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
崔靜好往外看了一眼,見那婢女端着空茶盤過去,頓時心中一喜。她主動起身,端起酒壺,扭着纖腰,走到帝炫天身邊,給他倒了一碗酒。
“王爺,請用。”她紅脣輕抿,羞羞怯怯地往他的身上依偎靠近,“聽妙音說,王爺喜歡梅子,所以妾身在酒裡浸了梅子,您嚐嚐。”
帝炫天擡眸看看她,微微一笑,“如此有心,讓本王如何謝你?”
“妾身哪敢要王爺謝,王爺肯多看妾一眼,妾就心滿意足了。”崔靜好垂着長睫,越發地溫柔齪。
“原來王妃如此善解人意。”帝炫天沉聲笑笑,把酒往她面前推,“既如此,王妃就飲了此碗吧。”
“是。”崔靜好抿脣一笑,端起酒碗張嘴就喝件。
帝炫天眸子裡的光越來越涼,直到她放下酒碗時,才低低地說道:“王妃好酒量。”
“其實妾酒量不好,但王爺的話,妾一定會聽的。”崔靜好用帕子輕拭嘴角,嬌柔地說道。
“說得好。”帝炫天點點頭,溫和地說:“那日確實委屈王妃了,今日本王就給王妃一個補償,王妃可以選一個人徹夜伺候王妃。”
“王爺……其實是想讓十九進來吧?”崔靜好嘟了嘟嘴,酸酸地說道。
“你可以選別人。”帝炫天還是笑,眸子裡半點溫度也沒有。
崔靜好猶豫了半天,張了張嘴,又閉上,手攥着帕子,來回走了幾步,眉頭皺緊,小聲說:“那,妾就滿足王爺的心意好了,讓十九進來伺候王爺。”
“王妃確實善解人意。”帝炫天笑了起來,朝大門呶了呶嘴,沉聲道:“都退下,叫十九進來,關上門。”
崔靜好眼睛一亮,立刻揮了揮手,大聲說:“都下去吧,讓十九進來。”
宮婢們行了禮,倒退着出了大殿。不多會兒,御凰雪慢步進來了,擡眸看了看二人,轉身關上大門。
“還有窗子。”帝炫天又看窗戶。
崔靜好佯裝羞澀,帕子往臉上輕遮了一下,挨着帝炫天坐下。
御凰雪面無表情地過去關上了幾扇大窗,走到門邊站着,看也不朝他們二人看上一眼。
兩支紅燭已燃至一半,滿室的甜香人全身放鬆。
“王妃用了什麼香,這麼好聞。”帝炫天站了起來,慢步走到了榻前。
崔靜好見他主動走向龍鳳金榻,頓時大喜。蓮步輕移,到了他身後,主動去幫他解衣。
“妾用的是嬋香,用十幾種花漿熬煉而成,王爺喜歡聞嗎?妾以後就用嬋香爲王爺薰衣可好?”崔靜好繞到他的身前,聞到他身上的味道,這麼近地靠着他,激動得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男人不用此香,王妃留着慢慢用吧。”
帝炫天摁住她正準備替他解開中衣的手,往後用力一掀,崔靜好直接倒在了腳榻上。她飛快擡眸,只見帝炫天面色冷酷,眸含殺機,頓時心中一驚,但再想起來卻已經辦不到了。
“崔家女兒多,多你一個,少你一個沒人在乎。本王最恨的就是女人搬弄是非,給本王找麻煩。”帝炫天一腳踩在她的手腕上,冷冷地說:“再恨的就是女人在本王面前使手段,耍花樣。你既然如此喜歡這些香,以後不妨就天天用。”
“王爺……妾……”崔靜好花容失色,結結巴巴說不出完整的話。
“好好躺着吧。”帝炫天厭惡地擰眉,過去端起了酒壺,掐着她的下巴,把一整壺酒都灌進了她的嘴中,再將她一腳掀進了榻下。大紅的牀幔垂下來,把她遮得嚴嚴實實。
“過來。”他轉過身,向御凰雪伸出了手。
御凰雪一直安靜地看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直到這時才笑了笑,歪了歪腦袋,輕聲說:“王妃明天一定會生氣的,皇上和皇后知道了也會生氣,你和我就倒黴了。”
“若她明日敢多嘴,本王拔光她的牙,剪了她的舌頭。”帝炫天慢步走向她,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慢吞吞地說:“若肯安份守紀,還能讓她活着當她的王妃,不然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王爺好壞。”御凰雪抿脣笑,抱住了他的脖子,小聲說:“以後若敢這樣對我,我就一杯毒酒毒死你。”
“十九真毒。”帝炫天低笑,抱着她大步往屏風後走。
繡着花鳥的屏風後擺着一隻偌大的浴桶,旁邊放着香膏。這都是白天御凰雪親手準備的,她只是沒想到會自己用上了。
“幸好我不是那麼毒,只是在香膏里加了點掉頭髮的東西而已。”御凰雪把香膏拿起來,笑着晃了晃。
“膽大包天,”他挽起袖子,拿起放在一邊的竹舀,從桶裡舀了一筒水,緩緩往下倒。嘩啦啦的水聲像是兩隻手,開始輕拔二人的心絃。
“我伺侯王爺。”御凰雪的手環過他的腰,從前面給他拉開了衣帶。衣袍大敞後,小手輕輕落在他結實的肌肉上,輕輕掐了掐。
“喜歡?”他微微扭
頭,低聲問她。
“好喜歡。”御凰雪坦誠地說道。
帝炫天一點都不意外她說話時的大膽,而且她坦誠得可愛。
“想不想再來點更喜歡的?”他轉過身,手攬着她的小蠻腰,低低地問道。
“怎麼才叫更喜歡的?”御凰雪好奇地問。
“這樣……”他俯下頭,脣往她的臉頰上輕輕一貼,然後慢吞吞往下,直到咬住了她領口的盤扣,用牙齒一點點地解開。
御凰雪心肝亂跳,慌慌地推開他,小聲說:“不可以的,榻底下還有人呢。”
“不給她教訓,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他擰擰眉,隨即繼續。
外衫的衣帶,中衣的小盤扣,肚都上的綁帶,被他悉數用牙齒解開,過程漫長難熬……最後吻停在她的小肚子上,隔着她的肌膚去親近他的孩子。
他生命裡第一個孩子,他和他珍愛的女人一起創造出來的孩子,他會將他培養成頂天立地的男人。
“我要洗洗。”御凰雪在他還想繼續的時候,心慌意亂地攔住了他。
他低低地笑,“放心,我說過的,只要你不同意,我絕不碰你。”
“這還不叫碰嗎?”御凰雪臉發燒,推開他,嗡聲嗡氣地說:“你轉過去,我自己進去。”
帝炫天脣角輕揚,直接抱起她,把她放進了水裡。
浴桶裡的水剛沒過她的瑣骨,和他一起擠在裡面,面對面愜意地泡着,四肢五骸都幸福得冒泡泡。
她用腳去踢他的小腿,小聲說:“你知道嗎,她也給我那樣的酒喝了。”
“你喝了?”他擰擰眉,手探過來,摁到她的脈搏上面。
“我怎麼會喝?做樣子給她的人看看。她很蠢,這種把戲我早就不屑用了。”御凰雪掬了一捧水往肩上澆,微微一笑:“我整人都不重複花樣的,若今日王爺不罰她,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帝炫天眸中柔光軟了軟,一擡手,往她的身上澆了一捧水。
御凰雪閉了閉眼睛,任水花從額上滑下來,然後一抹臉上的水,小聲說:“炫天皇叔,我們會一直好下去的吧?”
“嗯。”他俯過來,尋到她的脣,輕輕地烙下一吻。
“那……那我允許了……”御凰雪臉頰通紅,垂着長睫,輕輕地說了句。
“傻姑娘,現在你允許也不行,這個……太小了。”他撫撫她的小腹,低低地說道:“等他大一點,穩一點,我再疼你。”
“有這個講究?”御凰雪好奇地問。
“傻姑娘。”帝炫天輕嘆,俯在她耳邊小聲說:“不然……你承受不住我的力道的,上回,你不是說疼嗎。”
御凰雪捂着臉,羞到不敢再出聲。
“好好歇一晚,明日你在這裡還要受累。我明日早朝之後還要去辦差,你在宮中雖說暫時安全,但一定要小心避開皇上。”
他把她抱出來,用錦衣包住她,大步走到榻邊,讓她在榻上坐好之後,纔開始給她擦頭髮和身上的水珠。
他溫柔到能讓御凰雪覺得自己會溺死在他的溫柔裡了!
榻隨着兩個的動作輕輕地往下陷,他們幾乎都要忘了還有一個崔靜好被他們塞在榻下面。喜燭越燃越小,燭淚滴滿了金托盤,風從窗子細小的縫隙裡吹進來,拽得燭光不停搖晃。
“王爺。”
突然間有人在大殿門外輕聲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