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好擔心,你小小的年紀,怎麼能應付得了?”紀芸撫摸着宋箬溪的髮髻,眼中是一片茫然,她對女兒將會遇見的事兒全然無底。。。
“娘,你教了我這麼多事,又找了幾房忠心老實的下人跟着我過去,不管是什麼事,我能應付得了的,你就放心吧!”宋箬溪繼續安撫道。
就在紀芸爲宋箬溪婚後生活擔憂的時候,眼前又有一件事發生。
日子已定,鄴疏華決定在七月十五日啓程回登瀛城。
陳陌來慶原也幾個月了,他不會在這裡等到明年帶着周思儀一起回赫國,選在七月十二日回國。等明年開春,閩帝會派人護送周思儀前去赫國與他成親。
閩帝在七月十日爲即將離開慶原的鄴疏華和陳陌舉行送別晚宴,並特別恩准宋箬溪和周思儀參加,讓這兩對要離別的未婚夫妻見上一面。
七月十日申時左右,三品以上的大臣帶着親眷入宮,宋箬溪跟着紀承宣和紀老夫人一起進宮,同行還有紀蓁和紀大夫人。
宋箬溪第一次進皇宮,有幾分新奇,在宮門處下車換轎,坐在轎子裡,透過竹簾往外看,閩國的皇宮與現代看過的故宮很相似,都是磚木結構,朱牆碧瓦,青白石底座飾,還有金碧輝煌的彩繪。
晚宴設宮後苑的璃藻堂內,時間尚早,駙馬、大臣以及諸府公子們在宮後苑的延暉閣暫坐,公主、命婦及諸位姑娘在宮後苑的澄瑞閣暫坐。
轎子在瓊苑西門外停了下來,進了門,紀承宣和紀蓁在宮人的引領下從左側前往延暉閣,紀老夫人、紀大夫人帶着宋箬溪隨宮人從右側前往澄瑞閣。
“溪兒要是想四處看看,可以請宮人領路。”紀老夫人留意到宋箬溪在不動聲色的環顧四周,輕聲道。
“我要陪着外婆。”宋箬溪拒絕了,在這事故頻發的皇宮,還是小心謹慎點好,對於宮中的景觀,走馬觀花即可,細看就不必了。
澄瑞閣裡已經來了不少人,在互相攀談,宋箬溪給幾位與紀家交好的夫人見了禮,就去姑娘們聚集的偏廳。
周思儀已經到了,只是她似乎在和蔣豔兒爭執什麼,場面很是劍拔弩張,沒有注意到宋箬溪進來。
“周妹妹。”宋箬溪走了過去。
周思儀看到宋箬溪,稍稍收斂了一下臉上的怒色,道:“宋姐姐你來了。”
“兩個不要臉的賤女人,就知道勾引男人。”蔣豔兒罵道。
宋箬溪和周思儀兩人名聲都不太好,一個在芙蓉園內與男人私會,一個公開表示傾慕男人。相比較起來,宋箬溪的名聲要稍好點,她嫁的是與她私會的鄴疏華,周思儀卻另嫁了他人。有些心思黑暗的人在想赫國的這位東璧候難道偏愛綠色?
蔣豔兒知道宋箬溪和周思儀交好,因宋箬溪遷怒周思儀,出言嘲諷。周思儀沒有理會她,誰知她越說越過份,氣不過,才與她吵鬧起來。
宋箬溪不知道事情的起原,但聽蔣豔兒罵的話,馬上明白過來,反應極快地問道:“賤女人在罵誰呢?”
“賤女人罵你,怎麼樣?”蔣豔兒沒反應過來,接口道。
“噗”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周妹妹,夏蟲不可以語冰,庸人閒話,何必在意?”宋箬溪嘲諷地笑了,與這種笨蛋鬥嘴,一點樂趣都沒有。
“姐姐所言甚是,妹妹受教了。”周思儀輕笑道。
“你們好大的狗膽,敢說我是庸人,我要告訴皇舅舅,讓皇舅舅處罰你們!”蔣豔兒氣得面紅耳赤,厲聲道。
宋箬溪露出被冤枉的表情,委屈地問道:“婉容郡主,我有說過誰是庸人嗎?”
“毓嫺郡主沒有說誰是庸人。”周思儀一本正經地答道。
宋箬溪裝模作樣的拍拍胸口,“好怕怕喲,本郡主還以爲說錯話,無意中得罪人了呢!”
“姐姐你是御封的郡主,很快就要做登瀛城少城主夫人,你說的話又怎麼會有錯呢?”周思儀斜了蔣豔兒一眼,挽起宋箬溪的手臂,“是那些不懂事的人,說錯話,嚇着姐姐了,妹妹陪姐姐過去喝杯茶定定驚。”
這話明確向蔣豔兒表明,她們也是有封號的,不是普通婦人,可以任由蔣豔兒欺凌,若要到御前去告狀,還指不定誰告誰。
蔣豔兒盯着一唱一喝的兩個人,臉色鐵青,表情有些猙獰,正要開口說點什麼,被與她交好的兩位姑娘給拉住。
一個道:“縣主,尊貴的金枝玉葉,別跟她們一般見識,跌了身份。”
另一個道:“縣主,園子裡的花開得好,我們去看花,與她們說話,失了體面。”
看蔣豔兒她們離開了,宋箬溪和周思儀走到一旁坐下,其他姑娘也三五成羣的閒聊,偏廳內的氣氛變得和諧。
“姐姐八月份就要離京,我的及笄禮,姐姐不能來參加了。”周思儀遺憾地道。
“沒想到日子定得這麼早。”宋箬溪輕嘆道。
周思儀掩嘴笑道:“我聽說是登瀛城少城主跟皇上說,選最近的日子的。”
“你天天困在家裡學規矩,你上哪裡聽說來的?”宋箬溪撇嘴,纔不相信她的話。
“我表哥告訴我的,表哥現在是御前侍衛。”
宋箬溪訝然,“姜公子不參加秋闈嗎?”
周思儀輕嗤一聲道:“他不學無術,無能之輩,他去參加秋闈是丟人現眼。”
“姜公子只是玩性太重,他要真是無能之輩,又怎麼能去當御前侍衛呢!”宋箬溪笑道。
這時,任晚秋和魏卿予袂而至,徑直走了過來,彼此見過禮,問候了幾句。
魏卿予笑問道:“你們剛纔在說什麼呢?”
“說秋闈的事。”周思儀笑道。
任晚秋看着宋箬溪,問道:“今天九月的秋闈,宋三哥會下場嗎?”
“哥哥會下場。”宋箬溪笑道。
任晚秋咳了幾聲,道:“以宋三哥的才學,一定能順利通過的。”
“謝縣主吉言。”宋箬溪淡淡地道。
四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着,很快就到了酉時初,宮女來請她們入席。昨日立秋,今晨又下了一場秋雨,晚風透着絲絲的清涼,衆女眷在宮人的引領,前往璃藻堂,遠遠的就聽到悠揚動聽的樂曲。
爲了避嫌,除了皇上和他的妃嬪們坐在一起,其他人男女分坐,男在左,女在右,宋箬溪和周思儀的身份地位相當,被宮娥安排坐在了一起,這樣正合兩人心意。
“赫國東璧候到!”伴隨着內侍陰柔的通傳聲,身穿寶藍色繡祥雲紋的錦袍的陳陌走了進來。
在座的姑娘有許多不曾見過他,頓時引起了一陣騷動。
周思儀看清了他的容貌後,瞪大了雙眼,“姐姐,他……”
“妹妹,他就是赫國東璧候。”宋箬溪打斷周思儀的話,握住她的手。
周思儀扭頭看着宋箬溪,張了張嘴,沒有把疑問問出口。
陳陌做爲今天晚宴的主賓之一,被宮娥引到左首第一張桌子邊。他動作優雅的撩起錦袍坐下,脣邊帶着一抹淺笑,目光掃過對面的衆女眷,很快就看到了宋箬溪和周思儀,習慣性的眯了眯眼睛。
宋箬溪沒看陳陌,但感覺到他看過來的目光,有如芒在背之感,猶豫片刻,擡眸迎了上去。
“他在看我!他在看我!”旁邊有花癡女激動地喊道。
“你少胡扯了,他明明看的是我。”
“你們別自作多情了,東璧候看的是婉容郡主。”有人打擊她們。
宋箬溪輕輕搖頭,紅粉骷髏最可怕.換了男人也一樣,陳陌這種黑心的男人,頂着這張俊臉,不知讓多少女子心碎神傷。
“登瀛城少城主到!”隨着內侍的通傳聲,另一個令人注目的人物出現了。
宮娥把鄴疏華引到陳陌身邊坐下,宋箬溪頓時緊張起了,這安排太亂來了!恨不得起身把鄴疏華從陳陌身邊帶走。
鄴疏華鎮定自若的向陳陌微微頷首,坐了下去,目光看向對面,看到了宋箬溪,溫和的笑了笑。
“溪兒很擔心我會傷害你。”陳陌勾脣笑道。
“閣下這些天按兵不動,是否打算放棄了?”鄴疏華問道。
陳陌湊近了一點,道:“此去登瀛城,路途遙遠,舟車勞頓,比較容易得手。”
“我隨時恭候閣下派來的人。”鄴疏華毫不在意地笑,彷彿陳陌派來的不是殺手,而是來送裡的朋友。
兩人交談的聲音很小,臉上都帶着笑,在外人看來,他們相談甚歡,沒人想到他們談的是刺殺一事。
“雒淇公子到!”
上官墨詢一進門,女眷們響起了輕呼聲,有些定力不足的姑娘口水流出來了。三個各具特色的男子,兩個已經名草有主,唯有他是單身,姑娘們的目光更多的落在他的身上。
宋箬溪看着上官墨詢被宮女引領着在她對面的坐下了,眸光微閃,低下了頭。上官墨詢落了座,才發現宋箬溪坐在對面,眼裡浮出微妙的波瀾。
“溪兒喜歡的是他,你難道就不介意?”陳陌挑眉問道。
“師弟與他的緣分已盡。”鄴疏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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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一點事,弄得我時間不夠改好後面的,先發上來,一會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