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對於王文華的加入,唐繼堯也是明白 一個所以然的,說起來他將王文華分撥到蔡鍔的麾下,也是爲了給護國軍加一支助力。當然了,也是爲了能夠更好地節制他。但是無論怎麼說吧,唐繼堯對於王文華的態度,雖然是複雜的,但是蔡鍔對於王文華這個人物,卻還是非常的尊敬的,而且說起來,蔡鍔對於王文華也是大有提攜之意的,不說別的,就是當年蔡鍔督署雲南,唐繼堯坐鎮貴州的時候,他就知道貴州黔軍之內有王文華這麼一個人物,同時還清楚王文華的兄長,王伯羣也是一個少有的幹才。
就說昔時時貴陽初光復,哥老會盛行,盜賊乘間竊發,擾亂治安,唯有王文華駐地安然如常,日夜督練士卒,精研戰術,重視紀律,約束部衆,保衛百姓,對民間秋毫無犯。對於這樣的人,蔡鍔又怎麼不會喜愛那?而且說到底,其實他早就有將王文華從貴州弄到雲南的想法,只不過因爲一些事情,到最後也沒有行動罷了,但是這一切還都記在蔡鍔的心裡,所以這一次王文華被唐繼堯分撥到了他的麾下,他又怎麼會不想方設法的將王文華拉攏過來那?
劉雲峰字曉嵐,蠡縣王辛莊村人,幼年讀私塾,後考入保定速成學校。劉雲峰與蔡鍔系故交,民國4年1915年袁世凱稱帝,爲討袁護國,劉雲峰與蔡鍔、殷承瓛、王獻、楊益廉等人密約先後經天津循跡日本,五人會晤後,設法蔽開中國駐日本公使陸宗輿等人的監視,跨海登舟回到雲南,在雲南第一師師長劉祖武派軍掩護下到雲南省城。終與雲南省將軍唐繼堯、巡按使任可澄、參政戴戡等人計議。
走之前還不忘?一把毛巾給我,並且幫我整理好了裝容後,才笑着離開的。說實在話,我其實是不想與她如何的,原因沒有必要再多說了,可是沒辦法,我權衡之後還是覺得有些事是必須要做的。
不是我爲人有問題,而是夫妻間,很多矛盾其實是可以用那樣的方式解決的。
敏麟進來之後可能是嗅到了一抹曖昧的香氣,不由的嘴角動了動,雖然沒有其他的表示,但是我還是看得出來他眼中的笑意。
“怎麼?很奇怪嗎?要笑就笑出來吧,憋着多難受。”
敏麟見我如此,忙收拾了一下情緒,平復了自己奇怪的神色後,對我道:“將軍,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老夫人後天就可以乘列車,返回雲南。途徑之地,皆由我親自挑選的衛隊護送,而且到達貴州以後,唐繼堯將親自率軍迎接老夫人,並且保證剩餘路線的絕對安全。”
敏麟正色的向我彙報,但是我卻沒有理會,反而繼續和他逗趣道:“要不這樣吧,你這一次也好老夫人一起回去吧。”
“恩?”敏麟不解我的意思,不由得問道:“將軍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清了清嗓子,少有的板起面孔來,道:“什麼意思?這你都不知道嗎?”可能是被我如此的表現嚇到了,我看得出敏麟那種“摸不到頭腦”還“不知所措”的樣子,他的手也不自然的開始在褲子上搓來搓去了。
他這樣的動作讓我覺得很好笑,不過我卻依然是裝作嚴肅的樣子,道:“你非要我把話說明白嗎?敏麟啊,你跟我多少年了?有些話該說出來,有些話不該說出來,這樣的道理你還不懂嗎?我說的是什麼,我想你我應該是心照不宣吧?”
“將軍!”敏麟挺直了自己的腰桿,而後非常嚴肅且鄭重的對我道:“將軍,敏麟雖然不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我想可能是出現了什麼誤會,敏麟對您的忠心,我想我不必解釋;而且將軍您的絕決定我也沒有權利過問,您的話就是命令,當兵的,自然是以服從命令爲第一責任。只是希望將軍您看在我跟隨您多年的份上,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做錯了,亦或是讓您對我產生了誤會。這樣,我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
說話的時候,敏麟還將自己的配槍掏了出來,上前一步,就放在我手邊的小几上,雖然此時他的神情肅穆,可是他眼中的不甘心以及那麼一絲絲的猜忌,卻是全都看在我的眼裡。而且說實話,敏麟在放下槍的時候,他的手是有些顫抖,可能他不自知,但是我卻還是沒有放過一絲,全都被我看的很清楚。
我拿起他剛剛放下的槍,在手裡把玩着,看看槍,看看他,似笑非笑的道:“你結婚的時候我還去參加過你的婚禮,這都多少年了,你和你夫人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吧?”
“是!”敏麟回答道:“我倆結婚有八年了。”
“恩。”我點點頭,繼續道:“沒有孩子啊。”“是。還沒有。”雖然敏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他還是如實的回答着。
“我也聽說了,你老婆沒少因爲這個事埋怨你。其實啊,這事不怨你,怨我。”說着我把手中的槍又交到了他的手裡,嘴裡則是繼續說道:“你這麼多年跟着我大大小小也有百餘戰,死人堆裡打滾出來的,安生了也沒讓你閒着,這一次陪我入京又這麼久了,在雲南的時候你夫人還能見到你,時間少吧,可還是總能見到不是;我讓你和老夫人一起回去倒不是爲了別的,你不想你夫人,嫂子未必也不想你啊。咱們這個年級雖然看起來還年輕,可是軍人嗎,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你還是回去,什麼時候弄出來了小敏麟,什麼時候再回來吧!”
我這一番話說罷,雖然我沒有什麼,可是卻弄得敏麟一愣一愣的,顯然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在調侃他。也正是他現在的樣子,才叫人發笑:“哈哈哈哈。你啊,不是這麼多年生生死死,把腦袋弄得都轉不過勁來吧。哈哈哈。”
“將軍您……”見我發笑,敏麟這才明白,剛剛都是我在調笑他而已,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隨即也像我一般笑了起來,還不住的搖頭,多有“苦澀”之意。
這樣的調笑使得略顯緊張的氣氛霎時輕鬆起來。說實話,有時候雖然身處“虎穴狼窩”哪怕是再緊張的氣氛,也是需要輕鬆來緩解調適的。強壓力,高緊張下,很容易讓人犯錯誤,或是發生失誤。
可能在有些時候這無傷大雅,但是對於我們來說,一絲一毫的錯誤都是可能致命的。
就說豐臺閱兵的時候,段祺瑞雖然嘴上說着什麼“五鳳齊鳴”,但是實際上,他是想借此機會用一個“事故”,就地除掉我。我知道,這可能不是段祺瑞的本意,但是必然與徐樹錚有關。
衆所周知的,徐樹錚是段祺瑞的左膀右臂,徐樹錚的意思,其實就是段祺瑞的想法,只不過很多時候段祺瑞可能還有着自己的“顧慮”,亦或是要保護自己的名譽,但是徐樹錚卻不必如此,因爲出現在公衆前的人,總是要保持自己的形象,而永遠藏在幕後的傢伙,卻只需要用實幹來成全實際而已。
張鳳翽肯定是不知道段祺瑞的打算的,要不然他不可能主動下來和我比試,他應該是段祺瑞請來做配角的,有他不多,沒他不少;只不過可能有他在的話,我不會去想那麼多的事情。
而雷振春、雷存修、王佔元三人則必然是段祺瑞早就安排好的,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麼他們沒有完成計劃,留我活到了現在。
我很理解段祺瑞如此做法的目的,雖然他要殺我,但是我依然理解他,並且假如我是他的話,我也必然會如此。沒有什麼比“穩定”更重要,也沒有什麼比死人更可靠了。
袁世凱對我的拉攏有目共睹,雖然段祺瑞沒有如袁世凱那般,但是徐樹錚的作爲已經說明了他的心思。可能是因爲我的不溫不火吧,兩頭不佔也不得罪,使得段祺瑞覺得我是一個不穩定因素。
如果我投靠了袁世凱,那麼至少他知道我是他的對手了,沒必要再在我身上浪費精力,而我如果我果斷的拒絕了院士卡的話,那麼他就知道自己還是有機會的,而且我拒絕了袁世凱的話,必然得罪的不是隻有一個袁世凱那麼簡單。
如此一來的話,我想要生存下去必然要找一棵大樹依靠,那麼京城裡除了袁世凱之外的大樹,也就只有他段祺瑞一個了。到時候哪怕我不站在他的隊列裡,可是至少我不能站在袁世凱的一方了,而且那個時候只要我在危險之時,他段祺瑞能夠救我一命的話,肯定我出於任何考慮都必然成爲他的槍,他的刀。
可是就是我現在的態度,對兩方都持有不溫不火的態度,讓他感覺到了我的存在可能是他的助力也可能成爲他的隱患,所以權衡之後,他決定除掉我這個假想中的敵人,期望中的助力。
而我猜測的沒錯的話,徐樹錚必然是此時加了一把火,使得段祺瑞確定了殺我的心。可是算是我命大吧,至少豐臺的時候我沒有死,反而是張鳳翽受了傷。
我很好奇爲什麼當時他們沒有按照計劃進行,所以我叫敏麟通過自己的關係去打聽,但是很可惜的沒有得到什麼信息。
我雖然明知道段祺瑞要殺我,反而要在這個時候決定送母親回雲南,其實也是有我自己的考慮的。
我知道,再這樣的時候進行這樣得決定會使得段祺瑞對我產生疑慮,甚至可能會鞏固他殺我的決心,但是這正是我想要的,因爲他根本就不會有殺我的機會。
段祺瑞必然不會在京內動手,因爲他還不能確定袁世凱會不會因爲此事對他發難,當然他也絕不會自找這樣的麻煩,那麼他能動手的地方,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回雲南的路上,首選的自然是列車。
軍官點了點頭,又繼續道:“你們記住,要帶好武器、輜重、工程、乾糧,因爲作戰計劃具體時間尚未決定,所以每個人攜帶五天的乾糧;炮兵,帶好炮彈。做好準備。工程兵,攜帶大型工程器械,做好折斷鐵軌的準備。就這些了,沒什麼說的,出發吧!”
通縣警衛大營。
林灃澤,通縣警衛大營司令,是個不折不扣的文人,說起來本不該他坐這個位置的,但是沒辦法,他的父親林洪老先生曾經是徐樹錚的一任老師,徐樹錚得勢以後,對老人家不少孝敬,而且對於林灃澤也是極其照顧。
這個通縣警衛大營其實根本就是徐樹錚因爲他才設立的,雖然這裡號稱是警衛大營,但是多是老弱殘兵,而且武器裝備上更是不值得一提,只有那麼老掉牙的武器,一門像樣的炮都沒有,有十門炮還都是前清的時候留下的紅夷大炮。
說實在的,這個通縣警衛大營其實就算是徐樹錚報恩的玩意罷了。
通縣的衛戍其實是有京畿禁衛總司令部負責的,這個通縣警衛大營就是個多餘的部門,就是小扇子報恩的地方。
通縣警衛大營的狀態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因爲這樣的狀態所以他們是根本不會接到任何作戰任務的,警衛大營成立已經有三年了,三年來這一次還是他們第一次接到作戰任務,其實就在剛剛接到命令的時候。
林灃澤其實都還在以爲是上面搞錯了,錯把命令下達到他這來的,不過歐經過確認之後,他纔敢相信,真的是有作戰任務下達下來了。
“通知大營,緊急集合!”
豐臺兵營集合部隊只用了十分鐘不到,而通縣警衛大營從林灃澤說出那句“緊急集合”到現在,已經半個多小時了,一共到校場集結的還不過百人而且衣冠不整的,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打仗的兵,說到底,就壓根不像是當兵的。
不過雖然如此,林灃澤還是站在隊列前方,趾高氣昂的巡視他手下的兵,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的作戰任務,也是他第一次調度軍隊,說是一點不興,奮那是假話。
林灃澤責任有個好處,就是從來都不會以公謀私,不撈黑錢,不私自調動軍隊,所以通縣警衛大營這些兵,自從調到這裡來之後,除了他們壓根就不怎麼參與的日常訓練之外,還真就沒有接到過任何的調度決定。
林灃澤看着眼前的兵,雖然自知沒有臉面,可是文人出身的他,還是保持着自身的“大儒”風範。
林灃澤對衆人道:“諸位,上面的作戰命令已經下達了。各位都是我民國政,府的忠貞強將,常言道養兵千日用在一朝,咱們這三年不曾有過任務,我算起來正好也差不過有一千多天了吧,可謂是真真正正的確實了那句常言……”
林灃澤一番文縐縐的講話雖然他自覺不錯,可是實際效果看來,不但沒有調動起大家的士氣,反而讓那些老粗行伍的,感到不耐煩,但是軍隊嗎,官大一級壓死人,就算他們不愛聽,可也是還得受着才行。
約麼七八分鐘之後吧,林灃澤這一套長篇大論纔算說完,這他纔開始正式下達命令,當然了,他下達命令的辭條也都是他手下秘書長擬定寫好的,他照着念就行了,其實不是他本人不能決定用詞,只不過是秘書長知道他是一個酸秀才,而且不懂軍事,害怕他說錯什麼亦或是漏掉了什麼,到時候如果耽誤作戰計劃的話,那可就真的不好辦了。
“我命令!”林灃澤拿着秘書長寫好的命令,念道:“我部士兵,攜帶武器輜重乾糧,馬上向京津鐵路方向運動,沿途不能夠有休息,以最快的速度達到指定位置,佈置攻勢、路卡。”
說完,李豐澤又想了想,他覺得僅僅是這些士兵不足以體現他通縣警衛大營的聲勢,而且他接到的命令就是沿途佈防攔截,雖然不知道具體因爲什麼,但是卻不能保證需不需要接火,同時他也不清楚行動的目標對手是誰。
所以他覺得既然是有可能接火的話,那麼僅僅是步槍大刀是不行的,還是要把那些大炮都帶上,萬一打起來來別管好使不好使,只要一門好使,壯壯聲勢也是可以的。
想到這,林灃澤又道:“對了,把庫裡面的炮還有炮彈,都帶好,依照之前訓練,佈置的火炮防線。都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