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向晚的手腕被賓利抓住,手上起了紅色的勒痕,觸目驚心。她動彈不得,索性不再反抗——反正反抗也是沒用的。
後來的路上,穆向晚表現地乖巧地不能再乖巧了,但是賓利還是對她極爲提防,一副她是人形生化武器的樣子。穆向晚心中暗暗好笑。
車子在一座高樓前停了下來。
這棟200樓的高樓十分壯觀,金碧輝煌,拍賣會就是在一樓的大廳,而拍賣品則是在守衛森嚴的地下室。
作爲東道主,賓利一進大樓就受到了最高級的對待。
和一個黑人說了幾句話後,作爲拍賣品的穆向晚被帶到了地下室裡。她沿着臺階走着,在進門的時候被人檢查了手鐲,然後走到“儲藏室”的時候。然後,她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什麼地下室……
這裡簡直是人間天堂啊!
隨處可見的有着編號的各種古董寶物,形形色色的漂亮男女,要是忽略人數多到可怕的黑衣保鏢外,簡直是上流社會的社交晚宴現場。穆向晚眼尖地發現他們手上或者脖子上,腳上都帶着首飾,男女都有。她不會覺得這只是爲了美觀罷了,想來這些首飾裡都放着炸彈吧……
要是大家一起反抗,炸彈一起爆炸會如何?
呵。
穆向晚想着,不由得笑了起來。黑人很少見到來這兒還那麼怡然自得的人,不由得對她多看了幾眼。但是很快,他就被別人吸引住了目光。因爲有人比穆向晚還要自在。
房間極大,在房間的中央是一個穿着白色的……幾乎透明的羅馬服,頭上戴着月桂樹花冠,頭髮火紅,漂亮得好像太陽神阿波羅一樣的男子。雖然帶着銀質的面具,但是他銀色的眼睛好像寒星,吸引了穆向晚的目光。
不知道面具下會是什麼樣的絕色容顏?穆向晚默默想着。
記憶中的阿波羅總是和樂器離不開的,但男子手中拿的是……魔術棒?他從自己幾乎赤。裸的身體裡掏出了一大束玫瑰,在場的女士們都開始尖叫,而他對着衆人揮手,一副開心得意的樣子。
他笑的實在太囂張,押送穆向晚進來的保鏢終於看不過去,怒吼:“這是做什麼?不知道要保持肅靜嗎?你們當這樣是遊樂場嗎?有誰違反規矩現在就把‘鎖鏈’解了!”
聽到他的怒喝後,人羣逐漸散去。“阿波羅”落寞地撕着花瓣,一副憂傷的樣子。穆向晚又看了他幾眼,他居然對穆向晚做了一個飛吻的動作,舌尖舔舔自己紅豔的脣,穆向晚不知道爲什麼覺得身子有些發寒。
好奇怪的感覺……
明明是個英俊的男人,爲什麼會有發寒的感覺?
感覺比面對冷翼凡還可怕……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穆向晚搖搖頭,不再胡思亂想,而是順從地坐到一邊。美少年在一旁孤單地玩着紙牌,不再和其他人交流。
而拍賣會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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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巴黎是一個不夜城,而位於巴黎東部的拍賣會受到了黑幫的嚴格保護,只有收到了邀請函的人才能帶兩個隨從進去。他們進門之前都要經過金屬探測檢查,槍支彈藥以及管制刀具都是被禁止帶入的。
“老大,冷翼凡來了。”
特別包廂裡,賓利的手下前來報告。聽到這個消息,王雪晴的臉色一變,先是鮮紅然後慘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失落。賓利點點頭,輕蔑地說:“他倒真有膽子。他帶了哪兩個幫手?那個英國佬嗎?”
“不是,是跟隨他多年的下屬。”
“那個英國佬居然沒來?啊,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在保護那兩個小崽子,這樣他失敗的話也不會波及他們。他還真是個稱職的父親。”
賓利說着,大家都怪聲怪氣地笑了起來,而王雪晴沒有笑。她突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她曾經那麼希望冷翼凡死,用他的死亡來洗刷自己身上的屈辱,但是他真的死的話……
還是會難過吧。
會覺得丟失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
拍賣會開始了。
按照慣例,最先開始拍賣的是物品類,而人體的拍賣則在後半部分——也是最爲刺激的部分。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可能是需要一個手下,可能是需要一個寵物,也可能需要的是人體標本,所以對於拍賣品而言這是風險極大的一場遊戲。他們當中有些是自願的,想借此機會一步登天,但更多是有什麼把柄在黑道手中,不得不這樣做。
在黑道這幫傢伙的眼裡,他們只是用於取樂的工具罷了。
雖然在冷翼凡身邊那麼久,但是冷翼凡一直沒有展示過他的世界,穆向晚也從未想象到他的世界居然是這樣的殘忍和瘋狂,人命也是那麼的廉價。他們中有很多人被注射了藥物,和穆向晚一樣蒼白無力,最糟糕的是眼睛裡有的只是一潭死水和對於生命的絕望。
穆向晚情願死也不願意這樣。
她不會做任何人的玩物。
她和賓利的聊天讓她知道她手上的炸彈是有一定威力的——至少能炸死兩個人的威力。賓利只考慮到了人質逃跑的話會死,卻沒想到人質自己求死會怎麼樣?反正有人買她的話,她不介意到時候扯斷手鐲也那人同歸於盡——不過這樣的機率也很小,那人的保鏢會制服她。
穆向晚腦子有點亂,乾脆什麼都不想,耐心等待自己的上場。
三少,你會來嗎?
我既希望見到你又希望你不要走進這個陷阱……
我真是麻煩的女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