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你煞費苦心的離間我們叔侄,本王到可以給你出個主意,你就將你褲襠裡的多餘玩意兒割下來,餵給你的那些狼崽子們,沒準你們北遼的娘們兒見你可憐,還能賞你幾天皇位坐坐!”
墨月公子惱羞成怒,憤然扭頭朝着那冰蟒發出一聲命令,那冰蟒得令,登時咆哮一聲,頃刻間纏緊了凌睿王的脖頸。
南宮若大驚失色,尖聲叫道:“不要!”
墨月公子聞聲冷笑:“看來,南宮小姐,是想好了!既如此,那本公子便做個順水人情,親自替你們結果了這震元帝的性命!”
言罷,手中萬歲子猛然飛轉,但見閬淵腳下的巨石頃刻間崩裂四散。閬淵一驚,下一刻整個人徑直突兀的下垂,頸間的金絲也在剎那間死死勒進了閬淵的脖頸。
“不!”南宮若痛聲高呼:“救皇上!用寶匣,換皇上一命!”
墨月聞言一怔,雙手卻陡然間抓緊了那飛旋的萬歲子,“哦?墨月沒有聽錯,南宮小姐,不救情郎,而是要救皇上!”
南宮若垂淚擡眸,緩緩走向凌睿王。
待見得凌睿王面色蒼白,眉宇生冰,眼淚不由得簌簌而下。
“對不起,王爺!”
南宮若揚手拂去他眉上的冰霜,內心之中滿是悲痛。
凌睿王含笑點頭:“若兒,你做的對!”
言罷,顫顫巍巍的將緊緊抱在懷中的珊瑚琉璃匣遞給了南宮若。
南宮若接過琉璃匣,含淚貼上凌睿王的耳,悲聲呢喃道:“睿王爺,你放心,若兒雖不能救你一命,但卻願與你共赴黃泉!此後生生世世,王爺去哪兒,若兒便去哪兒?!”
凌睿王瞬目一笑,轉而含住南宮若的耳,雙眸之中滿是狡黠的看向那墨月公子,雙脣卻在南宮若耳邊一陣輕開慢合。
墨月公子心生警惕,不由得冷聲提醒道:“南宮小姐,你若要反悔,也還來得及!”
南宮若垂淚轉身,定定的走向那墨月公子。
“墨月公子,你要的醫書,就在這珊瑚琉璃匣中,只要你放了皇上,南宮若甘願將寶匣雙手奉送!”
墨月公子略一眯眼,冷聲道:“南宮小姐,詭異機靈,莫不是要魚目混珠,誆騙本公子?!”
南宮若冷笑:“珊瑚琉璃匣,世間僅此一方,便是你有眼無珠,難不成你們北遼女主也與你一樣不識貨?你既是有備而來,想來早該知曉,南宮一族的醫書,就藏在這舉世無雙的珊瑚琉璃匣中!”
墨月公子聞言,略一沉吟,旋即飛身而下,徑直來到了南宮若面前,將她手中的寶匣一番端詳。
片刻之後,墨月公子緩緩擡手,掌指微動之際,閬淵頸間的金色索命絲,頃刻間幻化無蹤,緊接着手上的束帶也突兀的消失,閬淵片刻之間已然安然。
南宮若捧着珊瑚琉璃匣,一步步的退至閬淵身側。
“拿來!”
墨月公子伸手,南宮若心中一痛,下一刻卻憤然咬牙,一把將寶匣丟給了墨月公子。
墨月公子滿臉興奮的撫摸着那寶匣,南宮若急忙轉身,一把抓住閬淵的手:“恩人,哦,不,皇上,求你快離開這慕雲山莊!”
閬淵看了一眼被困在冰窟之中的凌睿王,頓時搖頭,威聲道:“王叔用自己的命來換本王的命,本王豈能一走了之!睿王叔若不能脫險,本王枉爲人君!”
“你……”南宮若正要勸阻,忽聽身後的墨月公子放聲大笑,“好一個重情重義的仁君!既如此,本公子姑且做一回惡人,也好成全你們叔侄倆!”
南宮若聞聲驚眸,急忙伸掌雙臂將閬淵護在身後,口中憤然罵道:
“混蛋,你言而無信,出爾反爾!”
墨月公子冷笑一聲:“說得對!你們南川人不是管我墨月尊稱‘狼王’嘛?既是狼王,那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狼性!”
言罷,猛然飛出萬歲子,徑直朝着閬淵的腦袋投擲而去。
南宮若心驚,想也不想的反身一把撲倒在閬淵身上,一顆萬歲子擦着南宮若飛揚的秀髮,破空而去,另外一顆,卻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她的後心上,南宮若只覺一陣錐心刻骨的疼痛頃刻間盪漾周身,下一刻喉中一股腥血上涌,噗地一聲噴出滿地的鮮血。
“南宮小姐,墨月本不想殺你,但你若執意尋死,那就別怪本公子無情了!”
萬歲子飛旋迴手,墨月公子正要發狠再次襲擊兩人,忽聽凌睿王自冰窟之中,高聲喊道:
“我說娘娘腔,看來你真正的目的,是要刺殺我南川帝王,而不是找什麼醫書吧!”
墨月聞言,猛然轉身,一雙魅惑的雙眸登時死死盯着那周身冰霜的凌睿王。
“醫書本公子已然到手,至於你們南川的皇帝,哼,這說起來還真是要感謝你睿王爺,若不是你及時出現,本公子還真不知道,這看似溫文爾雅的黃衫書生,竟是獨霸南川的震元帝!是以,睿王爺放心,日後這青史之上,只要寫道‘墨月屠君’一事,定然會加上一句‘凌睿相助’!如此,你凌睿王也能死得瞑目了吧!”
話音剛落,手中萬歲飛轉,凌睿王身側的冰蟒頃刻間張開血盆大口,徑直朝着凌睿王的顛頂,俯衝而去。
“等等!”南宮若掙扎着起身,大喊一聲:“墨月,你別忘了,珊瑚琉璃匣既是傳世珍寶,又怎麼能輕而易舉的被人打開!你若真想要那醫書,睿王爺的性命斷然取不得!”
冰蟒聞聲凝滯,墨月凝眉怒然,奮力擺弄着手中的珊瑚琉璃匣,卻不料費了半天勁兒,卻依然未能打開那寶匣。
“怎麼回事?!”墨月公子憤然擡眸,“方纔你們在這寶匣之上動了手腳?!”
凌睿王被動得直打哆嗦,口中卻已然不輸陣勢的高聲道:“二貨娘娘腔,現在才知道!”
墨月聞聲憤然,轉身飛步到了凌睿王身側,冰蟒頃刻間幻化無蹤,凌睿王剛想喘口氣,卻不料墨月公子早已死死捏緊了他的脖頸。
“不想死的話,告訴我,怎麼打開匣子?!”
凌睿王奮力掙扎,擠出一句:“二貨,你弄死我吧,匣子你永遠別想打開!”
墨月公子怒人冷聲:“好,我還就不信了,天下還沒人能打得開這盒子!”
言罷飛掌,正要將凌睿王一掌斃命,卻不料南宮若在身後大聲喊道:
“睿王爺說得沒錯,除了我和睿王爺,沒有人能打得開這匣子!”
墨月公子頓掌懸空,凝眉側目,怒然道:“南宮小姐,你當我是三歲孩童?!”
南宮若被閬淵攙扶着上前,急切的說道:“墨月,你可聽說過,血玲瓏?!”
“血玲瓏?!”墨月公子聞聲驚怔,“你們在這匣子上埋下了血玲瓏?!”
南宮若頷首,“若雖不才,但卻受家兄薰陶,是以對着機關之術,略通一二,適才眼見得睿王爺遇險,我這才暗中在這珊瑚琉璃匣上加了一層機關!”
凌睿王冷笑道:“二貨,傻了吧!剛纔本王把匣子交給南宮小姐之時,便已然染了血在匣面之上!”
墨月聞言,憤然退步:“好,好一個陰陽血玲瓏!”
南宮若見他動搖,繼而焦急的說道:“所以,你要想解開這血玲瓏機關,必須得等到三個月後,而且這期間,我和睿王爺都不能有任何閃失,我們若是死了,這陰陽血玲瓏,便會成爲永遠無解的死關!到那時候,天下任何人,都別想得到這匣中奇書!”
墨月公子聞言,不覺恨得牙關緊咬,恰在這時,歐陽宇帶着一衆弓箭手急衝衝的趕了過來,一見得那墨月紅袍浴血,立在冰面上,便想也不想的怒聲命令道:
“給我殺!”
墨月公子憤然扭頭,但見得一陣箭雨急切的朝着自己襲來,頓時猛然飛身,揮舞着紅袍。
一時間長箭懸空而頓,下一刻,待得墨月手中萬歲子一轉,長箭便陡然間生生折返,徑直朝着南宮若和閬淵而去。
閬淵見狀,急忙將南宮若護在身後,衆人驚駭之餘,歐陽宇已然手忙腳亂的搶過盾牌,將閬淵護住。
墨月懷抱珊瑚琉璃匣,飛身立足梧桐樹間,冷冷道:“凌睿王,震元帝,今天本公子暫且放過你們!改日再見,我墨月定然親手斬下爾等手足!”
言罷,大手一揮,但見凌睿王周身的冰層,頃刻間緩緩成先前的汪洋。
凌睿王飛身脫險之際,墨月公子已然縱身而逃。
“追!”
歐陽宇威聲命令,閬淵懷裡的南宮若卻在凌睿王飛身出水的剎那間,微微一笑,徑直昏迷了過去。
“南宮小姐……”閬淵驚聲而呼,凌睿王正要上前,忽聽得夜空之中,再次傳來墨月公子魅惑得意的猖狂叫囂。
“睿王爺,如此大禮,墨月謝過了!”
凌睿王聞聲擡眸,但見與月華之下,墨月公子紅衣飄搖,在他的腳下,赫然懸空飛行這一副烏黑如墨的黑棺。
“糟了!”
凌睿王剎那間變了臉色,旋即想也不想,徑直凌空,追逐那紅衣黑棺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