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楚家族對阿拉塔家族的戰爭,也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暗殺綁架,槍擊炸彈,整個紐約的地下勢力間,瀰漫着一層看不見緊張,當局爲避免恐慌沒有將這一切都曝光在市民眼前,只是在報紙上聲明這只是小混混間的街頭鬥毆。但是夜晚的槍聲與驚人的爆炸聲,也已經將恐怖,傳遞到每一個市民的心中。現在阿拉塔家族,高層人員雖然沒有什麼大的損失,但是一切的生意基本上已經近乎癱瘓,同時,基層的士兵們也是所剩無幾。
來自於東方兵團的正面襲擊,再加上燕寒兵團“友誼之鴿”的和平傳遞,幾乎於將整個阿拉塔家族的兵團摧毀。更有趣的是,阿拉塔家族的一名司令,竟然不知怎的,投靠楚先生家族,這對當前的阿拉塔家族無疑又是一次重大的打擊。
唐人街上,楚先生正與陶不言,陳中華兩人在多名保鏢的陪同下,回見他的一位老朋友,一位與他有着同樣地位的老朋友。
琦琦布爾阿拉塔已經焦頭爛額,他肥胖的身軀在家族老窩的皮椅上來回晃動,他辦公室的電話,接連不斷的想起,但是卻沒有人幫助他接聽,他的軍師,昨晚在回家的路上,神秘消失了,而軍師的貼身保鏢也不見了。
所發生的一切,不用想,琦琦布爾也清楚,這一切都是來自楚家族的。他現在感到很無助,原來與他“結盟”的朋友,和同他一起做生意的朋友都斷絕了與他之間的來往,有的甚至直接放棄了自己在阿拉塔生意中的股份,爲的,不過就是明哲保身而已。
燕寒此時正帶着自己的兩名心腹,驅車向阿拉塔家族的大本營而來,當他們到達後,一名保鏢從車上下來,走到大門口,對神情緊張的兩名大門守衛說:“我們要見琦琦布爾阿拉塔先生。”這保鏢的語氣很客氣,但是神情卻很輕蔑。
一名守衛認真的看了看,然後試探性的問:“先生,你是來?”
保鏢還未開口,燕寒此時已經從轎車上走了下來:“告訴阿拉塔,我是來爲他帶去和平的。”
燕寒的聲音總是那麼尖銳,讓聽到的人覺得很不舒服,這名守衛也不例外,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那請問,是哪個家族的朋友?”
燕寒笑了,一種身體顫動,但是卻不發聲音的笑:“好了,好了,我是和平的代言者,你只需要這麼和他說就可以了。”
這名守衛似解非解的離開了,大約過了三分鐘左右,當他從房子中跑出來的時候,慌張異常,他手裡的滑膛槍已經上膛,他大聲的呼喊:“快,準備武器,快!”
其他的守衛原本還在於燕寒的手下抽菸打趣聽到這一聲,不由得一愣,很明顯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通過他們剛剛的攀談,眼前的人明顯是爲了和平而來,他們每一個人都知道,現在阿拉塔家族已經在難以抵抗了。
從房子裡跑出的這名守衛,此時已經到達了大門口,見其他人還沒有反應,氣憤致使他破口大罵:“你們這羣混蛋,快準備武器,他們是楚的人!”
這時衆人才反應過來,當他們拿起身邊的滑膛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燕寒的槍口,已經指向他們的腦袋,而那兩個保鏢更是變魔術一般每人手裡多了一把湯姆遜,燕寒邪笑着,對那名剛剛去報信的守衛說:“阿拉塔那傢伙什麼意思?看來他是不想接受我們的和平了?”
看着燕寒的眼神,那名守衛竟不由自主的打起顫,燕寒盯着他,眼神中的一抹笑意使得這守衛更是不知所措。
“砰”!
燕寒的槍響了,但是那名守衛竟然沒有倒下,他顫抖着,發自心內的寒意使他的四肢變得僵硬,他想知道自己身體的哪個地方被擊中了,他的眼睛不停的掃視自己的身體,他在尋找傷口,但是他卻沒有發現,這時,他右手虎口位置傳來的疼痛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手中的滑膛槍在槍管的位置,出現了一個不大的彈孔,但是這個彈孔卻是貫穿的。
“好了,都說了,我們是來傳遞和平的,收起你們的武器吧我不想看到紅色的東西。”燕寒說話的同時,已經將一把黑色的手槍重新收了起來。
燕寒大步的走進院子的大門,他毫無顧忌,笑着,走了進去,而他的保鏢們雖然沒有他那麼輕鬆,但是也很顯然的,沒有將這幾個守衛放在心上。
琦琦布爾阿拉塔辦公室的大門被打開了,燕寒揹着手,用一種東方化的手勢向他示意同時對他說:“嘿,琦琦布爾,我的朋友,我相信你是認得我的。”
琦琦布爾顯然對突然進到辦公室的衆人感到疑惑,但他知道這些人一定不是朋友,當燕寒在和他說話的時候,他悄悄的從辦公桌的一個暗格抽屜中取出一把短小的左輪手槍,他準備着,要是眼前這人對他進行一點點有威脅的動作的時候,他將毫不猶豫的擊斃他。
“喂?怎麼不說話?我是燕寒,我的兒子可是被你手下的小阿飛擊傷的。”燕寒說着,很自然的坐到了琦琦布爾的對面,他示意自己的保鏢從琦琦布爾的酒櫃中取一點酒給他:“阿拉塔,你不必緊張,我到你這來,不是要做什麼,我只是想給你帶來和平。”
“和平?怎麼帶來和平?你們毫無因由的就對我的朋友展開攻擊,對我的生意無情的打擊,難道這就是你說的和平?燕寒啊,我知道楚先生是一個偉大的人,可是偉大的人更不應該這麼做啊。不要像街頭的流氓一樣,想打誰就打誰,至少要有個恰當的理由才行啊。”琦琦布爾裝出一種很自然狀態,但是他持槍的手,卻一直沒有拿出來。
燕寒喝了一口龍舌蘭酒,那股辛辣的味道,叫他感到舒服,他將杯子放到桌子上,然後雙手交叉的拄在桌子上:“毫無因由?我剛剛已經說過了,你手下的小阿飛,槍擊了我的兒子。”燕寒的表情很和藹,他上揚的嘴角表示他正在微笑,但是銳利的眼神卻叫琦琦布爾背後發寒。
“對於你兒子的遭遇我表示同情和歉意,但是燕寒啊,那個混蛋不是已經被你殺了嗎?他的叔叔,也被我處決了,難道這還不夠嗎?爲什麼要對我的朋友展開屠殺;除了這件事以外,我從未與楚先生有過任何生意上的合作,這樣的話,也就代表了我從未在生意上與他產生過摩擦,而且我本人對楚先生也是很尊重的;除了你孩子的不幸外,我再想不出我還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他,難道,僅僅就因爲那件我已經表示歉意的事情,就值得你們這樣對待我的朋友?”琦琦布爾的情緒變得有點激動,但是他還是理智的,他從未提起過自己的利益,也從未對燕寒與楚先生表示出不敬,很顯然,他這是打算用自己巧妙的語言爲自己與自己的家族求得一線生機。
燕寒依舊是那副表情,兩隻手搓來搓去,同時對琦琦布爾說:“這些都不重要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是來爲你送得和平的。”
阿拉塔顯然不相信燕寒的話,他謹慎的發問:“我聽說過你的故事,我也知道你口中的和平代表着什麼,所以我不會接受的,現在請你們離開,還是在戰場上分出勝負吧。我寧願像個英雄一樣死去。”
阿拉塔說話的時候,一種大義凜然的神情在他肥胖的臉上顯得很有趣,卻很正式。燕寒看到他這般模樣,哈哈的笑了起來:“琦琦布爾阿拉塔閣下,既然你知道我什麼樣的人,那你也應該知道我送出的‘和平’是沒有人退得回來的。”
說話的時候,燕寒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一步,一步,緩慢的繞過阿拉塔的辦公桌,來到他的身邊,而琦琦布爾在燕寒離開座位走向他的過程中,他的心,緊張的不行,他握緊了手裡的槍,悄悄地從桌子下面對準了此時正要與他耳語的燕寒。
燕寒將嘴貼到琦琦布爾的耳邊,小聲的說:“我的和平,是分爲兩種的,你說的是第一種,我還有第二種和平。第一種和平是你死了,你的家族就會被原諒,我知道,你一定不願意這樣,第二種,就是你死了,你的家族也不會的到原諒,我知道,你當然也不會喜歡。可是你沒有做選擇的機會了,我幫你選了。那就選第二種吧。”
燕寒的聲音在此時,對於琦琦布爾來說,就如同死神一樣,當他聽清了自己的結局時,琦琦布爾突然像瘋子一樣大喊起來:“雜種,你先去死吧!”
“噗!”
“砰!”
在琦琦布爾阿拉塔的脖子被一把奇怪的刀刺穿的同時,他手中的槍,打響了。但是,燕寒沒有受到一點傷害,反而是他,已經被地獄的使者帶走了。
與此同時,燕寒的那兩名心腹保鏢手中的湯姆遜不約而同的開火了,原本守衛在辦公室大門口的槍手,都被打成了篩子。
燕寒看着掙扎着想要反擊的阿拉塔,不由得輕蔑一笑:“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手裡有槍嗎?蠢貨,我得燕子尾巴,可是比你的槍更快的。”說着,燕寒猛地將那把奇怪的刀從琦琦布爾阿拉塔的脖子裡抽了出來。血一下子噴了他一身,原本雪白的衣服,已經變成了紅色。在東方人看來,紅色是喜慶的代表,可是,怎麼看,這樣的場景下,這種鮮紅也喜慶不起來。
燕寒冷笑着用琦琦布爾的領帶擦了擦那把刀,然後晃着腦袋,離開了這間辦公室。正當他們就要從琦琦布爾這棟房子的大門出去的時候,一聲槍響伴隨着慘叫,毫無預兆的響起。燕寒身邊的一名保鏢正捂着胸口倒在他的腳邊,大口的喘、息着,痛苦瀰漫在他的臉上。