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遠處傳來一陣不明事物的啼叫,陰暗的事物似乎又重親躲了起來等待下一個黑夜的降臨。一束刺眼的陽光就像昨晚的月光不,就像是昨晚夢裡的月光穿透縫隙斜射在我早已嚇得蒼白冰冷的臉上。我扭轉頭眨了一下被陽光刺痛的眼睛,看到張子明和孫教授沉睡不醒。
夢醒之後,我意識有點迷糊,不知現在我是存在一個真實的現實之中,還是在一個虛幻的惡夢世界裡還沒有醒,昨晚的夢太真實了。我爬出睡袋,細看了一下沉睡中的張子明和孫教授,他倆臉上掛着似哭似笑的表情,冒着絲絲涼氣。我心一陣‘咯噔’難道他們倆已經死了嗎?我顫抖着湊過去,探他倆的鼻息,突然一下子被張子明反手抓住。
“天羽哥你發什麼神經啊?”他做過軍人,反應非常敏捷,雖是睡着了,但防範危險的意識卻沒有睡死,這是在探險路上一個很大的優點。
我不再理他,一邊抽菸,一邊在腦海裡翻出昨晚那個惡夢的每一個令人毛骨聳然的鏡頭,那些鏡頭裡算上我自己一共出現了四個人,不對,是五個人,除了我們四個,還有一個掛在牆上畫裡的那個老頭。而那個坐在石凳上哭泣的那個女子是不是劉瀟兒?
思緒很混亂,不想了,這只是一個夢而已,一個極度逼真的夢而已。張子明看似又睡着了,孫教授可能我們剛纔的聲響給驚擾到了,鼻子裡發出哼哼幾聲,朝裡翻了個身便打起了呼嚕。
突然,我一下子愣住了。
我看到,在兩三米遠的劉瀟兒的睡袋,已經空了。
我將張子明和孫教授叫醒,“劉瀟兒不見了”
“什麼啊!”張子明揉了揉眼睛,過了那麼兩三秒只見他突然像觸了電一身,一下子跳了起來,大叫道:“什麼!”
“劉瀟兒不見了!”我重複道。
我着急地聯想起昨晚的惡夢,剛使自己的心平靜下來一下子又亂了!
孫教授什麼話也沒說,爬出睡袋摸了一下劉瀟兒睡袋,“睡袋很涼,她離開睡袋的時間應該有一陣了!”
“不好!”我心裡突然涌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我快步走到供臺前,取下牆上的背袋想找出幾樣防身用的東西,猛然忘了背袋後的老頭畫像,畫裡的老頭就和昨夜夢中站在廳門口一樣,一幅慘淡陰森的模樣,臉部枯瘦,頭髮稀疏,身穿黑色長衫,發出寒光似的兩隻凹眼死死地盯着我。
三人不敢惹慢,走出大廳。我們大喊幾聲,荒村的位置就像是一個桶子的底部,四面環山,我們的呼鹹聲久久未能散去。
“本來什麼都好好的啊!你說她一個女孩子深更半夜離開我們,她去哪了啊!”
孫教授冷靜道:“我們先別急,急也沒用,小劉不是那種魯莽的姑娘,可能有什麼緊急的事,我們先分頭找找看。”
我思考了一會,依着昨夜那個惡夢的情形,挨着幾處破舊的院落找過去,沒走多遠,我驚訝地發現夢中那座傳出鬼泣聲的四合院出現在了我跟前。走到大門口還依稀可辨惜日的氣派景象,幾百年前的這座荒村,到底都住着一些什麼人?
張子明和孫教授跟了上來,這座四合院的大門半開着,我總有一個預感,不知爲什麼,我覺得失蹤的劉瀟兒就在我們跟前的這座四合院裡。
我用力推四合院大門,大門被艱難地被打開了。垵面還有一進內院大門,和我夢中出現在情形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扇門也是半開着的,看似是有人打開過了。如果劉瀟兒真的在這裡面,那麼我該怎麼去解釋我昨晚做的那個夢?張子明似乎難以理解我今天這番怪異的行爲,慢慢將頭探到門縫,朝裡看了一看,突然觸電般將頭縮了回來,然後猛吸了一口氣,睜大眼睛盯着我和孫教授。
“子明,怎麼了?”
“奇怪了,劉瀟兒一個人到這裡來幹什麼?”
內院中央不是我夢裡的石凳,而是一棵很大的古樹,劉瀟兒正站在古樹下擡頭靜靜地看着樹上茂密樹杈枝葉,好像在與什麼人對視着。
我們叫了幾聲,她依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保持着那個姿勢,似乎當我們根本就不存在。突然我的內心變得恐懼起來,張子明也一臉茫然地看了看我,一臉緊張地嚥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