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舞來到信中說的雲夢山上,早已有三個人在等着她。她上前恭敬地道:“長老。”
位於中間的留着白鬍子的老人意味深長地說:“清舞,你是我靈族靈女,卻擅離靈谷,來到人間,插手人間之事,若不速速同我們回去,必將惹下大禍。”
“長老,清舞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但是清舞現在還不能隨你們回去。清舞還有沒有辦完的事”,葉清舞懇求着。
“既然你不肯聽勸,那我們就只能強行將你帶回去了。”那長老說着便開始出手,然後他旁邊的兩個年輕男子也出手了。
葉清舞只得阻擋,與他們對戰。這是一場靈力的較量。葉清舞雖沒有那長老年長,但靈力卻比他強,而長老旁邊的兩人,歲數比葉清舞小更不是她的對手。
葉清舞打敗他們三人後,仍恭敬地對着那長老道:“長老,對不起,清舞得罪了”,葉清舞說完轉身正要離開,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清舞。”
長老三人恭敬地向那聲音的主人行禮:“靈神。”
那被喚作靈神的女子,立於長老三人的前面,仙衣隨風微微飄動,美麗動人,看向他們說道:“古長老,你們先回靈谷,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長老三人應了一聲後,便不再言語施法離開了。
葉清舞回過身走到靈神的身邊高興而有有些意外地喚:“娘。”
靈神帶着關切而憂傷的語氣:“清舞,我知道你心中放不下那人,勸你已是無用。我只問你,他愛你嗎?”
葉清舞一怔,神色變得暗淡了,沒有說出話來。
靈神眉眼間泛起一絲愁色,語氣仍是慈愛:“清舞,你想和他在一起,那你可知他是否愛你?若是他不愛你,你依然要留在他身邊嗎?”
“娘,我不知道,我只想留在他的身邊。”葉清舞答道。
“清舞,今日如果你和我回去,你還是靈族的靈女。但是如果你決定留下,日後你將要忍受神族的處罰。”
葉清舞沉思了一下,然後堅定地說:“娘,我要留下來。”
“你因靈境沉睡了千年,醒來後做的第一件事也是尋找他。我早知道你會爲了愛而不顧一切。我雖然心疼你、爲你擔心,但我不會去阻止你,因爲我相信你不會因自己的決定而後悔。但你要記住,你手腕上的鈴鐺毀壞之時,便是你與他再無交集之日。他遲早是要回去的,他回去之後必將會忘記他在人間的所有事情,包括與你之間所發生的一切”,靈神說着爲葉清舞拭去臉上的淚,然後不捨地離開了。
正是黃昏時分,微風似是也心疼着這個倔強的女孩,柔和地拂過葉清舞的臉龐。有一隻青鳥從遙遠的地方飛來,停在葉清舞的肩頭,然後幻成人形,高興地對葉清舞道:“清舞姐姐,我終於找到你了。”
葉清舞傷心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喜悅,喊道:“小鳶。”
小鳶原來只是一隻普通的飛鳥,曾得葉清舞的靈力相助,如今又修煉了千年,早可以化爲人形,成爲靈鳥。化爲人形後的小鳶一身青色衣裳,顯得可愛甜美。
兩人久別重逢,自是有許多話要說,於是便在山中的一棵大樹上坐着聊天。到了黃昏時分,葉清舞才帶着小鳶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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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舞帶着小鳶回到府中,已是晚上。管家卻已在門口等候,一看到葉清舞急忙迎上來道:“側王妃,您終於回來了。”葉清舞奇怪地問道:“王管家,出什麼事了?”
“回側王妃,今日二皇子、四皇子來訪,王爺已經設宴招待,還請您這就隨奴才去參加晚宴。”葉清舞聽罷隨着王管家到宴會中。
王管家將葉清舞領到席中,向華旭昱稟告後便退下了。
兩位皇兄來訪,華旭昱本來是要盛情款待的,但是華旭睿卻推遲;華旭敏也覺得既無外人就像平常百姓一般擺家宴便好了。所以,便是大家圍着一個大方桌吃飯。
雖然華旭昱是主,但華旭睿是兄長,所以便坐在正位,而華旭敏坐於左邊,華旭昱坐於右邊。趙惠宣着一身白色衣裳坐於華旭昱的旁邊,依舊是大家閨秀的風範,傾城之貌在燈光下更是明豔動人,臉上除了那一份哀愁還透着一股往日看不到的淡淡喜悅,想來對於她來說,能夠見到自己喜歡的人,即便是已變成了誰的誰,此刻坐在誰的身邊,便也都不那麼重要了,只要能看到他,便是好的。
清舞攜着小鳶在華旭睿的對面坐下來,華旭敏打量着小鳶向葉清舞道:“這位美人是誰呀?”
清舞微笑着依舊輕聲道:“她叫小鳶,是我的妹妹,我今天剛把她接過來的。”
“五弟,你真是眼福不淺啊,身邊美女如雲。既有我朝才貌雙全的第一美女爲妻,又有兩位如仙女般清麗絕塵的美人相伴。皇兄甚是羨慕啊。”華旭敏玩笑着說道。
“四弟,你是該也娶妻成家了。”華旭睿亦笑着說。
華旭昱也趁勢道:“四哥,你真的該成家了。”
聽到華旭睿和華旭昱這樣說,華旭敏似小孩般道:“三哥,五弟,你們兩個已經成家的怎麼能合起火來這般欺負我呢!”
如今席上的其樂融融,卻不知到時兄弟相殘的淒涼場面又該如何收場。
華旭睿看向葉清舞,眼神中透着感激之意,舉起酒杯道:“本王當日蒙弟媳相救,感激不盡,敬弟媳一杯”,華旭睿說着便一飲而盡,然後將一起同他來的小廝喚過來,將謝禮遞與葉清舞。葉清舞忙起身道謝。
席間,趙惠宣的眼神有意無意地看向華旭睿,卻被華旭昱和葉清舞看在眼裡。
葉清舞平日裡不常見到趙惠宣,今日盯着她出了神。華旭敏看到,打趣地道:“側王妃怎麼盯着王妃看呢?”
“她有喜了”,清舞回答着,眼睛卻看着華旭昱和趙惠宣。
此話一出,一時間桌上之人形色各異。趙惠宣臉上盡是哀愁。華旭昱的神情令人捉摸不透,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嗯”,葉清舞的眼神從趙惠宣兩人身上離開,亦喝了一杯酒應着。 葉清舞的“醫術”他們都是知道的,故都相信了。華旭睿和華旭敏連忙向華旭昱道喜。
晚膳結束後,華旭睿和華旭敏略坐一坐便走了。
夜裡,華旭昱沒有去拂月苑,而是在涼亭上坐着。葉清舞亦是沒有睡下,在苑中的院子裡望着天空,而雨卻不知不覺地下了起來,帶着絲絲涼意。小鳶不知何時來到葉清舞的身後,對着葉清舞道:“清舞姐姐,下雨了,你快進屋吧”。葉清舞沒有回答,卻是慢慢走進屋裡坐在窗前看雨。
第二天,太陽依舊從東邊緩緩升起,慢慢地用光芒將昨夜的雨留下的痕跡隱去,可是有些東西卻已經留在了某些人的心底。
“小姐,你真的要喝嗎?”說這話的正是趙惠宣的貼身丫鬟明秀。
“這個孩子不能留”,趙惠宣拿起藥碗欲將墮胎藥喝下,一臉的決絕。
葉清舞卻突然進來,將藥碗打碎,向着趙惠宣道:“我知道你怨恨風大哥,但我請求你留下這個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趙惠宣聽罷,眼中有淚滑落。葉清舞看她漸漸變得柔和的神情,才放了心,繼續說道:“慧宣姐,孩子是一個新的生命,他是帶着希望而來的,一定會給你帶來許多歡樂的,就讓他平平安安地出生,平平安安地長大吧!”
聽完葉清舞的話,趙惠宣止住了哭聲,對着葉清舞道:“謝謝你。”
剛剛發生的事跟在葉清舞身後的小鳶都看在眼裡,她和葉清舞從趙惠宣那出來,兩人走到一個無人之處。小鳶停下腳步,問道:“清舞姐姐,你爲什麼要留下那個孩子呢?有了那個孩子,你和然風大哥之間………”小鳶的話還沒說完,葉清舞卻打斷道:“娶妻、生子、歷盡人世,他才能早日回去,不用受凡人輪迴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