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如火,將亂星海周圍漫漫的大霧,染得一片通紅,海水,都被描摹上了一層金邊,空氣中,還殘留着那場大雨的痕跡,帶着些微微的清冷。
司徒家族的山脈上,棵棵大樹,枝葉在風中不斷擺動,發出沙沙的輕微聲響。
張麒天和司徒風,已經從那院子走了出來,一起出來的,還有司徒炎。
不知爲何,這司徒炎的臉色,似乎並不是很好看,出來後,向張麒天鞠躬說道:“前輩,若是沒事,我就先退下了。”
司徒風在身邊,卻是插嘴道:“炎弟,要不你和我們一起來吧,前輩多帶一個人,沒有什麼的。”
張麒天沒有開口,只是笑着看向了兩人,這兩人,是司徒家的嫡系子孫,所以,張麒天即使是成爲了供奉,地位也要比他二人低。
司徒炎卻是搖搖頭,開口道:“晚輩功力低微,不敢去給前輩扯後腿,還是不去了。”
張麒天此時才點點頭,擺手說道:“一切隨你。”
司徒炎再次行了一禮,看了司徒風一眼,轉身走去。
看着司徒炎走遠,司徒風臉色卻是沉了下來,眼睛中有着些陰霾之意。
張麒天打量了他幾眼,心中冒出一個想法,皺皺眉,開口道:“如此我們便走吧”,司徒風連忙陪着笑臉,跟在了張麒天的後面。
一路行走,很快便過了那條鐵鏈,走進了山脈下的城池,人聲瞬間便嘈雜起來,這裡居住的,大都是司徒家族的旁支,但即使是旁支,也是有着很多的人,在這城池中,擠擠嚷嚷,人聲鼎沸。
張麒天四處打量下,並未發現那中年人的痕跡,想來是害怕司徒家族,已經走了,但張麒天也並不能放心,這靈煞谷,似乎有着特殊的法門,可以追蹤自己的氣息。
兩人並不如何停留,便向着中心處的傳送陣走去。
白光閃過,兩人已經是身在亂星海的中心城池,而踏入這裡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拜訪司徒林。
再次來到了司徒閣,當司徒風說明了身份之後,門口的女修,連忙讓開了位子,引着二人走向後邊,司徒林倒是還住在那小屋子裡,見到司徒風,也很是高興,不過看到張麒天,卻是略微愣了片刻,交易一顆五階丹藥,這過程記得自是十分清楚。
“司徒林師兄,我已經加入了司徒家族,馬上就要成爲供奉了,現在,是要去擊殺一個靈煞谷的長老子孫”張麒天趁着司徒林還未開口,便搶先開口,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了對方。
司徒林又是一愣,不過轉瞬便是笑容滿臉,說道:“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啊,風兒還小,希望你以後能多提攜他一下啊。”
張麒天轉頭看看司徒風,竟然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潮紅,點點頭,開口道:“那是自然,此時天色已經不早,我還要去擊殺,不便久留了。”
司徒林點點頭,拱手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留你們了,不過,你們可以去豔魔樓去看看,今日早些時候,我聽說有靈煞谷的人進去了。”
謝過之後,張麒天也並未多說話,這裡,待的久了,難免會露出破綻,還是早些離開爲妙。
豔魔樓,是這亂星海中心城池最著名的一座青樓,修魔者不禁慾,所以這青樓行業,做的也很是風生水起,紅火無比,而這豔魔樓,便是最奢侈的地方了,因其女修質量,導致許多紈絝子弟,都會來此。
站在這樓前,張麒天擡頭看去,門前,是一面大大的匾額,上面書寫着豔魔樓三字,筆力蜿蜒,裡面似乎流淌着無數,無數畫面,只看了兩眼,張麒天便能感覺到,自己腹下,有着邪火向上冒,連忙移開眼神,把心神沉靜下來,向身邊的司徒風看去,這小子,早已經是被那塊匾額所吸引,心神還不知道飛到了哪裡,嘴邊流着口水,眼神中一片yin邪。
不過,這些對於小狗來說,完全沒有影響,它跟在張麒天身旁,輕輕的嗅着,眼神中有着厭惡之意,此處的空氣,充滿了濃郁的脂粉氣,小狗聞了幾下,打了個噴嚏。
張麒天的那五年內,也在青樓做過一段時間,所以也知道這地方的規矩,看了一會兒,邁步走了進去。
迎面而來的,便是兩個容顏中上的女修,衣着暴露,身上大片白花花的皮膚,都**在空氣中,張麒天眉頭一皺,不着痕跡的向後退了一步,一拉司徒風,將前面的兩女修擋了起來。
那兩個女修,倒是絲毫不在意,一臉的嫵媚,向着司徒風說道:“這位前輩,不知您需要什麼樣的女修啊,從普通人,到狂武級別的女修,我們這裡都有。”
張麒天一驚,竟然連狂武境界的女修都有,這裡的實力,可見一斑,仔細向四周打量一下,四周坐着的,盡是一些修行者,從武師到狂武都有,不過狂武以上的修行者,便一個都沒有。
“兩位前輩,你們需要什麼樣的女修呢?還是需要什麼樣的服務,只要是我們豔魔樓能做到的,一定會爲您做到”左邊的那個女修開口道,身子還在往司徒風靠近。
而司徒風,似乎是有些迷醉在這無邊的女色之中,眼神中有些迷茫。
張麒天連忙咳嗽兩聲,開口道:“我們是靈煞谷公子的護衛,不知我們公子現在何處。”
司徒風這才清醒過來,面色羞愧,看着那女修,說道:“正是,正是。”
右邊那女修,恭敬的說道:“原來是靈煞谷公子的護衛,你們公子,便在三樓左手邊第一間房內,兩位前輩,你們不要消遣一下嗎?”這女修先前也並未開口,一直都是靜靜的站在旁邊,但此時開口之下,頓時一股柔媚之意,席捲整個大廳,這聲音直讓人聽的心裡發酥。
張麒天瞥了這女修一眼,這女修,長的倒也十分美麗,而且一身修爲也在大武(術)師階段,看年紀,也是二十歲左右,如果放在宗派勢力內,絕對是天才般的人物,但可能是因爲沒有勢力,纔會被迫做這等買賣。
不過張麒天也不是心性柔軟之人,只看了兩眼,便收回了目光,冷聲說道:“不必了,你先下去吧,我們公子交待過了。”
那兩位女修也並不太過糾纏,聽到張麒天二人如此說,連忙行禮退下。
張麒天邁步上樓,樓上,便有着隱隱約約的女子喘息聲傳來,不過這樓上倒是通風無比,一絲脂粉氣味都沒有。
一路不停,兩人很快便站在了三樓。
三樓,顯然比下面更爲精雅了不少,雕樑畫棟,極盡奢華之能事,若不是張麒天知道此處是青樓,還會以爲此處是談詩論道的地方,外面隱隱的冷風吹過,將張麒天吹的清醒不少。
左手邊的第一間屋子前,卻是站着兩個人,看到張麒天二人上來,一臉戒備,隱隱的鬥氣從身上散發出來,如臨大敵般看着二人。
張麒天微微一笑,走向了兩人,那兩人,明顯的是緊張了起來,一左一右的,守着那一扇小小的門,有着隱約的女子喘息聲,從裡面傳出,可以想像到裡面的無限春光。
“這裡,是靈煞谷的公子麼?”張麒天輕聲的開口,問門前的兩個護衛。
左邊的護衛眼睛一瞪,說道:“與你何干。”
右邊那人明顯是看出了張麒天的有恃無恐,拉了左邊人一把,開口道:“不是,靈煞谷的公子,誰知道在什麼地方。”
張麒天看了他兩眼,哈哈一笑,也不見他如何動作,身形便晃動起來,瞬間便接近了兩人,兩掌分別襲向兩人。
兩人也是急急向後躲去,但他們忘記了,後面是門,兩人撞在上面,發出砰的一聲,張麒天的手,已經是近在眼前。
一掌拍下,黑色的鬥氣洶涌而出,瞬間便切斷了兩人的一切生機,兩個人,連血都沒有流出一絲,便軟軟的癱在了地上,死了過去。
聽到了門口的響動,裡面卻是傳出了一聲怒吼“你們兩個是不是不想活了,老子正在興頭上,你們撞門找死嗎?”
張麒天沒有說話,司徒風只是在一旁靜靜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同時對張麒天的崇敬之情,又多了三分,舉手投足間,便可以將別人的生死控制在自己手裡,這樣的實力誰不想要。
裡面過了一會兒,沒有聽到外面的聲音,似乎也是有些不耐煩,傳來了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接着便有輕輕的腳步聲從裡面傳來。
張麒天只是在外面,輕輕微笑着,等待着對方的出來。
司徒風,把眼神從地面的屍體,轉移到了張麒天的臉上,他看到了那一抹微笑,但是身子卻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夜色漸濃,這樓道中,有着昏暗的燈光亮起,不斷閃爍着,似乎那如豆般的火光中,是一個惡魔的頭像。
終於,吱呀一聲,面前的門,被輕輕的打了開來。
張麒天並手如刀,絲絲黑色鬥氣閃爍在手的邊緣,從下而上,向着對方的脖頸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