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使得陳中華找回了曾經的豪情,他對自己剛剛的表現感到羞愧,但是他的性格使之不會做出任何解釋,不單單如此,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清楚自己的義父是不願意聽到自已因爲這樣的事而道歉的,因爲道歉就相當於承認了自己的錯誤,而這樣的錯誤是可能是家族衆人失去姓名的。
小心固然重要,但是過分的小心,草木皆兵,毫無膽氣的人,是不足以完成大事的,擔不起重任,同時,扛不起自己的擔子。
楚先生從表情上看得出他的心內活動,他知道自己的義子已經開始反省了,同時他也清楚,自己剛剛的話點明瞭義子的迷霧或者說是觸及到了他的真實的想法:“沒有什麼問題是永遠解決不了的,沒有什麼人總是會蒙在迷霧裡的,我們要有所行動了,我本打算着再等一等,但是我發現,這樣的臭蟲真的很叫人討厭。”
陳中華在父親的話中聽出了一些話外之音,但是那是他所喜歡的那種話外之音:“父親,我將盡一切可盡之力,做出一個兒子改爲父親做出的一切。”這是忠誠與情感的真實展現,他的鬥志昂揚使得楚先生的眼神中露出滿意的神采,一種出於父親對兒子能力所期待、認可的神采。
這個時候,楚先生辦公室的大門被敲響了,陳中華打開房門,發現東方寒棋衣着凌亂的站在那裡,他的臉上滿是緊張的神情,但是當他看到楚先生安然無恙的坐在哪裡的時候,他深深的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楚先生在沙發上示意陳將他帶進來,同時還爲東方寒棋倒了一杯酒,三個人圍坐好後,東方寒棋放下剛剛接過的酒杯,沉聲對楚先生說:“先生,原諒我姍姍來遲,看到您沒有危險真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事了;執行者想必您已經確定,有什麼我可以效勞的嗎?”
楚先生對於他這樣的表現很是滿意:“當然,我以決定,不再將這場無爲的鬧劇繼續下去了,毫無意義,而且浪費時間,同時我還不希望我睡覺的時候被那些混蛋用各種辦法鬧醒,至少我的妻子不願意這樣,她會感到神經過度緊張的。”
“要我怎麼做,請您下達指令吧。”東方寒棋站起身子,躬身施禮,嚴肅且正式的準備接受自己的任務了,這是不容褻瀆的時刻。還未等楚先生下令,陳中華也同東方一樣,起身施禮,躬身準備受命,他沒有什麼語言,只是用一種堅定的彷彿可以刺透鋼板的眼神緊緊的盯住楚先生,他的興奮與熱情,難以掩蓋。
楚先生輕輕的點了點頭,他感受到兩人身上所散發出的力量,他用手依次在二人的肩膀上拍了一拍,然後沉聲正色的下達了自己的指令:“東方,你是我的至交老友,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個真正的巨炮也無法發揮出你所能做到的破壞力,我要你調動一切安全的,有力的精兵,在不超過一個星期的時間裡除掉一切阻攔我們進步的障礙,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阿曼喬搖尾乞憐的樣子。”
這無疑是一場殺戮行動的明確指示,一場遠比再此之前的戰爭更爲血腥的殺戮,這是一種絕殺,覆滅的信號,雖然在平常的民衆看來這是不寒而慄的,但是東方寒棋卻爲之感到興奮,也同時感覺到莫大的光榮,雖然楚先生常常告誡他們“記住,咱們是生意人,絕非殺人犯更不是小阿飛,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是一切的事情都能用所爲的安全方式解決的。”但是,無疑的,這樣的方式是東方本人最爲喜歡的,因爲得到了這樣地命令,也別表示他不在束手束腳的行動了,大幹一場怎麼會叫他不興奮那?
“陳,我的孩子,我要你統帥燕子手下的和平使者,給每一位打算介入的朋友講一講道理,你要明言告訴他們‘我楚天雄絕不像同他們發生任何的,不必要的不愉快的摩擦,但若是他們一意孤行,我也並不介意同他們好好講一講道理。’我要你一字不差的轉達給你要面見的每一個人,在沒有得到他們明示的前提下,決不能掉以輕心;這件事我要你在三天內完成,然後,你要將一切適用的兵力投入到需要他們的地方,我要爲我的兒子,我的老友送出一份可以使他們開心的禮物。”
東方與陳兩個人正色同聲的回答道:“先生,必盡一切所能。”兩個人在楚先生的示意下從新回到了剛剛的位置坐下,但是很顯然的,他們的神情極其興奮,他們的身子裡彷彿有壓抑不住的能量泄露出來。東方寒棋一口將杯子中的酒喝乾後,一邊斟酒一邊說道:“我今晚便可以行動,用最快的速度對他們展開捕殺行動。”
楚先生笑着迴應道:“我知道,在戰時時刻準備好反擊的力量是你多年的習慣,很顯然,這是一個好習慣,因爲出其不意的襲擊或是攻擊總比緩慢行動更能使人感到恐懼。我很瞭解你的能力,所以,我的老友,你是要在杯酒之後,便開始行動嗎?”
東方寒棋將手中又被喝乾的酒杯放在小几上,然後站起身冷笑着對楚先生鞠躬,同時嘴裡說道:“您是最瞭解我的人,我要爲我的義子,我的老友奉獻我的那一份禮物了。您今日的明示使我又有機會大展拳腳了,在下告辭,我要去準備演員了,戲劇的開場最不能缺少的就是演員。”
說罷,東方寒棋便離開了,他的背影挺拔,腳步有力,與剛剛趕到時的慌亂緊張截然不同。而陳中華也意識到自己要去做該做的了,因爲名單早已擬定,他清楚要用多久才能全部見過,楚先生給出他的時間限制,並不充足,只能堪堪完成,所以他不能浪費有限的時間,他不想自己的父親對自己失望,因爲他得以統帥燕子手下的士兵全仰仗於父親的刻意栽培與提攜。
“父親,我也要去完成自己的任務了,您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必會有好的消息傳到您的耳中。”陳中華恭敬的說,但是他並沒有同東方寒棋一樣起身鞠躬,因爲現在只有他們父子兩人,雖然他並不是親生的孩子,但是在情感上來說,他同楚先生算得上是最好的,這樣相對親暱放鬆的行爲方式,可以加深父子間的情感。
楚先生點點頭,他沒有多說什麼,陳中華也就此離去了,偌大的辦公室中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終於,他那種暮然冷肅的神情緩和了下來,他仰頭看着天花板,並且點燃了一支香菸,深深的吸食,他的大腦感到有些空洞,他清楚自己剛剛輕描淡寫的語句中會使多少人喪命,但是他卻不爲此感到自責,因爲再這樣的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又是這樣的一條道路上,他不這麼做,那麼可能逝去的就是自己,就是自己的家人,所以既然絕殺令已經下達,再多的想法也已無意。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不知什麼時候微微見亮,他就這樣,拿着早已燃盡熄滅的菸頭在辦公室裡坐了一夜,直到被陽光晃到眼睛的一刻,他感到一點點疲憊,而正當他要回到臥室小恬一下的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一部專門用於別墅內內線通訊的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