑出來,隨手撂起了擱在椅背上的外套,“我得走了,你自己隨意,樓下有很多早餐,你要是吃不慣的話再走出一條街有kfc,鑰匙我放在桌上了,別忘記了鎖噢。”

蘇聽溪說着,已經走到門口換鞋了。

“蘇聽溪。”陳爾冬叫她一聲。

“嗯?”她應着,只顧自己穿鞋,頭也沒有擡。

“你今天可以休息。”

聽溪手裡的動作頓了一下,“我不用休息。”

爾冬走過去握住了聽溪的胳膊“你得靜一靜,好好想一想才能理清楚江年錦對你的心意。”

聽溪甩開了爾冬的手,不是很用力的甩,只是輕輕的掙了一下,她轉了身“昨天已經很清楚了。”

“江年錦他……”

“他的事情,我再也不想知道。”

聽溪說完,走出門跑進樓道里。她聽到陳爾冬在她身後深長的嘆了一口氣,是的,她也想嘆氣,可是她不能。

聽溪剛剛跑出巷子,就看到江年錦的車子停在巷口。

他正倚在車頭上吸菸,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站在那兒的,地上的菸頭落了一圈。

她有意不去看他,他卻踩熄了菸頭,繞過來了。

聽溪往左走幾步,江年錦跟着往左走幾步。

聽溪往右走幾步,江年錦跟着往右走幾步。

她沉了一口氣,很明顯是耐心告罄了。可是她沒有擡起頭來看他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繼續和他這樣耗着。

“司機不會來接你了,你坐我的車走。”江年錦握住了聽溪的手腕,低頭的時候看到她微紅的眼角,只覺得自己的心都揪成了一團。

蘇聽溪的另一隻手伸過來將他拂開了。

她今天似乎從一早上開始,就一直在做這個動作。被人握住,又用力掙開,看着,她纔像是識趣的那一個。

“你聽話。”江年錦放柔了聲調。

“哎呀!小江啊,這麼早就來接小蘇上班啊!”迎面走來一個朱大爺,手裡拎着兩袋白饅頭,一晃一晃的朝他們靠近。

江年錦點了點頭,說“早”。

聽溪想避開,可是江年錦擋在她的身後。

“小蘇,最近可好久沒見你了,怎麼感覺憔悴了?”朱大爺打量着聽溪。

“我最近身體不太舒服。”聽溪隨口謅了個謊。

“你們小青年,身體素質比我們還要差,要加強鍛鍊啊!”大爺拍了一下聽溪的胳膊“還站着幹什麼,早上風挺涼的,上車,快上車。”

朱大爺對着江年錦的車子揚了揚下巴。

江年錦對着朱大爺揚了一下嘴角,順勢替蘇聽溪打開了車門。

聽溪一時騎虎難下,只得硬着頭皮坐進車裡。

車門被關上了,車廂裡也是一股濃濃的菸草味。

朱大爺還在和江年錦說着話,江年錦點頭應和着,直到大爺走開,他才上車。

車子剛剛開出小區,江年錦還沒來得及說上話,聽溪就開口要他停車。

“我送你過去。”他不同意。

“你知道我要去哪兒嗎?”聽溪問他。

“知道。”江年錦點頭,他凌晨睡不着,就從蘇聽溪的助理那兒把她這幾天的行程安排都給要過來了。

他知道,她肯定不會停了工作的。她不是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自怨自艾一整天的性格。這一點,她和羅冉冉不一樣。

羅冉冉的霸氣凌厲只展現在舞臺上,而蘇聽溪正好相反。

“江年錦,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就是這樣,你對我的一切瞭如指掌,而我只能像個笨蛋一樣盲目的跟着你走。我們從來就不曾平等過。”

“我不告訴你,只是怕你誤會。如果你想要平等,想要知道一切,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怎麼?你還有更多的秘密我不知道?你還有另一個酒窖要像我展示嗎?”聽溪又忍不住酸了鼻子。

“羅冉冉只是一個過去。所有和她有關的一切都只是過去。”江年錦回眸過來看着她,“可是蘇聽溪,你是我的現在。”

聽溪轉而看向窗外“所以,你的現在充滿了過去的影子,也不過只是一個巧合。”

“我承認當初我留下你,是因爲你長得像她,可是……”

“沒有可是,這就夠了。”聽溪打斷了江年錦,她的眼淚滑過臉頰,她不動聲色的擡手拂去了不讓他看見,“江年錦,那個酒窖是你的心,而我,從來沒有進來過。”

昨天……昨天他終於讓她進去了,可是這也正好,斷了她繼續癡癡守候在他心門之外的傻念頭。

“蘇聽溪。”

“停車,我要下車!”聽溪說。

“你聽我說完。”

“我說我要下車!”聽溪提高了聲調,不顧車子還在行駛,按下了中控臺上的解鎖鍵,推門就要下車。

江年錦一手拉住了她的胳膊,一腳踩下了剎車!

“你想幹什麼!”見她險些從車上跳下去,江年錦徹底動了怒。“你就這麼不想見我是不是!”

“放開!”聽溪掙開,不去看他緊繃的臉,直接摔門下車。

車來車往裡她隨手招攬了一輛出租車跳上去。

江年錦重重的落了一拳在方向盤上,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遠去。

她爲了擺脫他,甚至都不惜以生命爲代價嗎?她已經恨他到了這樣的程度嗎?

忽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