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分流逝,也有人開始被工作人員帶走。房間漸漸空了起來。
穆向晚不知道上場的順序,索性平心靜氣地等待,甚至問這裡的保鏢有沒有中文書可以看——當然被拒絕了。
保鏢的臉色很難看,但是面對着乖巧的,只是表現出自己的失望然後就一聲不吭地回到自己位子上的穆向晚,到底是沒有發脾氣——這個東方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她以爲這裡是咖啡廳,圖書館嗎?
真是氣人……
不過比起那個傢伙來這東方女人確實是太乖巧了。
保鏢看着專心搭着紙牌的面具少年,嘴角微微抽搐——這個倒是把這裡當成遊樂園的了。今年到底怎麼了,爲什麼一個兩個都那麼邪門?他們不是應該哭泣,祈求,鬧事的嗎?這樣讓他們做保鏢的很沒有成就感啊!
算了,算了,不去想那些,誰知道這些漂亮的娃娃能不能活過明天?
保鏢給自己心理催眠,而房間裡的人越來越少了。魔術師可能是覺得無聊,走到了穆向晚的身邊,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對她笑眯眯地說:“美麗的小姐,不知道您的芳名是什麼?”
“啊,我叫穆向晚……”
“穆小姐,您的美麗猶如皎潔的月光,您的眼睛宛若燦爛的星辰……”|
那個魔術師開始用詠歎調讚美穆向晚,而穆向晚呆住了。手背上還殘留着親吻帶來的奇異觸感,而保鏢滿臉黑線地把他們分開。後來,那個魔術師被人帶走,再後來那個黑人來到穆向晚的面前,極力控制住面部表情:“該上場了。”
“嗯。”
穆向晚到後臺的時候正好能看見舞臺上的拍賣。
她看着漂亮的面具男被人帶到了臺上,然後……被人澆水?
他的衣服已經完全是透明的了,有水珠滴滴落下,而他豔麗的紅髮越發鮮豔。他肌肉紋理分明,意料之外的,居然不是纖瘦的類型。穆向晚在臺後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從底下觀衆的反應來看,應該是被這個男人驚豔了吧。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冷翼凡……會出現嗎?
穆向晚飛快向着包廂方向看去,但是那裡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全場唯一的光源只有舞臺上。主持人開始充滿激情地介紹那個少年,起拍價是500萬,很快就叫價到了2000萬?
這幫傢伙還真有錢。穆向晚想道。
因爲看不到慕清的具體表現,穆向晚的反應還算平靜,但是冷翼凡已經有了一種崩潰的衝動。
雖然慕清一上臺就對他打了暗號,示意事情已經搞定,讓冷翼凡心情一鬆,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是在計劃之外的了。爲了確保安全,冷翼凡自然會出手把慕清買下,但是慕清他在做什麼?他希望引起紛爭嗎?
水珠從他的紅髮下滴落,他的身材完美地展示在衆人面前,引發陣陣唏噓聲。雖然帶着面具,但是他的眼睛好像帶着電流,充滿着媚意的掃視讓原本對他沒有興趣的人都起了興趣。爲了符合“希臘王子”的氛圍,他吃着葡萄,輕鬆地撕開表皮,然後放入口中,舔舔手指尖的殘汁……他好像一隻發了情的孔雀,無時無刻都在展示自己的美麗和交。配欲!
這個傢伙!他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玩的?
雖然早就知道這個傢伙的本性,但是冷靜理智如冷翼凡還是頭痛了。下面的人喊到三千萬的時候,屬下問他要不要加價,冷翼凡搖頭:“不用了。”
“那慕清先生被……被‘買’走的話……”
“他會很高興的。”冷翼凡淡漠地說。
……
與屬下跌宕起伏的心情不同,冷翼凡的心全在接下來要出場的那個女人的身上。
他的向晚。
後來,慕清以8000萬的高價被一個好男色的富商買走,而冷翼凡從始至終沒有參加競價。那個富商接過主辦方給的特製的鑰匙,激動地手都在發抖,而慕清對冷翼凡一個飛吻,好像是在表達喜悅,也好像是在譴責冷翼凡的毀約。冷翼凡裝作沒看到。
“啊,在令人激動的‘希臘王子’後,迎來的是我們完美的東方公主!她除了容貌出色,個性溫柔體貼,擅長廚藝,皮膚光潔細膩,充滿了東方女性的特質外,而且還擁有着精湛的賭術!先生們,買這樣的女士回去,不僅可以作爲牀伴,而且會是生意上最得意的手下和夥伴!這樣集牀伴,廚娘,員工於一身的女人不買回去是不是太傻了呢?來吧,亮出你們的競拍牌吧!底價100萬!”
……
憑什麼剛纔那個傢伙的底價是500萬而我是100萬?穆向晚鬱悶了。
雖然這樣的鬱悶很沒道理,但她的心情還是不太好。
爲了爭取進入好人家,拍賣品們都會極力展示自己的溫柔與柔美,但是穆向晚心情不好,臉上沒有一絲笑容。觀衆看着舞臺上的黑衣,黑髮,皮膚比牛奶還要細膩的中國公主,看着她憂傷柔美的側臉,只覺得身上的荷爾蒙開始分泌。
如果說方纔的紅髮男子是陽光般炫目的話,這個女人就是月光一樣輕柔。這麼光滑的皮膚手感一定很好,而且擅長賭術……
價錢慢慢地往上加。
價錢到兩千萬的時候,冷翼凡也參加了競價。穆向晚聽到主持人說“冷先生”,急忙朝着那個競價的方向望去,什麼都看不清,但是她知道冷翼凡來了。
她笑了起來。
東方公主的笑容好像是夜間開放的純潔的曇花,午夜中靜靜散發着幽香。冷翼凡看着她,也笑了。
向晚,你是我的。
誰都不能把你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