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北方變故

“將軍!”一聲呼喚,使得尚在夢中戰戰兢兢觀摩着前世今生一般的唐繼堯徹底喚醒了過來,唐繼堯揉了揉眼睛,朦朧的看了看喚醒他的那個人不由得眉頭一皺,因爲剛剛喚醒他的那個人,是他的機要秘書,雖然他唐繼堯是軍人,而且也不是什麼行、政官、員,但是介於其此時的特殊位置,所以一名總督帶上幾個機要秘書也就無可厚非的了。

此人姓白,是雲南當地人,而且雖然現在他是一名少校機要秘書,但是實際上他之前確實唐繼堯手下作戰部隊中的一把尖刀,而之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唐繼堯將他這把尖刀收戴在自己的身旁,而不是讓他加入到戰爭之中,其用意恐怕就值得推敲了。

唐繼堯揉着眼睛,一面對白秘書問道:“什麼事?”雖然白秘書不知道爲什麼此時的唐繼堯看起來有些奇怪,但是憑藉着他多年跟隨唐繼堯的經驗、以及對於唐繼堯本人的瞭解來看恐怕剛剛亦或者是之前的一段時間,唐繼堯應該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亦或者是他的精神過度緊張而後出現了什麼精神上的小問題罷了。

對此,白秘書卻沒有過多的追究,亦或者是說他原本就沒有資格多問什麼,因爲對於他來說,無論是他的身份亦或者是他的職責,都不允許他多問什麼,白秘書一笑,而後搖着頭對唐繼堯開口道:“將軍,是這樣的,剛剛參謀部傳過來一份絕密電文,我這不就馬上給您送來了嗎。”

說着,白秘書將手中的電文本交到了唐繼堯的手裡,唐繼堯點點頭,而後沒有顧忌的在白秘書面前拿出了一本藏在他辦公室裡的密碼本,看起來這應該是用來破譯絕密文件的電碼本了。雖然唐繼堯毫無顧忌的拿出了密碼本,而且還毫不遮掩的做到辦公桌前開始認真仔細的破譯起了電文。

好像是白秘書根本就不存在一樣,雖然白秘書是唐繼堯的機要秘書,但是說起來,想是這樣的絕密文件,尤其是這種密碼本只有唐繼堯一個人掌握的超絕密的文件,白秘書是不能夠在場的,可是唐繼堯卻好像毫不在意一樣,感覺他並不在乎電文內容會被白秘書知道;不過雖然是這樣,唐繼堯能夠做到如此,足可以見他本人對於白秘書的信任,可是作爲機要秘書的那一位,在這樣的場景下,卻坐不住了。

白秘書見唐繼堯非常仔細的開始破譯電文了,雖然他不想打擾,但是介於這其中的一些事情,所以他還是決定開口向唐繼堯請示離開,白秘書故意的在看不到唐繼堯手中文件的位置對他開口說道:“將軍,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出去了?”試探性的口吻表明了白秘書對於自己職務以及位置的清晰性,若是沒有如此清晰的看待方式,他是絕不會再這樣的時候使用這樣的口吻對自己的老長官開口了。

雖然白秘書如此這般,但是唐繼堯卻好像沒聽見一樣,依舊仔細的破譯着手中的電文,而沒有理會白秘書的話,白秘書見此,不由得頗爲無奈,最後思索再三,白秘書自己做了一個決定,他搖着頭緩步離開了這間辦公室,可就當那輕不可聞的關門聲響起之後,一直認真破譯,將自己的經歷完全放在了破譯電文上的唐繼堯卻巧合似的擡起了頭。

有些莫名其妙的目光以及那悠然隱晦的笑容,使得此時的唐繼堯看起來頗爲詭異,而且不單單如此,就在白秘書離開之後,原本還被唐繼堯視若珍寶的那份電文,剛剛還被他仔細認真破譯着的那份東西,此時竟然被唐繼堯拿在手裡不在意的撕了個粉碎,隨意的丟棄在一旁的廢紙簍裡面。

要是白秘書在此的話,看到這樣的場景,肯定會發出驚歎的,因爲被唐繼堯撕碎的那一份可是他親手從參謀部中取出來的絕密文件啊,什麼叫做絕密文件?這個不言自明,而且這也直接的表明了這份文件的珍貴性,可是就是這樣一份珍貴的文件,竟然就被唐繼堯如此的撕了個粉碎,你說說,白參謀看到了又能如何的不驚異那?

唐繼堯丟掉了手中的“碎紙”,不由搖着腦袋,點了一支菸,極爲悠閒的抽了起來,其實說起來,現在這樣的時刻,唐繼堯本不應該如此輕鬆地,而且他這樣的行爲即便是他想要表現的如此,可是卻也會因爲這個那個的一些事情而無法做到,但是這一次他卻是非常真實的輕鬆了一把。

是這樣的,原來自從蔡鍔之前率領護國軍出兵以後,唐繼堯就已然做好了一些應急的準備,而這個所謂的“急”是什麼,就有許許多多的含義了……蔡鍔出兵以後,唐繼堯知道自己之前在其出兵前,否定了他所要求的軍餉兵糧,這樣一來,也就等於無形間與蔡鍔之間出現了摩擦,雖然唐繼堯不覺得蔡鍔會因爲這一點小事就與他如何,可是他卻也知道,自己這個所謂的護國軍都督的位置其實坐的並不牢靠。

理由有很多,但是最爲直接的,就是一點,那就是雲南這個地方雖然昔時他也曾經是建立功勳的元老之一,但是所有的一切卻都歸結在了蔡鍔的身上,雲南的最高長官實際上就是蔡鍔,再不會有第二個人,即便是李經義那個老東西,他在位督署雲南的時候,其實很多情況下,他也是需要依仗蔡鍔的。

因爲蔡鍔是一名武官,而且是一名真正能征慣戰的武官,再加上雲南之地的特殊地理位置,以及多民族的獨特特性,所以使得這個地方,雖然很窮,但是卻需要極大的兵力以及富有韜略的軍事人才坐鎮,不然的話,內憂外患,恐怕數不勝數啊。

雖然昔時蔡鍔相應辛亥革、命,起義雲南,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在雲南人心中的位置,而且說起來,其實即便是在辛亥之前,蔡鍔在雲南人的眼中,也是數一數二的英雄人物,至於爲什麼那個時候他不得到重用,其實這與清廷內部的派系爭鬥是有關係的。

而且誰都不願意將自己的手下擡高到與自己相同的位置上,即便是自己已經老的不成樣子了,但是即便是如此,也絕不會有人整的就願意一個外人來破壞自己的存在的,或許要是自己整的想好隱退的時候,年輕人才會有出頭之地,但是如果還未到那個時候的話,相比 依舊是麼有人會這樣做的。

大公無私的人少之又少,更何況,在一個已經腐敗到不能再腐敗,羸弱到不能再羸弱的朝、廷下,賴以生存的那些官員那?

蔡鍔的地位毋庸置疑,而這一次之所以護國軍成立之後,唐繼堯能夠成爲護國軍的都督,還是因爲之前的那段時間蔡鍔久不在雲南的關係,所以說到底,雖然現在名義上唐繼堯是護國軍的最高統帥,而且他也行駛着最高統帥的權力,可是他的內心對於蔡鍔並不能夠完全放心的,雖然他相信蔡鍔不會把他如何,但是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兩個人之間不能有間隙!

而軍餉的問題,雖然是小問題,可是認真起來這關係到全軍的穩定,所以把唐繼堯的推諉延伸爲一種破壞蔡鍔手下隊伍安定的可能也無不可,那麼這樣一來,兩個人之間或許就真的出現了間隙。再加上之前蔡鍔在雲南的位置,威望,所以唐繼堯就不得不小心了,而且真的論起來,雖然現在護國軍的連戰連捷,但是所有的戰法都不是出自唐繼堯以及他的參謀部之手的……

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也就是護國軍一路軍佔領了蜈蚣關的時候,唐繼堯便開始了自己的猜忌,他猜忌自己身邊你的每一個人,他覺得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出賣他,從而使得到最後他要面對的是一個極爲尷尬且兇險的局面。

類似於今天這般的測試,他以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所謂的絕密文件不過就是一個道具罷了……

唐繼堯這邊纔剛剛將白秘書從自己的懷疑對象中摘了出來,而一陣敲門聲,卻是打斷了他的思緒,唐繼堯搖搖頭,嘴裡還是讓屋外的人進來了,來的不是別人,就是剛剛纔離開不久的白秘書。

唐繼堯見此,不由得一笑,而後問道:“怎麼,還有什麼事嗎?”白秘書點點頭,而後在唐繼堯的耳邊耳語了一陣,唐繼堯一面聽一面點頭,但是他的面色卻有些凝重。白秘書說完之後,唐繼堯點點頭,說了句“讓他進來就可以了。”白秘書點頭離開,不一會,一名身着軍服,肩膀上扛着校官軍銜的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唐繼堯點點頭,揮手示意正要敬禮的那人坐下,而後問道:“怎麼?從東北迴來了?”這人點點頭,臉上帶着笑容,對唐繼堯說道:“將軍,回來了;這一次在東北我可是聽到了不少新消息的,而且將軍這一次有一個消息,恐怕你會非常的感興趣。”

“哦?”唐繼堯不由得被他調起了胃口,而且說起來,其實這名校官去道東北也是因爲他的授意,不然的話,那會有云南人無緣無故就往東北跑的?“你說說,什麼事?”那人點點頭,講述起了自己在東北的所見所聞,以及事後自己打聽來的一些消息。

事情是這樣的,要是說起這件事來,還要從此時的東北三省督軍張錫鑾說起;張錫鑾此人,任奉天督軍,而且兼管吉、黑兩省軍政要務。而且他與張作霖還有一層關係,那就是張作霖曾經尚未得勢的時候,還曾拜他爲義父,而且他對那個馬匪也是多多提攜。

只不過,這一次這個三省督軍,卻是沒有了昔時的風光,反而灰溜溜的離開了奉天……張錫鑾之所以現在離開奉天,卻也算是張作霖一手所謂,張作霖與馮德麟聯手,做下圈套,逼他老人家顏面掃地,不得以離開奉天。

說實話,張作霖常說覺得有些對不起他,但是說到底,他與張作霖並沒有什麼關係,只不過就是借勢而已,張作霖對他也是沒有什麼虧欠,而且說道張錫鑾,張作霖與馮德麟聯手逼他入關的時候,還是坑了馮德麟一把。

因爲一些事情,張作霖勸張錫鑾入京調養,臨走時許給他二百萬銀元以及百人衛隊,以安其心,而當他帶人在車站裝車打點的時候,張作霖卻又叫馮德麟帶兵包圍車站,衆目睽睽之下,繳了他衛隊械不算,還把他已經裝車的二百萬銀元給搶了回來。

而且具有人說,事後馮德麟與張作霖還說起,馮德麟在車站當着衆人的面,還羞辱了老爺子一番,當時他對老爺子嘲諷說:“你老人家走都走了,還不忘扯奉天一塊肉?就你這老牙口,也不怕崩了門牙?這奉天的飯不是那麼好吃的,老都老了,吃點素吧就;您老回去啊,可別和那些個夫人啥的同房了,有些玩意吧,不好使就是不好使,再吃藥也他,媽白費。”

由此可以看出,張錫鑾這一次可是被這兩個傢伙禍害的不清,而且老爺子恐怕再也沒有臉面回到奉天了。

逼走張錫鑾馮德麟確實出了一把力氣,但是他如此羞辱張作霖的義父,卻也是不給張作霖面子,張作霖只是要他馮德麟,把錢,把槍弄回來就行,讓老爺子一路順心點,可是馮德麟卻這麼做,顯然的,他是有意和張作霖過不去。而他之所以與張作霖“同心協力”,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他馮德麟也看中了奉天督軍的位置罷了。

說來說去,一切還都是在於那個奉天督軍的位置罷了!

唐繼堯聽聞來人的講述,不由得眉頭皺了皺,而後問道:“這些消息可靠嗎?”那人點點頭,非常的鄭重,唐繼堯沒有繼續多說什麼,只是若有若無的能夠聽到他這樣的一句話,就好像是自言自語一般:“東北,恐怕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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