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奪橋

對於南岸上的韓禮來說,何敬真、趙鬱兩人之間的對陣,他看得到,但兩人的對話,他當然聽不到,但時間拖得越長,他心裡越覺得不安。

身邊的馬監軍湊了過來,輕聲問道:“韓指揮使,那趙鬱不會臨陣投降吧?”

韓禮輕輕搖頭,言語無力地回道:“應該不會。趙鬱這個人我瞭解,再說了,他的家人可全都在潭州城裡!”

兩人正說話間,響箭的聲音劃空而過,韓禮頓時變色,在馬上四處張望。

眼角掠處,一名潭州士兵手執令旗從西側大步跑來,口中高喊着:“報——韓指揮使,朗州軍從上游渡河了!”

聽聞喊話內容,沿途本欲阻攔那名傳令兵的幾名都尉都止住了腳步,同時用擔憂和驚恐的目光看着那個高大的傳令兵一路跑到了韓禮的馬前。

韓禮身子一震,厲聲說道:“不可驚慌,慢慢稟來!”

那名傳令兵單膝跪地,身體劇烈顫抖着,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敵人夜裡在上游段家村悄然渡河,現正向此處殺來!而且……”

韓禮眉頭一擰,不敢置信地問道:“段家村?水急且無渡口,不可能!而且什麼?”

那名傳令兵聞聲擡頭,身子馬上不抖了,臉上掠過一絲獰笑,口中喊道:“而且——要你的命!”伴隨着他的話音,那名士兵突然彈起,撲向了韓禮身下的坐騎,一刀斬在馬前腿上,左手順勢一把拉落了身形欲倒的韓禮,右手刀身迴圈,擱在了他的脖前。

突然的變故讓現場所有人都愣住了,等旁邊的人明白過來,韓禮已經被人挾持住了。

傳令兵正是朗州軍副將雷暉所扮。他也悄悄找到了幾個豬脬,昨晚上跑到了楊柳橋上游不遠處,先由一名水性好的手下拉着繩索潛游過河,然後他一手舉着一身潭州軍服和一套令旗,一手抓着繩索,輕鬆渡過了河,換好裝備,一直潛在附近。在橋南潭州軍開始列陣之時,他悄然貼近了隊列。因爲大家都在盯着對岸的奇怪陣形,沒人留意到他。等到響箭的暗號發出,雷暉立刻跑步,開始了突襲行動。

雷暉根本無視已經伸到自己臉前的刀槍,口中狂笑一聲,吼道:“想讓韓將軍活命,就別輕舉妄動!”

說完,雷暉粗壯的左胳膊輕鬆拖着胖胖的韓禮,向橋頭處倒退走去。不用他吩咐,他身後的士兵立刻閃開了可容他們通過的通道,他身前的士兵則全都挺槍舉刀,步步跟隨。

馬監軍急得滿頭是汗,卻不敢下令擊殺,這些士兵都是跟隨韓禮多年的士兵,關鍵時刻未必聽他的。

不久,雷暉拖着韓禮已經退到了被拆橋樑的南端,一腳站在橋面上,一腳踏在裸露的橋拱上,方纔停下了腳步。

雷暉不屑地看看眼前和身後的潭州兵,嘴一嘬,連續發出幾聲尖利的嘯聲。

一直觀察着橋面的兩側河道朗州士兵觀察到這一點,立刻分出好幾人跑向盾陣,一路狂喊着去通知何敬真。

一直分神凝聽這邊動靜的何敬真聽到隱約的嘯聲,又看到了向急跑狂叫的士兵,左手一指橋南,對着趙鬱喊道:“趙鬱,韓禮已經被我的人成功刺殺了!三聲之內,你讓開路,咱們還是兄弟,否則就只能怨戰場無情!一——”

說話的同時,何敬真右手左右猛劃兩下,然後向前猛地一指,一直保持肅靜的盾陣突然開了,一隊隊的士兵舉刀狂呼,疾衝了上來,這些都是跟隨何敬真多年的子弟兵。

趙鬱長嘆一聲,身子向旁邊一側,轉身對着營寨後面潭州軍喊道:“兄弟們,我們投降!放下武器,讓開道路!”

潭州軍看着周邊圍上來的朗州士兵,紛紛扔下了武器,讓開營門。

從營門口到北橋頭,只不過五十步距離,幾個呼吸之間,前排的朗州士兵已經衝到了橋頭處。

何敬真老當益壯,右手提刀,快步衝在了最前頭,口中反覆狂喊道:“我是何敬真!韓禮已被刺殺,趙鬱已經投降,放下武器,饒爾活命!”

處在橋面上的士兵看看眼前衝過來的潭州軍狂潮,再看看兩側舉箭欲射的潭州弓箭手,再回望一眼已經變得非常混亂、沒有命令傳來的橋南己方軍隊,知道自己上天入地都難逃了,立刻有聰明的士兵將武器扔在了地下,人開始向橋邊貼去。

有人帶頭,自然有士兵跟隨,守橋士兵很快騰出了一條橋面通道,何敬真帶領着朗州軍繼續向前衝去。

這時,雷暉卻遇到了麻煩!

擠在他身後的橋中央的譚州守橋士兵亂吵亂嚷着,不知辦纔好。喧鬧聲中,一支冷箭無聲無息地射向了雷暉的後心。

雷暉看似滿不在乎,其實早已經緊張得渾身冒汗,精神高度集中,耳邊聽到似乎有一些異樣,立刻警覺地將身子一扭,那支冷箭錯過了後心要害,狠狠地從他的肋骨之間紮了進去。

雷暉一聲痛嘶,右手下意識用力,刀在韓禮脖子上一劃,身子一斜,向河面上栽去。

已經衝到近前的何敬真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心中痛極,回身高聲喊道:“快去救雷暉!”

轉過頭來,何敬真一雙血紅的眼瞪着面前一個個畏懼的守橋士兵,狂吼道:“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否則殺無赦!”

口中喊着,何敬真沿着狹長的通道,直接衝進了潭州軍中,手起刀落,已經砍倒了幾名來不及反應的士兵。

緊隨其後的親隨們自然不甘落後,猛衝進來,奮不顧身地去衛護自己的老大人,再其後的朗州士兵也各自分工,押俘虜、騰橋面、架木頭,全力開道。

此時,韓禮幾名親隨架着已經人事不醒的韓禮,急速向後退去。

大批的朗州士兵如顛如狂,發足狂奔而來,特別是盤龍、趙葉等部族將領,他們本來以爲今天只是出來活動一下筋骨,根本沒有想到戰事進展會如此順利,從剛開始的不屑一顧變得特別積極,連連呼喝,大步搶到了前面,猛地衝進了進退失據的潭州橋南守軍當中。

這幾個猛男一發力,本就有些心慌意亂潭州更無心戀戰,陣腳不斷鬆動,向南橋頭退去。

“韓禮死了,馬監軍跑了!”人羣當中,不知是誰高喊了一句,朗州軍士兵也突然開了竅,合聲喊了起來。

喊聲就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潭州軍後隊已經有人轉身逃路了。

這時,一身是血的何敬真再度高喊道:“都是楚國男兒,放下武器,饒爾性命!”

何敬真的幾名親隨趕緊過來,全部衛護到他的身邊,齊聲喊道:“放下武器,投降吧!”

此時,殺得性起的盤龍一刀將一名舉棋不定的潭州士兵砍倒,他用力一抹濺得滿臉的鮮血,狂吼道:“再不放下武器,一個不留!”

面對着盤龍的一名潭州士兵魂飛膽戰,立刻將手中的刀扔在地上,跪了下去,高喊道:“我投降!我投降!”

恐慌是會傳染的,很快,橋面上所有潭州士兵放下兵器投降,遠離橋面的士兵則四散拔腿就跑。

盤龍將一名擋住他前行道路的潭州士兵一腳踢飛,健步如飛,向前追趕逃跑者去了,在他身後,一個個部族士兵也如出匣的惡虎,狂嘯着向前衝去。

趕在太陽落山之前,何敬真所部已經徹底肅清了湘西路所有穿潭州軍裝者。當天晚上,已經有性急的部族軍從湘江沿岸農家徵來了打漁的小船,直接殺到了潭州城下。

至此,潭州城真正是兵臨城下,徹底被圍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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