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不要啊,我不想當太監!!!”
淨身房內,宋訥殺豬般的叫聲傳了出來,一個月後,他就成爲了一名光榮的小太監。嗯,天字第一號的那種。
每個皇帝身邊都會有這麼一兩個心腹,通常意義上來說都是太監,畢竟朝夕相處,陪伴喝茶吃飯,總歸多多少少有點感情。
長久下來,自然而然地親近皇帝的近身太監會成爲心腹,至少也算是個紅人吧。
但是,現在的朝廷廟堂之上,可不由皇帝說了算,李榷和郭汜不合的苗頭已然顯現出來,他們兩人爭權奪位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只要一方提出的任何意見,另外一方必然會反對,純粹的爲了反對而反對,頗有點明末黨爭的意思。
要不是李儒在中間周旋調解,恐怕兩人早就各自拉上自己的心腹人馬,真刀真槍地在長安城裡幹上一場了。
而今天聊的最多的話題,自然是呂布走了以後,這浩大的長安城應該要怎麼守住?李榷和郭汜二人到還有點自知之明,把他們兩人綁在一起也打不過呂布啊。
這呂布一走,外邊那些虎視眈眈的關東諸侯們,可不會放鬆對於他們的渴望。現在來說,殺了他們,幾乎可以說是佔據了大義的名分。
“嘿,郭汜你個大傻缺還想着和我奪東門的兵權?”
李榷面色潮紅,帶着酒後那種獨有的微醺,說話間酒氣噴涌而出,讓站在郭汜後邊的百官齊齊地後退一步。
他就這麼敞開着裡邊的綾羅綢緞衣服坐在左側的最上方,身邊跟着兩個壯漢,嘿哧嘿哧地擡着他的狼牙鐵棒。
“哼!我看你是喝酒喝傻了!本將軍怕你喝酒誤事,特意來幫你把守城門,你倒好,不僅不感激,還敢來罵本將軍,我看你是真是找死!”
郭汜眼中寒光一閃,他端着架子,神情中對於李榷極度鄙視。他自認爲算是那種有頭腦的傢伙,自然看不上李榷這種一身武力的大傻帽。
“哦?本將軍喝酒誤事?不對啊,我分明聞到了郭汜你個大傻缺身上的胭脂水粉的二味道,難不成還真是我喝醉了,連女人的胭脂水粉和男人的汗臭味都分不清了?哈哈哈哈!”
李榷裝模作樣地問道,隨着他的嬉笑聲,站在李榷後邊的百官也跟着一起哈哈大小。反正他們都不怕得罪郭汜,對方要是真怒了,也會找李榷這個頂樑柱的麻煩。
畢竟,帶兵出身的李榷深刻地知道護不住自己兵的將軍,早晚被手下給背叛,他就這麼和手下大聲地嘲諷着郭汜這個軟腳蝦,語中帶刺,顯然有人在上朝前給他出過招。
看着火藥味十足的下邊兩位將軍,新晉升爲公公的宋訥嘆了口氣,他瞅了一眼整個廟宇朝堂,自己站着的位置還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自己這算是被騙了呢?
還是算自己太貪心結果沒落得一個好下場?
宋訥有點迷茫,他發現即便陸西法離開了,好像安排事情都沒有出過錯,那麼那幾個錦囊自己究竟要不要打開?
而下邊兩位脣槍舌劍交鋒着的兩大派系顯然已經達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這時候可不存在着什麼冷眼旁觀的中間派,所有百官要麼死了,要麼選擇一位投靠站隊已然站完了。
“哼哼,說不定是李將軍的鼻子被酒給薰壞了吧,我看還是讓郭將軍當國師要來得好,而且還可以統領整個皇城的軍隊,”
站在郭汜旁邊的一位官員忽然間下跪,朝着上方跪拜道,“臣懇請皇上同意微臣的請求,只有郭將軍才能夠復我大漢河山啊!”
“復我大漢河山?我看是復後宮的河山吧,昨晚後宮那動靜整個京城的人都聽見了,”
李榷身後的一個四五十歲,看起來頗爲精明的中年男子也順勢朝着地上一跪拜,大有着一副皇上不同意我就不起來的架勢,
“皇上,只有李將軍纔是能夠復我大漢河山的最好人選,所以微臣請求陛下封李將軍爲統領大將軍,下旨讓天下所有軍隊,盡數歸於李將軍執掌。”
朝堂之上,兩派人馬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互相攀比着誰的演技更加浮誇,誰的演技更加能夠打動背後的主子。
宋訥嘆了口氣,他記得陸西法給自己的錦囊第一個上邊就寫着,樊將軍死後打開。以宋訥的估計,這兩派人也差不多是時候要火拼了,但是他摸不準要不要打開這個錦囊。
他就怕以陸西法的算計,弄不好又是給自己挖了一條坑,而且還是讓自己心甘情願走進去的那種。
“阿嚏!”
而此時,已經距離此處不知道多少遠的地方,陸西法也憑藉着一身才學(劍與黃金),成功地成爲了一名陸氏家族的旁系族人。
而他現在也正拿着陸氏家族的名片貼,前來許昌拜會這邊的一位後勤官。至於爲什麼要選擇許昌呢,那是因爲許昌那邊後勤的老大性苟。
嗯,就是苟住的苟。
一聽這名字,陸西法就知道自己應該來這裡,這名字實在是太應景了,真是符合自己求苟而不得的心態。
所以,陸西法暗暗決定,自己一定要好好地輔助這名君主,至少也讓他當個諸侯,好讓自己的苟住大業能夠更前進一步。
“咚咚咚!”
陸西法拉住了棲紅色大門上的圓環,輕輕地敲擊着大門,聽說這裡就是那個掌管着後勤的司空司了,想來以自己的才學某個一官半職不成問題。
“轟!”
大門和地面見發出着沉重的摩擦聲,大門被緩緩地打開,一個身着灰色制服,探頭探腦地下人小廝鑽了出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陸西法,但是並沒有認出他是誰。
但是,儘管他也算是半個老熟人了,他也認爲自己能夠記住主人的全部熟人。畢竟,敢這麼大大咧咧地來敲門的,必定應該是有幾分關係的。
他想了想,抱拳拱手問道,“這位大人不知道怎麼稱呼?讓我好進去稟報一下主人,說是尊客已經來了?”
“好說好說,你就說學生陸西法求見苟兄,這是我的家族拜祭名片帖。”
學生?
小廝不敢多問了,深怕慢了主人的大事。只是他也有點奇怪,主人什麼時候收了一個學生了?
雖然自家主人是一個天才,而且少年成名,但是老師這種東西不是說你是天才就能夠當好了,要能夠教的好。
任憑這小廝再怎麼打量,再怎麼回憶,這陸西法除了長得帥之外,無論氣質還是氣血皆是平平無奇之輩。
而且,從他身上的衣着裝扮來看,恐怕此人的家境也就是普通的富貴人家,不是那種王公貴爵之類。
他身上似乎也沒帶兵刃,氣血也沒有幾位將軍那麼雄厚凶煞逼人,神態上雖然看不出任何的兇惡,也沒有膽怯,但是那種老江湖的油畫卻絲毫不見半分,看起來像是個剛入江湖的菜鳥一般。
小廝進來的稟告的時候,荀彧正在書房裡練習着毛筆字畫,他爲了藉着陽光,所以是正對着大門的方向的。
所以,當他的眼角餘光瞟到小廝那急匆匆地聲音的時候,笑了笑,“怎麼了,這麼着急,該不會曹公這麼快就攻破長安城了吧?”
“不是的,大人,有人持了一張名片貼,說是學生陸西法來拜見苟兄,小人不確定這人是不是大人的學生,所以來特意稟報一下,”
小廝雖然跑得有點急,但是也沒有氣喘或者斷斷續續,反而說話極爲流暢,有條不絮的。
“學生?”
荀彧原本正低着頭練習毛筆字的身軀一下子停住了,他從小廝的手中接過了這張拜名帖,略微一看就有了思量,
“呵,妄想一步登天之輩真是多。”
說着,他搖了搖頭,目光卻忽然看見方形木質書桌上,被切割下來,多於的宣紙毛腳料。他乾脆也不潤筆了,直接順手寫了幾行字,而後也不顧沒有幹,直接塞進了那小廝的懷裡,
“去,直接把這張紙給他。”
“持三字帖見一品官,儒生妄敢稱兄弟?”
陸西法看了看從小廝手上接過來的紙條,心知這苟大人還倒是真有幾分脾氣,居然連見都不見,直接想要打發走了自己,
“誒誒誒,那個誰,你關門做什麼?沒見我正想着辦法嗎?”
“想辦法?去去去,你根本就不是我家老爺的學生,而且我家老爺根本不認識你!”
小廝正想關大門而後將門栓放下去,卻直接被陸西法卡住了,後者笑嘻嘻地對着他說道,
“嘿嘿嘿,別急嘛,你看看,這明明是你家老爺給我出的上聯,是想要我對出下聯的。你還真以爲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說着,陸西法連走七步,每走一步就點一下頭,而後也不寫紙上,直接讓這小廝帶話進去,
“行千里路,讀萬卷書,布衣亦可傲王侯!你就將我這下聯說給你家老爺聽吧,想來你家老爺會親自出來迎接我的,而且還必須開的是中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