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慶城的晚上,月色映照在石板路上,清亮如水,老乞丐三人走在上面好不愜意。老道士口齒不清的問老乞丐:“喂,老叫花子,你知道玉泉在哪座宅院裡面嗎?”老乞丐搖搖晃晃的回答道:“放心,我之前都打聽的清清楚楚了,在城南永安大街上,那座宅子很顯眼的,去了就看到了。”
“城南永安大街?那不是還有段距離?算了,我們走近路吧!”說完,老道士雙臂一振,人已經上了屋頂,徑直向着城南走去。老乞丐看了笑罵兩句:“你個牛鼻子到底是不通風雅,這種月色下居然要走屋頂,真的是煞風景。”嘴上這麼說着,身形也是一閃上了屋頂,跟着老道士向城南奔去。
章魚阿七無奈搖搖頭,怎麼兩個老前輩像小孩子一樣,行動起來毫無章法,可是又不想就這麼錯過欣賞名泉的機會,只得也飛上上屋頂,跟着一路奔去。
差不多一頓飯的時間過後,三個人的身影出現在了城南的永安大街上,三個人立在一座大宅門前,難怪說很顯眼,整個街上居於正中,還是最大的一個宅門,想注意不到都不可能。老道士望着宅門咂咂嘴吧:“好氣派的宅子,不知道這到底是哪家這麼勢大,令人好奇啊!”
老乞丐也吃了一驚,心裡暗暗想到:“今晚乘着酒興想放浪形骸一下,不會惹出什麼事吧?”還沒等他想明白,老道士已經飛身上了院牆,還在自言自語:“看着院子的佈局,那眼泉水應該在那個方位上。”說完,自顧自的躍下院牆,不見了蹤跡。老乞丐見狀不敢怠慢,飛身越過院牆緊緊追上老道士,還得回頭照看着點身後的小乞丐。
老道士帶着老少兩個乞丐,在大的不想話的宅院裡貼着牆根一路穿行,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彎,摸到了一個月亮門前,老乞丐探頭往門裡瞧了瞧,語氣裡滿是開心:“就是這裡了!”然後閃身就進了院裡。老乞丐緊跟着他身後也閃了進去,從老道士身後伸頭一看,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
院子並不大太,院中種滿了各樣的花花草草,院子正中是一座假山,傍着假山旁邊建了一座亭子,假山中間圍着一汪汩汩流淌的泉眼,泉水清澈透亮,在明亮的月光下波光粼粼,泉水彎成一條小溪,繞過亭子向着院外流去。
老乞丐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亭子上去,躬下身,雙手鞠起一捧透亮的清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啊,真的是甘甜凌冽、沁人心脾啊!不怪能釀出如此佳釀!”老道士見了,也迫不及待的跑過去,捧着水喝了起來。小乞丐不甘落後,快步衝上前去,乾脆俯下身直接用嘴喝了起來。
就在三個人沉浸在甘甜的泉水之中時,驟變突生,院中一個陰暗的角落裡,飛出幾隻暗器,直取三人首級而去!老乞丐忽覺眼角閃過了幾道寒光,心知不好,就手從水中摸出幾塊石頭向着寒光砸去,就聽噹噹幾聲砸飛了數枚暗器,饒是如此,還是聽到章魚阿七一聲悶哼,看情形是中招了!
老乞丐趕忙轉身面對暗器飛來的方向,凝神以對,同是輕輕出聲詢問阿七:“阿七,怎麼樣?哪裡中了暗器?”阿七咬着牙輕輕回到:“還好,左臂中了一鏢,好像沒有喂毒,算是萬幸直至。”那邊老道士也架起了門戶,四處觀望,此番畢竟是自己三人貿然闖入了他人的私宅,這種情況下也不敢大聲聲張,眼底聲音說到:“怎麼樣老叫化?看到人了嗎?我們悄悄溜出去吧!”
就在三人打算偷偷溜出去的時候,院裡忽然多了三個人,陰森森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歲寒三友的竹劍汪劍湖和梅劍姜秋雁!想不到你們也幹起了偷偷摸摸的勾當?”
聽到這句話老乞丐吃了一驚,這人認識自己說明是江湖中人,叫的還是自己之前的名號,說明這人是老江湖了。老乞丐嘿嘿一笑:“朋友此言差矣,這裡沒什麼歲寒三友,只有酒中三友,老朽九指醉丐汪劍湖,那邊那位牛鼻子乃是醉裡乾坤姜秋雁。”頓了一頓,又說道:“我二人此番前來並無惡意,乃是聽聞玉泉大名,酒癮發作,特慕名前來一瞻真容的,打擾了諸位實在是我等魯莽了,還望海涵!我等這就離去,若是諸位還不滿意,老朽明日一定登門拜訪,負荊請罪!”
那三人在陰影中看不清真實面容,只是言語中表現出對他們的懷疑:“兩位深夜光臨就爲了這眼泉水?等下你去跟我家主人解釋吧!”說完,不知把個什麼東西放到了嘴上吹了起來,就聽一陣如夜梟般的厲嘯響了起來,瞬間傳遍了真個宅院。九指醉丐汪劍湖見勢不妙,果斷大喝一聲:“快走!”,轉身拉起章魚阿七撒腿就跑。醉裡乾坤姜秋雁也轉身就跑,陰影中的三個人則陰森森的說到:“以爲你們能跑得掉嗎?”
老乞丐剛跑到月亮門那裡,就見已經有七八個人圍了過來,心知今晚不能善了了,自己怕是闖入了什麼江湖門派的禁忌之地裡。
老乞丐把阿七護在身後,眼睜睜的看着這十來個人把自己三人圍在了正中,老乞丐拱手行了一圈禮:“諸位,今晚老朽三人別無它意,誤闖貴宅實乃無心之失,還請諸位多多海涵,若是有其他什麼不滿,老朽明日必定登門謝罪,再商議其他賠禮,還望各位高擡貴手!”
這十餘人圍着他們並不說話,老乞丐看着這幾人,越看越心驚!這幾個人臉上帶着人皮面具,面具在月光下顯得蒼白瘮人,面具,暗器,老乞丐心想這不是跑到刺客窩裡面了吧?就在老乞丐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戴着面具,似乎是個管事的人走了出來:“哦?酒中三友居然跑到這裡來窺探吾等,實在是意料之外,看來世上真的沒有不透風的牆,再次隱匿了數十年,如今我們商會似乎也藏不下去了!”
商會?姜秋雁叫出了聲:“辰宿商會?”來人不做分辨,只是問道:“可是神鴉社鼠那兩個老不死的告訴你們的?”“神鴉社鼠?”老乞丐三人都滿臉驚訝,“不說?沒關係,以後你們也沒機會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