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他們在隕石上稍作停留,博拉特很快接受了戰神聯盟,不過卡修斯聽到有人叫他叔叔時表情很奇怪,堅持要博拉特叫名字。幾人正要繼續前行,呼嘯的衝擊波突然掃過,博拉特感受到了北林的氣息,剛纔的衝擊波威力並不強,但是,哪裡來的?

“莫非是北林……”布萊克想到了什麼,讓博拉特趕快打開傳送門,博拉特感受到時空的動盪,現在開了傳送門也不會穩定,他們只能再等一會了。

度日如年,博拉特終於打開了傳送門。一行人急忙進入,在白茫茫的時空隧道中閃過,博拉特忍不住想,到底發生了什麼?

北林正和虛無之神戰鬥,這個時空被封鎖,她也不想費力氣召喚自己的神器,在神識彌散開時還可能遭到虛無之神偷襲。北林凝光爲刃,以空間爲盾,和虛無之神正面對決。他們的大部分戰鬥都發生在時空裂縫中,因爲不想波及凡域,也不想損傷魔域,虛無之神的力量沒有完全恢復,雖然他是與創世神一個等級的神祗,封鎖時空耗費了力量,而北林雖然擁有兩個神位的力量,不想傷害這個時空,破壞這個時空的規則,打起來也是束手束腳,兩者一時難分高下。

戰神聯盟應該快到了。北林一劍隔開虛無之神的長刀,又劈出一劍。她臉上的面具早已崩毀,那道疤痕還帶着虛無的力量,不過對她沒有影響。光芒乍亮,又瞬間熄滅,讓她看起來有幾分可怖。

“你阻止不了我,光明神!”虛無之神聲音嘶啞,每一句話 都是怨毒的詛咒。“你的兒子背叛了你,你的戀人早已離你而去,你一無所有!”

北林知道他在打擊她,用她所在意的人,她盡力讓自己不在意,全力攻擊虛無之神,對方的聲音卻一直傳來,擾亂她的心神。“你不是一個真正的神,你放不下那些凡人,又受凡人厭惡,你算個什麼?”

“閉嘴!”北林怒喝一聲,光刃劍鋒頓時增長三寸,帶起灼灼的金色火焰。她要專心,不能受凡人感情影響,神是不在乎這些的。北林背後神環交相閃現,逼得虛無之神連連後退。虛無之神最後反擊,精神紊亂直接作用於她,北林瞳孔中光芒暗淡,盡最後的能力把神位牽引過來,順手從祭壇上抓起花楹的屍體,她的意識逐漸模糊,只好把花楹丟下,自己被時空亂流不可阻擋的吸了進去。

虛無之神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神位被北林奪走,雖然光明神被他的幻境所困,那也只是暫時的,看來必須解開這個時空的封鎖了……虛無之神眼底閃出一絲狠厲,沒關係,就算他的大部分力量還在封印中,封印正在減弱,他會恢復所有力量的。

他們在一片佈滿隕石的小行星帶出現,博拉特認出這裡離宇宙深淵不遠,兩域原就快到了,他滿心期待。就要見到母親了,還有花楹。對了,還要去找自己的部下。

一個身影吸引了他注意,看起來很眼熟,像是花楹,怎麼會躺着呢?這可不是飛的正確方式。博拉特靠近了她,隱隱感覺有哪裡不對。他喚花楹的名字,女孩毫無反應。他把花楹抱起來,小心放在隕石上,希望恆星的光線能溫暖她,她好冷。

“花楹……”博拉特試着拍她臉,她的皮膚毫無血色,博拉特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不敢相信。

“首領?”他聽到卡隆的聲音。

卡隆正帶着人巡邏,發現了戰神聯盟,看到有個人很像他們首領,不敢確定,直到伯泠感覺到熟悉的精神波動他們纔敢過來。首領怎麼和戰神聯盟一起?暗流成員有些迷惑。

“你還好吧?”伯泠走到他身邊。“你的精神波動很不對勁。”

卡隆警惕的看着戰神聯盟的幾個人,暗流的幾個成員也暗中準備,首領實在太不對勁了,他們沒見過他這樣……悲傷。

“花楹。”博拉特半跪着,讓她靠在自己懷裡。“我回來了,花楹,我不再獵殺靈魂了,我來找你了……你醒醒,醒醒啊,花楹,花楹!”

一種奇怪的感情完全控制了他,博拉特不知道爲什麼眼淚會一直往下掉,他不想在部下面前表露,但是忍不住。

“節哀。”卡隆的手按在他肩膀上。

“誰殺了她?”博拉特的聲音驟然狠厲起來。“誰幹的?”

卡隆搖搖頭,他真的不知道。博拉特把花楹抱着,站起來。“叫暗流馬上回蒼瀾。”他的聲音平靜了,帶着冰冷。

卡隆領命而去,伯泠想幫博拉特平復精神波動,他拒絕了。

一行人很快到了兩域原,帕斯還在那裡,他認出了博拉特,向他行禮。“歡迎領主歸來。”

“我母親呢。”博拉特察覺到帕斯對他的稱呼不對。“我母親纔是領主。”

“聖使大人前幾日已經離開,她留下的信件指定少主繼承她的位置。”帕斯取來信,果然是北林的筆跡,清楚的寫着,她卸任蒼瀾領主,交給博拉特繼承,同時,命令蒼瀾不得與凡域作對。

“花楹爲什麼……”博拉特喉嚨哽住了。

“能量亂流的時候,花楹說感受到你的氣息,要去找你……”帕斯沒有再說下去,博拉特已經明白了,虛無之神就這樣趁機帶走了花楹,把她獻祭了。

“是我的錯。”博拉特把花楹放下,輕輕拂去她額前的碎髮。“是我任性,讓母親傷心,還讓花楹擔心。”他轉身看着帕斯。“請教我如何做一個合格的領主,帕斯叔叔。”

“不敢當。”帕斯慌忙道。博拉特又看向雷伊。“還請多指點,雷伊叔叔。”

“當然。”雷伊朗聲道。“蒼瀾對抗魔域的功績不會被忘記,蒼瀾是凡域的一部分。”

再見,花楹。

博拉特最後輕輕吻了她的臉,看着她埋葬在那片虞美人下。

“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他們在帳篷中坐下,博拉特問帕斯。

“聖使大人還沒有回來,我們應該先尋找聖使大人。”帕斯道。

“我們都會幫助找她。”雷伊說。戰神聯盟其他人也點頭。

母親,我回來了。博拉特走進北林書房,翻來覆去看北林的信。我已經不一樣了,我會讓你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